讀古今文學網 > 佛醫鬼墓 > 5兩億美金的收買契約 >

5兩億美金的收買契約

  他的樣子不像是在聳人聽聞我又問了一遍他竟然不屑地回答:「好了你儘管殺我反正大家最終都要在天堂裡取齊動手吧。」麥義領導的「保龍計劃」是在小樓裡夭折的嚴絲離去後我以為那件事就算結束了誰知道會被人接二連三地提起來真是有些莫名其妙。
  我打昏了這男人隨即下車閃到街道對面從兩座商業樓的後面折轉沿防火梯上了住所對面的那座大樓。
  大樓頂上縱橫交錯著各種管道、線纜兩個槍手正靜靜地伏在女牆邊居高臨下瞄向小樓的書房。
  毫無疑問我跟「保龍計劃」是毫無關係的只是以一個醫生的職業道德一絲不苟地履行著自己治病救人的職責。麥義說過找上我算我倒霉他們只不過是在港島做一場「明修棧道、暗渡陳倉」的好戲吸引所有人的注意。
  現在我還能好好地活在港島是因為自己的武功和智慧而不是因為紅龍麾下人馬的關照。否則早在麥義槍下做鬼了。
  我悄悄潛近槍手用兩柄飛刀抵在兩人的喉嚨上逼他們放棄了長槍緩緩地後退到樓頂中心。
  「我就是沈南你們看過我的照片對不對?但我必須重申我跟紅龍的『保龍計劃』絲毫無關。你們回去告訴薩坎納教裡面有頭腦的管事人我沈南是個普通醫生與政治和戰爭無關以後也永遠不會生任何聯繫聽清了嗎?」我忍了很久才克制著自己不要憤怒地大聲咆哮起來只是冷峻地一字一句地對他們說明事實。
  槍手面面相覷然後雙雙盯著我的臉:「你的意思是放我們走?」
  我手指輕彈收起飛刀然後指向防火梯:「走吧走吧記住我的話。」
  這種莫名其妙的江湖仇殺最令人頭痛畢竟自己絕非「親紅龍派」與那個戰爭狂人毫無關係。薩坎納教這群笨蛋真要找事的話也該找唐槍那種人而絕不是我。
  兩名槍手將信將疑地後退驚懼地盯著我直到相信我沒有殺機時才轉身飛奔沿防火梯撤退顧不得現場的長槍。
  從這個位置恰好俯瞰小樓能夠監視樓裡的一舉一動記得當初無情也利用過這一點。
  「看起來你該換到高層公寓裡去住才對。否則每次有仇家上門都會選擇在這裡佈置狙擊手。沈南你不可能次次都有運氣逃過遠程狙殺的對吧?」
  方星從另一側翻身上來對我放走槍手的事大搖其頭。
  「心底無私天地一寬。」我淡淡的回應提著長槍準備下樓。
  這些事最好由警方代為處理否則黑道上的恩恩怨怨糾纏起來永無盡頭。當然港島警方的能力也不敢讓人恭維大部分時間都在處理社團械鬥之類的小事無暇也無膽招惹大事。
  「放走他們薩坎納教就會住手?我看未必。」方星跟在後面並未放棄說教。
  我們慢慢下樓再次巡視住所外的街道後一起返回樓內。電視機被毀唐槍的遺書自然看不成了我只能合上電閘先把放像機裡的錄影帶取出來再說。
  「喂難道你家裡就一台電視機?」方星去廚房找出笤帚和簸箕準備清掃。
  小樓裡的情況她一清二楚這純粹是明知故問但我並不想揭穿她轉身進了書房。很奇怪放像機裡沒有錄影帶播放艙裡竟然是空的。
  我一下子愣住了:「難道有人趁亂拿走了那錄影帶?書桌前的那些寶貝一件不少怎麼會有人單單對錄影帶感興趣呢?」
  方星忍不住火:「我早說過薩坎納教沒有一個好人他們以狙殺為掩護真實目的就是為了那卷錄影帶。你放走他們他們是不會感恩圖報把東西給你送回來的。婦人之仁、婦人之仁……」
  她丟下笤帚轉身便向外走根本不給我解釋的機會。
  我追出去在小院門口攔住她但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沈南我很欣賞你的俠骨和仁心可惜關伯他們那種老一代江湖人秉持的美德已經成了二十一世紀最令人詬病的東西。你跟關伯在一起太久了道德觀念早就過時根本就跟不上形勢。也許鬼墓一行帶給你的教訓還不夠多請好好思考、好自為之吧。」
  她決然地推開我的手開門出去攔了一輛計程車頭也不回地離去。
  其實她這樣火完全沒有道理唐槍的遺書是給我看的跟她沒有任何利害關係。就算錄影帶不見了該著急上火的是我而不是她。
  我一個人踱回房間裡悒鬱地盯著放像機忽然心頭一亮:「我躍出書房後第一時間切斷了總電源要想把錄影帶拿走必須要接通電源而且是方星不在場的時候。如果是薩坎納教的人下手直接搬走放像機就好了根本不必有那麼多囉嗦。但是現在失蹤的僅僅是錄影帶也就是說在電閘關閉前有人以最快的度瞬間取走了錄影帶。這個人只能是方星再沒有第二個懷疑對象。」
  從我出門到控制住槍手前後歷時不到十分鐘。那段時間裡足夠方星藏好錄影帶再爬到對面樓頂了。
  「她在隱瞞什麼呢?」我忍不住重重地一聲長歎一股失落感油然而生。
  我們共同經歷過生死絕境又在巴格達北部的那個農場一起目睹了戈蘭斯基的詭異行徑然後同機飛回港島。儘管如此她仍然要騙我、瞞我把一切秘密攫走。想想唐槍和無情對我做過的那些事我真的開始懷疑自己的「婦人之仁」了。
  關伯一直沒有回來我清理完書房裡的滿地狼藉後去廚房取了一罐啤酒默默地坐在客廳裡。
  「江湖本是污泥地」——記得客廳正面的牆上曾掛著港島那位著名的書法家、作家的親筆題贈條幅。他用自己的一支筆寫盡江湖故事、武俠兒女、刀光劍影、長恨短愁最終幡然領悟寫下了這樣飽含辛酸苦悶的句子。
  「也許沒有人能出污泥而不染真正經歷過江湖的都變得徹底沉潛心灰意冷不再熱衷於談及江湖上林林總總的恩怨故事。唯有如此才算是擁有了大智慧、大境界。」這一段是他對那句子的解釋。他的一生也曾多姿多彩過但現在卻隱居鬧市只談風月、談文字、談聲色犬馬的消遣絕不重提舊時舊事。
  「方星呢?她在江湖她能做到『不染污泥』嗎?」今晚的啤酒有些苦澀像我此刻的心情。
  電話鈴響起來的時候我驟然吃了一驚啤酒罐幾乎脫手。做為一個飛刀行家、醫術高手失去定力到這種程度簡直是不可饒恕的。雖然沒有人在場但我的臉仍舊開始燙慚愧得連連搖頭。
  「沈南?」電話那端的聲音如同質地優良的銅鐘中氣十足。
  「是我你是龍先生?」我又小小地吃了一驚因為沒料到老龍會直接打電話給我。像他那樣的大人物極少親自撥打電話之前的一切事情都是假手任一師代為聯絡的。
  「對是我你可以像所有朋友一樣直呼我為『老龍』就好。」他朗聲笑著話筒裡傳來幾個嗲聲嗲氣的女孩子肆意撒嬌的聲音。
  我收斂心神謙遜地回應:「那怎麼敢?龍先生是江湖前輩沈南不敢放肆。」
  他是黑白兩道都吃得開的人我特意點明「江湖前輩」四個字只談江湖不講政治相信他一定能聽明白。
  「小沈我單獨打電話給你只是有一筆交易要談。現在方便不方便出門我派車子去接你?」他大度地忽視了我話裡的多重意思開門見山直奔主題。
  我立刻苦笑著婉拒:「實在抱歉我今天剛剛從巴格達飛回來身心俱疲無法從命。」
  這是實情到現在為止我還滿腦子唐槍、冷七、戈蘭斯基、鬼墓之類的心情一直都平靜不下來。而且剛剛到家便遭遇了錄影帶失竊、薩坎納教刺殺的連環怪事怎麼還會有心情跟老龍談交易?
  「哦?」他有些意外沈吟了一會兒才帶著商量的口吻問「那麼明早七點我的車子準時來接你怎麼樣?放心交易的內容與上次一師跟你談的差不多只要你保證嬰兒順利誕生酬勞再漲一些兩億美金夠不夠?還有我在港島環維多利亞海灣地區共有七所公寓事成之後全部送給你包括裡面住著的美女呵呵呵呵……」
  這個數字反而讓我變得冷靜了許多每次接觸到具體的金錢數字我的談話興趣會驟降五成以上。因為我知道對方肯付出的報酬越多證明完成那任務的困難會越大。兩億美金可以做很多事買很多人的命甚至是動一場小國間的戰爭無論如何單單是照顧一個孕婦、接生一個嬰兒絕對用不了這麼多。
  我苦笑了一聲:「好的明天再談不過兩億美金我是不敢接受的請收回成命。」
  港島的特級婦科醫生過數千人經驗比我豐富的比比皆是老龍真的沒必要如此遷就我。以他的名氣一個電話打過去很多人會排著隊等候效命。假如那女人懷的是他的孩子一生下來只怕比好萊塢明星的龍子龍女更令媒體趨之若鶩。
  「你太謙虛了小沈。錢是小意思最重要的是嬰兒的安全。好了不多打擾你明天見。」
  他笑著掛了電話我的思想卻一下子由伊拉克鬼墓轉移到了碧血靈環上來。這麼多天自己的思想和行動都有些「捨本逐末」的意思既然已經現靈環的下落應該迅展開行動針對靈環下手而不是把精力浪費在遙遠的伊拉克。
  我拍了拍自己有些木的額頭一口氣喝乾了那罐啤酒正要上樓去睡關伯已經推門入院。
  隔著二十步遠我就能看清他臉上殘餘的笑意。
  他穿著一身畢挺的西裝還打著一條我從沒見過的淺灰色領帶頭也精心地修飾過單從後影看簡直像換了個人似的。
  「小哥還沒睡?」他哼著小曲走進客廳被我嚇了一跳。
  我笑著起身:「就去睡了。關伯最近遇到什麼好事這麼開心?」
  假如他能與方老太太重修舊好亦是我最樂意看到的這種心情與方星無異。
  「我遇到了很久前的一個朋友聊起從前快意江湖的舊事。唉不僅僅是高興還有很多感慨小哥這些東西你又不懂改天再跟你細說快去睡吧。」他撓了撓頭神情喜憂參半。
  「什麼時候請方老太太來家裡坐坐?你隱居廚房操練了那麼久豈不正是你露臉的大好機會?」
  我只是開個玩笑但他詫異地瞪圓了眼睛盯著我看了一會兒才仰面大笑著搖頭:「錯錯小哥一定是方小姐跟你說了些什麼才誤會我跟大姐的關係了。實話告訴你今晚我去見的不是大姐而是老鬼——『神捕』鬼見愁。」
  他大笑著穿過客廳彷彿被我的誤解提醒了什麼開始哼唱著一潮州鄉下情歌滿嘴小哥哥情妹妹什麼的荒腔走板。
  「鬼見愁?」我忍不住肅然起敬望著關伯的背影。
  「對老鬼我過去的小兄弟但現在人家的地位可非同一般嘍不但是日本皇室的特聘護法師而且還擔任了全日本保鏢培訓機構的總顧問。在日本提起『鬼見愁』三個字十九派黑道勢力的老大都得乖乖靠邊站。改天我介紹他給你認識你可得好好向人家學習爭取早日走出港島走向世界……」
  關伯滔滔不絕地連笑帶說突然記起了什麼語調一下子冷淡下來:「嗯?他托我捎話給大姐難道這次來港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哎喲我這豬腦子怎麼到現在才明白過來?不行不行不行我得打電話給大姐提防著點。」
  我暗笑他的迂腐其實老男人的愛情跟年輕人差不多當遭遇到情敵逆襲時任何人都會精神抖擻如同好戰的家貓一樣摩拳擦掌隨時準備投入戰鬥。
  關伯去書房裡打電話駭然地連聲叫著:「小哥小哥這是怎麼回事?是哪裡的狗雜種又來上門尋仇?」
  我顧不了那麼多上樓睡覺準備迎接明天的戰鬥。
  家裡的床又大又軟我躺下只有一分鐘不到便進入了黑甜夢鄉把一切江湖瑣事拋在腦後。
  這一晚我睡得很沉連夢都沒有便一覺到了天明被樓外籬笆上嘰嘰喳喳的鳥鳴聲喚醒。
  時鐘剛剛指向六點離老龍約定的時間還早。
  我閉著眼睛回想起昨晚方星離去時的神情忽然覺得有些悵然:「就算有什麼隱情又何需騙我?」以我的個性很容易理解別人的苦衷只要方星說出真正理由那錄影帶隨她拿去就行絕不會吝嗇藏私。
  關伯早已經在廚房裡忙開了把鍋碗瓢盆弄得叮叮噹噹直響。
  我換了一身西裝下樓只喝了他遞過來的一杯橙汁便準備出門。
  「喂小哥你那位瘋子醫生朋友來過電話抽空給他回過去。還有一個年輕人好像是叫『小北』來找過你說是跟葉小姐有關記得打電話給他問問……」他絮絮叨叨地說了一大通全然忘了電話機上的錄音功能。其實所有的事情按一個錄音鍵就全都輕鬆搞定不必單憑腦子死記硬背。
  回到港島後的確還有很多事需要辦但必須得一件一件處理分清主次。昨晚方星的表現令我灰心了不少到現在還不能完全釋懷。
  七點鐘我準時打開院門一輛黑色的奔馳轎車停在門口右側年輕的司機已經慇勤地拉開車門請我進去。
  出乎意料的是有一個人已經先在裡面了熱情地向我伸著右手:「小沈打擾打擾。」
  這個人就是一身白衣的老龍雙眼灼灼有神精神飽滿之極。
  我落座之後司機立即動車子駛出小街。
  「我們去灣仔碼頭吃海鮮那裡有幾個大廚是我的舊日好友能夠提供全港島一流的炒蟹保證你吃得過癮。」他微笑著拍拍我的肩像個有心提攜後輩的寬厚長者。
  我刻意保持沉默聆聽著音響系統裡飄出來的老歌。
  「小沈怎麼不說話?難道是我昨晚的話得罪了你?」他側過身子笑瞇瞇地看著我。
  我搖搖頭:「怎麼會呢?前輩見招是我的榮幸。」
  老龍又一次大笑:「算了算了一口一個前輩倒是弄得我不好意思了。小沈我也算大半個江湖人江湖人喜歡快人快語那咱們就來個痛快的。我把所有承諾過的酬勞寫一根單子給你馬上叫律師行辦理手續三天內做完一切;你寫一個保證書給我要她們母子平安從現在起一直到嬰兒滿一週歲。然後大家一拍兩散就當從沒見過面好不好?」
  他果然夠爽快那麼大的一筆錢說給就給根本沒有什麼瞻前顧後的囉嗦條款。
  我點點頭:「好我答應你了但我也有一個條件——」
  他大力搖頭:「不用說了任何條件我都答應現在提或者收錢之後提都沒關係只要別壞了咱們吃飯的興趣就好。」
  「我的條件就是不要那麼多錢而且也不是司徒開、任一師答應的那些酬勞。你只要付我最恰當的出診酬勞就好至於幾千萬甚至兩億的數字我不敢要也不想要。既然你喜歡快人快語我也說句真心話錢是好東西但聰明人不會拿咬手的錢。」我喜歡他的態度索性把內心的想法直言相告不必擔心會不會得罪對方。
  老龍一怔但隨即拍掌大笑:「好不愧是年輕一代裡的俊傑。不過我答應的事一定會做到。年輕人做好你的事世界的未來是屬於你們的。」
  現在的江湖已經沒有什麼「武林盟主」之類的虛銜如果有的話只怕非老龍莫屬。他的雄厚財力和處事手段比一千個任一師、一萬個司徒開合起來更厲害簡單幾句話便能令別人折服。
  英雄和美女總是恰如其分地聯繫在一起我希望地下迷宮裡藏著的那個奇怪女人會母子平安更希望自己的一切懷疑都是神經緊張的錯覺。總之老龍給我的印象極佳真要出手去取靈環反倒有些不忍心了。
  車子拐進碼頭附近的一條橫街在一家門面富麗堂皇的兩層酒樓前停下來。這家名為「金九炒蟹」的食坊是港島最好的六家海鮮館之九七之前港島總督宴請英皇貴賓都時常到這裡來嘗鮮。
  司機打開車門老龍攜著我的手下車昂進門。
  一個身著西裝但胸前繫著白布圍裙的中年人快步迎出來向老龍深深鞠躬:「龍爺——」
  老龍揮手一笑:「今天我請這位小兄弟吃早餐希望能嘗到你的拿手好菜。其它的不必多說更不必你手下那些女孩子出來攪擾只吃飯不談風月。」
  中年人又鞠了一躬轉身走向內廚。
  我們沿著吱嘎作響的木樓梯向上在二樓正中的一張桌子邊坐下正好能居高臨下俯視一樓入口。酒樓裡一個人都沒有安靜之極。
  「小沈今天這裡難得安靜沒人打攪咱們可以慢慢吃、慢慢聊在這裡坐一整天都可以。其實我很久沒有帶朋友過來吃飯了太多人喜歡借吃飯之機吹捧、拉攏、算計乃至勾心鬥角背後捅刀子所以在一起吃吃喝喝、嘻嘻哈哈的未必是真心朋友只不過是斤斤計較的相互利用罷了。」
  他似乎感慨良多一邊說一邊低聲歎息。
  我對老龍的感覺多的是「敬佩」而不是面見大人物的「驚懼」說到底一個有道德的醫生在任何人面前都應該做到不卑不亢保持一顆中正溫和的平常心。
  十分鐘後中年人親自端著一隻描金托盤送上來一大盤炒蟹、兩碟薑汁香醋、兩碗飄著香氣的瑤柱貢米粥。
  「金九你下去吧有事我會叫你。」老龍的態度很和藹但那中年人金九卻是卑微得有如庶民見到了帝王沒開口前先鞠躬連抬頭平視都不敢低聲答應著退了下去。
  「九七之前金九跟越青幫的人起了衝突對方從河內調集了『飛魚堂』的四十名殺手留貼要殺他全家。金九在餐飲界的名氣很大在江湖上卻只是無名之輩所以便托了三四層關係找到我。你知道越南越青幫的人一直都對港九地盤垂涎欲滴恨不得在大圈幫、洪門社團、九龍哥老會這三隻老虎嘴裡搶塊肉吃所以才四處出擊見縫插針地搶佔地盤。港島歷來都是華人的地盤無論怎麼打怎麼鬥都是華人間的內戰哪裡輪到越南人來插腳?所以——」
  我接上話題:「所以『飛魚堂』的人一夜之間暴屍於海底隧道東出口的無名沙灘上然後港島警方以『黑幫械鬥』之名結案讓越青幫結結實實地吃了個啞巴虧一直到現在都難以在港島立足只好跑到非洲去展了。」
  那些江湖軼事是關伯最愛津津樂道的我零零碎碎聽了些只記住了一點大概。
  老龍啪的一拍桌子意氣風地大笑:「對極了那件事其實是三隻老虎一起做的出動了港九和澳門的六百名好手殲敵四十自身無一損傷。事畢之後在中環滿漢樓開席六十桌單單是最好的軒尼詩和人頭馬就喝了一百五十多瓶。還好滿漢樓的徐老闆是我多年的好兄弟大筆一揮全體免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