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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一沾即死的致命毒藥

  這是一個僅有四米見方的單人房間室內只有一床、一桌、一椅如同港島普通公寓樓裡的最小單位。
  無情斜倚在床頭上手裡捧著一個筆記簿正在飛快地寫著什麼。她的腰部以下嚴嚴實實地蓋著一張草綠色的軍用毛毯。
  「腳傷好些了沒有?」我把自己的聲音放緩到最柔和的地步因為她不僅僅是個病人而且是唐槍的妹妹。
  「還好謝謝沈先生的關心。」她的態度很客氣。
  我在床前坐下看到她的筆記簿上繪著一張路線複雜的地形圖很多地方用重重的階梯線標示出來應該是對應著曲折迴環的大段樓梯。
  「哥哥已經失蹤了很多天我沒有辦法只能憑著記憶描繪他以前講過的鬼墓地形。現在最令我困惑的是那甬道裡的情況與他說的大不相同是否我所聽到的鬼墓內部情況也會有所改變?」
  她把筆記簿遞過來那是一幢宏大的五層建築平整寬闊但卻不是阿拉伯地區的建築風格。
  「這不是鬼墓假如唐槍去過的地方是畫上這樣子那麼一定是有什麼事搞混了。無情你再好好回憶一下那個邀請唐槍和冷七盜墓的怪人說的難道就是畫上的這地方?」我的思想一下子變得迷惑起來因為她畫出的是看起來相當正常的地上建築物而不是埋藏在沙漠裡的地下墳墓。
  我在腦海裡急清理著自己的思路:「唐槍深入大漠為的是替那神秘人物取得鬼墓下的所羅門王封印。他和冷七也確確實實因為鬼墓的事而遭到不明身份的殺手追襲現在冷七不知所蹤而他很有可能是困在鬼墓之下。另外一邊紅龍麾下的特別近衛團和共和國衛隊師全部經由秘密通道匿藏在鬼墓的二、三、四層裡等待絕地反攻。最大的可能是唐槍與伊拉克人進入的是鬼墓的不同部分。」
  既然三、四兩層能容納下幾千名士兵那麼是不是有可能伊拉克人還有沒掘到的特別空間?譬如我和方星一直在討論的鬼墓第五層?唐槍的盜洞又是通向哪裡是不是直接進入了第五層?
  在幻覺中唐槍曾經提到過「五重鬼樓」的名字難道就是無情筆下畫的這個?
  「沈先生哥哥說那神秘人物指出所羅門王的封印就在五重鬼樓的飛簷上。哥哥曾經進入過過六十個以上的古墓但卻從沒遇到過墓中有樓的個案。所以傾盡他所有的想像力也沒法在腦子裡構建出那裡的場景——」無情在圖畫的側面添上了「五重鬼樓」四個小字咬著簽字筆的一頭皺眉沉思。
  「六十個古墓」這一數字是唐槍在比較謙虛的情況下列出的。其實從他出道至今成功進入的古墓應該在一百五十到二百個之間只不過有些墓穴已經被這一行的前輩高手進入過沒有太大的收穫他也就懶得提起了。
  「無情我曾在幻覺中聽到過唐槍的聲音他說自己被困於「五重鬼樓」。你是他的妹妹有沒有這種心靈感應?」我不想因為某個人的唯心想法造成對其他人的誤導必須地小心謹慎地再三求證。
  「沈先生我之所以從港島急急忙忙趕赴伊拉克鬼墓就是因為有了那種強烈的預感。不過真正進入這裡後那種感覺反而消失了。我試著撥打過他的衛星電話完全是盲區反應等到我也墜入古井後自己的電話也沒有通訊信號了。」她向口袋裡翻了翻摸出一部黑色的衛星電話隨手丟在桌子上。
  我忽然覺得一陣心驚肉跳南加與蘭科納的手下藏在這裡是嚴格杜絕使用無線電設備的。我甚至懷疑他們已經把所有可能產生通訊信號的儀器摒棄在古墓之外徹底地消除了隱患。無情撥打衛星電話時會不會成了美國搜索部隊的路標?
  一招不慎將關係到幾千人的生死這種狀況下幾顆毒氣彈拋下來只怕頃刻之間便會奪走這一大批伊拉克士兵的性命。
  「以後再也不要撥打電話了那會給這裡的人帶來滅頂之災。」我替她關了電話把電池部分摘下來。
  無情看著我做這一切嘴角漸漸浮起了微笑:「沈先生你真是周到細心連這種芝麻小事都全面考慮到。哥哥跟你相比簡直粗枝大葉得不像樣子其實冷七經常提醒他一定要細心、細心再細心但他仍然改不掉大大咧咧的習慣。」
  軍毯的一角掀了起來我替她重新蓋好順便檢查了一下石膏的密合程度。我們三個處於伊拉克人的龍潭虎穴之中隨時都要準備殺出去跑路如果她的腳傷恢復太慢無疑會成為我和方星的包袱。
  無情害羞地縮了縮腳難為情地脹紅了臉:「沈先生我的傷已經好了很多謝謝你從那險境裡救我上來而且一路背著我進入這裡。」
  她在港島與方星雙槍對峙時流露的是性格中野蠻粗獷的一面。其實每一個獨闖江湖的女孩子都不得不被逼著給自己塑造一層堅硬保護殼無情如此方星也是如此。當她們回到親人身邊時這層偽裝不知不覺中便交卸下來回復女孩子柔情羞怯的一面。
  我從筆記簿上撕下那種圖畫準備去找方星商量。
  無情臉上的紅暈退去從筆記簿的最後面撕下另一張紙來:「沈先生這裡是哥哥在瑞士銀行的賬號和密碼。如果找不到他我也不想出去了永遠留在鬼墓下面。」
  我怔了一下對這樣的重托有些犯難。唐槍癡於盜墓歷年來盜墓所得極多銀行裡的存款至少過億。
  「請替我收好沈先生你是哥哥最信任的朋友也是我最信任的朋友。或者等有一天我和哥哥同時出去你再交還我們。」無情婉轉地懇請著。
  我苦笑一聲折起那張紙放入貼身的口袋裡。
  出門時我能感受到無情正在用心地凝視著我的背影目光帶著灼熱的溫度。
  「為了這份重托我也得竭盡全力把唐槍救回來否則這一輩子就無法心安了。」站在空無一人的走廊裡我仰面大口吐氣把憋在心裡的悒鬱全部呼出來。
  卡萊的精神失控給了我某種啟按照南加所說同樣的詭異事件一直都是生在居住於四層的近衛團人馬中。看來真的需要徹查四層的所有空間從那裡著手找到怪事的源地了。
  我敲了敲方星的門她幾乎是應聲開門臉上帶著無法琢磨的微笑。
  「方小姐我找到一些新的資料請你看一下。」我揚了揚手裡的那張畫但她橫在門口並沒有立刻請我進去的意思。
  「是無情小姐的大作?」她的語氣很古怪。
  我點點頭她忽然冷冷地一笑:「沈先生你有沒有注意到無情小姐的傷勢有些與眾不同?像你所說她為了追逐一隻黑貓而墜入陷阱兩隻腳踝都受了重傷現在應該是行動受限只能借助於輪椅。但是我用微型監控探頭觀察到她曾腳步輕盈地在房間裡踱步並且能在門口有輕微動靜時一個箭步閃到門邊然後用『細胸巧翻雲』的輕功身法倒飛到床上去。」
  方星的監控功夫早在港島時我就見識過了想不到她走到哪裡都會隨身攜帶這些微型設備。
  「細胸巧翻雲」是一個需要足尖、腳踝、膝蓋、腰椎四個部位同時協調力的動作放在平時無情完全能夠輕鬆做到但現在她的腳踝重傷腳尖無法力無論如何都做不到這一點。
  「你的意思她在詐傷?」我皺著眉反問一種僵硬對立的氣氛在我和方星之間瀰散著。
  「你說呢?」她絲毫不在意我的懷疑。
  我檢查過無情的腳踝的確是嚴重挫傷兩條主筋腫脹得很厲害。如果無情詐傷這又是為了什麼?
  「沈先生你是個聰明人有沒有隱隱約約感到冥冥之中有人在主導著整個事件的步進展?麥義等人的死、黑色石頭的出現、活佛中毒、唐槍和無情先後失蹤甚至是薩坎納教接二連三的挑釁行動都像有一條看不見的線穿著而線的一頭就是指向這座沙漠中的鬼墓。簡單說是有人要我們進入鬼墓才設置了一系列的突事件在一個巨大的迷宮裡鋪設一條明顯通道給我們。而你和我就像科學家籠子裡最聰明的小白鼠一樣沿著奶酪的碎屑一路前進到達了這個看起來像是終點的地方。」
  方星的話冷靜而犀利讓我受到了很大的震撼。
  「我們好像是棋盤上的兩枚棋子正在被人緩緩驅使著走向未知的目的地。沈先生我們當前最需要弄清的就是那目的地是生天還是絕谷?不要再糾葛於虛無縹緲的友情了明白嗎?」
  她舉起右手如同掂花在手一般在我眼前輕輕地連彈三次。
  那是正宗的佛家武功「拈花指」每當智慧高深的佛門大師需要點化門下弟子時才會採用這樣的手法不著一字意於心傳。
  我沉默了幾分鐘最終向方星重重地點頭:「我同意你的觀點假如小白鼠已經被置於即將啟動的傳送帶上它們能有什麼反應不過是謹守不動等待逃離的契機而已。」
  方星後退一步如釋重負地長出了一大口氣略帶慚愧地微笑著:「沈先生你不說話的時候逼得我幾乎無法喘息。謝天謝地也謝謝你能接受我的觀點足以證明我們注定是同一戰壕裡的朋友。」
  我跨進門裡內衣已經被冷汗浸透了。
  自從梁舉神秘喪命開始我便有了方星剛剛說的那種感覺接下來的幾天常常在午夜中猛然驚醒覺得窗外有人冷冷地窺探著我。我是醫生自然懂得開一些鎮靜安神的草藥熬來喝但我根本說不清自己感到驚恐的原因何在。
  太多的偶然事件連綴起來馬上就呈現出了一條「必然」的鏈條不論我是出於「自願」或者「被逼」必然的終點站都會是伊拉克古墓。
  方星的床上鋪著兩大本灰色的軍事地圖旁邊扔著一隻十二倍軍用放大鏡。房間裡瀰漫著嗆人的煙味滿地上丟著七長八短的煙頭令我忍不住皺眉。
  「不好意思每次感到緊張時我都會用抽煙來緩解心情。這一次情況很糟糕兩盒萬寶路抽光了心裡依舊充滿壓力無法開解。」她匆匆踢開那些煙頭請我在圈椅上落座。
  軍事地圖的每一頁上都蓋著「絕密」的黑色圖章相信沒有「聯絡官」的特殊身份蘭科納是不會乖乖向她送上資料的。她正在觀察的兩頁是鬼墓附近的河道走向。一本繪製於二零零五年一本則是很久之前的資料日期標注為一九八八年的四月。
  「我們必須找到鬼墓的第五層——我正通過近二十年來的鬼墓四周地形變化推斷是否存在地下暗河。按照地底建築學的基礎原理建築物不可能截斷暗河必須建造足夠的過水通道令河流從建築物內部穿過去。特別在沙漠地區違背這一建築規律的其結果必定是建築物的底部基礎被暗河淘空直接導致重力牆生嚴重錯位……對不起沈先生我說得太囉嗦了其實這些理論你都該明白的。」
  方星有點緊張下意識地再次抓起煙盒但裡面早就空了。
  「我明白很多盜墓專家會藉著暗河的幫助潛泳到墓穴內部鑿穿構成水道的人工砌牆從而達到『省時省力』的目的。唐槍經常這麼幹不過這樣做會引起河水倒灌毀掉墓穴裡大批有考古價值的東西最終遭到正規考古學家們的鄙棄——其實不是鄙棄而是逼得那些謙謙君子們用最惡毒的俚語破口大罵恨不得把所有的盜墓者剁成肉醬。」
  我想起唐槍的某些極端盜墓方法以及由此引的全球性考古界狙擊盜墓者行動禁不住搖頭苦笑。毫無疑問盜墓者是地球上歷史文物的最可怕殺手往往會為了一件古董而將價值連城的古墓毀於一旦。
  三年之前唐槍為了竊取一幅具有五百年歷史的浮世繪名畫潛入了日本最著名的北海道「柳生家族地下石棺」。畫還沒到手暗河裡的水便將古墓內部灌得滿滿的險些連命也丟在裡面。這一事件惹得日本皇室大為震怒出動了六千名警察全國通緝唐槍。不過當日本警察呼嘯著挨家挨戶搜查時唐槍已經坐在開往港島的黑道貨輪上優哉游哉地欣賞著自己的戰利品了。
  「有人來了!」一陣急促之極的腳步聲奔近我倏的收回了散漫的思緒馬上伏地聽聲。腳步聲一直到了方星門前有人大力敲門嘶啞著嗓子大叫:「沈先生沈先生快出來有人死了有人死了……」
  方星皺眉:「怎麼回事?」
  我分辨出門外是那個曾向我暗示過好感的女醫生立刻跳起來開門。
  女醫生一頭撞進來抓住我胸前的衣服直愣愣地瞪著眼睛嗓音如同一隻陳舊的老風箱:「快快她只喝了一口水就……就死了……」
  我抓住她的胳膊半抱著向外衝沿著她跑來的方向前進。
  女醫生已經說不出話來右手一直向前指著拐進另一條稍微短一點的走廊前面傳來淡淡的消毒藥水氣味。走廊盡頭的一扇門開著裡面傳來輕柔的美國慢搖音樂聲。
  我丟開女醫生飛奔到那扇門前。一個穿著白色工作服的女子倒在寫字檯前雙腿痛苦地蜷曲著兩手用力揪著胸口的衣服。她的臉向著我呈現出一片可怕的紫青色嘴角沁出了一到墨黑的血絲。
  寫字檯上平躺著一隻紙杯杯子裡的水已經沿著桌面蔓延開來。
  方星跟在後面在女醫生的胸口推拿了幾下她終於得以正常說話了:「艾娜正在跟我說話端起杯子喝了一小口只說了一句『喉嚨痛』便突然倒下來。我嚇壞了只能跑去你們那邊。沈先生你也是醫生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嗅了嗅那只紙杯沒有任何異味灑了的水也僅僅是純淨的清水。
  「是中毒?」方星謹慎地做了判斷。
  從倒地的艾娜死亡特徵來看的確是中劇毒身亡但她喝的水裡並沒有毒。二層具有正常的管道供水系統艾娜喝的就是從水龍頭裡流出來的水如果懷疑水裡有毒的話將會涉及到整個地下空間的水源問題。
  女醫生跑出去一趟報告了其他房間裡的士兵立刻有人趕去向南加和蘭科納匯報。
  「在非常時期死亡就像烈性傳染病一樣一經開始便再也停不下來了。」方星抱著胳膊圍著艾娜的屍體轉了兩圈意味深長地歎息著。
  假如查不出第一個死者的死因那麼同樣的死亡事件就會接二連三地延續下去直到降臨每一個人的頭上。這種時候恐慌情緒比真正的死因更可怕而且很容易引可怕的兵變。要知道如此眾多的伊拉克士兵被幽閉在地下空間裡沒有電視新聞沒有報章雜誌更沒有值得期待的未來。當他們的耐性臨近崩潰點時就是一場自相殘殺的開始。
  「可惜沒有化驗設備否則做個簡單的切片檢查至少能知道她是死於哪一種毒藥。」方星很奇怪於我一直保持沉默抬頭望了我一眼「沈先生為什麼不說話?」
  「也許南加等人寧願相信這是一次意外。」我能夠預見到他們的心態。
  「那麼真相呢?」方星走到水池邊擰開水龍頭任清水嘩嘩流淌著伸手抄水放在鼻子下面仔細聞了聞「沒有真相真相在歷史學家筆下將會一錢不值。」
  我回頭看著那名女醫生她乖巧地自動報上姓名:「我是迪迪安。」
  「迪迪安最近這個房間裡有什麼異樣的狀況生嗎?」我環顧室內除了靠牆的那只巨大的藥品陳列櫃房間裡沒有什麼地方能藏住外人。
  「沒有不過有一次空調通風道裡好像有老鼠悉悉索索的響還從通風口裡落下過塵土。」她指向水池上方的空調出風口。
  南加和蘭科納滿臉惱怒地趕過來看了艾娜的屍體後馬上吩咐身後的衛兵拖走妥善地處理掉。
  這個身經百戰的中年人只做了幾次深呼吸便穩定住了情緒:「方小姐沈先生這只是意外請不要胡亂猜疑。聖戰一定會到來、會勝利、會結束而我們也將在紅龍的指揮下席捲阿拉伯世界讓一切侵略者臣服在我們的長槍與彎刀之下。」
  他用鋒銳冷冽的眼神輪番盯著我和方星彷彿要從我們淡然的表情上一直透視到內心。
  第一次海灣戰爭時南加曾率軍在科威特境內與美軍海豹突擊隊交手七次遭遇七次全勝聲威震動了阿拉伯世界。這也是他最輝煌的一段歷史也是海豹突擊隊建立以來最恥辱的一頁。
  所以他有資格藐視聯軍的戰鬥力並且是紅龍麾下好戰分子的中流砥柱。
  方星點點頭:「好吧加強警戒必要的時候應當下令進入一級戰備狀態。將軍相信你一定能擔負起紅龍的重托。」
  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我不必像方星一樣說些冠冕堂皇的場面話對南加的狂熱夢想僅僅是附和地一笑轉身要走。
  「沈先生請留步。」南加伸臂攔住我「我覺得閣下對於『特洛伊木馬』計劃好像不太感興趣但你必須知道進入鬼墓的每一個戰鬥單位都應該對紅龍誓死效忠。兩次海灣戰爭我們都憑著無比強大的信心贏得了曠世空前的勝利給美國人以當頭痛擊。可以想像未來的第三次戰爭也將以美國人的折戟沉沙而告終希望你能打起精神來不要讓自己的疲態影響身邊的人。」
  他的狂熱招致了我的極度反感馬上冷淡地回答:「將軍我只是一名醫生。」
  「醫生?」他指著迪迪安冷笑「她也是醫生但卻曾在巴格達的總統官邸大旗下喝過血酒誓死效忠紅龍。」
  我格開他的手不想跟這種戰爭狂人鬥嘴。他話裡所謂的「海灣戰爭勝利」完全是自欺欺人的吹噓。第一次戰爭以伊拉克「服從聯合國處置、石油換食品」的戰敗條約而結束第二次戰爭更是以「伊拉克無條件向聯軍開放」告終何來「勝利」一說?
  唰的一聲南加陡然間拔槍在手冷冷地頂在我的右側太陽穴上。
  那一瞬間我幾乎忍不住一拳打倒他的衝動但方星及時插上來按住南加的手腕大聲喝道:「將軍你要幹什麼?他是紅龍欽點過的醫生難道你要拂逆紅龍的意願嗎?」
  房間裡的氣氛非常緊張蘭科納並沒有上前勸解大有「坐山觀虎鬥」的意思。
  我相信南加不敢開槍只是一種緊張情緒的暫時洩而已。就在此時空調出風口裡傳來一陣細碎的響聲果真就是老鼠快跑過的動靜。
  「砰砰」南加掉轉槍口向出風口射擊兩顆灼熱的子彈貼著我的頭飛了出去。
  老鼠被驚走了他的槍口也緩緩地垂落下來瞬間換上一副笑臉:「我只是跟沈先生開個玩笑而已大家不必緊張。」
  我瞥了一眼仍在冒著淡淡青煙的槍口驟然覺得真切的危機正在臨近並且就在那個出風口的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