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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四層墓穴裡的詭異事件

  「我又何嘗不知這種佈置的凶險?佈置這個計劃的就是撲克牌通緝令上的『生化博士』他能制做出這個冒險的計劃正是取材於中國古代兵書上的『置之死地而後生』。沈先生阿拉伯人對於中國古代文化也有很大的偏好只是運用有些死板罷了。」
  八次轉折後我們下到了墓穴的第三層一條幽深寬闊的甬道直通入無盡的黑暗中去。
  「這邊是共和國衛隊師的主力隱入地下之前紅龍曾花費八千萬美金購入了俄羅斯的最新式軍火。粗略估計現在這個師的戰鬥力比及五角大樓的推斷要強悍三倍以上只要開始反攻將會令美國人大吃一驚。也許到了那個時候美國人必須得為自己的情報不準確付出慘重的代價了——」
  我們停在正方形大廳的石龕前面方星謹慎地撥弄著棋盤上的紅白棋子每動一顆都要皺著眉思考幾秒鐘。
  甬道裡同樣沉寂這一刻我忽然想起過去參觀大6西安秦始皇兵馬俑時的情景那麼多陶俑、陶馬肅立在墓坑裡彷彿隨時都能突然醒來躍馬橫戈衝鋒陷陣。現在鬼墓同樣是一座深埋地下的墓穴這裡駐紮的卻是活生生的士兵在不久的將來便會重見天日縱橫沙漠成為聯軍的又一次噩夢。
  「這種反覆的殺戮戰爭對於人類的展有什麼進步意義嗎?」我摸著下巴上的胡茬默然苦笑。
  戰爭永遠是為了國家利益服務的當這種大國之間的利益分配到達了一個相安無事的臨界點水深火熱的戰爭就會自然結束不必聯合國的專家們費心調停。在某種意義上說戰爭只會令全球媒體感到興奮對於普通百姓來說那卻是死神降臨時恐怖的敲門聲。
  「也許讓這些士兵們永遠長埋地下徹底地消彌戰爭的導火線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這個突如其來的念頭令我激靈靈地打了個冷顫。畢竟是幾千條人命無論他們是否甘心效忠紅龍願意為了紅龍的理想獻身——都不該讓他們承受這種不公平的命運。
  「沈先生我們該向下去了第四層裡駐紮的是紅龍的特別近衛團。阿拉伯世界的媒體曾經無數次報道過他們是紅龍的忠實擁躉幾乎所有人從第一次海灣戰爭起就跟隨他、擁戴他。」
  方星的臉色有些不太好但還是努力裝出淡然的笑容。
  我指向那條甬道不經意地問:「鬼墓下的建築真有那麼廣闊嗎?能輕鬆容得下幾千人?」
  方星一笑:「比所有人的想像更大其實第一次海灣戰爭時紅龍便是將精銳部隊撤回到這裡才成功地避開了美國人的連續空中轟炸。可以想像假如沒有上一次的理智退避哪裡還有力量在事隔十二年後與聯軍進行第二次對抗?」
  我們緩緩地踏上台階情緒不約而同地變得沉甸甸的。
  在經過第一個平台時方星的身體失去了平衡險些向下滾落幸好被我一把拉住才臉色慘白地穩住了腳步。
  「我好像也感覺到了殺氣不好意思沈先生現在我們已經踏上了一條不歸路。」方星的喘息變得有些急促匆匆地自口袋裡取出一瓶藥丸倒出一粒噙在嘴裡。
  我冷靜地搖頭:「還沒到最壞的時候假如能跟唐槍匯合我就有信心把大家都帶回地面上去。」
  困境之中信心是最重要的而做為一個經驗豐富的醫生我最擅長的就是給予身邊的人無窮的信心。
  方星的情緒平靜了一些在我的攙扶下繼續前進。
  這一次沒有其他人的打擾我們能夠心平氣和地討論一些問題也算是彼此敞開心扉真誠袒露。
  第四層與第三層的格局相同只是牆壁上少了那個可以撥動棋子觸機關的石龕。走遍整個方形大廳我們都看不到地面上有什麼縫隙存在彷彿這裡是整塊石頭切鑿出來的再沒有向下的入口。
  「看沈先生令伊拉克人最困惑的便是古籍上明明標著鬼墓存在第五層偏偏無法打開入口。蘭科納已經命人用高鑽機在地面上打孔鑽探過十五米深度之內全部是堅硬的石頭他只能判斷這裡就是鬼墓的最後一層再也無法繼續深入了。你有沒有什麼好的想法?」
  方星把地面上那些十厘米直徑的鑽探孔指給我看其中兩個大概是被小劑量塑膠炸藥爆破過洞口殘損得厲害。
  軍隊中多得是炸藥和爆破高手可以想像他們把能用上的手段都施展了一遍確實無法突破才最終住手。
  「如果唐槍要進入鬼墓的最後一層他會怎麼做?當然是尋找保護層最薄弱處打穿一個盜洞然後借助鋼索懸垂下去盜寶而還。」唐槍向我描述過許多次精彩的盜墓例子那些東西若是能編纂成書銷量一定比西方魔幻體小說更暢銷。
  假設在方形大廳的範圍內四層以下是足夠厚、足夠寬的石頭基礎其它位置呢?也許會有石壁特別薄的地方。伊拉克人忽略了這一點只能證明他們思考問題的方式太死板了。
  「蘭科納有沒有選擇其它位置鑽探過?如果隨機選擇一百個點在第四層裡鑽探一定會有意外現。」我很肯定自己的直覺墓穴的平面面積如此寬廣其深度也會相應地無限度擴展。
  方星沉默了一會兒才緩緩地搖頭:「他想過但沒有實施。紅龍下達的命令只是隱匿等待並沒有賦予他探索鬼墓最底層的使命。我們中國人喜歡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對這種中庸之道深有研究所以乾脆停止鑽探過著自欺欺人的日子。不過我的預感跟你完全一樣第四層的下面一定隱藏著更幽深的空間。」
  「那真是英雄所見略同了?我很榮幸。」我微笑著伸出手跟她那只冰涼的右手握在一起。
  唐槍曾出現在我的幻覺裡告訴我自己被困在「五重鬼樓」這個地方要我一定去救他。如果方星與我有同樣的預感至少就會有繼續鑽探的希望。她借用了麥義的資料從某個方面來說正在促使事件向著對我們有利的方向去展。
  「你的手那麼冷怎麼了?」我覺察出她的不對勁。
  「我的心跳忽快忽慢丹田里如同塞滿了冰塊一樣又冷又硬真氣不能運轉。現在另外兩股寒氣從腳底『湧泉穴』升起來直逼腳踝和膝蓋上的脈絡。」她苦笑著用力跺了跺腳像是三九寒天裡被凍壞了的孩子。
  我用右手食指、中指切在她的右腕上驚訝地現她的脈息正在持續減弱下去從正常情況下的每分鐘七十次迅降低為每分鐘三十次。
  「來我背你回去。」雖然不清楚她的體內生了何種變化先要做的就是帶她離開這裡。
  我蹲下身子她順從地趴過來湊近我的耳邊低聲問:「這個大廳裡的確是有些古怪對不對?其實在麥義的資料中已經數次提到鬼墓第四層生過的怪事——」她的話還沒說完一個身材粗壯的軍人已經從側面的甬道裡大步走出來右手提著一支微型衝鋒鎗臉色陰沉得嚇人。
  「是卡萊隊長嗎?」方星揚聲打著招呼。我相信她有過目不忘的記憶力只要是麥義的資料上有的她會完全記住不差分毫。
  「你們是誰?」喀啦一聲對方拉動保險栓槍口筆直地對準了我們兩個。
  我察覺到他的眼睛紅通通的如同剛剛喝足了烈酒一樣但空氣中卻又聞不到一絲酒氣。
  「我是紅龍委託的聯絡官方星正在對士兵們的駐紮地進行檢查。」方星的中氣變得非常虛弱強撐著說了這幾句話後不得不停下來大口喘息著。
  卡萊隊長沒有停止腳步更沒有垂下槍口木然而僵硬地大步向前。
  我察覺到了危機的迫近馬上舉手示意:「請止步站在那裡不要過來。」微型衝鋒鎗的最有力殺傷半徑為十步之內他現在已經到了我們身前的二十步左右。
  「嘿嘿——」他突然呲牙一笑一瞬間他的牙和舌頭竟然也是血紅色的像極了一隻剛剛撕咬過獵物的豺狗。
  方星垂手掏槍我的手腕一抖飛刀已經搶先一步射了出去嚓的一聲釘在對方的右腕上。
  「噠噠噠噠」一梭子子彈漫無目的地射向大廳頂上在石壁上迸射出一連串火星。如果不是那神來一刀這些子彈大概會招呼到我和方星身上了。
  「卡萊隊長你要幹什麼?」方星大喝一聲。
  卡萊一邊詭異地冷笑著一邊快接近丟下衝鋒槍左手從靴筒裡拔出一柄戰術折刀唰的甩開刀刃。
  「他被惡鬼上身了?」我微微一笑雙手摟緊了方星的腿讓她趴得稍微舒服一點。
  「去死吧!」卡萊吼叫著瘋牛一樣揮刀直搠我的前胸。他的身體相當健壯步法手法也非常敏捷但他面對的不是戰場上的簡單對手而是來自港島的中國武術高手。我輕巧地縱身避開刀鋒左腳旋踢在他的右側太陽穴上。
  卡萊踉蹌後退我順勢雙腳連環飛踢一腳踢中對方心口一腳撩中對方下巴令他仰面朝天地倒了下去。
  「麥義提到過近衛團的人時常出現瘋的個案最後都被軍法處置就地槍決。沈先生我們最好能活捉他看能不能找到點線索。」方星的精神稍微恢復了些立刻做出了更為明智的選擇。
  假如同樣的詭異事件接二連三地生最大的問題應該在於第四層墓穴的本身而不能簡單地判斷是士兵的思想出了問題。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考慮問題不是他們的強項所以才只會以殺人來制止問題的生。
  卡萊掙扎著爬起來鼻子裡呼哧呼哧地噴著熱氣死死地瞪著我。
  「卡萊住手!」蘭科納的吼叫聲響起於台階上。他的身邊站著另一位頭已經白了一半的軍裝中年人身後則是四名荷槍實彈的士兵。
  卡萊吃力地扭動著脖子看清台階上的幾個人後陡然嘴裡「呵呵」大叫數聲彈跳起來向著台階上奔去。
  四名士兵迅閃身擋在蘭科納面前懷裡抱著的衝鋒鎗一起對準卡萊但他們沒有得到長官的命令之前是不敢隨便開槍的這也就給了卡萊的殺人時間。
  「卡嚓、卡嚓」兩聲他的雙掌以虎爪之勢突然插入了兩名士兵的小腹一即收掌心裡已經多了兩串鮮血淋漓的東西。
  「射擊射擊!」蘭科納後悔不及地大叫。
  剩餘的兩名士兵瞬間便重蹈覆轍喉結在卡萊的虎爪下粉碎飆血。
  軍裝中年人霍的舉起手槍扣動了扳機近距離地射中了卡萊的眉心但卡萊並沒有因此而仰面跌倒反而以更暴烈的手法抓住中年人的雙肩張嘴向他的頸部主血管咬了下去。
  我的第二柄飛刀恰在此刻飛起嚓的一聲嵌入了卡萊的後心脊柱大穴。
  只要有活擒的可能我一定不會下重手否則十個卡萊也死在我的刀下了。這一刀切入卡萊的中樞神經會讓他暫時失去了繼續逞兇的能力。
  方星長吁了一口氣:「還好還好沒讓他傷了將軍。否則士兵們生暴亂就難以收場了。」
  那中年人被駭得跌坐在台階上手槍也啪的一聲落地。方星沒有主動要求從我的背上下來反而更緊地摟住我的脖子不停地出幸福的歎息聲。
  「四層裡很是古怪要想在這裡住下去一定得徹查中級軍官們的背景。沈先生那位就是共和國衛隊師的最高統帥南加將軍你該認識他吧?」方星苦笑著腮邊垂落的頭散步在我臉上癢絲絲的煞是好受。
  南加將軍在撲克牌通緝令上的排名為紅心十屬於紅龍的嫡系親隨否則也輪不到他來執掌這一重要位置。
  南加站起來驚魂未定地長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聯絡官小姐難道我們永遠都無法擺脫來自鬼墓的困擾?」他在卡萊身上狠狠地踢了一腳轉身向著蘭科納洩著不滿「喂又是近衛團的人你看看該怎麼處理?這已經是第五十一個了你是不是非要挑戰我的忍耐極限不可?」
  蘭科納拖著卡萊走下台階無奈地看著我:「沈先生謝謝你刀下留情不過按照以前的慣例瘋掉的隊員馬上就會出現腦死亡根本說不出什麼有用的信息。相信卡萊也會一樣我們都相信那是來自鬼墓的詛咒。」
  我拔下自己的刀點頭表示對他的理解。
  蘭科納拖著卡萊一直走進甬道裡去這更令南加不滿幾乎要憤怒地咆哮起來:「蘭科納管好你手下的人把那些瘋狗全部關起來!」他的頭刺蝟一樣根根倒豎起來黑白錯雜顯得非常怪異。
  南加在第一次海灣戰爭時便追隨紅龍最擅長伏擊戰曾被阿拉伯半島電視台譽為「阿拉伯的隆美爾」。當然這是一種嚴重的謬讚假如他有當年隆美爾的軍事指揮能力也就不會被聯軍地面部隊打得節節敗退三天之內丟掉二十五處陣地了。
  「沈先生早聽過你的大名當紅龍準備在亞洲範圍內挑選婦科醫生時你是大家力保的選人物。不過現在你到這裡來那個『保龍計劃』是否還能順利執行?」南加下了台階整了整軍服才鄭重其事地跟我握手。
  「當然對於這一點我很有信心。南加將軍我早說過沈先生與麥義接洽後已經安排好一切。你們的任務不是關心這些外圍的雜事而是潛心蟄伏在此地等待紅龍的最終召喚。」方星輕描淡寫地接過話題。
  我的確是與麥義「接洽」過但最終結果卻是他被格斃當場懷有紅龍後代的孕婦不知所蹤只剩下一個被狙擊手射殺的假孕婦。
  「一切都會沒事南加將軍謝謝你的誇獎。」事到如今我只有幫方星一起做戲。
  南加將軍的獨眼裡射出精神奕奕的光芒:「那就好紅龍之光將永遠照耀沙漠照亮海灣之水——」
  他的話令人不由自主地聯想到從前江湖上的幾大邪教無一例外地喜歡玩弄這種華麗的辭藻向最高領導人歌功頌德粉飾太平。不過邪教終究是邪魔外道總有一天會灰飛煙滅成為世界的笑柄。
  「聯絡官對於鬼墓存不存在第五層的問題你和沈先生怎麼看?」南加走向那本該有石龕的牆壁前面伸手在石壁上摸索著。
  方星皺了皺眉冷靜地回答:「暫時沒有什麼現不過我們商量了另外一個結果假如近衛團的人持續出現詭秘異狀不如暫時把這批人調入三層駐紮將第四層完全空出來順便封閉進入四層的階梯你看呢?」
  這不失為一個好辦法但卻有「掩耳盜鈴」之嫌。
  南加「哦」了一聲不置可否。
  做為隱蔽部隊的最高統帥失去了外界信息聯絡後他已經成了被蒙住眼睛、摀住耳朵的又聾又瞎的殘疾人對很多事都會產生錯誤的判斷。現代軍事專家太依賴於分析現有的消息和數據一旦失去這些外部資料立刻變成了無源之水、無本之木連最基本的判斷能力都消失了。
  「我累了再見將軍。」方星拍拍我的肩我會意地向南加點頭告辭背著她踏上台階。
  「他們的『無線電通訊管制』真的得到了嚴格的執行?」我必須得確認這一點。
  「絕對是百分之百的嚴格執行你注意看的話這裡連最基本的電話線路都沒有。要找人的話除了電鈴就是派人轉達。早期活躍在阿富汗地區的恐怖分子之所以能夠屢屢躲開美國海軍6戰隊的閃電搜索就是佔了通訊方面的便宜。他們可以利用購買自俄羅斯的無線電信號接收機成功地截獲美軍的作戰命令從而自由合理地選擇是打還是逃。伊拉克人應該知道這是一場生死存亡的戰爭而不是國家公園裡的野戰遊戲。」
  方星的回答非常明確這也就驗證了另外一個問題這群人連紅龍的被捕都不知情以為此刻他們的領袖仍然活躍在阿拉伯世界裡。假如一直隱藏在此過幾年出去他們大概連戰後重建的伊拉克都不認識了。
  世界形勢變化太快很可能幾年後美國與伊拉克已經成了友好國家人民自由通商美國的各大品牌為戰後城市帶來夜以繼日的巨大繁榮——「那將會成為一出悲劇海灣戰爭的悲劇。一群為國家而戰的人突然現他們熟知的祖國已經面目全非成了另外一個大國的美麗附庸。」
  我的心情再次變壞沉默地向回走。
  「為什麼不問問我最終目標是什麼?沈先生上一代不斷地教育我們隨機應變事急需變通。我們要進入鬼墓就無法繞開這些士兵只能採取迂迴戰術。因為我們不像唐槍那樣只憑一個四十厘米直徑的盜洞就能深入幾百米之下。我們必須認清形勢沈先生話已至此多說無益請你斟酌處理吧。」
  方星變得異常焦慮可能是目睹了卡萊的異變之後更加認識到形勢之糟糕出乎自己的預料。
  我們回到第二層蘭科納已經為她和無情安排了兩個相鄰的小房間。
  「要不要去看看無情?你現在很需要好好看看她而且要看清她——」方星話裡有話從我背上掙扎著跳下來走入屬於自己的那一間。她舉手擋住即將關閉的玻璃門意味深長地看著我「沈先生我從十六歲闖蕩江湖一直是千里獨行從不跟人合作。如果你願意將是我的第一個合作夥伴。」
  我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旁敲側擊地反問:「你會幫我救唐槍出來嗎?」
  很多時候我會把別人的生死看得非常重要。歸根結底我是一個出身清白的醫生正因為瞭解到死亡的可怕才更珍惜從自己身邊經過的每一條生命。
  方星一笑:「你很擔心他?其實母親一直教育我比死亡更痛苦的是好朋友之間的背叛。你可以全力抵抗死亡的威脅卻永遠防範不住朋友的背後一刀。沈先生你雖然生活在港島多年對於江湖上的詭詐變化瞭解得還不夠深我說的有道理嗎?」
  「我只有唐槍這一個朋友。」我淡淡地回答。
  我們之間的連續對話變得答非所問彼此心裡都存著很多顧慮沒法把話說得足夠透徹。
  「我答應你助你救唐槍但你也要答應我一個條件——」她的表情瞬間變得嚴肅無比。
  「什麼?」我心裡的石頭落地馬上變得渾身輕鬆。
  「假如再出現卡萊瘋的那種失控局面我要你第一刀就取對方性命絕不要牽連無辜的人。沈先生我很明白你之所以遲疑出手是為了試探我的身體劇變是不是裝出來的。剛才幾秒鐘之內死了四名士兵你的試驗目的達到了嗎?」
  方星冷笑了兩聲返身走進去那扇玻璃門緊隨著徐徐關閉。
  「試探你?考驗你?」我無奈地搖頭苦笑。用人命來做試驗這種事我是絕不會做的。方星失態、卡萊失控時我明顯地感覺到甬道之內殺機四伏彷彿有幾千頭怪獸沉潛於黑暗之中隨時都會撲上來擇人而噬。
  「與其這麼說不如說是為了更好地保護你。」我歎息著推開無情的門緩緩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