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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5日

《曉松說——歷史上的今天》來到了5月5日。1818年的這一天,馬克思出生。1924年的這一天,黃埔軍校開學。1821年的這一天,拿破侖去世。

| 馬克思出生 |

1818年的這一天,偉大的革命導師馬克思出生。大家考試的時候一定要牢記,革命導師的鬍子越來越少,從馬克思、恩格斯,到列寧、斯大林……

| 黃埔軍校開學 |

1924年5月5日,黃埔軍校正式開學。當時全中國的有志青年、尚武青年、熱血青年六百多人齊集廣州黃埔,揭開了中國歷史的新篇章。

當時的中國長時間軍閥割據,有的軍閥有先進思想,但有很多軍閥非常保守,比如西北軍將領馮玉祥打電話給自己下屬,軍長都要跪著接。而黃埔軍校建立的這支革命新軍打敗或改造了傳統的、腐朽的封建軍閥。抗戰中大部分在前線浴血奮戰的國民黨軍、八路軍和新四軍將領,都是黃埔軍校畢業生。正面戰場上犧牲的一百多位國民黨將領裡,半數以上是黃埔軍校畢業生。

黃埔軍校貫穿了中國20世紀的歷史,培養了中國20世紀百年歷史上最重要的將領。解放軍1955年授銜有十大元帥、十大將,這二十位我軍重要的締造者中,有四位元帥跟黃埔軍校有淵源,兩位是黃埔軍校畢業生,分別是黃埔一期畢業的徐向前元帥和黃埔四期畢業的林彪元帥;還有兩位是黃埔軍校教官,葉劍英元帥和聶榮臻元帥,其中葉劍英元帥是黃埔軍校的教授部副主任,已經是高級教官了。陳賡大將、羅瑞卿大將、許光達大將、上將排第一的蕭克也都是黃埔軍校畢業生。還有如果沒有犧牲就一定會被評為元帥的陝北紅軍領導人劉志丹,至少會被評為大將的八路軍的副參謀長左權。兩位紅四方面軍的締造者許繼慎、曾中生都曾是徐向前元帥的上級,最後在黨內「肅反」中被錯殺。如果把這些人都加上,實際上我軍能評到元帥、大將級別的有十多位都是黃埔畢業生。

國民革命軍北伐的時候,以黃埔軍校學生為主組成的第一軍(蔣介石擔任軍長)戰功卓著,再加上蔣介石掌控全局,黃埔軍校的學生軍迅速擴充成了國民革命軍的主力。中原大戰時期,馮玉祥、閻錫山、李宗仁聯合起來跟蔣介石這一大派打,蔣介石徹底打敗了地方大派系,所以黃埔系從20世紀30年代開始就成為整個國民黨軍最重要的體系。抗戰時期,由於裝備傾向於黃埔系,戰功傾向於黃埔系,遠征軍也主要由黃埔學生軍組成,黃埔系基本一統天下。最後解放戰爭是黃埔畢業生跟黃埔畢業生的對決。在東北,黃埔四期的林彪率領東北解放軍跟黃埔一期的杜聿明和鄭洞國打。戰爭中軍人只是盡自己本分,服從命令,誰輸誰贏就不光是戰場上的問題了。當時林彪和杜聿明都很能打,但是由於雙方政治上的此消彼長,由於國民黨政府的腐敗,由於共產黨整個政策與戰略的正確,最後勝負分明。戰場上的對決其實是政治的延伸。

國民黨當時政治上大勢已去,所以黃埔時代也就結束了。之後國民黨去了台灣,繼續辦他們的黃埔軍校,後來叫作陸軍軍官學校。台灣曾經任「行政院」院長的郝柏村是黃埔軍校畢業生。我軍高級將帥和陳明仁等起義將領,杜聿明、宋希濂、鄭洞國,以及1975年最後一個被釋放的黃維等被俘、投誠的將領,都是黃埔畢業生或者黃埔教官。大陸後來組建了「黃埔軍校同學會」,由徐帥、聶帥任首任會長和顧問,在和平年代,為兩岸的和解和統一做出了不少貢獻。

當時有資料稱,黃埔軍校和日本陸軍士官學校、美國西點軍校、英國桑赫斯特皇家軍事學院、蘇聯伏龍芝軍事學院,並稱為世界最重要的幾大軍校。但實際上黃埔軍校和真正的西點軍校、日本士官學校、桑赫斯特軍校不甚相同,那幾所軍校都是本科學制四年的軍校,黃埔軍校是短期培訓學校,當時是戰爭年代,沒辦法慢慢培養人才。第一期黃埔學員入學沒幾個月就開始上戰場,前六期在兩年之內就辦完了。所以黃埔軍校實際上是個軍官速成學校。戰爭年代,真正培養軍官的,是戰火,是意志,是精神。

| 拿破侖去世 |

民國時期,清華有一次考試,考題是「論項羽拿破侖」,有學生不知道拿破侖是誰,只好說項羽最後一戰到烏江邊,打得烏騅馬也沒了,最後拿起一破輪子跟大家拼了。當時出這道題也是因為拿破侖是將軍出身的帝王,所以不能拿將軍比如霍去病、衛青去比,想來想去中國歷史上大概只有項羽能和他比。兩位的結局也差不多,都是曾經輝煌一時,打遍天下無敵手,最後結局可歎。所以才會有這樣的題目。

拿破侖身高不高,因為他不是法國本土人,而是生於地中海的科西嘉島。歐洲和中國很像,越往南個兒越矮,越往北個兒越高,他的故鄉特別靠南,所以是小個子。拿破侖是個軍事奇才,法國在他之前和之後,都不是一個尚武善戰的民族。跟英國打了無數次,一打一百年,也沒什麼特別輝煌的戰績。拿破侖之後的法國都能被小小的普魯士打敗。一戰中法國也是被打成殘廢,二戰中區區幾個星期就被納粹滅了國。

但就是這樣一個民族,在拿破侖手裡突然煥發出空前絕後的尚武善戰的精神,打遍歐洲無敵手。普魯士是最能征善戰的民族,拿破侖自己都說:普魯士這個民族是炮彈裡孵出來的。而拿破侖率領的法國軍隊打敗普魯士,打敗當時強大的奧地利帝國,打敗英國,還打敗英、普、奧、俄聯軍。拿破侖帶著法國人從勝利走向勝利,威望越來越高,大家對他的崇拜已經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奧斯特利茨戰役結束之後,拿破侖去閱兵,說了一句非常牛的話:當你們垂垂老矣的時候,你們可以非常光榮地跟自己的孫子講,我參加過奧斯特利茨戰役。全軍歡呼。

拿破侖在法國大革命後,從將軍開始做起,後來幾個人一塊兒執政,然後他一個人執政,最後當了皇帝,不但軍事鼎盛,而且頒布了歐洲的第一部《民法典》,這部《民法典》是歐洲大陸法系最重要的基礎之一。

拿破侖打了無數次光輝漂亮的以少勝多的戰役,但他最後進攻俄國的時候,俄國使用了一種「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嚴寒。不管是當時的拿破侖還是後來的納粹德國,無論多麼強大的武裝力量,一遇到俄國的冬天都會被這大規模殺傷性武器打敗。拿破侖當時率領六十萬大軍進攻俄國,最後活著退出俄國的就剩兩萬人。當時的俄軍統帥庫圖佐夫將軍成為俄國的民族英雄,當然客觀來說,主要的民族英雄是嚴寒。

那次失敗之後,拿破侖一蹶不振,先是1812年的大敗,堅持到1814年徹底失敗。反法聯盟把拿破侖關在地中海厄爾巴小島上,但當時各國都低估了拿破侖的能量和法國人民對他的崇敬和熱愛。拿破侖被營救出來,從法國南部登陸。政府派軍隊來抓他,所有軍隊一看到拿破侖,立刻開始高呼「皇帝萬歲」,瞬間全變成拿破侖的軍隊,於是拿破侖又翻了身。一直到1815年,滑鐵盧戰役遺憾失敗。非戰之罪也,天要滅他。

滑鐵盧失敗以後,他被關到南大西洋一個非常小的小島上,叫聖赫勒拿島,離法國非常遠。有資料說有人給拿破侖送去一副國際象棋,一枚棋子裡藏著營救計劃。估計拿破侖那時已經喪失了壯年時敏銳的判斷力,再加上後來考證說他可能是被慢性毒藥毒死的,這種慢性毒藥可能讓他有點兒遲鈍,他一直把它當成一副普通的棋在下,始終沒有發現有一枚棋子裡有營救計劃。1821年的這一天,在聖赫勒拿島上,一代梟雄拿破侖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