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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懺悔(4)

本來凡爾賽宮殿裡有禮拜堂,那麼這紅城堡中有禮拜堂也就不希奇的了。這樣想著,再看鏡頭已經移到禮堂裡的一排排椅子上了。

椅子對著祭台,左右各兩排,每排有四五張椅子,仔細看椅子上都坐滿了一對對的男女信徒。

鏡頭是從後面拍過去的,看不清這些人的臉,但順著鏡頭的推近,可以看清男人都披著黑斗篷,女人都穿著白色的修女服裝,而且都一對一對地抱在一起親吻著,更有幾位男女,都敞開著衣襟,胸貼胸地緊抱在一起。

攝像機對此掃了一圈,最後落在了祭台前的一張長椅子上。椅子上一個女人露著上身,一隻奶子被一個男人含在嘴裡。

什麼女人這麼大膽放肆呀!

我這麼想著再凝神細看,那女人不是別人,正是月子。此時她昂著頭,一隻奶子被邊上的男人含在嘴裡,另一隻在燭光下發著迷人的光彩。

這是誰允許的呀,月子為什麼在這裡這麼不知羞恥地袒胸露肩呀?

這裡可是神聖的禮拜堂呀,在這最崇高的神聖的地方,這樣放肆淫蕩,這樣大膽,這樣厚顏無恥,我實在是口瞪目呆了。然而他們卻一點也不在乎,抱著,吻著,更有橫倒在長椅子上糾纏著的。而且月子也不甘示弱,一條大腿擱在長椅上,敞開著中間,正在迎合著那男人的衝擊。

「這下流的坯子,決不容許!」

雖然不是基督教徒,但我只能閉上眼睛,雙手合十向上帝禱告的份了。月子與那男人看來沒有改邪歸正的意思,禮拜堂裡的其他男女此時也已浪聲淫語地鬧成一片了。

看來他們是瘋了,或者是他們全都著了魔,犯了歇斯底里的毛病,總之,他們已不是人類,而是地地道道的一群魔鬼了。

我連大氣都不敢出了。這城堡裡有的是房間,不明白他們幹這種事情,為什麼偏偏要到教堂裡來,要知道這可是個神聖的地方,這樣是要遭報應的!

他們的神經看來是有毛病了,或者是失去理智了。如果一定要找出理由來,也許是他們對月子的又一種新的調教方法吧。

不知他們知不知道,月子雖說沒有正式接受過基督教的洗禮,但她從小在教會學校讀書,對基督教是抱有十分的好感的。以前她對性冷淡、厭煩,雖不能全歸罪於這個基督教,但也實在是與受其教育有很大的關係的。

他們是想讓月子從這樣的精神桎梏中解脫出來,就用這樣荒唐的辦法,為了改變月子的身心,就這麼不顧廉恥,不顧公共道德!

即使是為了月子,也不用他們陪在一起呀,他們都是不折不扣的基督教徒,有必要這麼捨命陪君子嗎?

我的腦子越來越糊塗,心裡實在不能理解他們的行為。

也許他們綁架婦女,幽禁在城堡,終日淫亂無恥地所謂工作,他們自己也知道這是違背上帝教導的行為吧。

也許他們知道自己違背戒律,罪孽深重,便一不做二不休地這麼有意褻瀆神靈吧!

總而言之,他們是已知自己罪不可赦,才能如此瘋狂大膽的,他們是在向上帝挑釁,向自己的良心挑戰。他們背叛道德,無視這個社會,是一群不知廉恥的人是一群無法無天的無賴,還是一群得不到饒恕的惡魔。

我是怎麼啦,給他們加戴上各種的罪名,也許是在我心靈深處對與他們在一起的月子,已經深深地感到不安和恐懼了。

我不能再優柔寡斷了。

月子再這樣放任下去,會發生怎樣的後果,我想想都毛骨悚然呢。

好在,聖誕節只有不到一個星期了,我只要忍過這幾天,月子馬上就會回來了。

我照例早上醒來第一件事便是在日曆上做記號,終於又過了兩天,紅城堡中發來了盼望已久的電子郵件。

內容十分簡單,要求我12月23日之前到巴黎去,他們將月子在聖誕節之前送還給我。另外便是讓我將巴黎住的賓館名稱事先告訴他們。

我馬上發了個回電給紅城堡,內容是我12月22日到巴黎,住的地方是我平時一直住的位於協和廣場附近的I賓館。

東京與巴黎有八個小時的時差,早上的現在巴黎是深夜,可是我的郵件送出去沒過一小時,馬上回信就來了。

這次的內容是「23日下午四時,在蒂伊勒裡公園的遊樂場門口等著」,就一句話,十分簡單。

確實,蒂伊勒裡公園離我住的賓館才隔著一條馬路,我也曾好幾次去那裡散步。公園很大,秋天的楓葉景色十分迷人,公園裡時常能看到牽著小狗散步的老太太和帶著孩子遊玩的年輕母親,確實是個鬧中取靜的地方。

城堡中來電說的那個遊樂場,在公園進去四五十米的地方,孩子們都喜歡去那裡玩,騎著木馬團團轉著,時不時發出歡快的笑聲,但我自己倒是沒有去過那個地方。

他們在那麼遊人如織的地方約我接月子,大概認為人多的地方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吧。總之,從時間上來看,下午四時巴黎的天已是暮色降臨,但還有些夕陽的傍晚時分了。

從賓館過去,只過一條馬路,一二分鐘就到了。

我馬上與巴黎的賓館打電話,訂了22日開始三天的房間,然後再與岳父聯繫。

「劫持犯終於來電話了,說是23日放月子回來!」

我特意將聲音放得很興奮,岳父岳母異口同聲地說道:「這太好了,不會再有意外吧!」說著馬上又加了一句:「要我們一起去巴黎嗎?」

「不用了,我一個人能行。」

如果讓他們去了,那所有的一切都會敗露的。

「他們要求不能有外人,要我一個人去……」

我趕緊這樣說著,斷了岳父岳母的念頭:

「這次不會有問題的,25日,或26日,我肯定將月子帶回來。」

說著趕緊將電話掛斷了

如果23日能接到月子,在賓館住一個晚上,24日從巴黎出發,25日是能趕回東京來的。當然這要看月子的身體情況,再住一晚,26日是肯定能回東京了。

這樣想著,心裡又有了一些新的不安。

這就是23日接到月子後,兩個人將幹些什麼呢?

當然是先回賓館,再去找一家好一些的餐館為我們的重逢祝賀一下,分別七十五天,平安無事地歸來,這是應該大慶特慶的事情,但又不能太鋪張了,因為這畢竟不是件快樂的事,兩人之間還一定有許多話要說,所以慶賀還是不要太顯眼,適可而止為好。

當然,我去城堡及錄像看到的東西是絕對保密的。那麼對月子應該問些什麼才妥當呢?問她問題她會怎樣回答呢?當然生活飲食日常起居她會說一些,但她受的調教,她會怎樣對待呢?

我當然不會去問她,但她會怎樣對我說呢?還有月子對我的態度,會十分親熱呢,還是依然如以前一樣冷淡如他人呢?

還有,那天夜裡一起就寢,月子會是什麼態度呢?

會還如以前分床別睡呢?還是久別重逢熱烈無比呢?

總之,我不能拂她的意。如果她不願意與我同床共枕的話,我也不勉強,分開房間也不要緊。

為此,我特意訂的是高級的套房。

楓丹白露麗森林中分別以來七十五天的再會,這一夜是應該值得紀念的,當然不能住一般的房間的。即使價錢很貴,我還是訂了高級的套房的。這樣,不管月子什麼態度,她要一起睡也可以,要分開睡也沒妨礙。

那一晚應是我們夫婦重新的起點,應該有一種新婚的氣氛。

「可是……」我不由心裡掠過一陣烏雲。那天夜裡月子要是如城堡中一般,大膽奔放地向我挑逗的話,我能接受得了她嗎?我能有城堡中那些男人的能耐去應付她嗎?

想到這裡,我的腦子裡不由更加重了一些不安與恐懼,連呼吸也有些困難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