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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懺悔(2)

那是兩天後的事情。那天夜裡的男人是個肌肉健壯的傢伙,照例是長長的愛撫,最後兩人是側躺著成全了好事。這已是我看慣了的把戲,並沒有什麼奇怪。奇怪的是他們兩人的身體抱在一起後,竟會緊緊地扭在一起長達半個小時之久。就像兩條蛇扭成一根繩子似的,久久不肯放鬆。

看著汗津津、渾身油光發亮的月子,就像一條雌蛇精似地偎在男人懷裡,而那男人也好生了得,緊緊地抱著竟能堅持半個小時。

男人與女人的結合在一起能堅持這麼長的時間?

我一下子忘了月子是我的妻子,著實有點感動了。然而馬上醒悟過來,又對那男人產生了十分的嫉妒。

「這決不允許!」

我心裡恨恨地叫著,但紅城堡裡的那些人是不會知道我的心情的,仍然每夜在舉行著豪華的活動,將月子調教得越來越奔放淫蕩。

而且,好像是知道將月子送回的時間馬上就要來臨了,最近對她的調教更加變本加厲起來。這也許是我的擔心,但實在也是這樣,我這次回東京後,他們給我傳來的錄像是一天比一天不堪人目了,這實在不能不說是他們這些傢伙感到月子要離開了,所以拚命地在她身上發洩著自己的獸慾。

例如看看我從巴黎回來半個月後的有一天他們給我傳來的錄像就可明白,我的擔心不是多餘的了。

現在回想,這種預感我其實是從一開始就有的了。那一天月子從一開始就全裸著身子,房間裡有壁爐,另外還有暖氣,冷是不會感到冷的。但月子也不至於熱得穿不住衣服呀。在雪白的燈光下,月子的肌膚閃著誘人的光彩,看來是連日的調教將她女性的魅力和光彩完全地激發了出來,顯得精神煥發,與我平時見慣了的月子確實有些不同了。

我心裡這樣思索著,床上的工作便開始了,照例是老一套的愛撫,今夜的男人是個胖胖的相當有力氣的傢伙,前前後後,上上下下地在月子的身上忙得不亦樂乎。

一會兒,那男人也許是感到吃力了,從月子的身上離開,去床邊的桌上取過一杯利久酒,自己先輕輕喝了一口,然後又對月子輕聲地說了些什麼,又一口將杯裡的酒喝乾,一下將口吻住了月子的嘴,看那動作是將嘴裡的酒注入了月子的口裡。

這酒裡也許混著春藥什麼的東西,月子一下子扭頭想逃開,但男人力氣大,強制著不讓月子亂動,於是月子嗆得連著咳嗽了兩三下,那男人便在月子的背後輕輕地拍了幾下,然後便一下抱住月子,將她按在床上,自己的身子也隨即重重地撲了上去。這樣抱著大約有幾分鐘,那男人又坐了起來,月子也仰起了上身,敞開著雙腿坐在男人併攏的雙腿上。

這樣月子就像騎在了馬上,兩人緊密地粘在了一起。好一會,像在找感覺似的,兩人抱著一動不動。漸漸地,那男人的腰開始有規律地蠕動起來,月子的身體也合拍地微微晃動起來。

這到底是不是月子呀。赤身裸體地騎在男人身上,而且還神情專注地在隨著男人的節奏晃動著身體。所幸的是,月子長長的頭髮披散在臉上,我看不到她的表情,但她雙手撐著男人的胸脯,微微前傾的身子,隨著晃動,那兩隻乳房是更加地惹人心煩了。

我的眼睛不知朝哪裡放了。我不想看月子的臉,即使是被強迫的,這樣的月子我不想看。眼前的月子已不是月子了,已是一個我所陌生的不知羞恥的淫婦了。我心裡這麼恨恨地咒罵著,可眼睛卻還是不肯從畫面上移開。這時只見那男人的雙手在月子的胸脯、腋下、肩頭、耳邊肆無忌憚地亂摸著,突然一下將月子臉上的頭髮高高地撩了起來。

猛然,月子的臉在燈光下清晰地展露出來了。只見她雙眼緊閉,如訴似泣的表情,似乎拚命在掩飾著羞愧和難堪,可是她的身子,準確地說應該是她坐在那男人身上的部位,就像不受她控制似地,還在前後地晃得起勁。一開始動作還不太協調,看來月子是還沒習慣這樣的動作,慢慢便開始順利起來,動作也十分地協調了。這樣也許她太舒適、快感了,情不自禁地雙腳蹲了起來,晃動也改為上下抽動,到最後她的上身乾脆朝後仰去,將自己的下身最大限度地緊貼著那男人,動作也隨之更加激烈了。

這樣的月子我不能看了,也堅決再不容許了,我咬牙切齒,把牙齒咬得格格作響。但畫面上的月子更加瘋狂,目光惘然,小嘴微開嬌喘聲聲就像起動的汽車,最後竟天崩地裂地慘叫了起來,隨著叫聲她的一對乳房也劇烈地晃動了起來。

一切恢復了風平浪靜,月子趴在男人的身上,一副精疲力竭、柔情萬種的神態。

我再也忍不住了,一下子握住了自己的東西,隨著月子一下失去支撐似地倒在那男人的身上,我也感到身子裡的一團火朝外衝了出去!

不知過了多少時間,我對自己的舉動感到了一種難言的羞愧,顫微微地起身去到浴室裡,將污染了的地方擦乾淨。再回到房裡,才發現電腦的屏幕上已靜悄悄地沒有了人影,只有那花格的掛毯圖案,一聲不響地掛在了我的眼前。

每次自慰以後,我總會感到羞愧和後悔的。不,仔細想想應該說不是後悔,而是一種無可奈何,或者說不得不這樣做的無奈。

我又一次出了房間,到廚房裡燒了壺開水,給自己泡了杯紅茶,又回到客廳的沙發上,手裡握著發燙的茶杯,頭腦終於冷靜了下來,想想剛才的畫面,不由得無奈地搖了搖頭:

「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月子會變成那樣的女人,我是完全出乎意料的,那樣的奔放,那樣的淫蕩,我不是親眼目睹,是絕對不敢相信的。

這已不僅僅是月子的外在行為了,她的身體內部也已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從醫學上說就是她的生理現象都發生了變化了。

本來這也許是我個人的觀點,我認為現代醫學在關於性愛和性行為方面的研究與其他領域比較是相當落後的。性愛受著心理因素巨大的影響,幾乎所有的學者都沒有充分的認識,只認為性慾是人類的本能,沒有想到它能給人的精神、肉體造成各種巨大的傷害,這一點現代醫學沒能充分研究實在是一個很大的失誤。

在醫生中,我自詡也是個比較前衛的,但在對性愛方面的研究,也實在只接觸到了些皮毛的東西。

譬如說人的腦子有男人腦與女人腦之分,胎兒在母親肚子裡兩個月左右,便會長出睪丸來,這樣男女就見分曉。如是男兒當然就有睪丸,有了睪丸就會分泌男性荷爾蒙,這荷爾矇混在血液中流入腦子裡,就會對腦子產生猶如淋浴似的刺激,這刺激便使腦子發育為男人的大腦。反之,女人沒有睪丸,沒有男性荷爾蒙對腦子的刺激,她的大腦也就不變,還是原來的大腦。如此可見,人的大腦本來都是女人的大腦,只是後來受了男性荷爾蒙的刺激才發生變化的。同時,研究還發現這兩種大腦是有著明顯的區別的,即男人的大腦,具有攻擊性,表現在具體方面就是性格激昂,好色衝動。

另外,控制人的戀愛情感和性愛慾望的是大腦中央下面的部位,稱為「視床下部」。這是植物神經機能的中樞,重量只有四五克,但卻起著總司令的作用,從這裡——視床下部到腦下垂體再到生殖器,男人就是這樣產生性興奮的。反過來,從生殖器到腦下垂體再到視床下部這樣反饋方式,也同樣能令人感到興奮的。

一個男人喜歡上了一個女人,或者說一個女人看上了一個男人,首先他(她)的視床下部產生興奮,傳給腦下垂體促使其分泌荷爾蒙(男性產生男性荷爾蒙,女性產生女性荷爾蒙),刺激生殖器,這樣生殖器便開始興奮,男人會變大,女人會濕潤。

以上的道理,只是極一般的科學基礎知識。但是按此道理,我可以想像月子大腦中的視床下部在城堡中肯定是受了莫大的刺激,由此而產生了大量的荷爾蒙。這當然是月子本人不會意識到的,如果去測量她此時的腦下垂體和生殖器分泌出來的荷爾蒙,那一定會比與我在一起時多五倍或者十倍的。

另一方面,我的大腦受著城堡中傳送來的錄像的刺激,分泌出來的荷爾蒙當然也是為數不少的,但無論如何與月子相比總是不會比她多的。這是因為現實中性的刺激不能與月子相比,產生的效果也就當然不能與其等同而言了。

這麼看來,要使一位女人的視床下部興奮起來,只要將男人的荷爾蒙注射一點進入女人的身體裡,或者就讓她接觸各種各樣的男人,將刺激反饋給她的視床下部這兩種辦法了。

這麼思索著,我好像感到自己儘是在為自己找著科學依據似的,我好像成了個不能實際行動,而是能紙上談兵的怪人了。

12月中旬,我的心已經飛到了巴黎去了。

月子歸來的日子一天天臨近,還有半個月不到,她便可以回到我的懷抱了。現在還確實地說不準時間,但她的歸來,我們的生活將會出現一個嶄新的局面,這是毫無疑問的了,我只要這麼一想,心裡就會莫名其妙地激動起來,再也不能平靜下去。

按照約定,如果在聖誕節這一天能讓月子歸來的話,那麼距月子被他們綁架(其實不能算綁架)以來七十七天了。

本來我與他們約定是八十天或九十天的,現在看來是提前了十天左右的時間。這是因為對月子的調教進行得異常的順利,或者是聖誕節那些法國人都要休假,將月子一人留在城堡裡感到麻煩。

不管怎麼說,月子能比約定的日子提前歸來,我是沒有異議的。老實說,我再也耐不下性子去看月子的調教了,月子的父母也已經再也不能敷衍了。還有月子的朋友,我的朋友,如果月子再不回來,他們都會開始懷疑了。

總算好了,再過半個月,月子就會歸來了,我這樣想著,每天在日曆上做著記號,默算著餘下還有幾天。

醫院裡我也請好了假,只等日子一到便飛去巴黎迎接月子。

外人對我的這種心情當然是不能察覺的,城堡中還是每天給我傳送錄像過來。

照例還是些老樣子的內容,但進入12月後錄像中的月子卻又發生了些許微妙的變化。

例如12月第二個星期日的那一天,送來的錄像中月子還是老樣子躺在床上受著男人的撫愛。最近月子在受調教時已不再遮住雙眼,她的表情也能看得十分真切。這對我來說當然是更加地難以容忍,但也更顯得非常刺激。這一天月子也一樣,輕輕地閉著眼睛,身子陶醉在一種無比快樂的氛圍中,我正在為她的這副樣子而感到焦躁不安,只見月子突然主動轉身將背對著橫臥在身邊的男人。

寬大的床上,月子的臀部,白嫩嫩的,圓鼓鼓的,惹得我心慌意亂,只見那男人便非常領會月子的意思,從後面將自己獻給了月子。

迄今為止,這樣的結合方式我也看到過幾次,但都是男人主動的,可今天卻不同了,是月子自己將身子轉動,可以說是她主動要求男人來的。

而且這些傢伙的錄像,也許是為了誇耀他們的調教業績,採用的攝影角度也是非常煩人的,從床的上方拍下去,月子與那毛絨絨的男人扭在一起,前後擺動的樣子實在是太鮮明、刺激了。

這使得我情不自禁地忘了月子是自己的妻子,就像是觀賞成人錄像似地為那男人的盡心盡力和那女人的嬌美身體而忘情。但是馬上又會回到現實中,又會意識到那個風騷淫蕩的女人就是自己的妻子,於是我便會焦躁地將頭搖得光光響了。

「住手……」

我叫著,可兩人的動作卻更劇烈,大約有十幾分鐘了。這次男人從月子的身後轉了過來,從正面開始攻擊,於是月子的脖子像觸了電似地拚命朝上昂著,嘴裡發著壓得低低的尖叫,於是整個的激情便翻江倒海、天崩地裂地迸發出來了。

迄今為止,我已看到好幾次月子的這副模樣了,但像今天這樣自己十分主動地要求還是第一次。

月子到底變成了個什麼樣子的女人了呀。看來她現在的樣子與其說是男人調教她,倒不如說是她在挑逗男人來得更確切呢。

我有些發愣了,心情也非常懊惱起來。但是傳送來的錄像一天比一天給我的打擊加大,那兩天後的錄像,更使我忍無可忍了。

已經進行相當長時間的戲耍了,月子身上的睡衣已經自然而然地脫落得精光。這次的攝像機也是從上方拍下去的,畫面上月子仰面朝天,雙腿伸在空中晃動著,臉上的表情看得格外清楚。

男人是好幾次看到的那位微胖的傢伙,下身的小腹很有力量。一次又一次地使勁挺著他那有力的小腹,將月子撞得齜牙咧嘴的。月子美麗的臉蛋扭曲著,半張著嘴叫喚著,她那如癡如醉的表情,絕對說明她不是受那男人強迫的。

我這麼判斷著,突然聽到月子激烈地搖著頭,叫道:

「Ha,c』esttresbien.」

一下子我不知她在叫什麼,但看她那飄飄欲仙的表情,我馬上省悟她是在講法語,那意思是:「啊,這樣,太好了!」

月子在激奮的時候竟會用法語如此叫喊!

我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又看了一遍錄像,果然不錯,她嘴裡是確確實實地這麼叫喊的。

以前月子興奮時也會發出叫聲,但大多是沒有意思的高喊或低吟。

但今天卻不同,叫得口齒清晰,意思明瞭,而且是在那法國男人工作得最起勁的時候。

「這太放肆了!」

我似乎受到了莫大的污辱,心裡憤然不可自制。然而與我相反月子卻心安理得地躺在床上,四肢無拘無束地敞開著,還在回味著剛才的歡樂餘韻。

「這女人,墮落到如此的地步!」

我罵著,雖說心裡也明白她之所以到這地步全是由於我的緣故,但還是感到她太不應該了,她現在的樣子與巴黎的妓女又有什麼兩樣呢!

現在的月子看來是與我離得更遠了。以前我們之間有距離,但現在這距離變得更遠,甚至是換了一個人似的。

再想想城堡裡的傢伙,為什麼要將這錄像傳給我看呢?他們有著什麼企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