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古今文學網 > 紅城堡 > 第11章 歡娛(2) >

第11章 歡娛(2)

猛然,月子的下身劇烈扭動起來,然而受著皮圈的束縛,她的雙腿是無法併攏的。那男人當然是充分知道這一點的,所以相當地不慌不忙,手在那蔥蘢之間來來回回地摩挲。而且那男人的動作是那樣的多情,看來今晚他們對月子是非常體諒,比起前天來真正不知要溫柔愛護多少了。

我仔細地看著那男人的一舉一動,他完全是用手指在月子的下腹與雙腿之間若即若離地游動,完全是對待自己戀人那樣的輕柔、愛撫,月子的身子從劇烈掙扎很快變為順著那男人的手指游動而輕輕地蠕動了。於是,那手指便更加大膽了,漸漸地向深處探去,幾分鐘後,已經實實在在地到達那個最敏感的部位了。

這當然不是我看見的,只是聽到月子「啊」地呻吟聲,隨即她的全身顫抖起來,我才猜出來的。不過那男人似乎很是老練,嘴裡提高了話音:「您身材是完美無缺的。」一邊讚揚著月子的身體,一邊那隻手還是熟練地在月子那裡活動。我目不轉睛地看著那男人的動作,實在是忘記了所有的一切。月子有時掙扎、有時呻吟,可那男人的手卻一刻不停,十分敏捷地在游動。每當月子扭著身子掙扎時,男人似乎更增加了自信,手指的游動會顯得更起勁。漸漸地,每當月子掙扎、呻吟,我自己便會感到激奮起來,焦躁不安,忍不住大口大口地喝葡萄酒,以至很快感到發燙髮熱,渾身酥軟了。

我頓時感到那男人有些令人費解了。為了讓女人舒服,竟會那樣地不懈努力,相比之下我是只能望其項背的了。眼看他對月子的愛撫已經將近半個小時,可他還是那樣的一絲不苟,這是他自己願意,還是他的上司或同伴的命令、要求?雖說男人觸摸女人的身子,自身也是一種享受,但時間長了,確實也是件夠吃力的事情。而且,那男人並不能與月子一樣躺下,只是站在月子床前,彎著腰,臉要湊在月子耳邊唸唸有詞,手要在她身體的各個部位不斷地游動,真正是一點休息時間都沒有。作為月子是什麼感受且不去說,那男人的工作看上去實在是不太輕鬆,而且需要十分的體力和耐心。然而,他還是在堅持不懈地工作著,他將會得到什麼呢!

我想起以前在英國的醫院見到的那些歐洲醫生做手術的情景來。這些醫生的手指大都沒有我們日本人靈活,手術中特別需要有高超技術的細緻地方,他們明顯地不如我們。這一點不僅是我,我們日本的外科醫生都是可以感到自豪的。可是,他們也確實有著比我們可貴之處,那就是他一旦工作起來絕對不肯休息,一定是一鼓作氣干到最後。說句極端些的話,即使病人死在手術台上,他們的手術也會照樣做下去。這種韌勁著實令人可怕,這也許是幾個世紀以來,他們靠狩獵,即靠殺戮而生存下來的民族性。他們是吃肉的民族,粗獷有餘而細膩不足,這就是歐洲民族的特性吧!

現在再回到屋裡,那鳥兒男人還不懈地在月子身上工作著。看來,這男人不僅有著歐洲民族的韌勁,而且還善於甜言蜜語,手指的功能也比其他歐洲人來得靈活。也許他便是今天晚上被指定對月子進行調教,讓月子感到「歡娛」的主角吧。

但是我知道,月子是不會這麼輕易讓他們得逞的。不管那男人多麼柔情似水,技巧多麼嫻熟高超,再加上此前那兩位姑娘細心的按摩,月子還是月子,不是那麼輕易會轉變的。即使現在,那男人不斷地在她的身體各個敏感部位摩挲挑逗,月子也確實身子不斷舒服地顫抖,嘴裡不斷地呻吟,但對於這麼一個陌生的男人,她的內心是決不會有真正的反應的!

我可以堅決地斷言,那鳥兒男人只能是徒勞而歸。那樣討厭性生活,那樣蔑視性行為的月子,是決不會接受這個戴面具的鳥人的愛撫的!

約莫半個小時過去,將近四十分鐘時,那男人好像感到時機成熟,一下子用嘴含住了月子那閃著粉紅色光澤的乳頭,同時右手也毫不遲疑地直衝著下面的要害部位,更加激烈地行動了起來。不過,說是激烈,卻並不顯得急躁,依然是十分紳士的,口裡含著月子的乳頭,卻還時不時趁空說上幾句甜言蜜語,右手指雖說已撥開月子蔥鬱的絨毛,直奔主題,但動作卻還是非常的溫柔多情。當然,我並不能看得如此仔細,只是根據那男人的動作與月子的反應這樣猜測的確實,他們的行動已經緊緊地扣著我的心了。

大約又過了一個小時,奇跡終於在月子身上出現了。

只見月子下半身突然左右亂晃,小腹上平滑的皮膚都泛起了皺紋,臉是紅潮滾滾,微張著小嘴,嬌喘吁吁。紮在雙腿上的布也有些鬆動了,她的眼睛也是紅紅的,眼角滲出了幾滴淚水。

當然,月子的眼睛是什麼顏色,完全是我的主觀猜測,但我卻是真的有些受不住了,趕緊喝了一大口葡萄酒穩穩神,正在此時,月子大聲地叫了起來:

「啊——」

隨著叫聲,她的身子劇烈地狂抖起來,同時管風琴的旋律便也高昂了起來。

前天夜裡,月子被那些男人調教時也發出過大聲的叫喊,但與今晚的聲音完全不同。前天的聲音是一種憤怒痛苦的反抗,今天的聲音是一種激情沖洩的狼狽嚎叫。

但是,我還是不能相信,月子是絕對不會輕易就範的。如果她這麼簡單就「歡娛」了,那個傲慢的、趾高氣昂的月子就不存在了。

「絕對不會的!」

屋子裡,我不由得一個人叫了起來!是的,即使月子剛才控制不住那樣叫了,但是由於那男人反覆挑逗她的身子受不了而已,她的心是決不甘心就範那個男人的。

「絕對的,絕對不會!」

我又一次叫了起來,不知那鳥兒男人聽見了還是沒聽見,只見他朝著我做了個飛吻的手勢,不,那不會是對著我的,是對著他的那幾個坐著喝酒的同夥做,然而我卻認定那是那個鳥男人在向我展示他的勝利。

「不會,不會的……」

我抱著頭極力地叫著,那鳥男人卻再也不理我了,慢悠悠地將月子四肢的皮圈解開,然後就像對待自己的戀人似的將月子輕輕地抱起,月子好像完全失去了氣力,任他抱並任他在她的臉上和耳邊輕輕地吻了幾下。

從昨天夜裡到今天早上,更確切地說是昨夜十一時,從紅城堡出來兩個多小時後回到巴黎,到賓館我沖了個涼便睡到床上,迷迷糊糊似睡非睡的腦子裡一直在閃現著雜亂的情景。

這情景中最令我揪心的便是月子讓那個鳥人逗弄得發出急叫的一瞬間。

確實,那鳥人是個十分老練的角色,或者說他已經充分地給了月子的所謂的「歡娛」。月子最後的那聲叫喊,以及她那渾身顫科、身子僵直的瞬間,雖雙眼被蒙著看不到表情,但微張嘴嬌喘吁吁的樣子,他們一定是認為月子是完全得到了「歡娛」了。

然而,我還是不信。這麼一個外貌美麗但內心傲慢、冷酷的女人是決不會這麼輕易就被調教過來的。要是這樣,她就與其他千千萬萬的普通女人沒什麼不同了。我敢斷言,月子決不是這麼普通的女人。我敢這樣說,因為我是月子的丈夫,我最清楚,月子是決不會輕而易舉地讓人改變過來的。

要說理由,不免使我有失體面,但事到如今也顧不得這麼多了。這就是我與月子的夫妻關係,其實只維持了一年還不到的時間。而且這一年間,總是我死皮賴臉地磨上好幾次,她才勉強答應一次,以每個月一至兩次計算,這一年算來總共也只有二十來次。好了,這次數也就不去說它,就說我每一次與月子相好,我都是拚命地盡力,將自己的渾身解數都發揮出來的。當然這妥當不妥當呢,則另當別論了。

記得第一次,我是有些猴急兮兮的,可後來想想也實在不能全怪我。這理由前面我已說過,我與月子經人介紹相識的,兩人間真正發生關係是結婚之後了。而且新婚第一夜,月子便推說她太累了而沒有成功,第二天是在去紐約新婚旅行的飛機上,直到第三天才真正相結合的。

那一天,我也許是等得太不耐煩了,好容易將月子抱在了懷裡,未免有些心急莽撞,這便給月子帶了些許不快,但我實在有著自己的苦衷,這就是怪自己太緊張,關鍵時刻力不從心。這也許只有男人才有體會,憧憬許久的女人一旦擁入懷抱,有時便會因緊張而適得其反,一心想要讓自己心愛的人快活,結果自己精神負擔太重反而會臨陣萎縮。那天晚上我不幸正好碰上了這樣的局面。兩人睡進床時,還蠻有自信,但當我一抱住月子的身軀,聞到她那從胸口散出的芬香時,我的功能迅速地萎靡了。心裡一慌,趕緊伸手去下身鼓勁,但卻沒有絲毫作用,緊張加上焦急使我不顧一切地撲在了月子的身上。接著便是一連串笨手重腳的動作,實在是太粗暴,太笨拙,可我當時實在是沒有別的招數了呀。總而言之,被我笨手笨腳地折騰著,月子的身子沒有半點柔軟了,直挺挺的很是被動,然而我還是不能聰明一些,只是顧著自己,拚命地蠕動,拚命地揉摸。很快只感到自己一腔熱流噴了出去,再看身底下的月子,緊閉著雙眼,一臉的痛苦,當感到我的好事已完,便迫不及待地跑進了浴室,扔下我一人在床上,這時才感到自己非常的愧疚,好端端的一個新婚良宵硬被自己攪得個不歡而散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好多人認為我是醫生,學生時代又是個很能玩耍的人,對於女人應該是頗有經驗的了,然而他們哪裡知道,女人實在不是什麼知識,看看書本便可掌握的。這全得靠實踐,說得直露一些就是直接接觸女人,然而在這一點上,偏偏我又是個很不開竅,十分內向的人。其實,我並不是個討女人厭的人,自我標榜有些幽默,長得也是很不錯的,修長的身材,帶著副眼鏡,有些神經質,但相貌英俊,不少女生都說我有「秀才的風韻」呢。

事實上,我在大學裡也確實接觸過一個女性。那便是同班的同學K子小姐,我們倆發展到了一起上床,但卻沒能成其好事。這理由只有我心裡明白,現在說出來也無妨,就是那位K子以前有過一個男朋友,他是我們高一年級的,我也認識,是我們學校有名的俊小伙兒。後來那小伙子將K子甩了,我是出於同情才與K子好上的,所以當我與K子抱在一起時,腦子裡突然閃出了那位男生的影子,而且想到K子本來是他的女人,心裡就突然地喪失了自信,自己的東西也隨即萎靡不振了。我明白,自己是不甘心輸給那位男生,心想著一定要在K子面前顯出自己男人的本色來,可是越這麼想越不成器,結果便與K子小姐什麼事也沒做成功便分手了。現在看來那純碎是心情問題,不必多想,將K子認為是一般的女人,也許便不會發生那樣的尷尬之事了。以後我極力地想擺脫此事,可碰到了月子,還是舊病復發,看來那次事件的刺激實在是根深蒂固。

這是我的一次失敗的例子,接著又有了第二次。那是好多年後,我已當了醫生,與同事中的一位護士好上了,第一次與她在一起,正當我興致激昂時,只聽她在我身下輕聲地說:

「拿一個枕頭來。」

我一下子不明白她的意思,但還是隨手抓起個枕頭遞給她,她手腳麻利地將枕頭墊在了自己的屁股底下。這一次我成功了,而且由於那枕頭的關係,感到非常的刺激,當然她也一定是很快樂的。可說來也奇怪,從那以後,我與那位護士小姐便再也沒有呆在一起。這理由也是只有我自己知道,她那天要枕頭,就事論事的話應該說也沒什麼不妥,這是她的一種技巧,而且熱情地教給我,我應該感謝才對。但是,我卻不這麼看,我當時只感到男人的自尊受到了挑釁,感到事事應比女人強的自己,受到她那句話的污辱,她是在輕蔑我,玩弄我。有了這樣的思想,當然就認為那位護士小姐是一個玩弄男人的老手,是個不正經的女人,於是就不會再與她好下去了。

這兩次與女性的接觸,看來都不長久,但對我來說卻是兩件人生的重大事件,這對我從今往後與女性的關係,實在是影響太深遠了。

說老實話,自從這兩件事後,我便開始討厭起女人來,同時對自己的男人魅力失去了信心。而且漸漸發展成認為男歡女愛的事情實在是件麻煩而又討厭的事情,將那些對男女之事津津樂道的朋友們也斥之為下流無賴而不屑一顧。

我對自己是十分不滿意的,行動上在對我的那些朋友們不屑一顧,可腦子裡還是對女人抱著非常的好奇和慾望。實際上,這種慾望也是無法抑制的,越抑制越厲害,蓄積得越久,便會被扭曲,找個別樣的方式暴發了出來。

說來很是羞恥,我的那些壓抑了的慾望,宣洩的方法便是手淫。在醫院裡看到美麗的護士小姐,在電視裡看到光彩動人的明星,在畫報上看到妖艷淫蕩的裸女,我都會想像自己與她們摟在一起,然後用我那雙手來完成與她們的好事。於是,從那時起,我表面上看去,就成了個對美女熟視無睹,毫無興趣的男人了。後來不知是不是上帝的安排,將月子這樣一位討厭男人的女人給我當了妻子,也許在上帝眼裡,月子是最適合做我的妻子了。

當然,一個二十幾歲的青年小伙子,整天靠著手淫來滿足自己的慾望,這委實有些悲慘,其他人是這麼認為,我也是這麼認為的。但是要從純粹地發洩情慾這一角度來說,手淫實在是一種最省事最有效的辦法了。這樣做可以隨心所欲,不用顧忌對方的情緒,這樣做可以因地制宜,不用講究環境條件。說句老實話,與月子結婚一年,老是受著她的冷淡,能不發神經病堅持到如今,也委實是得益於我的看家本領——手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