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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找到屬於我們的和平

裡歐與我不像其他分居怨偶一樣彼此間有個緩衝區,也有人會把那樣的緩衝區稱為「三不管地帶」。我們在生活中不斷交戰。我們之間如此糾纏難解,是因為彼此的動力、抱負與熱情都太過相似,只不過我可能過於情緒化,而他又過於嚴謹。

這樣說聽起來或許古怪,但我們已找到和平。

漫遊在革命後的阿拉伯世界裡讓裡歐找到屬於他的和平,這是他在中東這麼多年以來頭一回得以舒展身心。他不再被困於巴以衝突之中,不再永遠徒勞地想促成雙方和平。

而我借由書寫本書找到屬於我的和平。

和平也來自我終於悟透了某個過去時常聽到卻未曾留心的道理,因為過去我總覺得那與我的人生無關,那道理就是:你無法改變他人,所以必須改變自己。這並不一定意味著投降,而是要懂得與時俱進,畢竟這正是達成和平的手段之一。

菲妲目前與她的丈夫定居在多倫多(她沒有嫁給馬哈穆德,馬哈穆德並未持有能解除她無國籍枷鎖的護照)。她如今跟一位加拿大籍巴勒斯坦人育有兩個孩子,並且正等待著屬於她的加拿大護照,如此一來她便能申請觀光簽證,回到她位於以色列北部的出生地探望母親與兄弟。

塔瑪目前正在普林斯頓大學準備完成最後一年的學業。她也結婚了,她跟一位美籍以色列商人育有一女。她丈夫喜歡與以色列的「衝突」蓄意劃清界限,而塔瑪多年來總將激進的政治帶入私領域,如今也希望自己的家能維持清靜。至於她是否已達成所願,我並不知道。

哈穆迪娶了一位法國女子,很快就有了兩個孩子。既然他已取得通往自由的護照,他又何必放棄?因此,他開始與妻小長居在波爾多,以色列政府發現此事,警告他若繼續滯留國外將可能失去他的身份證,根據以色列的缺席者財產法規定,這意味著他也會失去他在耶路撒冷的房子。他不想冒險,於是帶著法籍妻子與孩子們在二○一三年搬回了舊城區維亞多勒羅沙街上的那棟房子。

我再也沒跟歐莉說過話。

至於裡歐的表親阿默思,那位好兵帥克在服完兵役一年後便斷然不再信教,他扔了猶太禮帽,並且開始在週五夜晚現身在開放的德溫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