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位高僧，是一座大寺廟的住持，因年事已高，便想找個接班人。
一日，他將自己最得意的兩個弟子慧明、塵元叫到了跟前，對他們說：「你們倆誰能憑自己的力量，從寺院後面懸崖的下面攀爬上來，誰就是我的接班人。」
慧明和塵元接了命令，一同來到懸崖下，那真是一面令人望而生畏的懸崖，極其險峻、陡峭。慧明身強體健，覺得自己肯定沒問題，因此信心百倍地開始攀爬。但沒爬多久，他就從上面滑了下來。慧明並不氣餒，站起來重新開始。然而，儘管他這一次小心翼翼，但還是從懸崖上面滾落到原地。長於堅持的慧明稍事休息後又開始攀爬……
讓人感到遺憾的是，慧明屢爬屢摔，最後一次他拼盡全身之力，爬到一半時，因氣力已盡，又無處歇息，重重地摔到一塊大石頭上，當場昏了過去。高僧不得不讓幾個僧人將他抬回去。
接著輪到塵元了，他一開始也和慧明一樣，什麼也不想，只是竭盡全力向崖頂攀爬，結果也是屢爬屢摔。最後，塵元緊握繩索站在一塊山石上面，他打算再試一次，但是當他不經意地向下看了一眼以後，突然放下了用來攀上崖頂的繩索。然後他整了整衣衫，拍了拍身上的土，扭頭向著山下去了。
旁觀的眾僧十分不解，對此議論紛紛。只有高僧默然無語地看著塵元的去向。
塵元一直走到山下，之後沿著一條小溪流順水而上，穿過樹林，越過山谷……最後沒費什麼力氣就到達了崖頂。
當塵元重新站到高僧面前時，眾人還以為高僧會罵他貪生怕死，吃不得苦，甚至會將他逐出寺門。誰知高僧卻微笑著宣佈塵元為新一任住持。大家聽了結果，皆面面相覷，不明所以。
塵元向其他人解釋：「寺後懸崖乃是人力不能攀登上去的。師父經常對我們說『明者因境而變，智者隨情而行』，就是教導我們要知伸縮退變啊！面對不可能之事，一味努力，結果只能是花了力氣，卻一事無成，只有懂得變通，才是真正的智慧。」
高僧滿意地點了點頭，說：「若為名利所誘，心中則只有面前的懸崖絕壁。天不設牢，而人自在心中建牢。在名利牢籠之內，徒勞苦爭，輕者苦惱傷心，重者傷身損肢，極重者粉身碎骨。參禪悟道也一樣，只想著快點悟道，結果忘了選擇適合自己修行的路，只能一輩子打坐參禪，永遠成不了佛。」
眾人聽了禪師的話，恍然大悟。
堅持重要，在對的路上堅持更重要。努力是成就的前提和必須，但努力並不等於成就本身。有句話說，如果身處錯路，即使奔跑也沒有用，反而會因為行得太快而離目標越來越遠。
做什麼事情，都要有一個清晰合理的規劃，不要埋著頭死干。找對路，永遠都比走路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