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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個掌棋人

佛陀時代,有一個年輕人,天資聰穎,只要是他看過的事情就能學會。少年憑借這過人的天賦,發誓要學遍天下所有的技藝,於是他四處尋師訪道,學遍了世間種種技藝,且無不精通。

學成之後,少年便萌生了與人比試的念頭。他想,自己才藝過人,戰勝他人後定能流芳百世。

就這樣,年輕人的足跡遍及許多國家,到處展現自己獨步天下的技藝,未逢敵手。從此,年輕人傲慢之心熾盛,認為自己天下第一。

這天,一位比丘手持錫杖來到年輕人面前。由於年輕人生長的地方沒有佛法,他也從未見過僧人,所以便好奇地詢問:「你是什麼人?手上拿的是什麼,為何裝扮與常人不同?」

比丘答:「我乃調御自身之人。」

少年問:「什麼是調御自身呢?」

這時比丘說了一首偈子:「弓匠調角水人調船,巧匠調木智者調身。譬如厚石風不能移,智者意重毀譽不傾,譬如深淵澄靜清明,慧人聞道心淨歡然。」

原來那比丘乃是佛陀化身,之後佛陀展現了三十二相、八十種好。接著,佛陀對少年說:「因為歷劫修行,調御自身,我才能有如此神通。」少年對佛陀佩服得五體投地,於是便向佛陀請教調御自身的要領。

少年凝神傾聽,豁然領悟,終成一代賢者。

人都想自己有能力,卻不知能力也有內外之分。修橋架屋、划船射箭都是外在的能力,統御自我、明瞭內心則是內在的能力。那些外在的能力會隨著年歲的增長而逐漸荒廢,且會隨著時代的變遷而變得可有可無。但內在的能力不同,它是緊緊跟隨人身的,人身不滅,那能力便不會消失。

想要練得內在的能力,就要充實自己的頭腦、安靜自己的內心,不要被華麗的技藝所迷惑。頭腦得到充實了,隨時都可以學會那外在的能力。一個擁有無限內在智慧的人,是可以讓人為自己所用的,而一個只會外在技能的人,終究不過是別人手下的一顆棋子。要做就做那掌棋人,不做那任人支配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