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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致力於向別人索要存在感

玲姐是我們共同的朋友,在茶葉一條街開店做生意。週末的時候,我們時常過去喝茶聊天。因為先生攝影技術不錯,玲姐有時候會請他幫忙拍點照什麼的。

那天,先生很天真地問我:親,我是不是哪裡做得不好得罪玲姐了?

我說沒有啊。

「那你有沒有做錯什麼事得罪她啊?」先生追問道。

我一下愣住了,先生這是怎麼了?我更沒有得罪玲姐啊。只是最近工作忙,我去的次數稍微少了一點而已。

問他為何會有這種感覺,先生回答道:以前玲姐每天都為我的微信點贊,有好幾天都沒給我點讚了。我就想是不是我哪裡做的不好得罪她了。

望著先生那一臉無辜的小眼神兒,像是受了傷一樣。我有點茫然,他太在意朋友對他的看法了,以至於少點一次贊都會有失落感。

我們太在意自己在別人心目中的份量和地位了,自己表現稍微不好一點,別人忙得稍微冷落我們一點,都會感到不被重視,不被看好,從而無比難過。

其實,世界那麼大,每個人都那麼忙,哪有誰有這閒工夫天天關注你?

距離高中畢業20週年那場聚會已經過去幾年了,但聚會過程中的失落感以及其後父親和我的對話依然牢記在心。

從早聚到晚,回到家已是暮合時分。院子裡,父親正在洗衣服。空氣中,瀰漫著一種濕漉漉的氣息;淡淡的水漬,隱映在地上,像給上了一塊地圖。看到我回來了,父親欣喜地直起身子,擦去手上的水漬,搬過來一條小凳,問起我聚會的情況。

我突然義憤填膺地冒出一句,現在的人勢利眼真多,用得著你了,就會想方設法地巴結你,用不著你了,就會對你不管不問。

父親驚訝地抬起頭,問我是怎麼回事。我說,那個同學,前幾年我在報社上班時,求我幫他發稿,整天四處打探我啥時候回家。每次回來,熱情得不得了。現在他升職了,我也不在報社上班了,這回聚會對我愛搭不理的,這種人真是不可理喻。

父親聽了,淡淡地說了句:我當發生了什麼事呢,這叫什麼事?竟惹得你生這麼大的氣,真划不來。生活是自己的,別人看你怎麼樣都無所謂。你的價值你知道,別跟別人要存在感!

父親淡淡的一句話像一記悶棍,重重地擊打了我一下。我一遍遍地回味著父親這句話,內心久久不能平靜。

因工作上的一件事,需要找高中的老校長作證明。這位老領導從單位退下來有好幾年了,一直沒有再聯繫過。於是,我輾轉找到了他的家。

當他看到我的一剎那,臉上露出滿是驚喜的神色,緊緊地拉著我的手說:「還是你懂得尊師重教,我退休後,就很少有人上我家門了,那幫人都是狗眼,我沒退休時,都巴結我,整天圍著我轉,我下來了,就再也見不到影子了。這些年來,我一直在為這事生氣!」

老領導越說越氣憤,臉上因氣憤而甚至都變得有些扭曲了。看到老人家義憤填膺的控訴,我好不尷尬,不自然地訕笑著。終於,我囁囁嚅嚅說出我找他的原因,他的臉色突然變得陰沉起來。他鬆開我的手,淡淡地說了句原來你是找我有事的,我還以為是專門來看望我的呢!

老領導頓時陷入到一種深深的失落中。我心裡溢滿了自責和內疚,我為自己也成為他眼中的那幫「狗眼」而難過。我知道,此時我無論如何解釋我不是狗眼,都無濟於事了。在他眼裡,我就是狗眼。

事後,我對著鏡子,曾仔細觀察自己的眼睛,一遍遍地問自己:你也長著一雙狗的眼睛嗎?我一遍遍地琢磨父親的話,越琢磨越深刻。

生活中,我們常常覺得自己不快樂,並不是自己缺了什麼,而是覺得別人對自己不夠重視,特別是在自己失落的時候,這種心理表現得更加強烈。我們看別人是長著一雙狗眼,而別人看我們,又何嘗不是長著一雙狗眼?

香港著名主持人梁繼璋先生在給他兒子的一封信中寫道:孩子,在你一生中,沒有人有義務要對你好!因為,每個人做每件事,總有一個原因。他對你好,未必真的是因為喜歡你,請你必須搞清楚,而不必太快將對方看作朋友。沒有人不可代替,沒有東西必須擁有。看透了這一點,將來你身邊的人不再要你,或許失去了世間最愛的一切時,你就明白,這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永遠不要跟別人要存在感,你的價值在你心中,能做到這一點,你永遠不會瀕臨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