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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輕一點還是重一點?

兩人的手在書桌底下交握在一起,蕭紫依這時很清楚地聽到了南宮笙的話,抿唇笑道:「原來你之前還不是很相信啊?」她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她很想知道他看過獨孤皇后的事跡之後的反應,她期望可以看到他眼中的神情,可惜隔著厚厚的劉海,她什麼也看不到。

南宮笙苦笑道:「那幾頁紙上的字句,並不是那麼容易接受的。」

蕭紫依唇邊的笑意裡浮現出幾絲苦澀,低垂著眼簾歎道:「也對。」她是不是期望太高了?就算南宮笙再怎麼有超前的思維,也不大可能在一夜之間接受她的來歷。

南宮笙握住她的手緊了緊,輕聲笑道:「只不過,倒是解開了我的疑惑。怪不得你知道獨孤皇后手札裡講的很多事,原來你和她來自一個地方。」

「不是地方,是未來哦!」蕭紫依一板一眼地糾正道。

「嗯,是未來。你放心,我不會告訴別人的,昨天你給我寫的拼音表已經被我燒了,這世上,除了你我,沒人會讀那個拼音。」南宮笙認真地保證道。

「連你師父都不告訴嗎?」蕭紫依心中百感交集,她擔心的其實並不是這個。

南宮笙不自覺地摩挲著蕭紫依的手指,兩人慢慢十指交握。蕭紫依正在赧然間,就聽到他淡淡地說道:「師父?自然不想讓他知道。因為最近幾年,我越來越不瞭解他想要做的是什麼了。」

蕭紫依聽到他說話的語氣有些不對勁,正想細問一下時,卻聽著他繼續說下去道:「師父也很想知道最後這幾頁上面寫的是什麼,但是只是獨孤皇后的身世,那麼也沒有必要讓他知道了。」

蕭紫依呆望著屋內玩耍的孩子們,半晌之後才冒出來一句道:「你是不是認為我很恐怖?」會被認為是借屍還魂哦!若是正常一點的人都會請道士來把她收了……道士?蕭紫依又想到那個從未謀面的玄蹤道長李隆基,不知道為什麼覺得這個人應該很危險。

「恐怖?你怎麼會這麼想?」南宮笙輕笑一聲,曲起拇指在蕭紫依的手心畫圈,「喏,這接觸到的不都還有溫度嗎?」

蕭紫依從心底升上來一種說不出的溫暖。是了,她的身世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對任何人說的,就算是對著蕭景陽,她也無法開口,但是她何嘗不想有個人可以分享她的秘密。

「別想那麼多了。我看,還是想想怎麼讓那幫孩子們停下來才是緊急的事。」南宮笙也被吵得皺起了眉頭。他也有好多事想要問她,可惜這種喧嘩的地方並不適合他們兩人談話。

蕭紫依嫣然一笑道:「很簡單,你去做點那個糖人,保證這裡立刻安靜下來。」

「倒也是。」南宮笙笑道,「糖人倒是很容易就能做出來,不過你不會這麼簡單就給他們吃糖人吧?」

就知道他最瞭解她,蕭紫依淺笑著鬆開兩人交握的手,合掌拍了幾下,讓那幫已經玩瘋了的小孩子們先停一會兒。「湛兒啊!你們為什麼要追小夏侯?」蕭紫依笑吟吟地問道。

「他手裡有三個銅板!」蕭湛舉起手脆聲答道。

「那你們想要的是銅板嗎?」蕭紫依繼續問道。

所有小朋友都搖了搖頭,蘇玲瓏嘟著小嘴叫道:「我們要吃糖人!」

「可是小奉節的手裡沒有糖人啊!」蕭紫依輕笑著提醒他們。

所有小朋友的目光又全轉到夏侯奉節的小手上,蘇琳琅不依地說道:「不是說三枚銅板可以買個糖人嗎?」

「糖人是有的哦!既然三枚銅板只可以買一個糖人,可是小奉節只有三個銅板,你們這麼多人分一個糖人嗎?」蕭紫依越來越覺得她笑得像個狼外婆。

「那我們就去弄更多的銅板來。」南宮簫若無其事地說道。他當初和獨孤炫混在街坊時,每人身上都帶著好多銅板的。

「不許不勞而獲哦!」蕭紫依見終於說到了重點,笑瞇瞇地宣佈道,「明天我們就定為勞動日,每個人幫宮裡的叔叔阿姨們做一件力所能及的事,然後他們會給你們一個銅板,誰做的事越多,得到的銅板就越多,換而言之可以換到的糖人就越多哦!」嘿嘿,希望不會讓人舉報她僱用童工。讓這些養尊處優的孩子們幹些活,對他們而言也是種很好的體驗。

長大了之後,他們就更沒有這種機會了。

小朋友們面面相覷,均在對方眼中看到了躍躍欲試,一個個爭先恐後地舉起小手答應著。

「好啊,好活動,我來贊助所需的銅板!」談月離搖著扇子慢慢走入教室,對蕭紫依臨時起意的這個活動頗感興趣。

「是該你贊助。」蕭紫依翻了翻白眼。

談月離微微在意地看了一眼蕭紫依身旁的南宮笙,但是處事圓滑的他沒有多嘴問,只是揚起笑容說道:「公主,該放學了,我來接星閱回家。若是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在下義不容辭。」

南宮笙為了避嫌而走開,借口去了小廚房。蕭紫依讓若竹先帶著孩子們玩一會兒,自己則和談月離走到教室的一角坐下,取出昨天孩子們寫個心願的字條交給他。

談月離接過來一看,立刻就明白了蕭紫依所使的方法,讚歎不絕。「沒問題,這些東西我負責弄到,而且保證到時候派人去給他們送禮物。」

「就是沒有獨孤炫的。還有,湛兒的這張字條有些模糊啊!」蕭紫依從懷裡掏出蕭湛的那張字條,歎氣道。

「呵呵,獨孤那小子想要什麼,就算他不說我都知道。前一陣他就說想要一把真正的利劍,我去找一把適合他這麼大孩子的劍,保證是他想要的。喏,放心,會找把不開刃的。」談月離輕笑地彈著紙片。

「那現在就剩下湛兒的了。」蕭紫依看著在教室另一頭玩得開心的蕭湛,覺得異常棘手。若是只有他的禮物沒有中意,那麼敏感的他肯定又會想東想西了。

「讓皇孫殿下再寫一遍唄。」談月離覺得這很好辦。

「我不想讓他感到與別人不同。」蕭紫依總覺得不太好。

正好這時候,蕭湛終於發現談月離在和他的小姑姑獨處,趕緊登登登地跑過來,趴在書桌上用防備的眼神看著談月離。

蕭紫依想了想,裝作好奇地問道:「湛兒啊,昨天你給子孫娘娘寫的紙條上的禮物,是輕一點的,還是重一點的?」

蕭湛歪著頭想了想道:「是輕一點的。」

「是大一點的,還是小一點的?」蕭紫依繼續問道。

「是小一點的。」蕭湛老老實實地回答道。

「那麼,是有顏色的還是沒有顏色的?」蕭紫依鍥而不捨地問道。

談月離在旁無奈地翻翻白眼,這小公主這麼問和直接問有什麼區別嘛?

這回連蕭湛都察覺到有些不對勁了,嘟起嘴道:「不說了不說了,姑姑你不是說,如果告訴別人就不靈了嗎?姑姑好壞!」邊說邊一溜煙地跑走了。

唉,作繭自縛就是說她呢!蕭紫依懊惱地抓了抓頭髮。

蕭紫依坐在書房內,眼睛雖然是對著面前的書本,可是注意力卻落在在她書房內整理書架的蕭湛和李雲渲身上。

今天是孩子們的打工日,獨孤炫也按照獨孤老閥主的承諾回到了學苑,蕭紫依欣喜對方肯守承諾,但是另一方面卻有些擔憂。因為她發覺,獨孤炫多多少少有了些改變,原來掛在他臉上那種開朗的笑容減去了許多。

既然是打工日,所有孩子們也都不用上課了,也算社會實踐日。談星閱、蕭湛和李雲渲同時選擇了在蕭紫依的書房打掃書架,但是談星閱那小子只做了幾下便抽出一本書來看,氣得蕭紫依把他扔了出去。

「湛兒,小雲渲,到點了,不用做了。」蕭紫依看著兩個身高都夠不到上面的小孩子爬上爬下地擦著書架,略微有些心疼。

「到一刻鐘了嗎?」蕭湛累得一下子坐在長凳上,一點都不想起來了。

李雲渲知道其實可能還沒到一刻鐘,是公主心疼他們才這麼說的。她有些鄙視地對蕭湛說道:「湛兒,你體力好差哦!我都沒說很累哦!」

蕭湛揉了揉胳膊,奇怪地說道:「是啊,不知道為什麼,好像最近就是很想睡覺。」

夏天犯困了嘛!而且獨孤燁的體育課也好久沒上了,那種體能訓練一旦沒有人強制他們練習,立刻就會懶惰下來。蕭紫依尋思著,恐怕需要沈玉寒盡快上崗。

「小姑姑小姑姑,我們的銅板!」蕭湛只休息了一下下,就想起來他們來擦書架為的是什麼。

蕭紫依輕笑著把兩枚銅板放在他的小手裡。蕭湛分給李雲渲一個,然後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銅板揣到懷裡。

李雲渲把銅板拿在手中,想起以前哥哥帶著她去買東西的情景,不覺愣住了。

蕭紫依只消看一眼,就知道這孩子在想什麼。她試探性地建議道:「小雲渲,若是你想你哥哥,那麼你就和湛兒他們一樣,每天回去和哥哥一起住怎麼樣?」

李雲渲搖了搖頭道:「聽說最近因為公事很忙,哥哥都是住的官署。」

蕭紫依聞言不禁皺眉,是不是她太不瞭解宮裡的規矩了?她之前剛從若竹那裡得到的消息,說皇太后的壽誕因為並不是整生日,而且皇太后老人家說不許鋪張浪費,所以打算小辦。難道這個小辦也是要很大辦嗎?

蕭湛隔著衣服摸著懷裡的小銅板,本來疲憊的身體又有了力量,笑嘻嘻地說道:「小渲渲你在這裡休息會兒吧,我去外面的花園澆水去!」說完便一陣風似的跑了出去。

蕭紫依輕笑出聲,看來她這個活動還挺受歡迎的嘛!她在宮裡的很多地方都安排了宮女和太監,像是打遊戲通關一樣,只要完成一件事就能有一個銅板作為獎勵。很多地方的活還不是體力活,需要動腦筋才能完成。她昨天和談月離考慮再三,都覺得這個可以用在遊樂園的一個項目裡,唯一可惜的就是孩子們現在還太小,很多好玩的點子都沒辦法讓他們來玩。

這個時代並沒有電腦遊戲,那她就用其他方法來補償下吧。

蕭紫依突然想起來一件事,見屋內只有她和李雲渲在,連忙把身子前傾,好奇地問道:「小雲渲,你知道湛兒現在最想要什麼嗎?應該是輕一點且小一點的東西。」

李雲渲想了想,搖搖頭道:「不太清楚耶!不過,倒是前幾天聽他說想要天上的月亮呢!嘻嘻,公主,我也出去澆花啦!」說罷也登登登地跑了出去,留下蕭紫依一個人在空曠的書房裡發呆。

天上的月亮?胡說!那個是輕一點還是小一點的東西嗎?蕭紫依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趕緊掏出蕭湛寫的那個字條,仔細辨認。

果然,心有成見之下,確實是很容易就能看出來這些印痕中有著「月亮」這兩個字。蕭紫依束手無策地歎了口氣。正好此時敲門聲響起,蕭紫依抬頭看去,見南宮笙捧著一碟點心站在門外。

「你來得正好,幫我想想怎麼把天上的月亮摘下來送給湛兒。」蕭紫依甩了甩手中的字條,有氣無力地說道。

「月亮?」南宮笙也是一驚,隨後好笑道,「確實像是喜歡幻想的皇孫殿下想要的東西。」

「昨天我問他的時候,他說是輕一點小一點的東西,月亮怎麼可能是那樣嘛!」蕭紫依仔細辨認著手中的字條,心存僥倖,可能月亮是湛兒最先寫的那個,後來也許改成另一個了。

南宮笙放下手中的碟子,若有所思地說道:「月亮可不就是輕一點小一點的東西嗎?在孩子眼裡,如果不是那麼輕,怎麼可能飄在空中,而且舉起手來比較下,月亮也不過是他們的掌心大小。」

蕭紫依這時也辨認出來字條上重疊的那個印痕,除去「月亮」的筆畫,剩下的是「母妃」兩個字。這個禮物她也無法替他達成。肯定是湛兒寫上之後聽到她說不能寫上人,所以才改掉的。

但是這個月亮她也沒辦法摘下來啊!

「要不然,弄一盆水,裡面有月亮的倒影,這樣行不?」南宮笙坐在蕭紫依對面,兩人隔了個桌子面面相覷。

「拜託,湛兒雖然小,但是還是見過什麼叫倒影,他之前在池塘邊玩曾經問過我為什麼水裡也有一個他,我早就教過他了。這招行不通的。」蕭紫依翻了翻白眼,伸過手去把他的鬍子摘掉。哎呀呀,還是帥哥的臉比較養眼。以後決定了,若是兩個人獨處,她就要看帥哥臉。

南宮笙把劉海撥到一邊,摸了摸光滑的下頜,苦笑道:「很疼耶,我怕被他們拽掉,所以特意塗了很多膠。」

蕭紫依又想起之前他被夏侯奉節拽掉鬍子的畫面,笑得前仰後合:「你在家裡也這麼留鬍子?連家裡人都沒見過你真正的長相?」

南宮笙俊秀的眉眼間露出回憶的神色,略顯窘迫地一笑道:「也許爹爹和大哥知道。但是簫兒可能就沒有記憶了。大約是幾年前,我在官署辭官之後,曾經大醉過一次,一個月未出過屋子,鬍子大概也就這麼多。」

「出了什麼事?」蕭紫依很想知道他的過去,不過她不認為南宮笙會是為情所困借酒澆愁的人。

南宮笙用手抹了抹臉,輕描淡寫地說道:「我當時是在我爹的手下做事。你也知道戶部,有時候可能是最骯髒的地方。一筆錢可以憑空消失,而你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賬簿上的數字束手無策。」

蕭紫依默然,無論多強大的國家,都無法避免這種內部腐敗的事情,而且從古至今都無法杜絕。

南宮笙向後靠在椅背上,仰頭看向天花板上精美的雕花,自嘲地笑道:「年輕氣盛的我絕對無法接受那種事實,尤其是當我知道這些錢是用來救濟災民的。我當時和父親大吵一架便辭官回家,但是後來我才知道,父親並不是助紂為虐,而是希冀在自己能做到的範圍內努力地堅持自己的原則。呵呵,沒辦法,就算是我讀透了獨孤皇后留下的手札,也無法改變這一切。況且,還有些事情發生,我不想提。或者,等我心理準備好了再告訴你。」

「所以,你打算隨波逐流了?」蕭紫依單手托著腮,盯著坐在她面前伸手就可碰觸的男人,很想知道他心裡想的是什麼。

南宮笙修長的手指在桌上敲打了幾下,輕笑道:「也不算,我認識到教育也是很重要的一件事。很多官僚都是自學成才,又或者跟隨師長父兄讀書,但是就算讀了聖賢書又有什麼用?很多事書本上並沒有教的。而且我意識到一個好皇帝是很重要的,支持公主你好好培養皇孫殿下。」

蕭紫依攤手道:「又說回來了,要怎麼滿足湛兒的心願呢?」

「給他一個輕一點小一點的月亮好了,就用黃金打造一個……」南宮笙還想繼續說下去,卻忽然聽到有人接近的腳步聲,連忙把鬍子黏在臉上,打亂了劉海。

親眼看見帥哥變宅男的全過程,蕭紫依無奈地看著若竹走了進來,歎氣道:「出了什麼事嗎?」

若竹看了一眼屋內的南宮笙,有些憂慮地說道:「公主,剛才皇孫殿下和南宮小公子吵架了。」

「吵架?」蕭紫依和南宮笙交換了一下眼神。她急忙站起身問道,「因為什麼?他們兩人關係不是很好嗎?」

關係好?南宮笙按了按下巴上剛剛黏上的鬍子,心下悶笑。這小公主忘記了,他這個幼弟可是從一開始就沒對蕭湛有什麼好印象,到之後的背書事件、李雲渲生病事件就更加激化了矛盾。只是小孩子哪裡有什麼隔夜仇,平時嘻嘻哈哈的也就過去了。但是說到關係好,這兩個小傢伙可並不是鐵得像好哥們一樣。

「好像是因為澆花的事情,南宮小公子已經澆過了,皇孫殿下不聽他的勸,又去澆了一遍……」若竹見南宮笙在這裡,也不好說得太偏向皇孫殿下,只好照實說道。

蕭紫依這就想跑出去看看情況,卻被南宮笙一把拉住了手臂。

「別去了,今天不是說好了,大人們不許干涉的嗎?」南宮笙若無其事地說道,「只是小孩子之間的摩擦,大人沒有必要去介入吧?」

「你是怕我去教育簫兒?」蕭紫依回過頭來質問道,說完才突然發現他們這個樣子真的好像是一對家長在為孩子的事情爭吵,不禁悄悄地紅了雙頰。

「錯,我是怕你去說皇孫殿下。」南宮笙啞然失笑道,「方纔我進來的時候,見到他興沖沖地跑進花園。當頭潑冷水不太好吧?而且天氣這麼熱,就算給花園裡的花多澆了一次水又何妨?」

蕭紫依沉吟了片刻,撇了撇嘴道:「好,這次就聽你的。」經他這麼一說,她才覺得若竹也是大驚小怪。窗外的孩子們玩得還是挺好的,若是她每件事都要插手去管,小事反而就變成大事了。

「走吧,若是不放心孩子們的情況,就一起去看看。」南宮笙放開拉著她的手,笑盈盈地帶頭往外走去,蕭紫依欣然跟上。

若竹看著兩人極有默契的對話和交流,心中不禁有些奇怪的想法。不過她並沒有跟上去,只是站在書房內默默沉思。

蕭紫依跟著南宮笙走到迴廊時,露出注意傾聽的神色,喃喃道:「奇怪,若竹並沒有跟上來。」

「怎麼?她也有問題嗎?」南宮笙有些無奈,這宮裡可真是要步步為營啊!

「還好,就是奇怪她居然放心我和你獨處呢!」蕭紫依聳聳肩,繼續向前走著。她記得前面有個拐角處設置了答題點,她想看看有沒有人過關。

南宮笙學著她聳聳肩道:「或許她覺得小生人還不錯,是個好青年。」

蕭紫依正想取笑他兩句,前面卻突然傳來一陣號啕大哭的聲音。不用猜,都知道是夏侯奉節那個愛哭鬼。

等他們跑到拐角處時,就看到獨孤炫正抓著一個銅板很兇惡地對夏侯奉節吼道:「這個銅板是我的!你哭什麼哭啊?」

蕭紫依大汗,開始反省是不是她今天這個活動辦錯了?先有湛兒和簫兒的吵架,現在連欺負事件都發生了。她瞥了南宮笙一眼,意思是說這件事她既然看到了可不能不管。南宮笙則苦笑了一下,做了個手勢讓她隨意,這次他可無話可說了。

誰知蕭紫依的腳還未邁出去,就有人先她一步閃到了兩個小朋友之間,用比獨孤炫更大的聲音吼了回去道:「你是誰啊!憑什麼欺負我家弟弟?」

蕭紫依和南宮笙目瞪口呆地看著不知從哪裡鑽出來的夏侯鈴叉著腰站在夏侯奉節前面護著他,但是讓他們更瞠目結舌的還在後面……

只見夏侯奉節立刻收住眼淚,笑逐顏開地一把抱住夏侯鈴的大腿,邊抱還邊嚷著:「姐姐!我抓到你了!爺爺這下要給我更多銅板了!」

「……」蕭紫依極度無語,看來她並不是第一個實行過關獎勵銅板政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