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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關於布列斯特—立托夫斯克和約和職工會問題的爭論

上面我用一九一七年的一些例子所說明的情況,可以概括此後的所有年代。我的意思並非說在列寧和我之間沒有分歧。分歧是有的。關於布列斯特——立托夫斯克和約的分歧延續了好幾個星期,而且在好幾天裡具有很尖銳的性質。圍繞著這次分歧堆砌起來的驚人的誇大之詞,已經在我的《文集》第十四卷和該卷註釋裡用文獻加以揭發了。這次分歧在我們私人關係上沒有留下任何不快的陰影。恰恰在和約簽字幾天以後,在弗拉基米爾·伊裡奇的指示下,我被派擔任軍事領導工作。

在職工會問題上的衝突更加尖銳和持久。這個分歧的尖銳正說明當時國家經濟已經走入一個死胡同。但是,作為死胡同出路的新經濟政策是意見完全一致地通過的。[34]幾個月以後,同樣一致地通過了關於職工會的新決議,代替了第十次代表大會的相反決議。

如果相信目前黨的歷史學家和理論家,你會以為在革命的最初六年中,完全充滿了關於布列斯特——立托夫斯克和職工會問題的分歧。其他的一切都不存在了:十月起義的準備工作,起義本身,創立政府,創立紅軍,內戰,共產國際的四次代表大會,共產主義宣傳的全部文字工作,外國共產黨和我們自己的黨的領導工作。在所有這些工作上,在這些工作的一切根本問題上,我同列寧是完全團結一致的,除了目前的歷史家所說的兩個重大問題:布列斯特——立托夫斯克和職工會。

斯大林及其僕從竭力把職工會的討論描繪成我對列寧的「尖銳」鬥爭。

這裡是我在一九二一年一月二十六日礦工代表大會上說的話,當時正是這個討論的高潮:

「施略普尼柯夫同志[35]在這裡說——或許我把他的思想表述得粗略了一點——他說:「不要相信託洛茨基同列寧的分歧。他們仍然要團結起來的,而鬥爭將只針對我們!』他說『不要相信』。

「我不知道這相信和不相信意味著什麼。當然我們要團結起來。在決定任何一個重要問題時我們可能發生爭論,但是這些爭論只能把我們的思想推向一致。」[36]

列寧在第十次黨代表大會的結束講話中總結了關於職工會的討論,這裡是他關於這同一個問題所說的話:「施略普尼柯夫說:『列寧將同托洛茨基聯合起來。』托洛茨基回答說:『凡是不懂得必須聯合的人就是反黨;當然我們要聯合起來,因為我們是黨人。』我支持托洛茨基。確實托洛茨基同我有分歧。但是每當中央委員會中形成雙方票數大體對等的情形時,就要由黨來決定,這時我們按照黨的意志和指示聯合起來,這樣黨就作出了決定。托洛茨基和我就是帶著這樣的聲明出席了礦工代表大會,並且帶著這樣的聲明到這裡來了。」[37]

這和最近出現的關於職工會討論的惡意編造的歷史有什麼共同之處呢?

當布哈林不加小心地企圖利用職工會討論作為反對「托洛茨基主義」的武器時,事情就變得可笑了。這裡是列寧對布哈林在討論中的地位所作的估價:

「在這以前托洛茨基一直是鬥爭中的『主角』。而現在布哈林已經遠遠地超過了托洛茨基,並且完全『蓋住了』他。布哈林在鬥爭中有創造了一個全新的局面,因為他所犯的錯誤,比托洛茨基所有錯誤的總和還要大一百倍。

「布哈林怎麼走到這種同共產主義分離的地步的呢?我們知道,布哈林同志非常溫和,這是他的一個非常使人喜歡而且不能不喜歡的特點。我們知道,人們常常開玩笑地把他叫做『軟蠟』。似乎就是說,任何一個『無原則的人』,任何一個『惡意煽動者』,都可以在這塊『軟蠟』上任意雕刻。加米涅夫同志在一月十七日的爭論中使用了(而他是有權使用的)這些帶引號的尖刻詞句。然而,無論是加米涅夫或任何別的人,當然都不會想到用無原則的惡意煽動來解釋布哈林的行為,不會想到把一切歸結於這一點。」[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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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斯大林主義的新理論家孟什維克馬爾丁諾夫,他是在新經濟政策的浪潮中參加到我們這面來的,他把關於職工會的分歧描寫為關於新經濟政策的分歧。關於這個問題,馬爾丁諾夫在一九二三年寫道:

「列·托洛茨基在一九五年期間的思想無論比布爾什維克或者比孟什維克都更合乎邏輯和始終一貫。但是他的思想的缺點也就是他太「始終一貫」了。他所描繪的一副畫面精確地預示了十月革命最初三年的布爾什維克專政已經進入一條死胡同,使無產階級脫離農民,因此布爾什維克不得不作長距離的撤退。」(《紅色處女地》,一九二三年第二號,第262號)

新經濟政策以前是托洛茨基主義在統治著!布爾什維克主義從經濟政策開始!令人驚異的是馬丁諾夫用同樣的方法說明一九五年的革命。按照他的說話,在一九五年十月,十一月,十二月——這就是說,正在革命發動的高潮上——是托洛茨基主義在統治著。真正的馬克思主義政策只是在莫斯科起義撲滅以後——差不多在第一屆國家杜馬的選舉期間——才開始的。現在馬爾丁諾夫對比布爾什維克主義和「托洛茨基主義」,所用的道理正是他二十年前對比孟什維主義和「托洛茨基主義」那一套。而這些文章竟冒充是馬克思主義科學!就用它們來教育黨的年輕「歷史家」!

[35] 施略普尼柯夫和亞歷山德拉·柯倫泰領導著一個叫做「工人反對派」的派別,這個派別反對列寧,在一九一九年被列寧擊敗。——英譯者注。

[36] 我在一九二一年一月二十六日全俄礦工代表大會上的結束語。

這裡是我講話中的另外一段,列寧曾在他的小冊子裡引用。

「在我和托姆斯基同志進行最尖銳的辯論的時候,我常常說,對我來說這是很清楚的,只有具備托姆斯基同志的經驗和威望的人才可以充當我們工會的領袖。我在工會幹部大會上說過這一點,剛剛不久我還在濟米那劇院說過這一點。黨內理論上的爭論並不意味著互相反對,而是意味著互相影響。」(十二月三十日討論記錄第34頁;《列寧文集》第十八卷,第一部分,第71頁)。

[37] 這是向黨的代表大會所作的講話。(《列寧文集》第十八卷,第一部分,第132頁)。

[38] 參看《列寧全集》第三十二卷,中文版第34—35頁。——中譯者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