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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婚姻與愛情

和表妹退婚

18世紀德國偉大的文學家、思想家約翰·歌德,在他的代表作《少年維特之煩惱》一書中,曾經寫過這麼一段膾炙人口的名言佳句:哪個少年不鍾情,哪個少女不懷春。的確,在鍾情和懷春的豆蔻年華,在富於幻想和憧憬的青蔥歲月,少男少女們自然會有激動的澎湃和甜蜜的情愫,誰能抹去心中一縷縷的羞澀情懷和一陣陣的心靈騷動呢?

無論一個人具有何種性格,在他們的心海中,都必定泛起過一層又一層的情感漣漪。

褚時健也是如此,雖然從外表看來,他是一個不苟言笑的鋼鐵漢子,甚至會被人以為不解風情。或許褚時健在情感方面有時候不那麼主動,是一個不善於和女孩子打情罵俏的人,但是他俊朗的外表和男子漢的個性,總吸引著一些女性圍繞在他身邊。

在褚時健的人生中,經歷過四次情感變遷。每一段情感經歷,可能在他自己看來有著不同的意義,並作為人生中的一部分,深深地烙印在他的生命裡。這四個女人,也都是深深愛著褚時健的,只是最終牽手結緣的,只有一個。

第一個愛過褚時健的女孩子,名叫王蘭芬。

這個女孩子並不是外人,而是褚時健舅舅王之羲的女兒,也是褚時健的表妹。1943年,褚時健的爸爸褚開運在臨終前,用一雙顫抖著的手將王蘭芬和褚時健拉到了他的床前,對褚時健說:「石柱,今天叫你回來,是要給你和蘭芬訂親。蘭芬是個好姑娘,你不許欺負她。」

在舊中國,這種表兄妹、表姐弟之間的通婚比較常見,而這種由父母包辦的娃娃親,也不是新鮮事。很多人的愛情和婚姻,就是在這種「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老規矩中定下來的。縱然無奈,縱然不是最愛,也只能遵從規矩,這就是封建禮教對人性和自由的束縛。當然,也並非所有人都在包辦婚姻中品嚐的是苦果,婚後感情和睦者、相濡以沫者,也是大有人在。

不過,褚時健和這個小表妹的情況卻有些不同。不知道為什麼,褚時健對王蘭芬並沒有那種情人之間的感覺,缺少衝動,也缺少付出愛的勇氣。

在父親離世之後,褚時健每逢假期都要在家裡烤酒,工作十分辛苦,常常累得汗流浹背。當時還在念小學的王蘭芬,有時候會被舅媽打發過來幫忙。舅媽的意圖很明顯:既然定下了親事,就要多走動才好,等到王蘭芬再長大一些,兩個人就可以正式拜堂成親了。

說起來,褚時健也真是個「怪人」,那時候王蘭芬正是豆蔻年華,身材高挑,容貌俏麗,讓褚時健的媽媽很是喜歡,唯獨褚時健自己對這個表妹沒什麼感覺。在褚時健看來,表妹越是對自己好,越是無可挑剔,他似乎就越會產生一種愧疚感。特別是當褚時健的母親總是在兒子面前提到「王蘭芬」這個名字時,褚時健更是覺得心裡不是滋味。

也可能換了別的男孩子,心裡沒什麼正事的,或者對男女之事特別「感興趣」的,早就跟這個如花似玉的表妹眉來眼去了。只可惜,褚時健不是這樣的人。那時候他正在昆明上學,腦子裡想的根本不是兒女情長,而是學生運動。另外,褚時健也並非是愛上了別人,他除了和王蘭芬接觸之外,也沒有和其他同齡女性往來。儘管如此,他單一的感情世界裡,就是對王蘭芬產生不了任何愛意。甚至在褚時健的心底,還有一種不想見她的感覺。

女孩子的內心都是敏感的,王蘭芬對表哥的冷淡,自然是早有察覺,不過她還是認為,自己的表現總會讓表哥有動心的那一天,所以她繼續圍在褚時健身邊,期盼著他能投來熱切的愛戀目光。

1951年,褚時健已經22歲了,王蘭芬也19歲了,剛剛從玉溪師範學校畢業,被分到了家鄉教書。如果單從外表上看,兩個人真的是郎才女貌,一個英俊瀟灑,一個亭亭玉立。自然,追求王蘭芬的男孩子也為數不少,然而此時的王蘭芬,心中朝思暮想的只有黑瘦英俊的表哥,對其他男人提不起興趣。可惜的是,褚時健對這個出落得仙女般的表妹依然毫無感覺。

王蘭芬再一次沉浸在單戀的痛苦中,她原以為父母之命能夠給她的愛情以最堅定的保證,卻沒想到表哥對自己居然冷若冰霜。終於,褚時健的舅媽發現了女兒的心事,也意識到了褚時健對王蘭芬壓根就沒有娶親的念頭,最後果斷終止了這樁婚事。

婚約作廢了,褚時健的心裡似乎也落下了一塊石頭,他再也不用忌憚父親臨終的遺言了,他可以不必和王蘭芬成親了。當然,他不知道在婚約取消的那一刻,苦戀他多年的表妹是怎樣的心情!在此之後,兩家雖然還是一如往常地交往,但沒有人再提起這件事,當時訂婚的銀手鐲也沒有退還。

這段充滿了青澀的「被戀愛」情感經歷就這樣結束了,或許它沒有在褚時健的內心留下任何深刻的記憶,最多也就是激起了點點漣漪而已。但是對於褚時健來說,他的感情世界從此不再空虛,還會有更多的女人闖入他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