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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國際化,首抓人才

攜手威廉·張

就在百度日本公司蓬勃發展的同時,北京總部的技術研發工作也在如火如荼地進行著。為了能在搜索引擎技術上進一步突破,縮小與世界尖端技術的差距,李彥宏做出決定:把曾經的老闆兼啟蒙老師拉進百度,與自己站在一個戰壕。

其實,在威廉·張加盟百度之前,他本人就一直幫李彥宏挑選CTO,對於他和百度之間的關係,他曾這樣介紹過:「也許大家都不知道,在2000年百度創立時,我就一直擔任百度的顧問。」事實上,在百度創業初期遇到用人危機時,威廉·張就在幕後一直扮演著「救火隊員」的角色。

威廉·張生於台灣,從哈佛大學畢業後,在次線性文本匹配算法上取得了巨大的學術成就,並榮獲美國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計算機專業博士學位。可惜,他並沒趕上好時候,1991年畢業時,美國正處於經濟蕭條時期,互聯網行業十分不景氣,很多網絡公司均經營慘淡。由於沒辦法進入互聯網領域,基於個人的職業興趣,威廉·張便選擇了紐約的Cold Spring Harbor(冷泉港實驗室),主要負責基因地圖的繪製工作。

不久,威廉·張參加了Montreal的學術會議,初識李彥宏。

當時,李彥宏發表的超鏈分析報告,是學術會上呼聲最高的。威廉·張認為,李彥宏的這一發明對互聯網來說意義不俗,是近年來對互聯網最有貢獻的發明。旋即,他對李彥宏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在會議結束後,兩人在走廊長椅上聊了起來,卻不想這一聊十分投緣,兩人整整交流了一下午。

李彥宏向威廉·張展示了自己遠大的抱負和對互聯網未來規劃的宏偉藍圖。兩人都是為搜索引擎技術做出巨大貢獻之人,故而李彥宏出色的技術能力及對搜索引擎技術的理解,都讓威廉·張打定主意——眼前這個謹慎的小兄弟,就是自己要找的人。那時的威廉·張,已在Infoseek大展拳腳了,他也急需找到一位技術工程師。

威廉·張後來說:「李彥宏可能是我所知道的唯一一個最聰明又最專注的人。並且他的發明,現在被廣泛使用,超鏈分析技術直到今天仍然是互聯網搜索的黃金標準。」

經過那次交談,威廉·張每天都給李彥宏打電話,邀請他加盟Infoseek。當年的Infoseek,在業內聲名鵲起,十分強大,擁有2000餘萬互聯網用戶。對那時的李彥宏來說,能順利加盟Infoseek,就可將超鏈分析技術帶給這個龐大的用戶群,自己在互聯網搜索引擎上的偉大夢想,就可以順利實現了。如此,他成了Infoseek的一員。

李彥宏加盟Infoseek,在實現自己互聯網夢想之餘,還有一個重要收穫——威廉·張使得其對互聯網搜索引擎產業有了全新的認識。

那時候,李彥宏一門心思研究搜索引擎技術,卻從未涉足搜索引擎產業,甚至連實用的搜索引擎系統的開發過程都不甚了了。在這方面,威廉·張的確是他的入門之師。

據李彥宏描述,當年威廉·張對他言傳身教,像傳授武功一般,將實用搜索引擎的流程悉數講解給自己。強強聯合,才出現了第二代Infoseek搜索引擎ESP技術。

ESP,在英文中有「第六感」之意,其特點即是能準確地進行搜索,使互聯網用戶在使用Infoseek搜索的同時,宛若在運用自己的第六感尋找想要的東西一般,想什麼就能搜出什麼。

按照常理,李彥宏若一直在Infoseek,雖然沒有了今日的百度,可他在技術領域必將問鼎世界。遺憾的是,他沒有在技術上精耕細作的機會,卻意外叩開了創業之門。

迪斯尼的介入,讓李彥宏最初的所有夢想都成了泡影,後其回國創業,威廉·張也選擇離開,同樣走上了自主創業之路。

李彥宏回國的前一天,威廉·張約他吃飯。飯桌上,李彥宏向威廉·張表達了自己歸國創業的無限熱情,且毅然決然地放棄了自己在美國所創造的全部輝煌,這讓威廉·張驚詫之餘,更生欽佩之意。或許,李彥宏的果斷,也是促使威廉·張自主創業的一個原因。

2001年夏,威廉·張成立了Affini公司,並開始將自己對互聯網未來的幻想打造成現實。他開始從企業管理和商業模式入手,進行深入研究。

時光飛逝,轉眼到了2006年。是年,李彥宏成功將百度推向全球最大中文搜索引擎的寶座,並在納斯達克成功上市。曾經謹慎而又充滿激情的小伙子,此時已成為Google在中國市場的唯一對手。而就在其成績斐然之時,麻煩出現了,幸而,這麻煩成了締結李彥宏與威廉·張更緊密關係的催化劑。

百度CTO劉建國向李彥宏提出離職申請,他想自己創業。李彥宏思考再三,點頭答應了,他也不想因自己的百度理想國而犧牲了劉建國的創業夢。

劉建國一離開百度,百度在技術研發方面將出現極大的漏洞,這對發展中期的百度無疑是重創。一時間,李彥宏沒了法子,只能打通越洋電話,求助於威廉·張,請他幫忙為百度物色合適的優秀人才。

在此期間,李彥宏曾多次飛往美國與威廉·張會面,兩人不僅就CTO人選問題展開討論,更對互聯網的未來交流彼此的看法,同時亦不忘對百度的發展進行深入探討。威廉·張很賣力,憑藉著自己多年來在美國積累的人脈關係,表示將盡全力找些適合百度CTO的人選,讓李彥宏選擇。

轉眼間一個月過去了,合適人選還未出現。此時的李彥宏表面鎮定,內心早就開了鍋,無奈之下,他再次與威廉·張溝通,想從這位良師益友的建議中得到一些安慰。

這通電話,果然沒讓李彥宏失望,威廉·張跟他說,其實以百度目前的狀態來說,缺少的未必是一個優秀的CTO,最大的問題,應該是百度在後續力量匱乏的情況下,如何將招聘的新晉員工培養成成熟的技術團隊,並在培養過程中激發出他們的無限創造力。

聽了威廉·張一席話,李彥宏茅塞頓開,他一點沒含糊,直接說:「既然這樣,那就請你過來吧。」威廉·張倒也痛快,當即答應了李彥宏。就這樣,曾經師徒的再次聯手並沒有多少神奇的環節,就在一個求幫,一個願幫的情形下完成了。

威廉·張正式加盟百度之前,曾在北京考察過一段時間,回到美國後經過反覆思考,他得出了一個結論:「如果來百度,無論能不能幫上李彥宏的忙,自己都不會後悔;如果不來百度,自己肯定會後悔。」

幾天之後,威廉·張來到了中國,剛走出首都機場大門,便跟百度的工作人員聊天,為的是抓緊一切時間瞭解百度,學習百度的文化。

按照百度的慣例,李彥宏為威廉·張安排了獨具百度風格的「面試」。這次面試整整進行了5天,威廉·張不由得想起當年結識李彥宏時的諸多場景。當時,他一直和不同的百度高層談話,平均每天交流大約14小時至15小時。

在第6天時,威廉·張突然意識到,自己在來中國之前做的功課遠遠不夠,為此,他冒出了新想法。

又過了一段時間,威廉·張慢慢適應了百度的節奏,習慣了中國文化,最終決定把家從美國搬到北京。此前,他始終都在美國生活和工作,對他而言,來北京工作和生活要比百度的工作更具挑戰性。此舉,也是進一步瞭解中國,瞭解百度的「捷徑」。

很快,百度官方宣佈,威廉·張任百度CTO,接替劉建國的工作,以百度的國際化戰略的技術支持為工作核心,並繼續擔任百度「救火隊員」角色,為百度的每一次「失火」做先期的防備及後期的補救。

在百度歡迎會上,李彥宏說:「威廉一直是搜索領域的先驅,對我們掌握互聯網搜索市場至關重要。我非常高興地歡迎像威廉這樣的專家能夠加入我們這個團隊。」

威廉·張倒是很謙虛:「我非常高興能夠加盟百度。百度不僅是中國,也是全球最具有活力,最具有前景的公司之一。我期待著迎接挑戰與機遇,指引百度未來的進一步革新。」

在北京工作了3個月之後,威廉·張已適應了北京的生活。

李彥宏曾多次請教過威廉·張對百度日本的看法,威廉·張則表示:「雖然百度進軍日本市場只是百度未來國際化戰略很小的一部分,但卻標誌著中國互聯網企業向海外跨出了一大步。」

不久,威廉·張參與到了百度日文網站的管理工作中。當時,百度日文網站正在進行集成試運行,主要是為了檢測海外大規模服務器的運行情況和服務器的穩定程度。從運行情況來看,一切都很正常,威廉·張卻不斷地提示百度日文網站的監管人員:「目前的百度日文網只是在進行大規模系統測試,暫時還是一個試驗品。」

威廉·張認真的工作態度及謙虛的為人,讓其大受百度員工的尊重和信任。他加盟百度後,不僅為技術團隊注入了更多不同於百度傳統的設計理念,還吸納了眾多尖端技術人才。

很多人都說,百度日本網站之所以能取得出色戰績,基本要歸功於威廉·張。威廉·張則一貫謙虛地說:「功不能歸於我,是百度的技術開發團隊共同努力的結果,我只是有一點點幫助……」

在百度日文網站成功後,威廉·張繼續做著百度國際化戰略技術和後續人才儲備的工作。有了威廉·張的百度,在已有資本實力之上,又補充了強大的技術實力,這將使百度的研發技術在短時間內達到國際水平,其國際化戰略的步驟也將邁得更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