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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連珠炮

昨夜更為難熬。阿伯代爾的「禮物」冒犯了大廳裡的觀眾,也讓我挺不起腰桿。我呻吟著,阿伯代爾從內線電話裡傳來的反應是:「不舒服嗎?」

喪氣的我不滿地發出嘶啞的歎息聲。他給我穿上衣服,將我放在「過夜包」上〔19〕,在子夜時分,一直推到了聖日耳曼德普雷區。他在「卡斯代爾家」俱樂部餐廳門前停下——「啊不,阿伯代爾,別到這些蠢人家裡去。」

「沒關係,我有個東西要買。」

在進門處,是一些站立不穩的醉鬼。阿伯代爾走上前,用下巴指著我,跟他們說著什麼。一個鬍子拉碴的人掏出一盒香煙,點燃一支遞給了他。阿伯代爾滿臉微笑地走回來說:「接著,一口氣抽掉它!」

「真噁心,他甚至不能去買根正常的香煙。」我嘀咕著說。

阿伯代爾將我推到「雙叟咖啡館」前停下,頭轉向我。

「剛才那是什麼髒東西?」

「一點狗屎,但不會傷害到人。」

「夠了阿伯代爾,這種屎我是從來不碰的。你該先問問我的。」

「啊,開始起效果了!」

「阿伯代爾,你對約翰一點擔當都沒有。一個年輕人應該受到尊重,女人也是。」

「但這只是開個玩笑。」

「十八歲這就不是玩笑。一個小男孩的感情是細膩敏感的。要是你的孩子你不會這麼做的。」

我借勢一口氣說了下去。阿伯代爾聽之任之。

「是的,在這個社會裡,都是些男歡女愛之事。但這些年輕人,他們反對不了這種現象,他們是在談戀愛的人。女人該有隱私權,這不是展示的商品。女人要被人愛慕,女人要經受……」

「是夠受的。這一點我同意,您不同意嗎?」

「等你有了個家庭,你會為了他們打拼,你會讓他們經歷你認為好的事,尤其,尤其,讓他們感受美。阿伯代爾,不是氣囊的那種美,是家庭的美,血脈相親,要成熟變大……」

「您說的是長吧?」

「……對待弱者寬厚,有一些可以靠得住的朋友,總之,不能都是些蠢事,別招惹像你那個娼妓一樣的人。要不,幾年後你會看到,你要教訓那幫男孩,因為他們看上了你的女人。」

「打賭?就這麼說定了。」

「太滑稽了,阿伯代爾。啊,的確您的東西有好的作用。您得給我再弄點兒來。」

「沒問題。」

我於是目睹了一塊高純度樹脂磚發貨的過程——阿伯代爾從他的車裡吹起口哨,一個盒子就從四樓的窗戶裡扔了出來。在暴風雨的日子裡,我會使用這種「藥」,直到在摩洛哥這個生機盎然的國家裡享受晴空。

*

「克拉拉:

我希望您能回應我散亂的零言碎語,使我的迷失能與您的現實相對應。請給我帶來您的呼吸,使這個被毒品麻醉的記憶可以勾勒出一條道路。也許您將會幫我找到那條線索。願我至少還可以像奧德修斯那樣歷經艱險、苦盡甘來。

給我一個憧憬吧!請在您的回應中面對我,請來幫助我。自她去世以來,我一直在放棄。願我可以穿過只能承受痛苦和故作輕鬆的黑暗迷宮,感受到新生活的星星之火。

在長夜殘留的厚爐灰下,我們會發現同一個不安的靈魂嗎?或者爐火會在別處重燃,用灼熱的火光照亮餘下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