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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隔三年,三太郎又回到了東京。在東京站下了車,領著孩子提著旅行箱,想想可去拜訪的朋友,卻覺得哪一個都不便打攪。至於旅店,他想起了一個從鄉下來的朋友曾住過駿河台的龍名館,就讓車子先去那裡。

掌櫃的又是登記又是拿來三越的購物指南。三太郎儼然一個旅人,從窗戶眺望著宮城的石牆和招魂社的大鳥居。

東京真大,生活著這麼多的人。而且,似乎每個人都比三太郎優秀,過得更幸福。

這天大概是禮拜天吧,附近尼古拉教堂的鐘聲久違地響起。為了創造跟吉野共處的時間,三太郎曾經常進入這棟穹形建築。不知為何,他總覺得吉野的事情就像是很久以前,或者是離世已久的人的事。他履行義務般打發掉送來的一日三餐,就迷迷糊糊地打盹度日。

一座城市給旅人的第一感覺就是它的聲音。任何城市都有特別的聲音。長崎有,京都有,東京也有。三太郎一面思考著這些無聊的事情,一面恍恍惚惚地聽著東京的聲音。無論是這種醉生夢死的狀態,還是這樣朦朧的朝夕,倘若如此度過的話,倒也不錯。

「爸爸哪裡也不去嗎?」厭倦了玩具和畫戰爭畫之後,山彥催促起父親來。

山彥這一年開始上小學,第二學期卻大部分都在休假,得想想辦法把他弄進東京的學校了。孩子越是像自己這樣閒著沒事,三太郎就越不安生。為了孩子,應在東京再安個家才是,可這種事情他連想都懶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