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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遠送著吉野的三太郎想,這次上了她父親的當。可為了吉野也只好如此,他也死了心。

大約一星期之後,吉野給夏枝來了信。

我搖搖晃晃抵達了東京。沒有回家的感覺。我正背著家人匆匆寫信。先生的事就拜託了。身體哆嗦得厲害,不知該說些什麼好。請一定幫我一下,莫要讓先生寂寞。為了我,一定別讓展覽會搞砸了。一想起這個,我就放心不下。

事實上,三太郎的展覽會已迫在眼前,下個月就要開展。會場設施已佈置好,宣傳畫也印好了。他本來打算借這次展覽的機會帶吉野出國,所以連宣傳畫都事先印上了「再見」的字樣。作為兩幅壁畫的報酬,一個在神戶開銀行的表兄包下了他們出國旅行三年的費用,那壁畫應該也加進了展覽的目錄。這次展覽無疑是個展示三太郎作為藝術家的能力的好機會。他既無能參加國立展覽會的身份,作品又無市價,本指望把這次展覽的成功作為聘禮送給吉野的父親。現在失去了吉野,三太郎就變得破罐子破摔了。

但那一天還是到來了。展覽會終究開啟了第一日。會場設在岡崎圖書館的樓上。上午八點鐘,還沒開展,前面的廣場便黑壓壓地擠滿了汽車和觀眾,三太郎熱淚盈眶地從窗戶探出頭來,揮著帽子向人們致意。

「真想讓吉野看看這一幕。」夏枝在一旁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