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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好瞭,起來吧。老道不日飛升,既是有這個因緣,老道便受你這一禮,也算是咱們大澤山和你的緣分。”東華慈和笑道,見阿音起身,他朝一旁的古晉看去,“阿晉,日後阿音便和你一個輩分瞭,你是師兄,要有師兄的樣子,日後更應該勤加修行仙力,早日修成正果。”

古晉自小便不大勤勉,這幾年才好瞭些。東華向來不拘束他,顯然是馬上要飛升瞭放心不下,這才勸誡幾句。

古晉臉一紅,垂首應“是”。

“師父放心,徒兒日後自當專心修行,爭取早日和師父在神界相見。”

他說這話的時候,實在太理所當然。一旁的閑善和閑竹不知他的身份,都笑著暗想小師弟果然少年心性,不知修仙修神的艱辛,下三界六萬多年也隻有他們師父一人修成正果封神,入神界哪裡是這麼容易的。

東華卻沒斥責,隻欣慰地點點頭,朝小徒弟眨眨眼,算是兩個人的默契瞭。

這種好時候,古晉卻嘆瞭一聲,看向東華欲言又止。

東華暗想自傢徒弟的心比四海還寬,能愁眉不展的也就那一件事兒瞭。

“阿晉,你可是在為梧桐島小鳳凰魂魄盡散一事憂心?”

一旁的阿音耳朵動瞭動,認真聽起來。古晉被關在禁谷的時候,最常提起的就是這位梧桐島的小鳳君,可見對當年憾事執念頗深。

古晉頷首,向來跳脫的神情沉穩下來。“師父,當年我不懂事,闖進鳳隱涅槃的梧桐古樹裡害得她魂飛魄散,三界兇險無比,這幾年我潛心修行仙術,也是希望出谷後能有本事尋回鳳隱的魂魄,給梧桐島和天帝一個交代。隻是徒兒對尋找魂魄一事知之甚少,不知該從何處下手。”

東華摸瞭摸胡子,“當年從梧桐島回來,你被禁後山,我便將尋找小鳳凰魂魄的事交給瞭你兩位師兄。閑善,你來說說這些年的進展。”

閑善早知東華出關後會過問此事,遂將這些年的辛楚緩緩道來:“師父,自小鳳君沉睡後,我便讓門下青字輩的成年弟子帶著燃魂燈在三界內尋找小鳳君的魂魄。他們每半年回山稟告一次,十年來寒來暑往,三界內的山川河海被他們尋瞭個遍,卻始終一無所獲。這些年鳳族也沒有斷過尋找,每年冬日我都會親上梧桐島向鳳族大長老詢問消息……”閑善說著嘆瞭口氣,“可惜他們也是如此,整整十來年,三界裡尚未有小鳳凰魂魄的半點消息。天帝多年前閉關於海外鳳島,鳳族一籌莫展,也沒有半點辦法。師父,您見多識廣,可知道如何去尋那小鳳君的魂魄?”

古晉這些年被困禁谷,全然不知十年來大澤山上下為瞭彌補他當年犯下的錯事一直努力至今,難怪當年那些個稀罕他稀罕得不得瞭的白胡子師侄們很少到禁谷瞧他,這次出關瞧見山門上下的也大多是年輕子弟,原來他們都分散在三界尋找鳳隱的魂魄。他當年一念之差,鑄下大錯,卻讓師門一力承擔,古晉此時方知當年梧桐島一事後的曲折,臉頓時燒瞭起來。

“師兄,我……”他吶吶開口,眼底帶著愧疚,對著兩個長他幾萬歲的師兄,羞愧得差點找個地縫鉆進去。

“阿晉,咱們大澤山上下一條心,既然是咱們犯瞭錯,就要盡全力彌補鳳族,你別放在心上。”閑竹揚瞭揚骨扇,在古晉胸口拍瞭拍,寬慰他。

“本來今日之前,為師也沒有辦法。”端坐的東華看小徒弟滿臉愁容,悠悠開口,正在悲傷春秋的幾人頓時轉頭朝他看去。

“師父?您有辦法尋到鳳隱的魂魄?”古晉聲音裡露出一抹激動。

東華點頭,拿著拂塵朝他腰上系著的紅石頭指去,“這可是你當年從小鳳凰身上得到的火凰玉?”

梧桐島的小鳳凰得瞭上古真神一塊火凰玉三界皆知,鳳隱涅槃失敗時火凰玉被炸得粉粹,卻在鳳隱魂魄消散後又重新凝成瞭完整的一塊,可重聚的火凰玉沒瞭靈力。當年天啟一巴掌把古晉從梧桐島扇回大澤山,這塊火凰玉就陰錯陽差的被他帶瞭回來。因為心底記掛著小鳳凰,古晉從此將火凰玉系在腰上再未離身。

“是,師父,這是鳳隱的火凰玉。難道這塊玉能助我尋到鳳隱的魂魄?可徒兒怎麼瞧不出異樣來?”古晉連忙從腰上解下火凰玉拿在手中端詳。

“火凰玉乃上古真神用混沌之力鍛造,你們的仙力自然是看不出裡頭的名堂。”東華揮動拂塵,金色的神力落在火紅石頭上。

咔擦一聲響,火凰玉表面似是蒙瞭塵一般的外殼脫落,露出瞭裡頭流光溢彩的原體來,雖不若當年在鳳隱額上時靈力充沛,但好歹恢復瞭一點生機。若是仔細看,還能瞧出火凰玉上楔著兩條細小的鳳尾。

“師父,這是……”古晉年紀雖小,見識卻不淺薄,他感受到火凰玉裡頭的生機,眼底露出瞭訝異。

“這裡頭有小鳳凰的一魂一魄。”

東華此話一出,滿堂皆驚。大澤山和鳳族在三界尋瞭十來年都沒有鳳隱魂魄的半點蹤跡,如今這火凰玉裡怎會有她的一魂一魄?難道當年在梧桐島鳳隱魂破時便藏在瞭裡頭?

東華知眾人的猜想,搖頭道:“這一魂一魄不是當年留在裡頭的,若是這一魂一魄在,當年梧桐島上早已被我和天帝察覺。”

“可我當時直接被天帝罰回瞭山門後山受禁,這十年從未出來過。”古晉神情疑惑。

“阿晉,當年梧桐島上,你是在何處尋到涅槃的鳳隱的?”東華問。

“梧桐古林裡。”古晉回答,突然明白東華話裡的涵義,聲音一抬,“師父,您是說後山禁谷裡頭的……”

東華頷首,“鳳棲梧桐本就是古往今來的道理,這一魂一魄應該是由禁谷裡頭的梧桐樹心所守護。鳳族皇者一脈的魂魄並不是普通的燃魂燈可以引出。火凰玉是鳳隱涅槃時承載神力和魂魄的容器,兩者相互吸引,機緣巧合下這一魂一魄從梧桐樹心中而出才回瞭火凰玉裡頭。另外兩魂六魄如果我猜的不錯,應該也是在三界內除梧桐島外藏著的梧桐樹裡,所以這十年我們才一直沒有半點鳳隱魂魄的消息。”

“師父,也就是說隻要找到梧桐樹,就能找到鳳隱的魂魄?”古晉眼神一亮,握著火凰玉的手緊瞭幾分。

“梧桐樹得天地靈氣而生,在梧桐島外極難長成,後山的這株還是我四萬年前從鳳族大長老手裡得的一顆種子,把它種在大澤山的山脈靈眼裡才存活下來。三界內有此靈脈的地方……” 東華嘆瞭一聲,話意半頓。

殿裡的都是通透人,東華話裡的意思不言而喻。梧桐樹乃至寶,要麼長在靈脈渾厚的無主之地,可這種地方必定兇險萬分,非常人能至;要麼被三界九州的洞府秘密藏著,如大澤山一般。無論哪種情況,要尋到梧桐樹找回鳳隱的魂魄,都非易事。

“師父,您可知道梧桐島外還有哪裡長著梧桐樹?”東華是三界內資格最老的仙君,他要是不知道便沒人能知道瞭。

“梧桐樹是天地間生長的靈物,這些年我曾聽人說過在四個地方瞧見過此樹。”

“什麼地方?”古晉來瞭精神。

“一處是地府鬼王敖歌的鐘靈宮,一處是前天帝暮光曾經修煉的洞府歸墟山,一處是妖狐一族的聖地靜幽湖。最後一處,隻在傳說中,從來沒有人真正見過。”

“是哪裡?”

見東華說的鄭重其事,古晉連忙問。閑善和閑竹也是一臉好奇,連師父也隻是聽過傳說沒有踏足的地方,到底是何處?

東華抬首朝古晉看去,眼底並沒有太多擔心,“這最後一處,聽說就在天啟真神的九幽煉獄裡。古往今來被困於此中的妖魔無數,但從來沒有人能活著從九幽煉獄裡出來。所以這隻是傳說,沒有人能確定真假。”

“九幽煉獄?”閑竹驚呼出聲。九幽煉獄是真神天啟於上古時煉化,聽說埋於三界地獄最深處,比地府還要神秘詭譎,是天啟真神用來禁錮窮兇極惡為禍三界的妖魔之處。最後一次九幽煉獄現於世間,還是百多年前羅剎地上景澗戰亡鳳染涅槃,妖狐一族的清漓被上古真神所懲戒時現世。若無真神之力,九幽煉獄根本不會現於世間,又如何能進去一探究竟?

閑善和閑竹一臉憂愁,唯有古晉和東華神情淡然。對他們兩人來說這世間最難尋難進的九幽煉獄,卻是這幾處中最簡單的。隻要古晉去一趟妖界紫月山,向天啟說明緣由,以天啟和鳳染的交情,必會讓古晉入九幽煉獄帶回鳳隱的魂魄。

“阿晉,以為師六萬多年的見識,也隻知道天地之間有此四處孕育著梧桐樹。師父飛升在即,不能再留在下界,這幾處地方就要靠你自己去一探究竟瞭。”

“師父,當年的大錯是徒兒一手鑄成,徒兒對鳳族和鳳隱一直愧疚於心,徒兒本就該竭盡全力尋回鳳隱的魂魄。”

東華摸瞭摸胡子,眼底慈和,“你能有此心便好,當年的事也許也是你二人的緣法。為師會給鬼王敖歌和妖狐一族的首領常沁各寫一封親筆信,你入兩界拜見時隨身帶著,他兩人雖和我大澤山素無交往,但看在鳳族的份上,也必不會為難於你。前天帝暮光化身為石龍鎮守仙妖結界前親手封印瞭歸墟山,為師也不知如今歸墟山內是何光景,你去此處時要甚是小心守禮。至於九幽煉獄,就看你的緣法和造化瞭。”

古晉的身份隻兩人知曉,東華的提醒也隻能點到為止。

古晉頷首,仔細把東華的吩咐記在心裡,恭聲道:“師父,徒兒都記住瞭。您放心飛升神界,徒兒一定會把鳳隱的魂魄找回來,給鳳族一個交代。”

東華點點頭,拂塵一揮,一把小傘出現在半空向古晉飛來落在他面前。傘面熠熠生輝,神力渾厚,傘面上映著的山川河流栩栩如生,意境悠遠,一觀便知不是凡物。

“阿晉,這是為師自修仙開始便帶在身邊的法器,名喚遮天傘,此傘半神之下無人可損其半分,即便是半神,不耗盡半生修為也難以毀其根本。遮天傘作為大澤山的護山仙器一直鎮於此殿中,你尋找鳳隱魂魄要去的地方實在太過兇險,為師今日將遮天傘送給你,以護你周全。”

古晉一愣,連忙拒絕,搖頭道:“師父,遮天傘是山門的護山仙器,徒兒不能要。”

東華聲音一重,“長者賜,不可辭。阿晉,為師能修行成神,也因曾受過一些恩果,所謂有因必有果,受之必還之,這是為師最後在下界的心願。”

東華一番話說得玄妙至極,其他三人聽得摸不著頭腦。古晉卻想起一百多年前母親帶他入大澤山祝壽,曾贈神丹於東華以助他修行,想來師父此舉是在為母親當初的恩惠還因果。

念及此事,古晉隻得接過遮天傘,朝東華躬身行瞭一禮,“徒兒多謝師父。”

“好瞭,為師該說的都說瞭,你帶著阿音休息去吧。日後所有事都要靠你自己的造化瞭,你好生珍重。”

古晉心底酸澀,鄭重頷首,見阿音向東華行瞭告辭禮,走到她身邊欲向往常一樣牽著她走,突然想起如今阿音已經是個半大的姑娘,略一尷尬後撓瞭撓頭朝她擺擺手便朝殿外退去。

阿音挑瞭挑眉,嘴角一勾蹦跳著跟在他身後出瞭上水殿。

“師父,徒兒有一事不明白?”兩人剛一出殿,閑善便看向東華面帶疑惑地開口。

“何事?”

“師父,這些年想拜入您名下的仙界後起俊秀著實不少,當年天帝暮光和幾位龍王為瞭傢中子弟也曾向您開過口,您都給拒絕瞭。若是讓仙界其他山門知道您收瞭一隻水凝獸為掛名弟子,怕是他們會說咱們大澤山自視甚高,過往幾萬年的規矩都是做樣子給外人看的。我怕咱們大澤山的名聲……”

東華笑著打斷他,“你呀,就是把山門的榮譽看得太重瞭。師徒緣分本就是天意,強求不來,大澤山超然於仙界,從不卷入各門爭端,你何必太在意旁人的眼光和說辭。這些年你的修為始終停滯不前,就是因為太操心山門裡的俗事瞭。”

閑善面色帶愧,有些窘迫。

東華向來看重首徒,敲打一番後便耐下心解釋,“阿音來之前我給她算瞭一卦,不過為師看不透她的卦象……”

閑善和閑竹俱是一愣,失聲道:“師父你竟算不出她的卦象?”

東華精通卦象術數,如今又已成神,按理說一隻水凝獸的一生能輕易推算出。

“為師也覺得有些意外,為師雖然推算不出她一生的命途,但她的卦象裡卻顯示她和我大澤山因緣不淺。既是她註定和山門有緣,那為師此舉就當是順應天命瞭。”

閑善和閑竹怎麼都沒想到東華收阿音為掛名弟子竟是有這份淵源,一聽倒也坦然瞭。

東華望向兩人遠走的方向,沉默片刻朝閑善招手,“閑善,你過來,為師有一句話留給阿晉,但現在不是告訴他的恰當時機。待有一日他的仙力修煉至上君時,你再將這段話告訴給他。”

閑善神情疑惑,靠到東華面前,耳中傳來東華一陣低語,他聽著神情凝重,到最後面色已是大變。

“師父,這事阿晉到時候要是知道瞭怕是接受不瞭……”

東華神情悠遠,“無妨,這是他命中的因果,該來的躲不掉,你記住我的話便可。”他說完揮揮手,“好瞭,你們都下去吧。”

閑善欲言又止,見東華不再多言,隻得和閑竹退出瞭上水殿。

殿外,閑竹拉住一臉沉色的閑善,忍不住問:“師兄,師父到底跟你說什麼瞭?難道是阿晉將來有什麼劫難?你早點告訴他,讓他躲躲劫不就是瞭。”

閑善搖頭,眼中憂色不減,“不是你想的那樣,師父說如今不是最好的時機,他知道瞭也沒用,將來等他有瞭上君的實力,我再告訴他吧。”

閑善嘆瞭口氣,留下一臉茫然又撓心撓肺的閑竹,慢慢走遠瞭。

東華將飛升神界的日子選在出關的第三日,他飛升的時候隻有閑善和閑竹陪在身邊。古晉少年心性,不喜分離,默默的在後山看著上古界門降臨在大澤山頂端。

“阿晉,你舍不得師父?”阿音坐在一旁的石頭上,仰著頭問古晉。

古晉望向上古界門的方向,默默頷首,“我生性頑劣,這一百多年多虧師父細心教養,當初也是他在梧桐島上為我請罪,鳳族才會輕懲於我。”

“我們要很多很多年後才能看到師父嗎?”

古晉在阿音腦袋上拍瞭拍,眼底露出淡淡的悵然,“是啊,要很多很多年後瞭。”

很多年後,他恐怕才能回上古神界吧

“阿音,等師父涅槃後,我就去妖界尋梧桐樹,你留在山門裡好好修煉仙力,等我回來”。

“我不。”少女清澈利落的聲音在一旁響起,拒絕得幹幹脆脆。“我要和你一塊兒去。”

古晉皺眉,“尋找梧桐樹困難險阻,你在我身邊會有危險。”

“你也知道困難險阻,我又怎麼放心你一個人去這些地方?”阿音朝他擺擺手,滿滿的拒絕模樣,“我是水凝獸,仙力天生有治愈之效,能幫到你。”她說著幻化成水凝獸的模樣,飛到古晉肩上停住,口吐人言,“阿晉,一遇到危險我就幻化成仙獸,我這麼小一團,仙力又低,妖獸都不愛吃,安全得很啦!”

古晉對幻化成仙獸又撒著嬌的阿音完全沒有抵抗力,軟乎乎的小爪不停在他肩上踩啊踩,古晉心底一軟,已然點瞭頭。

阿音喲呵一聲,圍著古晉開始轉圈圈,小尾巴蕩出絢爛的仙力星星點點。

恰在此時,神光自上古界門照下,籠罩大澤山,東華乘風而去,自此入上古神界。

仙界各洞府的掌座尚未趕到,東華已然飛升神界。他素來低調,這次飛升除瞭弟子送行,並未邀友觀飛升之景。

東華飛升後,閑善身為首徒,接過瞭山印正式掌管大澤山,閑竹和古晉也升為長老,三人代東華迎來送往瞭前來道賀的仙友。當年梧桐島鳳隱涅槃失敗後,古晉的名聲在仙界傳瞭十來年,隻是翻來覆去都是那幾句他頑劣不堪、仙力低微、身形略不雅之類的糟心話。這次他陪同閑善閑竹以大澤山長老的身份一同接待各派仙友,一副成熟穩重的模樣,再加上他模樣俊朗,年紀輕輕仙力大有長進,如今又是大澤山掌座師弟、仙門巨擘的長老,不少仙府掌座見瞭古晉暗暗留心於他,一番觀察下來都嘆東華果然眼光獨到,最後挑的這個小徒弟前些年蒙瞭塵沒瞧清,如今長開懂事瞭再瞧,竟也是一顆實打實的明珠,怕是千百年後又是三界的風雲人物。

古晉本打算陪著兩位師兄送走前來道賀的各府仙友後便和阿音啟程去妖界靜幽湖尋梧桐樹,奈何定好的日子卻被他自己生生推遲瞭半個月。

阿音向來不喜歡朝令夕改,堵著古晉問瞭兩日都沒問出個名堂。還是青衣這些時日和她處久瞭交情深,才悄悄告訴她百鳥島前兩日送來瞭拜帖,說是孔雀王身體欠佳,百鳥島的祝賀由其女華姝代行。

阿音喲呵一聲,想著難怪如此,連尋找鳳族小鳳凰魂魄的事都被排到瞭後頭,原來是古晉魂牽夢縈瞭十來年的女仙君華姝要來瞭。

阿音性子懶懶散散不拘小節,破殼後倒是頭一次對人生出瞭好奇之意來,心底琢磨著也不知到底是什麼樣的女君,竟讓古晉一記掛就是這麼些年。這回抓住機會,她可要好好瞧瞧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