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古今文學網 > 噓,國王在冬眠 > 第51章 交到朋友 >

第51章 交到朋友

不可否認,在聽見背刺說“她說不喜歡師父”時,單崇有三秒的放空時間——

第一時間困惑這事跟他有什麼關系?

第二時間,腦海裡是他從雪場醫務室打開門,看見外面木頭臺階上,小姑娘蹲在冰天雪地裡打電話,鼻尖凍得通紅,用沙啞帶著一點疑似哭腔的聲音對電話那邊說,那我覺得手心手背都是肉……

但也隻是一瞬間的困惑。

到此為止,男人已經覺得自己想的過多瞭。

面容平靜的沒有一絲波瀾,他很快就止住瞭這種毫無來由的聯想。

“你這麼努力,連我都拿出來拉踩,她就沒好心沒告訴你她的擇偶標準嗎?”

他順口搭個話。

“沒說,就告訴我她媽喜歡醫生,問我要不要去考個?”背刺說,“奇奇怪怪的,醫生就這麼香?國傢運動員就不行嗎?”

聽到“醫生”二字,坐在床上的人像是想起瞭什麼……

睫毛抬瞭抬,但沒完全抬起便又回落,投下的陰影遮住眼中情緒,停頓瞭下,說:“要求那麼詳細,怕不是有瞭合適的人。”

背刺聞言敏感地回過頭,問:“誰?”

單崇:“?你問我?”

“……”

也是。

背刺又把腦袋擰瞭回去。

“她不喜歡我就算瞭,怎麼能叫我走呢?幹,好傷自尊,我長得還可以啊?也很厲害啊,在雪圈知名度和受歡迎程度不說和你比,那和老煙比一比還是綽綽有餘……”身著暴走服的男人扒在鏡子前面,一邊左右端詳自己的臉蛋一邊說著,又“哦”瞭聲,補刀,“忘記瞭,她也不喜歡你。”

單崇:“……”

不喜歡長得好看的,也不喜歡滑雪厲害的,更不喜歡在雪圈名聲響當當的……

人類優質男性都在她身邊她都不喜歡,那她喜歡什麼啊?

不會喜歡薑南風吧?

有被自己幽默到,背刺對著鏡子“嗤嗤”笑瞭兩聲,回過頭準備跟師父討論一下小師妹的喜好取向問題時,後者已經收回瞭目

光,認真在纏他的保鮮膜。

扯著保鮮膜用犬牙咬開一道口子再撕開保鮮膜再綁好,森白的牙讓背刺懵逼三秒,閉上嘴。

單崇的長腿從床邊落下來,晃瞭晃,而後站起來:“洗澡。”

他往浴室走瞭兩步,停住,回過頭用漆黑的眸子看瞭眼還定格在原地的背刺,薄唇一抿:“來幫忙。”

一隻手不好脫衣服,站在浴室外面,背刺替他脫瞭t恤,裡面的速幹衣比較緊身有點費勁,拖下來以後兩人都是一身的汗。

背刺把他的速幹衣扔進洗衣簍裡,眼前就是男人健碩的背部——

都說滑雪是下半身運動,但是真正要滑的好,無論是平花還是公園都得運用上核心以及上半身的整體力量,所以他們這些人,雪季要滑雪就算瞭,夏季沒幾個不進健身房的……

男人背部肌肉分佈均勻,整體修長而不過分隆起,順著脊椎一路往下,唯有尾骨部分一道猙獰的疤痕成為瑕疵。

但是這道疤,也具有濃烈雄性氣息。

思及此,背刺嘆息:“崇哥,雪季開始就沒進健身房瞭吧,肌肉一點不帶掉的啊?”

單崇伸手剛挑起內褲邊緣,聞言又放開手,回過頭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剛想問他是不是有病,就聽見他補充:“先不說你這招蜂引蝶的臉和金字招牌硬核滑雪技術……小師妹也就是沒看見你這肌肉,才能大言不慚說看不上你,要是見過瞭,我覺得她可能就一頭栽進去瞭。”

單崇:“……”

看過瞭。

然而並沒有栽。

背刺:“什麼醫生都得靠邊站——”

這話題還有完沒完?

單崇有點煩。

眉擰瞭下,他把內褲脫下來扔背刺臉上:“說夠沒,快滾。”

一言不合被內褲糊瞭一臉,不屬於自己的雄性氣息全方位籠罩,背刺發出“嘔”地一聲憤怒幹嘔,把那條內褲扔進瞭洗衣簍裡,叉著腰不服氣道:“不就是說瞭兩句小師妹不喜歡您嗎!總不能全世界的女人都喜歡您,漏瞭一兩個怎麼瞭!您惱羞成怒什麼!”

回答他的是驚天動地的關門聲,那門很有情緒地幾乎摔到瞭他的臉上。

……

二十分鐘後。

單崇洗完澡出來,就看見背刺趴在床上捧著ipad在看漫畫,一五大三粗的大男人,看界面全是粉色的漫畫軟件一點也沒覺得不好意思。

用毛巾胡亂擦瞭擦凌亂的發絲上滴下來的水,男人站在他身後看瞭一會兒,看明白瞭,這漫畫的當前情節大概就是一個侍衛大清早不睡跑到竹林裡練劍——

漫畫裡侍衛起身,翻騰,手中劍送出,給瞭個劍尖的特寫,沒瞭。

趴在床上的背刺“嘶”瞭聲,回過頭指著那個劍尖特寫:“崇哥,你有沒有覺得,這裡如果是個手部握劍特寫會更好?”

單崇面無表情:“別人畫什麼你就看什麼,為什麼還要挑剔這種漫畫的分鏡?”

背刺:“我今天下樓,看見小師妹畫的一個手部持劍特寫……哎呀那個東西感覺放在這裡就特別合適,而不是現在這麼單調一個劍尖特寫。”

“那你給他們引薦下,讓衛枝去給這個畫手當馬仔,專門畫分鏡,”單崇不負責任地說,“馬上過年瞭,給不會賺錢的孩子一點兒賺錢的機會,也算積德行善。”

背刺撇嘴,漫畫翻過一頁。

新的一頁,畫手給瞭侍衛背部的特寫,佈滿新舊疤痕的背,脊椎上的一道疤痕卻尤其顯眼被做成瞭刺青的樣式……

單崇註意到,是因為那道疤痕和他背上的手術後留下的疤位置基本完全一致。

此時背刺翹瞭翹腿,手一劃漫畫又翻過一頁,這次的特寫從侍衛的背下移到□□,練完劍的侍衛也不知道穿的什麼神奇構造的褲子,手一挑,腰帶便松開瞭,要露不露底下的黑色底褲。

且因為汗水,某處輪廓清晰被印出,尺寸可觀。

單崇:“……”

單崇眼睛被辣到瞭:“看粉色軟件的漫畫也就算瞭,看點正常的行不?你天天在看點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想到上次去衛枝那給她找下纜車視頻,不小心點開的頁面,明顯也是這個軟件網站,什麼《

健身房日記》……

就這?

有什麼好看的?

仿佛今晚在醫院那聲“爸爸”叫到瞭心坎裡,單崇這會兒真的有種當爹操碎心的感覺瞭,他扔瞭毛巾,彎腰抓起手機現場給小姑娘發瞭個【少看亂七八糟的漫畫】的信息,打字,發送,扔掉手機——

一氣呵成。

背刺被罵的也很委屈。

今天的阿宅太太就更新瞭3p,而且是黑白的,背刺等瞭三天更新就看到瞭個他也有的東西,作為男讀者也很是憤怒,回過頭上下打量瞭一眼自己的師父,就想跟他share一下自己的憤怒——

於是他指著漫畫裡的尺寸可觀侍衛說:“也不算亂七八糟,這侍衛和你一樣鼻梁上有顆痣,就我之前提到的那個漫畫,記得嗎?”

他隨便找瞭個前面更新的侍衛正面,扒開扒開大圖,把ipad舉到單崇面前。

後者掃瞭一眼。

“……”沉默瞭下,覺得確實有點像,“你想說什麼?”

背刺:“今天我表白小師妹被拒絕,回來幻想在二次元裡尋找到肥宅的快樂與安慰,卻沒想到我花瞭一根綠豆冰棒的錢,就看瞭個和你長得很像的人長的一個我也有的器官的尺寸……”

單崇:“……”

背刺:“我很難過,我想看這玩意直接看你的不好嗎,我覺得你比他大。”

單崇抬手,條件反射地單手把運動褲的腰帶系系緊:“能閉嘴不?”

“不能,”背刺崩潰地說,“下面的評論全部都是那些個女的在‘啊啊啊啊啊‘,瑪德,‘啊啊啊啊‘個毛線啊我的差評留言都被淹沒瞭!好氣!男人什麼時候才可以站起來——”

單崇:“閉嘴。”

背刺:“嗚嗚嗚心情好差。”

單崇:“……”

單崇:“我心情看上去是很好的樣子嗎?”

單崇:“收聲啊雷。”

背刺茫然:“您心情為什麼不好?”

單崇面無表情地舉起自己被縫瞭八針的手,臉上的表情顯而易見:是要敲鑼打鼓喜慶進醫院嗎?

背刺:“哦。”

差點想歪。

還以為您是在心情不好小師妹也沒看上您這件事,嘻嘻。

……

衛枝打著呵欠爬上床已經接近凌晨一點半。

她靠著枕頭有一搭沒一搭地看著夜貓子讀者的留言,有罵她偷懶連個顏色都不給黑白稿子糊弄人的,更多的是在“啊啊啊”贊美著男配的尺寸。

剛開始還看得樂呵,結果越來越瞌睡,最後頭一點,手機差點砸臉上。

屏幕亮瞭亮,微信傳入新消息,衛枝點進去看瞭眼——

是背刺發來的一張漫畫截圖,配字:我覺得此處配你剛才畫那張手持劍很好。

衛枝看瞭一眼截圖,見到那個熟悉的粉□□面直接頭皮炸開,瞌睡瞬間就醒瞭,沒別的,因為背刺發來的就是她的《異界修真的十八種姿勢》今日更新。

而他所謂的建議手持劍圖,原本是有的,為瞭防止掉馬的保險起見她上傳之前把那p刪掉瞭,重新弄瞭個劍尖特寫上去——

………………………………還好刪掉瞭。

衛枝真是萬分嘆息,手指下滑,發現沒正事兒萬年不亮一次的蠟筆小新頭像也亮瞭,消息發送於十來分鐘前,就一句莫名其妙的【少看亂七八糟的漫畫】。

衛枝:“……”

完全不明所以,但是不妨礙衛枝把她的師父的教誨虔誠復制,然後原封不動地黏貼給瞭隔壁她的大師兄。

衛枝抬腳踢瞭下隔壁床的薑南風:“出事瞭,背刺在追我的連載,怎麼辦?”

薑南風已經困得不行,翻瞭個身掀起被子蓋住頭:“別慌,等單崇發現阿墨是他的那天,我陪你一起給佛祖上一柱清香祈求有一顆足夠大的彗星立刻馬上撞擊地球。”

衛枝剛開始還在琢磨我就g個hs我慌什麼慌?

然後一不小心想起瞭今晚更新的內容………………

她開始慌瞭。

……

第二天早上。

雪具大廳裡正在上演一出對峙大戲。

單崇左手拎著自己的板,面無表情站在那:“別說瘸瞭隻手,瘸瞭條腿我也能在後面看著你

。”

衛枝沒說話,無聲地瞪著他。

薑南風用手肘捅瞭捅衛枝,有點新鮮:“一模一樣的話我昨天就聽過。”

她的腿和手都還疼著,今天不滑,是來咖啡廳喝咖啡加吃早餐的,這會兒站著說話不腰疼。

“你回去吧,之前你不是說瞭嗎,學會挫雪換刃以後我接下來就是熟悉它的過程,你在不在都可以,”衛枝對單崇說,“今天我就在中級道練,不上高級道。”

單崇沒什麼笑意地笑瞭聲:“拿我的話堵我啊?”

衛枝被他笑得心緊瞭緊,忍住瞭想撒腿就跑的沖動,強行保持鎮定:“誰也沒把刀架你脖子上逼你說那話。”

單崇:“師父少隻手就嫌棄瞭?”

衛枝目光落在單崇身後商鋪的招牌上,盯著上面某處斑駁,都不敢看他的眼睛,生怕自己動搖:“您好好說話,別撒嬌。”

單崇沉默三秒,護臉後的薄唇輕抿,然後很有情緒都把手裡的板往旁邊全程充當背景板的背刺手裡一塞,轉身就走。

等他走得夠遠瞭,她終於把視線收回來,望著男人遠去的背影,沉默瞭下,忍不住問大師兄:“他今天怎麼回事?”

背刺隨口道:“不知道,可能是昨天晚上猛然聽聞小徒弟沒有暗戀他的謠言,今天早上又被公然嫌棄,直接坐實瞭小徒弟真的沒有暗戀他這件事,所以惱羞成怒吧?”

衛枝:“……”

衛枝:“?”

她茫然地望著背刺,背刺抱著兩塊板,無辜地沖她聳聳肩。

衛枝:“謠言哪來的?”

背刺:“我啊。”

衛枝:“……”

……

今天一個人練。

衛枝抱著板站在魔毯傳送帶上,整個人都很放空,仿佛靈魂不在傢。

手機捏在手裡,盯著微信界面的蠟筆小新頭像思考瞭半天,想說點什麼,但是此時此刻除瞭“他亂講的,我喜歡你”之外好像說什麼都顯得有點多餘。

可這句唯一不多餘的,她不敢。

手凍僵瞭也沒發出去一個標點符號,眼看著魔毯

傳送帶就要到盡頭,她嘆瞭口氣,默默地把手機塞回口袋裡,心中有點悵然若失那種味道。

到瞭中級道出發點,她抱著板一路小跑下瞭魔毯。

大清早的,大佬都上高級道熱身去瞭,願意起早貪黑的萌新沒幾個,所以中級道壓根就沒人……

不用擔心被別人撞著也不用擔心撞著別人,倒是很合適衛枝放心練她的換刃。

扔瞭板低頭穿上,就在這時,衛枝旁邊來瞭個穿紫色衛衣的,成為唯二中級道選手。

兩人相隔兩米,相互友善對視瞭三秒,紫色衛衣比她穿板快很多,穿好就下去瞭,衛枝看他往下滑瞭幾米,然後就開始練轉圈圈——

哦,是來中級道練平花的。

這個動作叫什麼來著,好像聽老煙提起過,drivespin?

就是一個基礎平花動作,在雪地上跳起來,空中360°地轉圈,落地。

衛枝看到那個人歪歪栽栽轉瞭個270°不到,後刃落地,摔瞭個狗啃式,卷起一陣雪塵。

衛枝:“……”

知道大傢都很菜她就放心瞭。

穿好板出發,她和紫色衛衣成為瞭今日霸占中級雪道的人,長長的雪道,衛枝慢慢悠悠地滑,像是腳底踩著的不是極限運動的雪板而是老頭樂似的……

她後刃換前刃還可以,摔的幾率很小。

但是前刃換後刃就很難,昨天單崇說她視線總是落後,今天她格外註意視線,然而因為看不見背後,所以很容易慌,經常視線過去瞭就跟著提前上半身預轉瞭,下半身才順勢跟著擰過來——

這種方式能換是能換,但是掃雪掃的一塌糊塗,而且如果有時候擰的角度不對,就很容易卡後刃摔,很有隨緣換刃的味道。

衛枝就這麼隨緣換瞭兩趟。

此時已經到瞭接近中午。

中級雪道上零星有瞭那麼一兩個人。

又一個前刃換後刃,衛枝“咔”地一換,視線過去的時候腳沒跟著過來時她心就涼瞭半截,果然下一秒腳下雪板就飛瞭起來,她卡瞭個後刃跌倒在地,雪塵紛飛中往下呲溜瞭一米—

停住。

這回因為在換刃,摔的時機是前換後放直板那段沒擰過來,人是豎著摔下去的摔著屁股側面,小烏龜護不住,她坐在雪道上扶著腰呲牙咧嘴半天沒站起來,這時候就有點想念她的師父。

單崇在的時候,起碼她不會摔得那麼慘。

想到單崇,她又想嘆氣,在心中罵瞭大師兄一百遍。

就在這時,突然聽見身後一陣雪板切雪聲,她扶著腰,條件反射回頭看瞭眼,就看見不遠處紫色衛衣滑下來,在她後方三五米的地方起跳,轉圈,飛好遠——

然後“啪”地一聲,整個人呈“大”字摔趴在她身邊。

衛枝:“……”

看著都疼。

衛枝默默地看著那個人,準備等一分鐘他要不起來就幫他打電話叫雪場救援……等瞭大概十幾秒,紫色衛衣就把臉從雪裡抬起來瞭。

衛枝忍不住問:“疼不?”

這一上午雪道上,摔跤次數她最多排個第二。

紫色衛衣爬起來,摘瞭雪鏡,露出個單眼皮非常韓式的眼,眨瞭下眼:“你也又摔瞭嗎?”

這一個“又”字奠定瞭衛枝和紫色衛衣的革命友誼。

紫色衛衣爬起來,挪著屁股蹭到她身邊,扶著她的板跪著:“我在後面看過,你開肩掃雪挺嚴重的。我跟你說,這個問題主要就是你前刃換後刃的時候,視線給太快太多瞭,著急看身後山下……大彎換刃應該是前刃,直板,後刃三個階段,視線總是先於上半身先於腿先轉,你就沒有放直板那個階段,就容易擰巴著掃雪開肩。”

衛枝看著他,紫色衛衣繼續道:“你的視線要和你的板頭方向一致,視線跟著板頭走,你要是拿不準看不到板頭,就舉起一邊手,手始終跟板頭平行,眼睛頂著指尖方向就行。”

聽他說視線問題,衛枝有點恍然大悟的味道——她就說怎麼昨天她練時候,單崇也沒說她開肩,怎麼今天一註意視線反而奇奇怪怪擰巴上瞭呢!

試著抬起手看瞭看,覺得這招好像有用。

“謝謝,”她真誠地說著,抬起的手換瞭個方向

伸向她的新朋友,“衛枝。”

“陸新。”

隔著手套,兩人握瞭握手。

然後一起站起來,一起連滾帶爬地下山。

再一起摘板,一起抱著板上魔毯,在魔毯的時候閑聊兩句,也沒聊什麼瞭不起的內容,就是交流一下摔跤的心得——

“小烏龜在推坡階段有用,但是你學換刃瞭最好就換專業內穿瞭,因為你換刃特別容易卡刃,側身摔下去小烏龜是護不住的。”

衛枝摸瞭摸胯,那裡是小烏龜的固定帶,確實一點防護都沒有,這一上午給她臀圍都快摔出多一個size。

“你自己練啊?”陸新問,“沒請個人?”

“……他今兒沒來。”衛枝說,“你要教我嗎?”

“你看我這樣像是能教人嗎?”陸新護臉卡下巴上,這會兒笑得露出一口大白牙,“就是能滑而已,你別在雪道上逮著個能指點你兩句的就問人傢上不上課,你現在的階段那是人是鬼都能指點你兩句,你這樣容易被騙。”

他看上去和衛枝差不多大,長得白白凈凈的,倒是不如單崇、老煙這些人出類拔萃得讓人懷疑全世界長得好看的人都在滑雪,但是是容易讓人產生親近感的長相。

像每天早上一開門就看見隔壁拎著垃圾袋跟你說“早安”的真·鄰居傢同齡人。

“哦,我上次在雪道上被人指點,那人給我帶公園裡去瞭……那天我是坐在輪椅上被師父推出雪場的,他氣的差點給我頭擰下來。”

“真的嗎!哈哈哈哈哈哈!”

兩人相聊甚歡。

中午午餐時間,把板扔瞭到瞭雪具大廳,沒忘記為友誼加個微信。

……

衛枝正舉著手機,開著微信界面和陸新討論“你掃我還是我掃你”,沒看見在她不遠處,她那個消失一早上的師父父正和背刺、老煙等一群人浩浩蕩蕩地往裡走。

來吃午餐的。

走在隊伍前面的背刺一眼就看見瞭她,還有她身邊站著的紫色衛衣,此時此刻,小姑娘正踮著腳,用自己手裡的手機去掃對方展示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