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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疆的陽光明媚憂傷(且容易一秒垮掉…)

短暫的擁抱被拒,車上的對話也屬實不多。

”烏魯木齊真冷。”

“嗯。”

“這幾天都下雪嗎?”

“是。”

“辛苦你瞭啊大半夜的還來機場接我,這會兒都快一點半瞭,到酒店估計就三點瞭。”

“你要是被綁架瞭,最後的通話記錄是我,警察會找我,社會會譴責我。”

“……”

以上,就是全部的對話。

這要是韓劇,可能已經被導演忍無可忍地打上瞭大結局標志。

大概是冰冷的空氣完全激活瞭南方人體內的哈士奇,也有可能是飛機上睡夠瞭這會兒興奮如鵝……出師不利的主動搭話翻車並沒有讓衛枝感到沮喪,她相當躁動地坐副駕駛上,就像是屁股突然長瞭釘子或者座位突然長瞭仙人球,在椅子上挪來挪去,手指也不怎麼安分地在安全帶上彈琴。

身體不動的時候,就換眼神不老實。

時而憐愛地看一眼單崇,時而切換星星眼看一眼窗外雪景,眨眼速度比平時快,那氣氛,感染得開車的人踩油門都比平時用力一點兒――

單崇忍瞭她一路。

從機場到雪場附近的酒店,正常需要兩個小時,雪天路滑,小心慢行……

他隻用瞭一個半小時。

到瞭酒店,下車時候,男人繞到後備箱替她拿行李,剛打開後備,一路上躁動不不安分的人像蘿卜冒芽似的突然從打開的後背縫隙探瞭腦袋出來,大晚上的,一雙圓眼亮晶晶地盯著他――

直接把人嚇瞭一跳。

手裡一抖,差點兒把手裡的行李箱直接糊她臉上去,單崇終於忍無可忍,把箱子一拽穩穩放地上:“你想說什麼?”

小姑娘半張臉藏在下車前剛戴好的圍巾上,這會兒就露出個被凍得通紅的鼻子,和一對夏葡萄似的圓眼,她眨巴瞭下眼:“明天就開始上課嗎?我覺得我可以學換刃瞭!”

單崇拎著她的箱子上瞭酒店臺階,帶她去前臺辦理入住。

等酒店前臺工作人員處理手續,兩人都閑下來瞭才慢吞吞回答她十分鐘提的問題:“我明天有別人的課。”

“……”

這是衛枝萬萬沒想到的。

但也不意外。

大概等同於直男們發現仙女也要拉粑粑這件事,情理之中,但又在心理承受范圍內稍微超綱瞭一丟丟……於是歡呼雀躍的心情稍微down下來一點點,她望著單崇,不說話。

單崇:“?”

單崇:“……”

她的眼神兒不算譴責,當然沒有那個膽子也沒那個意思,但是他還是從她黑幽幽的眸子裡品出瞭一絲絲悻悻的味道――

就好像,某天你好好地走在大馬路上走你的路,突然不知道從哪蹦q出一隻流浪貓,你一腳踩上瞭它的爪子,把它疼的“嗷”地跳起來……

貓咪蹲在那一臉茫然地望著你。

你知道就算上法院說理,這事兒也他媽賴不到你頭上。

但。

當下氣氛,你就還是有點想給貓咪道歉。

“你突然空降,檔期也沒跟我說,”單崇不急不慢解釋,“我約瞭別人的課,不是很正常?”

此時,酒店前臺工作人員弄完手續,笑瞇瞇地把房卡遞給衛枝。

衛枝一隻手拎著電腦,另一隻手推著和她的行李箱,一邊往電梯間走一邊問:“話題都到這瞭,那你怎麼不問我為什麼突然空降?”

“沒那個好奇心,”身後跟著的人說,頓瞭下,補充,“看你高興的像是幹瞭什麼天大的好事,也沒什麼好問的。”

“怎麼說?”

“不是殺瞭人逃來新疆準備滑兩天雪順便逃離祖國邊境就行。”

“……那你要求還挺低?”

“……”

“真是這樣你會上警察局舉報我嗎?”

她也就是不經大腦隨口一問,沒想到換來根正苗紅男人斬釘截鐵的一聲,“會。”

“……”

介於聊天對象不太會聊天且充滿瞭刻薄方向上的不可控性,衛枝決定換一個安全話題,“所以來這邊以後,你每天都要上課嗎?”

“差不多。”

“從雪場開門上到雪場關門?”

“那也不是。”

此時電梯到瞭,“叮”地一聲,電梯門開,走廊上安安靜靜。

衛枝拉過行李箱,餘光瞥見在她慢悠悠拉過行李箱準備往外走時,電梯門上很隨意地搭著一隻手,擋著電梯。

大概是防止等待時間太久,它自己關上。

她收回目光,扭頭沖身後一臉莫名的男人甜滋滋地笑瞭笑,拖著行李箱來到走廊上,一邊看房卡上的房號對照一邊往前走……

單崇後出電梯,耐著性子跟在她身後。

“那你還是有空見縫插針擠點時間給我的?”拖著行李箱走在前面的小姑娘忽然回頭,望著他,“不是我要粘著你,我都還不會換刃,等學會換刃,我就可以自己滑。”

“……”

上一次放你自己滑,你給自己滑輪椅上瞭,記得嗎?

自己滑?

自己滑個粑粑。

單崇沒吭聲,以沉默的方式表示自己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見他又啞巴瞭,衛枝無趣地撇撇嘴,開始琢磨明天師父沒空也沒關系,她也不著急進雪場,就在附近溜達一下熟悉環境,然後擱雪場附近的雪具店租塊好點兒的板子――

在來機場的路上她查瞭下攻略,這才知道其實很多滑的還可以又懶得帶著雪板全國飛機到處跑的雪友,會在雪場附近的雪具店以包天的形式租雪板,這種雪板雖然租金比雪場提供的板貴一些,但是無論是從品牌還是保養上,都比雪場的好。

所以衛枝打定主意去租塊板。

再看看還能幹點別的什麼。

房間不太遠,就在下瞭電梯拐角,兩人一前一後,到瞭房間,衛枝刷卡開門,把行李箱推進去。

一切暫時安頓好,一回頭,來接她的男人還站在門外,於是衛枝眼神兒一亮,扒拉在門上:“今晚辛苦你瞭,明天請你們吃飯好不好?”

“人多。”

“人多我也請得起!”

單崇沒搭她的腔,指瞭指樓上:“我們都住樓上,有事微信隨便叫一個……最好是背刺,他最閑。”

衛枝在玩那個門把手,想頂嘴“我能有什麼事兒啊”,但還是老老實實單單““哦”瞭聲,思來想去說:“那如果明天還是想滑雪怎麼辦?”

“魔毯區自己玩玩。”

“我想去看看傳說中的艾文大道。”

“艾文在山上,這邊天氣不好的話吊箱不開,”單崇往身後墻上一靠,“隻有那種比較簡陋的露天纜車。”

衛枝用“然後呢”的眼神兒望著他。

“雪場規定,那種纜車必須單腳穿著板上下,”他懶散道,“你會單腳上下纜車嗎?”

哦,不會。

兩隻腳都滑不明白,還單腳呢。

這會兒接二連三的冷水潑來,她未免有些沮喪,扣瞭扣無辜的門把手,她心想,那明天還是老老實實租板、吃飯然後在房間裡肝更新算瞭……

哼。

誰還沒有個正事能做瞭來著!

至此,她沒有再反駁男人的話,收回瞭搭在門把手上的爪子,又認認真真地跟他道瞭晚安,關上酒店房間門,準備洗漱睡覺。

此時已經是將近凌晨三點。

……

衛枝正趴在洗手臺上認認真真的洗臉。

房間門又被敲響瞭。

香噴噴的潔面泡沫裡,她糊著眼茫然地直起身,望著廁所門外,停頓瞭下,才在很有耐心的敲門聲中問瞭句:“誰啊?”

“我。”

熟悉的男聲,沒什麼起伏,剛才轉頭離開走的頭也不回的男人不知道吃錯什麼藥又繞回來瞭。

衛枝充滿洗掉臉上的泡泡,胡亂擦瞭把臉就健步沖去開門,發絲都糊在臉上一臉狼狽地隔著門縫給站在外面的男人打瞭個照面――

還沒來得及問他怎麼又回來瞭。

面前突然出現個打包袋。

嗅嗅鼻尖,孜然、辣椒面和正宗草原羊肉脂混合的完美氣息鋪面而來,衛枝眨眨眼,原本沒覺得餓的,聞到這味道突然肚子就開始“咕咕”叫瞭起來……

“花花說你大半夜到飛機上肯定沒吃好,剛才我接到你時,她把晚餐剩下打包回來的肉給你拿去餐廳熱瞭下。”

白色的塑料袋晃動瞭下。

“羊肉吃嗎?”

沒等她回答,男人猶豫三秒,補充:“幹凈的,今晚菜多,那一盤肉就沒怎麼動過。”

衛枝以毫不猶豫伸手接過塑料袋並興高采烈地說“謝謝”作為最完美的回答。

她打開還熱騰騰有水蒸氣的袋子,那一開香氣撲鼻得差點給她當場饞到昏過去……

這新疆就是山美水美羊更美啊,在南城的燒烤店不少但是有光一份烤羊肉就能把人肚子裡的饞蟲全部勾搭出來這功力的店可是沒幾傢――

這肉翻熱過也香,羊脂不算腥膻,孜然和辣椒面焦香撲鼻。

認真嗅嗅袋子裡的食物,她笑瞇瞇抬頭剛想磕頭道謝,這時候迎面飛來幾團綠油油的玩意兒,她下意識張開手臂手忙腳亂地接住――

其中一團砸她臉上,彈開。

她滿臉茫然,也顧不上痛,一低頭發現被自己慌亂接在懷裡的毛茸茸、軟綿綿綠王八正瞪著那雙綠豆眼,與她四目相對。

衛枝:“?”

衛枝:“……”

拎著小烏龜的屁股,動作嫻熟地把它倒過來,在黑燈瞎火裡胡亂她摸瞭一把,果然摸到瞭它屁股上的補丁,頓時驚瞭――

衛枝:“…………………………啊啊啊你把小烏龜也帶來啦?!”

驚喜到聲音都變瞭調。

大半夜的又不敢瞎喊,捂著嘴,一臉感動加不敢相信眼前的幸福的表情……

跟小鹿斑比終於找到瞭它媽似的。

門外邊,男人還是一臉冷感,酷的一筆,就一個單音節的“嗯”從他鼻腔裡飄出來。

門裡邊,小姑娘拎著食物,捧著烏龜,哪怕這會兒男人像個啞巴似的,也不妨礙被他感動成瞭狗:“我現在想要沖上來擁抱你,對此你有什麼意見嗎?”

“我的意見是,冷靜,後退,別碰我。”

男人面無表情道,“晚安。”

然後還真的就給她轉身就走。

留給衛枝一個人抱著帶補丁的綠毛王八,眼眶充滿激動的感激的淚水,眼淚汪汪目送他的背影。

送走單崇,衛枝美滋滋地吃瞭頓全肉宵夜,然後洗澡,護膚,刷牙,爬上床。

拉起被被蓋好,房間裡一下子安靜得隻剩下她的呼吸聲,外面有風吹過,卷起的雪子打在窗戶上發出細微的聲音……

一切顯得那麼祥和。

難以想象七八個小時前,她還在與全世界為敵。

拿出手機與擔心自己的朋友們報個平安,父母那就不要去找罵瞭。

手機給小王八照個相,然後再隨手照個窗外的月光與白雪皚皚的窗臺,定位新疆,發出朋友圈,配字――

「小烏龜還在,真好:)」

夜深人靜的,本以為除瞭薑南風等年輕人都睡瞭,萬萬沒想到,第一個點贊的居然是她媽。

【我看你是要瘋。】

大半夜不睡,就撐著一口氣等著罵她,罵之前還知道遵守人類社會禮儀先點個贊,楊女士真是不得瞭。

衛枝“嘖嘖”兩聲,手機一扔,翻身睡去。

……

第二天睜開眼是早上八點多,衛枝打著呵欠隨便套瞭件衛衣下樓吃酒店的免費早餐,正好遇見單崇那一群人――

一群人指所有人,都在。

花宴,顏顏,單崇,老煙,背刺,還有幾個衛枝沒見過、但是出現過在之前那個視頻裡的……烏泱泱一大群,放眼望去起碼十來個。

每個看上去臉上都寫著“大佬”二字。

一大群人,熱熱鬧鬧的像是包場似的坐在餐廳裡,衛枝推門進去的時候停頓瞭下,看著一群認識的和不認識的,一瞬間又有點社恐地尷尬起來,正猶豫要不要過去打個招呼,然後拿點饅頭、雞蛋火速開溜回房,花宴叫住瞭她。

“來坐。”

漂亮小姐姐十分自然地挪瞭挪自己的屁股和餐盤,把自己和背刺中間那個位置空瞭出來,並沖衛枝招招手,像是在喊什麼毛茸茸的小寵物……

還記得昨天人傢的投喂之恩,衛枝咧嘴沖她“嘿嘿”樂瞭樂,轉身去拿瞭點吃的,便捧著盤子硬著頭皮坐過去。

她坐下之前和所有人打瞭招呼,大傢都一副沒怎麼睡醒的樣子,但也都勉強提起精神跟她寒暄,無非就是“昨晚那麼晚到你一個女生也太亂來”之類的――

其中,老煙算是跟衛枝熟的,也比較有話說,此時此刻他歪著腦袋,笑的奶兮兮的問衛枝:“wuli南風姐姐呢?我聽崇哥說她過幾天也來是嗎?我都想她瞭!”

這一問,衛枝peacelove的笑容差點沒掛住,心想nili南風姐姐已經把你刪掉瞭――

但是轉念一想,這孩子笑的那麼開心,明顯就是壓根還沒發現自己被刪掉瞭……

這又說明什麼呢?

說明這些天,他壓根沒有去找過薑南風說話,沒有點進過她的頭像或者是朋友圈看一眼。

甚至包括昨天從單崇那聽到薑南風也要來的消息之後……

他也沒有做以上任何一種操作。

………………………………………………然後擱這跟她說,他想tali南風姐姐瞭。

可以,這就是成年人(渣男和渣女)之間的社交(胡說八道)嗎?

牛批。

見識到瞭。

衛枝一陣顱內風暴,頓時看向老煙的眼神就有點兒肅然起敬的味道。

風中凌亂,還要忙不瑕應對其他同桌人親切的問候……

全程隻有坐在她對面、身著黑色毛衣的男人,一隻手撐著腦袋,撇開臉沖另一邊,悶不吭聲。

“嘿,崇爺,醒醒!”背刺搖晃瞭下他,“小師妹來瞭!”

男人被他搖晃一下,差點打翻面前的牛奶,緩慢地坐起來,那雙黑漆漆的眼無神且朦朧地望過來,帶著還沒驅散的睡意。

感情是在餐桌上撐著頭,直接睡著瞭。

男人呵欠連天,背刺還在催他:“打個招呼!打個招呼!有沒有禮貌!”

“我昨晚有覺不睡,冰天雪地開車倆小時去機場接人,再開車一個多小時回來,跑上跑下,送吃的送屁墊,快四點才睡下。”單崇木著臉,難得話多,“整個過程中,您出現瞭一秒嗎?”

背刺:“……”

單崇:“花花好歹都出現過在臺詞裡……哦,你也出現過,我告訴她有事兒可以打電話找人,最好是找你,因為你閑。”

背刺:“……”

單崇:“現在再說一遍,誰沒有禮貌?”

背刺:“你。”

單崇冷笑一聲,捧起那杯被放置瞭一會兒牛奶,喝瞭一口,蹙眉放下,然後在眾目之下拿過顏顏咖啡旁邊的三包白砂糖,全部撕開,倒進牛奶裡,搖晃瞭下。

除瞭衛枝,大傢好像都習以為常,名叫顏顏的短發女生甚至眼皮子都沒抬一下,隨口問:“你還把那個王八屁墊帶過來瞭?”

單崇睫毛顫瞭顫,說:“嗯。”

“哦喲!”顏顏一臉感慨地望著衛枝,“到底還是老幺招親爹疼,像我們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有時候都怕爸爸哪天起床不開心瞭問,你是誰你為什麼在這裡。”

這話大傢都沒什麼意見,就是背刺聽瞭不咋服氣。

他後不著店但是他前著村啊――

想當年,單崇還是個行動上的巨人、教學上的啞巴,那會兒背刺就跟著他練公園瞭……

那時候的單崇哪懂什麼分解動作,上來就是現在被大傢群嘲的“你就這麼滴,看我做”式教學,往往學一個新動作,他為瞭讓背刺看明白,能把那個動作跳到出ptsd。

一般到最後,他自己都快不知道那個動作到底是怎麼做的……

你看,就這樣,他也沒感受過師父哪怕一天的慈愛。

所以這會兒,他心氣不順,突然就憋瞭點壞水――

也不是暴跳如雷,總之就是不想幹人事。

他悄咪咪手肘捅瞭捅身邊正跟炒蛋較勁的小姑娘,在她茫然地抬起頭望向他時,他用“我不是來找事就是提醒你一下”的標準綠茶語氣說:“你說崇爺,沒事兒帶王八屁墊來幹嘛,你又沒說一定來一定不來的,是不?”

衛枝:“啊?”

背刺:“你有沒有想過在這種你不確定行程的情況下,他為什麼要帶烏龜,真的是特別給你帶的嗎?還是給誰帶的?”

衛枝:“……”

背刺:“新疆這邊新手少,也不是完全沒有啊!”

衛枝:“……”

隔著一整張餐桌,單崇面無表情地望著背刺。

安靜地看他作妖。

剩下的人樂得東倒西歪,花宴抓瞭雞蛋殼扔他:“還好你不是女的,否則可能早就被人撓花那張本來就不咋滴的臉瞭!”

“嘶,”背刺把黏嘴皮子上的雞蛋皮拍開,“怎麼說話的!我就是合理提問,又不是挑撥離間,噫,我這麼問師父父不會生氣吧?我又不是故意要這麼問,就是有點擔心小師妹誤會,啊,師父父,你不會生氣吧?心疼小師妹――”

混亂之中,衛枝放下手裡的餐具,突然說:“你們聽過加菲貓的故事嗎?”

背刺“啊”瞭聲,大傢好奇地望過來。

就看見坐在餐桌邊的小姑娘,半張臉照在窗外的陽光下……她笑瞇瞇的,陽光下,深棕色的濃密睫毛在輕輕顫抖,聲音很輕,看上去討人喜歡又有一點兒不知名的小可憐。

就那什麼――

明媚憂傷。

“我曾經在網上看過這樣一個故事,加菲貓走丟之後很久,大傢都放棄瞭尋找的希望,終於有一天,它突然被主人喬恩在寵物店找到,一人一貓相擁而泣,終於換得瞭一個皆大歡喜的結局――”

衛枝停頓瞭下,幽幽道,“而那之後,加菲貓回到瞭傢裡,過著和從前一樣幸福快樂的生活……而它永遠也不會去問喬恩,那天他為什麼走進瞭一傢寵物店。”

眾人愣神之間。

餐桌上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背刺臉上的樂觀逐漸退散,正心驚膽戰自己是不是真的說瞭不該說的話――

單崇一口氣喝光那杯牛奶,“啪”地放下杯子,把桌子上所有人都嚇得一哆嗦。

“因為他傢還有條名叫歐迪的狗要吃狗糧,寵物店才有得賣……”男人的聲音沒有任何情緒起伏,冷酷無情,“你有什麼毛病,我身邊除瞭你誰還要用那隻綠毛王八?”

論明媚憂傷的一秒垮掉。

新疆的陽光都被這人兇的不燦爛瞭。

衛枝:“……”

衛枝:“對不起。”

衛枝:“那我不是看氣氛到瞭就順桿子往上爬一爬――”

單崇:“爬個屁。”

衛枝:“……”

衛枝:“好的,這就下來,馬上過年瞭要不順便提前給您磕個頭算拜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