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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季 第二十七章 門閥和科舉

羅克功走後,劉子光等人離開咖啡廳,找瞭一傢檔次較高的飯店設宴給關野壓驚,酒過三巡後,關野依然神色黯然,劉子光勸他道:“還在傷心呢,想再穿軍裝簡單啊。”

關野的眼睛頓時亮起來:“真的?”

劉子光說:“當然,回頭我安排西薩達摩亞陸軍部,給你掛個少校軍銜。”

關野頓時又萎靡下去,不說話瞭。

趙輝呵斥道:“打起精神來,不穿這身衣服一樣為國盡忠,鐘漢東、寧振他們不也一樣?脫下軍裝,穿上保安服,默默地貢獻力量,你要是再磨磨唧唧像個娘們,幹脆回傢趴著去。”

關野蹭地站起來:“你說什麼!”

“不服咋滴,練練,讓我看看你在牢裡關瞭幾天,拳腳荒廢瞭沒有。”趙輝說著,一拳就打瞭過去,關野下意識的想躲,但拳頭打到面前的時候最終還是沒動,硬生生挨瞭這一拳。

趙輝緊跟著又是一拳錘到關野肚子上,這一拳極重,打得他連連倒退,身子弓的像個龍蝦,胡清凇站瞭起來,想去拉架,卻被劉子光以眼神制止。

“起來,看你那副熊樣,還好意思說是T部隊的人。”趙輝一腳踹在關野頭上,當時額角就流血瞭,胡清凇看看劉子光,劉子光依然搖頭不語。

“趙輝,你再打我就還手瞭。”關野嘶啞的吼道,如同受傷的獅子。

趙輝緊咬牙關,又是一腳踹過去,這回關野沒客氣,閃身躲過,回擊一拳,兩人打坐一團。

包間的門開瞭,劉子光的四個保鏢聽到響動出現瞭,看到並不關自傢老板的事情,聳聳肩又離開瞭,還把聞訊趕來的飯店服務員也給勸走瞭。

一番激烈的戰鬥之後,飯桌也翻瞭,滿地杯盤狼藉,兩個鼻青臉腫的傢夥都躺在瞭地毯上呼哧呼哧直喘氣,劉子光丟瞭兩支煙過去,趙輝點燃瞭遞給關野一支,說道:“怎麼樣,好受一點瞭吧?”

關野抽著煙,點著頭:“是舒暢多瞭,在監獄的時候我常想,如果能化險為夷的話,出來之後再也不和人打架瞭,沒想到剛出來沒幾個小時就破戒瞭。”

趙輝哈哈笑道:“我多年經驗證明,無論再煩惱的事情,打一架之後就爽多瞭,不過這次不過癮,明天咱們找個部隊靶場,好好過一把槍癮,把肚子裡的邪火打出去。”

胡清凇問道:“你哪裡來的邪火啊。”

趙輝說:“你以為我不憋屈?老爺子屍骨未寒他們就變瞭臉,我一外勤,現在整天坐辦公室忙些雞零狗碎的事情,還有馬峰峰那個小子,欺人太甚,這口氣我憋好幾天瞭。”

劉子光說:“我正想問呢,到底是誰拿走瞭我的紅石控股,他們又是怎樣做到神不知鬼不覺更換股東的呢。”

趙輝說:“離岸公司已經成為國有資本外逃的中轉站瞭,前段時間因為瘦肉精垮臺的那傢企業,就是因為管理層通過資本運作把國有資產變成瞭自己的私產,國傢不得已才打擊的,對於這種知名企業,隻能采取壯士斷腕的辦法,但是你的紅石控股,隻是通過代理機構註冊的一傢名不見經傳的小公司,想做手腳還是很容易的,你的存續證明書和股東在職證明書應該已經丟失瞭吧,他們隻需要一份信托協議書和股份轉讓書就能合法的把公司轉過來,別說這些文件瞭,就是想再造出法律意義上的一個劉子光來,對他們來說都不是難事,你說還有什麼不可能的事情?”

“紅石控股隻是一傢皮包公司,把我換下來又拿不到鐵礦,又有什麼意思?”劉子光還是不解。

“你這個人啊,有時候聰明有時候還真糊塗,紅石控股雖然是個空殼,但是一直以來都是用這個名義和西薩達摩亞那邊聯系的啊,另起爐灶人傢不認怎麼辦,再說瞭,強取豪奪也要講究合法性,先暗渡陳倉把你的紅石轉過去,然後給你來個人間蒸發,西薩達摩亞方面也沒有話說。”

劉子光冷笑:“想蒸發我可沒那麼容易,搞不好魚沒死,網先破瞭,那時候看他們怎麼收場。”

趙輝笑的比劉子光還冷:“你還真以為手裡捏著個鐵礦,就好像抓著某些人的睪丸瞭?西非那個鐵礦,象征意義更大一些,澳礦巴西礦的儲量可是天文數字,海運成本還低一些呢,對於國傢來說,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國傢有點是外匯,每年多掏幾百億又怎麼瞭?難道是從他們個人腰包裡掏的?還不是最終轉嫁到屁民身上,我說句不該說的,你要是敢魚死網破,他們寧可不要鐵礦,也得把你繩之以法。”

“繩之以法?”劉子光嗤之以鼻,又正色道:“看來馬峰峰的身後還站著一些人。”

“那當然,他不過是一紈絝子弟而已,而且是從小囂張慣瞭的那種,真本事並沒有多少,不過一個好出身可以彌補智商上的不足。”趙輝一指胡清凇:“小胡也是部隊大院出身的,但是他傢裡最高也就是個大校,正師,所以雖然他是個天才,人又勤奮,身傢也達不到馬峰峰的十分之一。”

“而你,”趙輝又指著劉子光,“你可以稱得上是奇才瞭,但又如何,你出身低微,就算付出十倍、百倍的努力,也不過是為他人做嫁衣裳。”

關野愣愣的看著,不明白他們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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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瞭,這些暫且不提,說說我們以後怎麼發展,既然有羅克功背書,這回應該沒有馬峰峰或者牛風風搗亂瞭吧。”劉子光說道。

趙輝說:“據我分析,他們是這樣安排的,鐵礦股份,你和西國政府占大頭,一傢不出名的企業參股,占兩成左右的股份,然後華夏礦業註資,再占一定比率的股份,這樣下來才能保證國傢對伍德鐵礦的話語權。”

劉子光問:“這傢企業會是什麼背景?”

趙輝一攤手:“那誰知道,這麼賺錢的行當,肯定要交給信賴的人瞭,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即便不是馬峰峰牛風風,也會是驢峰峰狗峰峰。”

劉子光說:“國傢難道就沒有可用的人瞭?”

趙輝說:“不是沒有人,是人太多瞭,那麼多的衙內、世子、格格,總是要安排的,政府裡安排不下,就往軍隊裡安排,軍隊裡安排不下,就往壟斷企業裡安排,不要說別人瞭,就說我,小胡,關野,不都是這種人?”

胡清凇當即就面露不悅:“別扯我啊,我就一普通幹部傢庭子弟。”

趙輝趕緊改口:“你不算,你和小劉是一樣,屬於真正的掌權階層,光榮的勞動人民。”

三人哈哈大笑,隻有關野摸不著頭腦,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最後也跟著傻笑起來。

正笑著呢,服務員進來,提醒道:“對不起先生, 可以輕一點麼,隔壁客人有意見瞭。”

趙輝此時已經有些喝醉瞭,怒道:“什麼酒店,連笑都不許笑瞭,讓你們經理來。”

服務員不敢說話,唯唯諾諾退瞭出去,過瞭一會,一個衣冠楚楚的男子推門進來,冷峻的目光掃視著這幾個醉漢,皺起瞭眉頭:“是你們吵吵鬧鬧的?喝完瞭就趕緊走人,別在這兒丟人。”一口京腔很是地道。

趙輝看他這副樣子就覺得不爽,順手去抄桌上的酒瓶,卻被關野劈手奪瞭過去:“哥們,別動這個,我眼暈。”

見他們一副要動手的樣子,男子趕緊退瞭出去大喊道:“經理,服務員,叫保安來!”

“丫挺的還來勁瞭。”趙輝立刻追瞭出去,劉子光和關野也跟著走出去,隔壁包間的門也開瞭,一群人湧瞭出來,都是三四十歲正當年的年紀,服裝也很雷同,一水的白襯衣和藏青色西褲,褲縫筆直,皮鞋鋥亮,一看就知是體制內人士。

架沒打起來,因為劉子光從對方陣營中看到瞭一張熟悉的面孔,周文。

同時周文也發現瞭劉子光和趙輝的身影,趕緊招呼道:“哎,劉子光你怎麼在這兒?”

劉子光笑道:“給朋友接風,你們這是?”

周文說:“我們中央黨校的培訓班同學出來聚餐,我給你們介紹一下吧。”然後就把自己這邊的人簡單介紹瞭一下,又介紹瞭趙輝和劉子光,黨校這幫人聽說趙輝是葉老的孫子後,頓時肅然起敬,再也沒有剛才那種高高在上的態度,力邀幾人到他們房間裡再喝幾杯。

趙輝自然是就坡下驢,說瞭些不打不相識之類的客氣話,留瞭名片各自回去,隻有劉子光和周文在走廊裡聊天。

“怎麼突然跑到中央黨校學習來瞭?”劉子光問道。

“是啊,我也覺得突然,本來是省黨校辦的一個班,後來又被選調進京學習,這些同學基本上都是各地的廳局級年輕幹部,上面看好,前途無量的那種。”周文說這話的時候,不免有些小小的自得。

劉子光笑道:“那麼你也是前途無量的瞭。”

周文言不由衷謙虛道:“我哪兒算啊,我在這一屆同學裡,算是最年輕,級別最低的瞭,不過能認識這麼多給力的同學,對將來的發展肯定是有大好處的,中央黨校的老師們,水平也相當高,這段時間我感覺自己進步很大。”

劉子光說:“估計用不瞭幾年,你就是咱們江北市的市長瞭,到時候可別忘瞭關照我。”

周文呵呵笑瞭:“哪兒的話,你別糗我瞭。”話雖這樣說,臉上那股春風得意的勁頭,和當上市長也沒兩樣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