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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節當蠢驢的好處(求票)

從李二的帳篷裡出來,雲燁沮喪的要命,弄明白瞭,徹底的弄明白瞭,該死的安市城根本就不是李二的阻礙,楊萬春隻不過是一個跳梁小醜而已,自以為強壯,其實他沒有發現自己不過是一隻比較大的螞蟻罷瞭,李二隻要伸出一根小指頭就足矣碾死他無數回瞭。

徹底的明白瞭,強大的火藥怎可能攻不破一座公元七世紀的破城,火藥如果能被幾個聾子就能抱著滿世界跑,它還算什麼四大發明之一,更不要說這種已經被雲燁用最經典的配比方式配置後的火藥瞭。

李泰蹲在暗無天日的武德殿地下日夜研制的東西,怎麼可能會如此的無能?這是顆粒火藥啊,大唐的工匠解析出最純凈的硝石,從火山口找到瞭最純凈的硫磺,柳枝燒的木炭,每一根都隻有小手指粗細,再被放在碾子裡碾成細細的粉末。

大唐人還沒有學會偷工減料,六十三道工序被嚴格的執行著,稍有差錯,就會立即廢棄,最後用蛋清搖成小小的顆粒,雖然是手工完成,但是雲燁發誓,大唐工匠手工做出來的遠比機械的更加精細。

自己看瞭安市城,既然以前能轟破,沒道理現在就沒辦法,就算是冬天土地被凍的很結實,火藥的效果大打折扣,但是上凍之前呢?沒道理從秋天攻打安市城到瞭開春還打不下來,什麼原因拖拽瞭大軍的後腿?

楊萬春?這是大唐本年度最可笑的笑話,李道宗狂攻瞭三天都沒有拿下土山,大唐的悍卒什麼時候變得如此無能瞭?

玄甲軍都躲在背後看熱鬧,沒道理一個沖鋒就能把高延壽的十四萬大軍沖擊的七零八落的悍卒,居然拿不下一座土山?

唯一的解釋就是李二故意的,他故意把大軍羈留在安市城下,把自己拖在安市城下,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有資格把李二逼到如此的地步,世上最英明的統帥,帶著世上最強悍的軍隊被小小的安市城拖住,有這種可能麼?

李承乾,承乾啊,你千萬不要幹傻事,你老子把自己留在高麗就是想看看你的反應,看看你會不會置他於內外交困之中,看看你會不會冒天下之大不韙做釜底抽薪的惡事。

什麼叫李佑能把自己的太平王爺做到老就算是對他最大的仁慈?那是你自己的兒子,隻要不謀反,總會平安到老的,老天爺啊,李佑怎麼可能生不該有的心思,你防備的是太子李承乾吧,李二,你試探自己的兒子已經試探到瞭這樣的地步瞭嗎?

侯君集統帶著大軍在草原,太子六率在京師,意向不明的高士廉被你從高麗派去守洛陽,李靖半死不活的留在京城,訖幹成基這樣的悍將被你派去瞭幽州,如果承乾造反,你真的有把握平定禍亂嗎?

雲燁踉踉蹌蹌的往自己的帳房裡走,劉進寶看到瞭趕緊把侯爺扶進瞭帳房,雲燁把劉進寶攆瞭出去,自己像一頭驢子一樣轉圈。

沒辦法,沒辦法,這是李二在考驗李承乾,也是在考驗雲燁,前面已經提到瞭謀反這樣的字眼,怎麼可能會是無意識的提起,隻要自己給李承乾報信,不用說,一定會招來李二暴風雨一樣的打擊,不行,玩的太大瞭,全傢老少的性命就在自己一念之間。

賭銀子,賭傢產,賭爵位,老子賭瞭,唯獨不能賭命,程咬金,牛進達早就看出來瞭,才會拿張亮來警告自己,必要的時候拋棄友情,保全自己全傢才是上策。

為瞭加深印象,居然連自己的丟人事都拿出來說道理,幾個老傢夥可謂用心良苦,那時候以為隻是在單純的說保命之道,誰能想到轉眼間就要面臨這種生與死的抉擇瞭。

老子不玩瞭行不行?老子現在就滾回嶺南去釣魚好不好?您就當我沒來過行不行?你們殺的人頭滾滾是你們的事,不關我的事啊。

侯君集這傢夥已經變得野心勃勃瞭,幫著李承乾造反之後說不定就準備玩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把戲,隻要看看他對李承乾當皇帝如此上心就能略窺一二。

權力的要素不是平衡嗎?為什麼要打破這種微妙的平衡?你好,我好,大傢好的過日子,撈錢不行嗎?非要自己說瞭算才成?

雲燁瞪著眼睛看著帳篷頂上一夜無眠,劉進寶守在帳篷外間聽見侯爺在床上烙瞭一夜的鍋盔,該死的楊萬春,害得侯爺如此傷神。

早上起來,雲燁用溫水擦拭去瞭眼睛上的眼屎,自己的頭疼的厲害,這是著涼瞭,估計還有點發燒,喝瞭一大碗去火的藥,嘴角的燎泡還是起來瞭。

老程看到雲燁蒼白的臉嚇瞭一跳,剛要問雲燁發生瞭什麼事,卻聽雲燁苦澀的對老程說:“程伯伯,自古艱難唯一死,知易行難啊!”

程咬金聽瞭這話,立刻就把劉進寶轟瞭出去,低頭看著雲燁說:“知道瞭?”

“知道瞭,全知道瞭,安市城就是個屁,楊萬春就是個屁,陛下放個屁都能轟塌安市城,怎麼可能讓這座破城阻礙這麼久,昨日陛下已經決定把小丫嫁給瞭齊王李佑當王妃,期間說瞭一些話,小侄如果再猜不到就真的是一頭蠢驢瞭。”

程咬金連忙把雲燁扳倒扔到床上說:“乖孩子,咱們就是蠢驢,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曉得,當蠢驢有好處啊,你奶奶可以長命百歲,小壽兒可以娶妻生子,你還能再生幾個娃娃,將來膝下全是小崽子圍著你喊爺爺,喊祖宗的時候,你就知道當蠢驢的好處瞭,你程伯伯,牛伯伯,和你一樣,現在都是蠢驢。好好養病,什麼都不要想。”

“怎麼可能什麼都不想,我現在心亂如麻,承乾於我算是生死兄弟,眼看著他往火坑裡跳,我實在是看不下去,看不下去啊。”

老程忽然笑瞭,擠擠眼睛對雲燁說:“晚瞭,什麼都晚瞭,就算是你現在快馬加鞭的去告訴承乾,也晚瞭,該發生的一定都會發生,不該發生的,什麼都不會發生,太子如果真的想幹些什麼,這時候已然發動瞭。

你也是將軍,該知道軍令一下,萬事皆休的道理,萬斤重車如果已經開始下坡,那裡是能輕易就能剎住的道理,與其半途而廢,不如乘勢出擊,侯君集是戰陣的行傢,焉能不曉得厲害,如果他們已經發動,小子,你就沒得選擇瞭,隻能在陛下和太子之間選一個,看你來到陣前就知道你選的還是陛下。

嘿嘿嘿,狗日的老天就是這樣,總是要我們不斷的選擇,不斷地做決定,這時候就要看眼力瞭,你說說,太子有沒有成功的可能?“

“他有個屁的可能,這是陛下的大圈套,不管他們怎麼掙紮,還不是在陛下劃定的圈圈裡跳騰,我敢說,隻要陛下出現在兩軍陣前,將士們一定會把侯君集還有太子綁起來送到陛下面前聽候發落,如果真的造瞭反,承乾連最後的一絲希望都沒有瞭。”

雲燁煩躁的坐起來,拍著床板破口大罵。

程咬金更加的高興,挑著大拇指說:“真是聰明的孩子,就這份眼光就比侯君集那個被權勢蒙昏頭的蠢貨強一百倍,陛下就是造反起傢的,對這種事駕輕就熟,造他的反?那是找死,陛下的江山隻能是他願意給誰,就留給誰,不是你的你不能搶,搶瞭就會下場堪虞,這是經過無數事例驗證過的。’”

老程說的沒錯,現在誰都沒辦法,隻能看李承乾能不能守住本心,如果昏瞭頭真的造反,這次不知道會死多少人,自己的確什麼都做不到,雲燁長嘆一聲,四仰八叉的倒在床上,眼淚還是忍不住往下流。

“看住你傢侯爺,這時候誰都不見,也不準出去,這是老夫對他下的禁足令,傷風的人就該好好睡覺,如果出瞭大帳,性命不保。”

聽老程說的嚴重,劉進寶的汗水頓時就下來瞭,帶著哭腔說:“老公爺,俺傢侯爺昨日還好好地,怎麼就病倒瞭,莫非上次發病還沒去根?”

“確實如此,這回比上次還要兇險,記住瞭,萬萬不敢見風,這病真正的是見風死。”程咬金再次嚇唬劉進寶。

嚇得劉進寶趕緊把帳篷的簾子垂下來,拿手緊緊地拉住,程咬金這才滿意的背著手離開瞭帳子,有劉進寶這樣的憨貨守著,雲燁出不去。

聽到雲燁病倒瞭,李二哈哈幹笑瞭兩聲,禦醫去看過瞭,說是眼睛血紅,嘴上全是燎泡,乃是憂急攻心所致,隻要心結解開,斷無大礙。

“這就對瞭,小子,想躲清閑,那裡有那麼容易,朕也是一夜夜的睡不著,擔心承乾行差踏錯,總讓朕一個人憂心也不是個道理,現在這樣才對,關心則亂嘛。

這才是一傢人的樣子,朕的閨女豈能被你白白糟蹋,入瞭皇傢,不但有福可以享,也有受不完的罪,慢慢受著吧,這才是開始,明後兩年才是你小子難受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