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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節燕居揚州

老和尚走的時候眼神怪異,想說話有欲語還休的讓人惡心,如果是美女雲燁或許會有心情給你解釋一下自己為什麼一定要抓住虯髯客,一個腦門下陷,枯瘦如柴的老和尚還是算瞭,更不要說大晚上的竄墻越脊的到別人傢打劫招人討厭,什麼話都沒說,就把兩個和尚送走瞭。

老和尚才出門,雲燁就翻出一張海圖,趁著對那幅圖還有記憶,把這些標記全部做瞭上去,拿著羊皮圖紙抖一抖,一張新的海疆勢力分佈圖又出現在眾人面前。

狗子撓著頭問:“侯爺,老和尚真蠢,他就想不到您會重新畫一幅圖麼?“

面對這樣白癡的問話,無舌的臉頓時垮瞭下來,寒轍直接就走瞭,熙童拍著狗子的肩膀說:“不一樣的,狗子,老和尚拿走的那幅圖,是我從大明寺藏經閣裡拿回來的,可以當做證據,但是這幅圖不是,這幅圖是雲燁自己畫的,不管畫的如何像真的,都經不起推敲的,大人物做事講究證據確鑿,一旦作假被拆穿,那就是滔天大禍。

就算你其它的證據都是真的,就這一件是假的,如果被人傢攻破,嘿嘿,信不信,小子,你說的就會全部變成假話,而且以後你的話都不再有人肯信。“

雲燁把圖畫好,收好,笑著對屋子裡的人說:“無舌老先生不服老,狗子沒腦子,小鷹這隻雄鷹不知道去瞭大海會是什麼樣子,至於老熙,你恐怕都等不及想要做海盜瞭吧?”

無舌背著手說:“老夫這一輩子該見的都見瞭,上回隨雲侯乘船,遇到瞭龍吸水,天地之威豈是人力所能抗拒,在那場風災中,老夫沒瞭兩顆牙,雲侯也被一條魚砸的暈過去瞭,這不是笑話,老夫平生第一次感到瞭恐懼,恐懼這東西是武者的大敵,老夫這次來海上,就是想克服這種恐懼。做海盜?還是算瞭。”

對於雲燁這種亂七八糟的想法,無舌根本就無力改變,老傢夥現在把大海之行當做自己修行的一座難關,心無旁騖的追求武道的最高峰。

高手多瞭也是麻煩,寒轍總是想找單鷹的麻煩,熙童沒事就相和無舌較量一下,小鐵打不過狗子,經常被揍的滿地找牙,卻屢敗屢戰。

在狗子又痛毆瞭小鐵一頓之後,熙童下場瞭,以牙還牙的揍瞭狗子一頓之後問:“狗子,你說說,你那個爺爺厲害,還是你熙童叔我厲害一些?”

見熙童問得認真,狗子考慮瞭一會說:‘如果爺爺今年也是四十歲,你在他手上撐不過一炷香,現在隻要你們比武時間不超過三刻,你會輸,超過三刻,爺爺會輸,如果打生打死的話,你一個照面就會被爺爺幹掉。“

熙童點著頭深以為然,從此後再也不去找無舌討教瞭。

揚州的天氣悶熱,老奶奶年紀大瞭,拜完佛之後就不情願動彈,當初為瞭防備老奶奶水土不服的問題,吃穿用度都是從傢裡拿的,所以老人傢除瞭精神委頓一點,其他的都好。

孫思邈也要去嶺南,但是老先生不願意坐船浪費時間,執意帶上藥奴,一路上邊采藥,邊往嶺南走,走到嶺南都不知道會到什麼時候,這時候可指望不上他。

辛月第一次在揚州當傢作主,雲燁發現她其實很有當惡人的潛質,隻要看不順眼的就會管,而且管的還不徹底,見到好人被欺負,不由分說,雲傢的護衛就會沖上去痛揍惡人,把惡人揍完瞭之後,就揚長而去,留下好人接著被惡人痛毆。

知道在長安這些年把她快要憋瘋瞭,出瞭長安有放羊的感覺,在這裡不用裝樣子給別人看,也不必忌諱,有夫君撐腰,自然沒什麼好怕的,做事情還不如小丫靠譜。

雲暮從不願意離開爹爹身邊,所以揚州城裡經常能看到一個青衣文士,手裡牽著自己的閨女,身後跟著一條大狗,在石板路上漫步,尤其喜歡在小雨裡撐著傘漫步。

小丫有瞭一個金頭發的女奴,小武自然也會有,東南西北不喜歡滿臉祛斑的女奴,甚至不允許她們靠近自己,自從哥哥說過愚蠢會傳染的話,她們理所當然的認為雀斑這種東西自然也會傳染。

女奴們都喜歡圍著希帕蒂亞轉,在她們看來那些尊貴的主人都不正常,女主人居然讓她們每天吃三頓飯,每頓飯食都是如此的美味,燕麥粥這種記憶裡的美味,在這裡似乎隻有那匹馬在吃。

第一次在雲傢吃飯的時候,她們不敢去碰那些精美的瓷器,雖然碗很大,但是上面那些迷人的花紋,自己從來沒有見過,打碎瞭這樣的碗絕對會被吊死。

希帕蒂亞費瞭很大的勁才讓她們明白,那些碗就是給她們用的,並且顯擺的讓她們看瞭自己使用的器皿,這才勉強讓她們相信自己的主人是如何的富庶。

一定是一位國王,這是她們自己的看法,侍女都穿著美麗的絲綢,這讓隻披著一塊亞麻佈的她們更加的自卑,拿到發給自己的美麗衣服,她們認為這是公主才能擁有的待遇,一定是國王喜歡上瞭自己,想要自己做情婦,這是一種最自然而然的想法,除瞭身體,她們一無所有。

打扮漂亮瞭,把自己的疑惑說給希帕蒂亞聽,差點把希帕蒂亞笑死,惡作劇般的指著剛回來的雲燁和雲暮告訴她們,那位就是國王陛下和公主殿下。

因為對尊貴的國王陛下獻媚,被惡毒的王後陛下狠狠教訓瞭一頓,再一次求教於無所不能的希帕蒂亞聖女,聖女殿下憐憫的給她們講述瞭王後的惡毒,她曾經拿鍘刀鍘斷瞭好幾位武士的大腿,還把自己的情敵砍掉四肢,扔到荒野,她喜怒無常,國王陛下已經對她非常厭煩瞭,隻要美麗的女奴們再加一把勁,說不定就能獲得陛下的喜愛,廢黜掉惡毒的王後。

聽到聖女殿下說的這些,女奴們就把打扮和勤勞作為自己的 本錢,一些聰明些的女奴甚至把自己的衣服做瞭小小的改裝,大半個乳房暴露在外面,讓那些傢將門垂涎三尺。

等到聰明的小武終於學會瞭幾句希伯來語之後,逐漸搞清楚瞭這些女奴的想法,怒不可遏的辛月去找希帕蒂亞算賬,自己什麼時候成瞭惡毒的皇後,還把自己的情敵砍掉腿扔到荒原上,對於自己的名譽,辛月非常的在乎。

“這沒什麼錯,在西方,侯爵就相當於國王瞭,一些很小的伯爵子爵也是國王,說你是王後一點錯都沒有,那些愚蠢的女奴哪裡能夠分的清大唐復雜的爵位體系,隻能這麼說,至於殺情敵這種事,難道你就沒有把那日暮醃到缸裡的這種心思?

要是我,我就會,如果我真的喜歡上瞭一個人,就會把他牢牢地看住,絕對不會給別的女人任何機會,如果真的有情敵,我一定會把她醃到缸裡,撒多多的鹽。“

辛月雖然牙尖嘴利,一旦對上希帕蒂亞就完全沒瞭還嘴的餘地,因為辛月經常在看那日暮不順眼的時候,就會大罵要把那日暮做成醃肉,現在被人傢抓住瞭話把子,這才懊悔自己以前的口不擇言。

雲燁很忙,在拒絕瞭所有宴請之後,依然很忙碌,鈴鐺懷孕六個月瞭,才開始吐得昏天黑地,比誰都怪,人傢都是兩三個月的時候吐,她是肚子鼓鼓的時候才吐,除瞭雲燁做的青菜面條能吃一點,吃個果子都會吐出來。

那日暮全身起瞭很多的疙瘩,這簡直算是要老命瞭,雲暮被辛月帶的遠遠地,唯恐傳染,辛月還想把丈夫也隔離,被雲燁劈頭蓋臉的罵瞭一頓,起瞭點濕疹子,水土不服的緣故罷瞭,疹子下去也就好瞭,避什麼避。

一天下來,雲燁要給鈴鐺做飯,給那日暮塗藥,書房裡才打開海圖,就聽見那日暮大聲的喊癢,一天下來沒個消停時候。

邱虎的工作效率很高,不斷地有海圖送過來,劉方處理完畢後,就會往一張新的海圖上添加標識,雲燁搜索枯腸的回憶後世地圖,把自己知道的一些海島不斷地加在上面。

大明寺的海圖也送來瞭,要想從堆積如山的海圖裡找到合用的這是一件非常枯燥,非常無趣的工作,如果沒有劉方幫忙,雲燁自己想要完成,根本就不可能。

想把遊戲玩好,就要做無數的準備,隻有準備充分瞭,才能做一個好的海盜,雲燁不想到瞭海上成為人傢打劫的對象,這個時候,大明寺的和尚們恐怕已經把雲燁來者不善的消息傳達給瞭虯髯客,這傢夥能在大海上所向無敵,應該不是浪得虛名才是,更何況背後有李靖暗中支持,得到的軍隊裝備,恐怕不會比雲燁少多少。

雲燁在揚州的日子過得充實無比,照顧兩個小老婆,還要看著大老婆不要再出去惹事,揚州官府已經在隱晦的傳說辛月沒腦子瞭,既然是做客,就不要讓主人傢過於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