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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節不當傻子不行啊

“胡說,別人可以不當傻子,你不當都不行,江山是你父皇的,在不久的將來就會是你的,你不做惡人,誰做?房玄齡做的沒錯,你確實是一個當傻子的最好人選,那些愣頭青既然給瞭你好機會,就把事情做足做好,做的讓你父皇放心才是。“

話說完瞭,見不見皇帝都無關緊要,雲傢自己還有好多的事情等著處理,長安縣的捕快在清水浦發現瞭一艘小船,這艘船上隻有屍體,不見活人,其中一個胡子老人手裡抓著半個銅盤,屍體被凍的很結實,捕快掰斷瞭手指才把半個銅盤取下來。清水浦原本就是長安縣郊外的碼頭,四野開闊,無遮無攔,寒風一過,灞河邊上都已經佈滿瞭冰棱,如果不是有趁著河水未曾結冰的時候準備遠行的商旅發現,說不定這艘船就會順流而下,傾覆在灞河裡。

須發皆白的大長老,眉心紋著火焰紋,滿是褶皺的臉上佈滿瞭悲哀,不過他的悲哀不是針對死者,而是針對那半個銅盤。

半個銅盤一拿到手,他就知道這是真的,他非常的想知道兇手是誰,卻無法解釋自己的手下為何穿著夜行衣,佈滿老人斑的雙手顫抖的像風中的樹葉。

兇手就是雲傢,當所有人義憤填膺的準備今晚就把雲傢變成死地的時候,雲傢來瞭一位管事,和一個護衛拿著那位已經死亡的長老的火焰令要求襖教支付黃金三千兩。

“你可知道因為何事寺廟需要向雲侯支付黃金?“大長老強忍著自己的憤怒,耐心的問雲傢的管事。

“長老,小人也不知曉,侯爺隻是給瞭小人這面令牌,讓小人親手交到長老手裡,然後領回傢三千兩黃金就好,其他的,小人一概不知。哦,侯爺還說,處女就算瞭,雲傢是良善人傢,不會要女人的。”

大長老的瞳孔都要縮成針尖瞭,身邊的其他人憤怒的跳出來就要動手,一無所知的管事大驚,連忙躲在瞭護衛的身後,一護衛模樣的壯漢抽出橫刀大喝道:“好大的膽子,前天晚上我就告訴侯爺,胡子靠不住,應該把他們都殺瞭,哪裡有把自傢的寶貝送人的道理,現在果然如此,嘿嘿,你們有種的就動手,爺爺死瞭,你們一定會為爺爺我陪葬。”

大長老安撫瞭一下暴躁的教眾,沉聲問護衛:“前天晚上發生瞭什麼事?”

護衛笑著說:“七個蟊賊進瞭府中行竊,被爺爺的弟兄們生擒活捉瞭六個,還有一個傷太重死瞭,侯爺本來要把他們都處死,結果一個白胡子老頭說,願意拿三千兩黃金和二十名處女交換一個銅盤子,若果不換,雲傢今後休想安寧。

三千兩黃金不是一個小數目,侯爺說劃不來為一個爛銅盤子和襖教死磕,就答應瞭。那個老頭子非要先拿走銅盤,還把自己的一個木頭令牌留下來做抵押,說好瞭今日來拿錢,你們這些王八蛋居然賴賬。“

“你是說那些人走出雲傢的時候還活著,拿走瞭銅盤?”

“嘿嘿,活著六個,死瞭一個,就是爺爺我下的手,一刀下去,腰子都掉出來瞭。能活才是見瞭鬼瞭。”

大長老回頭問瞭一下,點點頭說:“你說的都是真的?”

護衛獰笑著說:“這還有假,如今咱們都撕破瞭臉皮,爺爺我也沒理由騙你,早就知道胡子說話不算數,侯爺太輕信瞭。動不動手?你不動手,爺爺就不客氣瞭。”說完挺著橫刀就撲上來要抓住大長老,來個擒賊先擒王。

大長老身後的一個彪形大漢手裡的巨錘揮舞瞭一下子,就把護衛連人帶刀砸瞭回來,摔在地上一口血就飆瞭出來。

彪形大漢正要舉起錘子準備把護衛砸成肉醬,卻被大長老攔住瞭,他走到護衛面前蹲下來看著他的眼睛說:“去瞭雲傢的人都死瞭,死在瞭灞河邊上的一條船裡,銅盤也被破成瞭兩半,告訴我,你知道這是誰做的。”

桀騖不馴的護衛聽到那些人都死瞭的消息,愣瞭一下,馬上開懷大笑起來,指著大長老說:“死瞭活該啊,胡子都該死。”本來慈眉善目,身體衰弱的大長老一抬腳就把護衛踹的飛瞭起來,看都沒看他的死活,對另外一個長老說:“付給他三千兩黃金,耶沙的承諾我們來完成。”說完就緩緩退進帷幕裡面,再也不現身。

管事連忙把護衛扶起來問:“老張,怎麼樣,能不能站起來,咱們不要金子瞭,我們這就走。”見護衛艱難的搖頭,就把他摻起來,準備出去。

一個大胡子手裡拎著兩個箱子,放在管事的面前,也不說話,走進瞭後殿,一時間整座大殿裡隻剩下他們兩個。

護衛仰面朝天的躺在青石地板上,對管事的說:“餘管事,這些錢不急著拿,他們既然付瞭帳,就不會賴賬,再說瞭咱傢的債沒那麼好欠,現在你當務之急就是快馬趕回傢告訴侯爺,那些人都死瞭,有人想要陷害咱傢,要侯爺小心,快去,金子先別管,我看著呢丟不瞭,正事要緊。”

管事的面色大變,從懷裡掏出一個小酒壺,塞給護衛,急匆匆的解下馬車上的挽馬,騎在光背馬上就往長安城外疾馳。

看到管事的走瞭,護衛靠在箱子上,把橫刀放在身邊,瞪大瞭眼睛看著四周,仿佛下一時間,就會有人沖出來搶金子。

就在大殿的隔壁有一個小房間,大長老和其他的長老都在,透過一個銅管子,大殿裡的動靜都盡收眼底,看到那個忠心耿耿的護衛在拼瞭命的保護主傢的財富,大長老嘆瞭一口氣說:“事情有瞭波折,這個人說的話很有可能是真的,沙耶他們的死亡應該不是雲傢所為,沒有人無恥到殺瞭人還來討要承諾的金錢,教中處女的事情隻有長老才知道,三千兩黃金和二十名處女的承諾,正好是一個長老的最高權限。

雲燁這個人我們研究過,確實是一個得過且過的人,隻要不惹怒他,他就是無害的,沙耶的承諾的確有很大的可能打動他。

更何況光明盤被毀壞瞭,而不是被搶走瞭,這就進一步說明,雲傢與此事無關,如果沒有這半個光明盤,不管雲傢如何解釋,他們都是最可疑者,光明盤出現瞭,孔雀明王一定消失在這個世界裡瞭,我們最近要發動教眾,尋找另外半個光明盤的下落,誰擁有,誰就是兇手,是光明世界不共戴天的仇人,我以光明神的名義起誓,哪怕我們全部死光,也要追殺損壞光明盤的罪人,能洗清罪孽者,唯火焰而已。“

所有人在大長老說完之後,都抱著雙肩,大聲的允諾,不復此仇,死不幹休。

張栓感覺自己的胸口火辣辣的疼,不敢張嘴,隻要一張嘴,就想吐血,鼻腔裡全是腥咸的血液,打開酒壺,猛猛的喝瞭一大口,辛辣的酒漿下肚立刻就壓下瞭胸口的煩惡。

眼睛看著大殿的穹頂,不由的想起侯爺說的話,膽欲大,而心愈細,雲傢這次想要避免開戰,就看你表演的如何,老餘不知道任何事,所以你不必擔心他,隻要你發揮出平日裡的三成精明,這一次咱傢不但可以有三千兩金子入帳,還能座山觀虎鬥,好好欣賞一下陛下的奇謀妙智,傻傻的開戰,是下下策,雲傢不為,也不想為。

該是成功瞭八成瞭吧,侯爺說,成敗取決於細節,現在還不是懈怠的時候,還有三個時辰需要堅持,隻要堅持到傢裡大隊人馬趕到,就會萬事無憂。

“父皇,為何拿走半隻盤子,留下半隻?“李承乾站在父親的身邊,一邊研著墨,一邊發問,正在看圖紙的皇帝眼睛離開圖紙,漫不經心地說:”這是幫雲燁脫身,他原來的想法太粗糙,想要逃避過去,就要有足夠的謹慎。

哼哼,朕敢打賭,這個主意是這小子臨時起意的,他告訴賀天殤的話半真半假,開始他一定是被怒火沖昏瞭頭,砍瞭那個光明盤一定是怒火中燒下幹的事情,看到盤子被砍成瞭兩半,才想到彌補,能在電光火石之間想到這樣的法子已經不容易瞭,看在他一心為大唐的繁榮兢兢業業的份上,父皇就替他收個尾,正好,咱傢也有一些麻煩事需要處理,皇傢實在是不好出面,那就讓這些人去做吧,事後,再殺瞭襖教的人為他復仇就是。“

李承乾不知道李傢的仇人是誰,父親沒有說,那就表示自己不該知道。所以他也就不問,把研好的墨汁放在父親順手的位置上,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繼續看自己的本章。

翻看瞭兩份本章,還是忍不住,囁喏的問父親:“父皇,房相他們打算讓孩兒來捅破道門的把戲,雖然這是孩兒該做的,但是孩兒心中總是覺得不痛快,他們這是當孩兒是傻子?“

李二放下手中的筆,笑的涕淚橫流,拍著桌子說:“不錯啊,看出來瞭?被人逼著當傻子的感覺如何?你父皇我這種傻子做瞭無數次。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