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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節廉價的寶物

熙童走瞭,帶著自己的承諾,還有責任走瞭,他和單鷹很像,都屬於那種喜歡給自己脖子上套枷鎖的人,一個為瞭老爹遺留下的責任放棄瞭心愛的響馬事業,一個為瞭能多要幾個老婆,甘願放下自己的遊俠的架子,向雲燁求救。

傻子啊,全是傻子,自己周圍這種傻子越來越多瞭,這不是一個好現象,老牛傢的仆役合同正在向雲傢看齊,老程傢也是如此,聽說老秦傢也準備把仆役的放良年限改成三年。

心安理得的把他們壓榨一輩子不好麼?雲傢是沒辦法,老奶奶心善,再加上傢主是個敗傢的二百五,種田都能種出笑話來的人傢,做出什麼事情都不奇怪。你牛傢,程傢,秦傢跟著發什麼瘋,一個個都是殺人如麻,全身都被鮮血泡透瞭的人,也會有善心?

“把頭擰掉,再順著傷口手上用點力氣往下一撕,皮就掉瞭,小子,你會不會剝皮?”老哥仨坐在房簷下面,一人一把茶壺看著悠閑,老程不時地嘲笑一下正在樹蔭下面給兔子扒皮的雲燁和程處默。

一大早就帶著弓箭出去打獵的三位老將,隻不過轉悠瞭一個多時辰,就帶回來十幾隻兔子和野雞,既然是長輩親自打的,那麼雲燁就隻好親自收拾,老牛別的不在乎,對於長幼尊卑卻看得極重,好在程處默也在,兩人動手快好多,當牛見虎趕回來的時候,地上隻剩下三四隻野雞。

把剩下的活交給牛見虎,雲燁就洗洗手,來到三位老爺子跟前說:“伯伯,這回小子請您三位大駕來玉山,是有一個重要的事情給長輩們說一下,順便請伯伯們給小子拿個主意,這件事情委實太大,牽扯的人和錢財太多。”

“小子,你要做什麼?好好地過日子,沒事幹多去書院教教書,你把諾大個書院辦起來,自己卻每天和銅錢打交道,這不是長久之計。”老程現在對雲燁的折騰能力有瞭新的認識雖然每一回都會有大收獲,卻也伴隨著各種心驚肉跳。

“伯伯們先看看再說吧,咱們先有一個直觀的認識,再說這件事情能不能做,等一下,太子也會來,我們先好好的商量一下。”

雲燁一行人來到瞭花園假山旁邊,隻見坐在小亭子裡喝酒的老江扯動身後的鐵鏈,一個黑洞洞的地洞門就出現在眾人面前。

“這裡原本是雲傢調配香水的地方,雖然不值幾個錢,但是傢祖母,看的甚牢,不讓傳出去,說是泄瞭秘密,會讓子孫沒有飯吃。”

雲燁想開個玩笑活躍一下氣氛,誰知道三個老將都沒有要笑的意思,老程扒拉雲燁一把:“趕緊的,小子,我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這回麻煩大瞭。”老秦老牛也點點頭,表示同意。

地道裡也不昏暗,被燈籠照得明晃晃的,旁邊的小房間裡不時地有雲傢女眷出沒,雲燁甚至在一間小屋子裡看到稱心正在陶醉的嗅著香水。

老程好奇的想要看個明白,卻被嬸嬸一轉身就把門關的死死地,摸摸鼻子笑著說:“老夫就是看看,好奇而已,好奇而已。”

老秦沒好氣的推老程一把說:“這是人傢傢裡的機密要地,能進來已經當是一傢人瞭,連點做客的禮儀都不懂瞭。”

越往裡走,香味就越發的濃鬱,這裡都是庫房,奶奶砌這個庫房的時候可是下瞭死力氣的,周邊全是一水的麻石,水泥勾的縫子,一看就是那種堅不可摧的摸樣。

兩個老兵坐在一個小桌子上下棋,狼吃娃娃棋,聽到腳步聲抬頭看一眼,見是雲燁,又低頭繼續下自己的棋。

最中間的鐵門上掛著一把巨大的鎖,嬸嬸拿過鑰匙,遞給雲燁就回到自己的屋子裡去瞭。打開門,雲燁點燃瞭屋子裡的油燈,隨著油燈被一盞盞的點燃,三位老將的眼睛也從密封狀態變成瞭環眼。

“老天爺啊,小子,你是不是打劫瞭東海龍王?”老程看著晶瑩璀璨的一屋子玻璃飾品,徹底就發狂瞭,摸摸這個看看那個,覺得那一件都好,那隻站在石頭上準備展翅的鷹,那匹四蹄騰空腳踏飛燕的駿馬,咦,這兩頭肥碩可愛的豬也不錯。

老秦在吸涼氣,老牛發愁的抱著頭蹲地上,他們可沒有老程欣賞寶物的心情,滿滿當當的一屋子,每一件拿出去都是罕世的珍寶,這可怎麼得瞭啊。

雲燁拿起一個拳頭大小的透明玻璃球問老秦:“伯伯,你看這個東西賣多少錢合適?”

老秦接過去仔細看看玻璃球裡面飛翔的飛天,然後說:“老夫不會定價,但是別人告訴我說這東西是他花瞭五千貫買來的,老夫一定相信。”

門背後的銅鈴響瞭一下,雲燁對三個長輩說:“太子來的比預料中快,伯伯們既然也拿不準主意 ,那就讓皇傢來定吧,晚輩隻想把這些垃圾趕快清理出去。”

“垃圾?小子你口氣太大瞭吧。”老程正拿著一匹飛馬在研究,聽到這話,很不樂意。

“程伯伯,滿屋子的東西都沒有您腰上掛的玉佩值錢,說白瞭,這些東西都是用沙子燒的,您說會攤多大本錢,一千貫已經是小子吧本錢擴大瞭十倍說的。”

老程似乎聽見自己的心都碎瞭,看看手上的飛馬,再看看腰上的玉佩,怎麼看自己的玉佩連一隻馬腿都買不來,可是雲燁是不會騙他的,說沒有玉佩值錢,那他一定沒有玉佩值錢。

“小子,你的意思是這東西你想弄多少就會弄多少?”老牛從雲燁的話裡聽出來瞭另外的一重意思。

“胡子用這東西騙我大唐多少錢財,老祖宗早就把這東西造出來瞭,就是沒傳下去罷瞭,小子重新找到瞭造玻璃的法子,原來簡單地令人發指,現在,到瞭那些該死的胡子們還債的時候瞭。”

“小子,我看你是打算連長安有錢人一鍋端掉啊,管傢給我說,你的木頭已經運到瞭長安,現在正在打撈,還有紫米,龍涎香,聽說還有舍利子,有會變換顏色的熊皮,再加上你傢的香水,寶刀,馬車,你打算搶劫這些勛貴們麼?”

“搶劫,誰要搶劫,這裡可是黑燈瞎火的地方正好下手,”李承乾的聲音遠遠地傳瞭過來,轉過墻角,就對三位長輩施禮問安。

問候完畢就問雲燁:“燁子,你說的大麻煩是什麼,有什麼事情是你現在解決不瞭的?”

“錢太多的麻煩,”雲燁苦著臉對李承乾說,玻璃一旦放出去,會對大唐脆弱的經濟造成怎樣的沖擊雲燁一無所知,隻知道,弄不好,會惹出滔天大禍,所以找李承乾來,就是準備找一個可以抗下這件事情的大頭。

“錢多你說話啊,孤傢都快要窮死瞭,馬上就要成親,東宮還是破破爛爛,你把錢給我,我來替你煩惱。”他以為雲燁在開玩笑,就開玩笑似地大包大攬。完全沒有看見三個老傢夥幸災樂禍的笑意。

“太好瞭,有你這句話就好,現在這些錢都是你的瞭。”說完雲燁就閃開擋在門口的身影,李承乾茫然的抬頭看,隻見一屋子的奇珍異寶在燈光下熠熠生輝,讓他眼花繚亂,目不暇接。

“燁子,你說,這些東西都是給我的?”李承乾艱難的轉過頭,望向雲燁。

“沒錯都是你的,現在你是有錢人。”雲燁親熱的摟著李承乾的肩膀溫情的對他說。

李承乾嗓子眼裡咯嘍兩聲,差點背過氣去,不過還好,大唐未來的繼承人到底是見過世面的,硬是挺瞭下來,把開雲燁就撲到屋子裡東看西看,還是老毛病,見到大小合適的就喜歡往口袋裡裝。

把他從玻璃堆裡拽出來,對他說:“我負責做東西,你負責把他們賣出去,錢我們三七分賬,你七我三就成,你現在可以回去和娘娘商量去瞭,我是不去皇宮瞭,去一回倒黴一回,你能不能把那匹馬放下,你的口袋還裝不進去。”

也不知道李承乾聽見沒有,光看見他包弄那些玻璃瞭,雲燁又說:“你給娘娘說清楚,如果國傢想要秘方,沒問題,派可靠地官員來學,這種錢也就能賺三兩年的樣子,三兩年以後,我會把這東西賣的比瓷器還要便宜。”

李承乾渾身鼓鼓囊囊的滿載而歸,至於雲燁的話他聽沒聽見就不曉得瞭。自從知道滿屋子的寶貝就是沙子燒的,老程一下子就對那些閃閃發光的東西沒瞭興致,最多覺得好看而已。世上的所有事情都禁不起推敲,一旦窮根問底之後,光環褪去顯露出本質,就如同玻璃,它終究隻是一堆沙子的變形體罷瞭。

當幾個人圍著鐵鍋吃兔子的時候,老秦對雲燁說:“準備迎駕吧,估計最遲明天你就會見到陛下,或者皇後,這兩位中的一位,皇宮裡今晚恐怕會有人睡不著覺啊。”

“伯伯們多慮瞭,小侄保證陛下今晚會睡得安穩香甜,說不定還會從夢裡笑醒,他一直想要削弱門閥的勢力,現在天賜良機,哪有不動手的道理,隻不過這回是從錢財上動手罷瞭,殺人不見血才是最高的手段。”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