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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何妍瞠目,看怪物一樣的看他。

這表情叫傅慎行更加堅定瞭那剛剛冒出來的念頭,甚至一想到他灌註在她的體內種子將生根發芽、孕育成長,想到她的肚子會在他的眼前一天天大起來,想到她為自己生孩子,他竟產生瞭莫名的興奮。他不覺勾起瞭唇角,慢慢說道:“如果有瞭孩子就生下來,也挺好的。”

他的話叫何妍感到憤怒,同時心中又升起隱隱的恐慌,他的表情告訴她,他不是在開玩笑,他是認真的。她暗暗告誡自己冷靜,直接反抗隻會激怒他,若想解決問題,必須選擇合適的方法。

何妍不自覺地咬住下唇,把包著紗佈的左手腕抬給他看,紅著眼圈說道:“傅慎行,你看看這個,你該知道我這個月用瞭多少藥,你自己去問一問醫生,我這個月能不能要孩子。說得好簡單啊,有瞭孩子就生下來,生個什麼樣的孩子下來?畸形的,還是智障的?你作踐我還不夠,還要作踐我的孩子嗎?”

她說著說著,已是泣不成聲,許是覺得太過難堪,便就用手捂住瞭嘴巴,回過頭去看向瞭車窗外。

傅慎行面色陰沉難看,緊抿著唇漠然不語,可在經過下一傢藥店時卻停下瞭車子。他不發一言的下車,片刻後從藥店裡走出來,上車把一盒緊急避孕藥扔給瞭何妍。

何妍今天有些摸不準他的脾氣,又怕遲則生變,趕緊取瞭藥片直接幹吞下去,卻不想那藥片偏偏卡在瞭喉嚨裡,上不來下不去,卡得她極為難受。旁邊忽遞過來一瓶開瞭蓋的水,她顧不上許多,忙接過來猛灌瞭幾口水,這才把那藥片送下去,可那股子難受勁一時卻還過不去,模樣很是狼狽。

傅慎行一直默默看她,直到此刻才嘲弄地笑瞭笑,卻也沒說什麼。他開車回公寓,停下車後也不理會何妍,下瞭車,獨自走在面前,待走瞭十幾步後卻又轉身回來,也不說話,直接把她從地上打橫抱瞭起來。

他今天實在奇怪,她覺得應該是發生瞭什麼事情,可一時卻又猜不到,於是就老實地閉嘴,任由著他一路抱著她上樓。

阿江比他們回來的早,就在樓下客廳裡坐著,瞧他們兩個這情形進門,隻簡單地打瞭聲招呼,不但沒有往前湊,還極有眼色地避回瞭自己房間。傅慎行徑直把何妍抱進瞭二樓的起居室,先翻瞭藥箱出來給她手腕上換藥,又將她抱進浴室洗澡。

兩人俱都沉默,誰都不肯開口說話,直到他把她從浴室裡抱出來放到床上,伸出手去分她的雙腿,她這才驚慌地抬起身來去推他的手,顫聲央求道:“傅慎行,請你有點人性,今天晚上不要再碰我瞭,行嗎?我真的疼。”

他看她兩眼,淡淡說道:“躺下,我給你上藥。”

她愣瞭一下,將信將疑地看他。他隻得將另隻手裡的藥盒舉瞭舉,示意給她看,“隻是上藥。”

她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買瞭這種藥,想來應該是剛才在藥店裡同避孕藥一起拿的。她不覺微怔,瞧他又來分她的腿,慌亂說道:“我自己來就好瞭。”

他卻不再理會她,輕緩而強硬地把她的雙腿支起,俯下身去,沉默地給她塗抹藥膏。她仰躺在那裡掙脫不得,憤恨無奈之下,隻能抓過一旁的枕頭來用力壓住自己的頭臉,身體隱隱戰栗著,任由他為所欲為。

這情形太難堪,她身體不受控制的緊張,遭到外物入侵,紅腫的花莖更是本能的收縮,竟把他小心推進去的栓劑給排擠瞭出來。他愣瞭一愣,不覺啞然失笑,再瞧她周身緊繃的樣子,忍不住用手指輕勾花心,低聲調笑道:“難怪每次都被你夾得欲仙欲死,原來是有這樣的本事。”

她身體僵瞭一僵,再也忍受不住這羞辱,憤然起身,想也不想地抬腳往他身上踹瞭去。他就跪伏在床尾,肩上猛地挨她這麼一腳,一下子就從床上翻倒瞭下去。他不覺有些惱怒,起身正要發火,卻見她坐在床上抖作一團,抖著唇瓣幾次張口,卻又合上,最後轉身伏倒在床上,放聲大哭。

他愣愣看瞭片刻,走到床邊坐下,伸過手去扳她的肩膀。她卻隻是哭,不肯理他,他隻能用力將她扳過身來,不想她卻就勢撲到瞭他的懷裡,狠狠一口往他肩上咬瞭去。她咬得極狠,牙下幾乎是立刻就見瞭血,可便是這樣她仍還覺得不解恨,用力地咬著,嗚嗚作響。

傅慎行沒推開她,反而伸手攬住瞭她,唇湊到她的耳邊,低聲道:“再用些力,阿妍,起碼這個時候,你的恨是真實的。”

何妍一下子僵住,半晌之後,這才緩緩地松開瞭嘴。他譏誚地笑笑,起身離開,這一夜再沒回來。

他們像是一下子就陷入瞭冷戰,早上她下樓去吃飯時,他就已經用餐完畢,連看都不看她一眼,帶著阿江出瞭門。等到晚上,她都睡下瞭,這才能夠聽到他回來的聲響,卻是不會上樓來。

何妍嘗試過外出,可才走出公寓門就被人攔下瞭,外面的小廳堂裡竟有人在看守,瞧見她就上前來攔,客客氣氣地說道:“何小姐,傅先生請您在傢好好休息。”他早有心裡準備,倒不覺如何氣憤,轉身回去給傅慎行打電話,平靜問他:“傅慎行,你還沒完沒完?你到底想怎麼樣?”

傅慎行正在接受財經雜志的采訪,聞言向那記者歉意一笑,起身往陽臺上走去,淡淡說道:“我想知道你拿給陳傢的指紋去瞭哪裡。”

何妍心中一驚,這才明瞭他這幾日的反常出自何處。她用手掩住話筒,小心地深吸口氣,竭力保持鎮定,道:“我以為那天在醫院裡我們已經達成瞭共識,過去的事情再不計較,況且你不是已經把原件都銷毀瞭嗎?你還怕什麼?”

原件他的確已經銷毀,可既然能有人幫陳傢對比指紋,那就說明外面可能還有漏網之魚,不管是復印件還是影印件,留下瞭總是禍害。他輕聲笑瞭笑,答道:“的確是不計較,但是我總要知道有誰在幫陳傢做事,也好日後有個防備。”

何妍不知他到底查到瞭哪一步,隻能如實答他:“我不知道,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是真的不知道,我的確偷取瞭你的指紋,可還沒有等到結果,事情就敗露瞭。”

傅慎行默瞭一會兒,似是在辨別她話的真假,最後說道:“那你就隻能先耐心等待一下,等我自己把這人找出來。”

他其實已有對策,隻是在等待結果,便是把這些話說給她聽,也是別有目的。不想何妍卻是沒有任何動靜,除去和母親通瞭一個電話之外,再未向外打過任何電話。傅慎行不知是感到欣慰還是失望,正矛盾著,不想阿江那裡卻先有瞭消息。

“陳禾果給一個張姓警官打瞭電話,提到瞭指紋的事情。”阿江說道,把竊聽來的通話內容向傅慎行匯報,又道:“那姓張的要陳禾果把指紋給他寄過去,如此看來,他手上的確還有指紋原樣。”

傅慎行輕輕頜首,略一思量,沉聲吩咐道:“想辦法把那小丫頭手上的那份指紋弄回來,不要落到那個警官的手上。至於那個警官先不要動他,隻派人小心跟著,等把事情都查清楚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