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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他在醉今朝有自己專有的包廂,平日裡但凡他去,裡面都會熱鬧非常。可今天之事別有用心,小五沒敢招朋呼友,花姐也未送漂亮新鮮的姑娘進來,偌大的包廂裡,隻傅慎行與阿江並小五三個人。

傅慎行看瞭看,不覺笑瞭,吩咐小五道:“平日裡什麼樣,就還什麼樣,你這樣是生怕被人看不穿是個套是吧?”

小五心中其實並不大瞭解傅慎行想做什麼,可聽瞭這話卻做出恍然大悟的模樣,掏瞭手機出來準備打電話,又道:“行哥,你等著,我這就招呼大傢過來聚一聚。”

他辦事利索,沒多大一會兒,花姐就趕緊送瞭幾個年輕漂亮的姑娘進來作陪,很快,又陸續與傅慎行相熟的人趕瞭過來,包廂裡愈加熱鬧起來。

陳禾果初時並不知傅慎行來瞭醉今朝。

她那夜走得匆忙,連儲物箱的鑰匙甚至都來不及交回,緊接著奶奶又住院,忙亂瞭好幾天,直到今日下午接到花姐電話,這才想起來還有一些事情沒做交接。其實她可以不來,可她心裡總還存著過來探一探情況的心思,便就一口應下瞭。不想人剛過來,正好就遇到之前很照顧她的一個同事鬧姨媽痛,求她幫忙頂一會兒班。

陳禾果心軟,見同事那滿頭冷汗的樣子,實在不忍拒絕,隻得換上瞭工裝去頂她的班。待她再轉回來時,就聽得有幾個女生湊在那裡小聲議論著傅先生,他有多麼帥,多麼有型,不去奢想著去攀上,哪怕隻是能和他春宵一度,這也是件隻占便宜不吃虧的事情。

陳禾果雖年少,可聽到這樣的話也忍不住瞠目,偏還有個女生用手肘杵瞭她一下,笑著問道:“嘿,你想不想?”

她愣瞭一愣,這才明白過來同事問得是什麼,尷尬地笑瞭笑,忙搖頭道:“我不想。”

幾個女生卻是齊齊指責她虛偽,幾個人正說笑著,經理卻又叫陳禾果去給一個包廂送酒,本來也不算什麼事,誰知她放下酒要出來的時候,一個喝得醉醺醺的男人突然一把拉住瞭她,死活不肯放手,非要她留下來陪唱歌。

醉今朝什麼人負責什麼工作,那都是有明確分工的,陳禾果隻負責跑腿送東西,根本就不會留在包廂裡,她之前隻在醉今朝工作過幾天,還不曾遇到過這樣的情況,不由嚇瞭一跳,一面解釋一面試圖掙脫那人,可一個醉漢哪裡會和她講道理,不僅不松手,還將她往懷裡摟。

四周的人也跟著起哄,包廂公主一瞧形勢不對,給陳禾果使瞭個眼色,自己忙就出去找經理求救。經理來得很快,進來後也是好言解釋,不料那個醉漢卻是叫道:“滾!上一次我瞧著她留在包廂裡和人喝酒呢,怎麼?到我這就不行瞭?瞧不起我光頭?”

陳禾果隻在包廂裡喝過一次酒,就是和傅慎行。

經理滿面堆笑,道:“那是和傅先生,私人性質的。”

不想這話卻似激怒瞭醉漢,越發不肯放陳禾果走。陳禾果最初是驚慌,待後來鎮定下來,卻是不覺惱火,瞧那醉漢甚至開始動手動腳,再也忍耐不住脾氣,一把推開他的手,“啪”的一個耳光就往他臉上甩瞭過去。

這一耳光把在場的人全都驚住瞭,那醉漢酒都醒瞭幾分,嘿嘿冷笑兩聲,陰狠地說道:“好,有膽!今天我要不把你辦瞭,以後也就不用在南昭混瞭。”

經理對陳禾果又氣又急,卻也隻能上前把她護在後面,緊著給那醉漢賠不是,又央求道:“傅先生今晚也在呢,您看他面子上,別和這不懂事的小丫頭一般計較。”

那醉漢卻是不肯罷休,屋裡正僵持著,早前那偷跑出去送信的人卻回來瞭,來領瞭個冷臉男人進來,卻是傅慎行身邊的阿江。一著他的面,醉漢等人立刻就變瞭臉,忙都站起身來,客客氣氣地招呼道:“江哥。”

阿江冷冷瞥眾人一眼,又去看陳禾果,淡淡說道:“傅先生叫你過去。”

陳禾果也被剛才那陣勢嚇住瞭,聞言竟一愣,倒是那經理先把她往外推,“傅先生叫你,還不快去!”她這才反應過來,趕緊跟在阿江身後出去。阿江一直默不作聲地在前面走,她在後面跟得心生忐忑,直到傅慎行那間包廂門外,她終於鼓起勇氣,說道:“我就不去瞭,你替我謝謝傅先生幫我解圍吧。”

阿江依舊是不說話,卻已經替她打開瞭房門,往內偏瞭下頭,示意她進去。

陳禾果無奈,隻得咬著牙走瞭進去。包廂裡熱鬧非凡,靠內的沙發處幾個人正在鬥酒,傅慎行卻安靜地坐在一旁,默默觀看。阿江走過去和他耳語瞭兩句,他這才轉頭往陳禾果這邊看瞭過來,目光在她身上打瞭個轉後,用酒杯輕輕磕瞭磕桌面,出聲吩咐身邊的人道:“你們先出去。”

那幾個人鬧得正歡,聞言俱都一愣,相互看瞭看,個個神色古怪。還有人怕自己聽錯瞭,問他道:“行哥,你說啥?”

“都先出去。”傅慎行淡淡說道。

他既然這樣說,偌大的房間裡很快就隻剩下瞭他與陳禾果兩個人,便是阿江也帶上門出去瞭。傅慎行眼簾微垂,一直沉默,這時才抬眼看她,道:“過來坐。”

陳禾果想他一定是知道瞭自己的身份,心裡也是有著些畏懼的,卻又不願在他面前示弱,於是便就挺胸抬頭地往他那邊走過去,在對面沙發坐瞭下來。瞧著傅慎行隻默默看她,並無開口的意思,便就主動開口說道:“剛才的事,我很謝謝你,不過——”

“還來這裡做什麼?”傅慎行突然打斷她的話,他身體稍稍往後倚靠在沙發上,修長的雙腿交疊在一起,手搭在膝頭,漫不經心地把玩著那隻玻璃酒杯,又淡淡問她道:“陳禾果,你還來醉今朝做什麼?”

陳禾果一噎,竟不知該如何回答。

傅慎行勾唇淡淡一笑,又不疾不徐地說道:“我調查過你,知道你父親是誰,也能料想道你之前隱藏身份來這裡是為什麼。不過,我想你身份既然已經暴露瞭,就不該再來這種地方,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