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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臨陣怯場

關鍵時刻,沙當當慫瞭。雖然很想廢瞭蘇淺唱,但是一來她還真怕把事鬧大殃及客戶,那她以後就別想在這一行混瞭,二來,葉陶在德望幹得好好的,工作是人王偉給的,她怕遭報應。雖然葉陶一去不回,沙當當還是公平的,承認自己從根上是理虧的,她不願再有負於他。

沙當當猶猶豫豫地去找程輝,程輝一下就看出她心懷鬼胎。

“你怎麼認識女主的?真對人傢知根知底嗎?”程輝狐疑地盯著沙當當的臉,沙當當不敢跟他對視,含糊其辭道,“都說瞭,是我一閨蜜。”

“她這故事裡的男主是影射哪個單位的?亂說話要吃官司的,告你誹謗知道不?”

“你不願幫忙就算瞭,我們不在你這兒登瞭還不行嗎!”沙當當一把將“真實人生”的故事大綱從程輝手上搶回來。

“你看你,當當,我是為你好。”程輝說。沙當當一沖動就脫口而出,“為我好?為杜拉拉好吧!”

程輝一驚,“你這是……為瞭杜拉拉?”程輝本來想說“要害杜拉拉”,怕刺激沙當當,才另想瞭一個好聽點兒的說法“為瞭杜拉拉”。隔行如隔山,他們那個行業的事兒他搞不懂,要不是沙當當露餡,他還真看不出這個“真實人生”怎麼能攀扯上杜拉拉。

沙當當很後悔,恨不能把自己的舌頭咬掉一截。她不敢說出實則是想廢瞭王偉手下的蘇淺唱,那會攀扯出太多太多,她承受不起,隻好默認自己是“為瞭杜拉拉”。

程輝說就你這水平,還想學人害人?說吧,是有人指示,還是你主謀?沙當當委屈道,你就對我兇,杜拉拉那麼利用你,你一點兒辦法沒有。

程輝哭笑不得道,“她沒有利用我,我自己要不樂意,誰能利用得瞭我。”話雖如此,程輝讓沙當當鬧得很有些後怕,差點兒被她給利用瞭。這姑娘怎麼這麼愣,簡直不知死活。

到瞭這會兒,沙當當也知道怕瞭。別的不說,杜拉拉要是知道瞭,還不得讓王偉炒瞭葉陶!她一個勁兒央求程輝別告訴杜拉拉,一面眼含熱淚巴巴兒地望著程輝。

程輝心軟瞭,讓沙當當保證再不幹這種缺德事。沙當當很不忿,寧死不屈地梗著脖子。程輝說,“你要這樣,我還真不好不和拉拉打聲招呼,免得哪天你出事。”沙當當隻好服軟,“我錯瞭,下次再不瞭。”

沙當當這回是賠瞭夫人又折兵,廢蘇淺唱沒得逞,還愧對瞭岱西。沙當當是個有擔當的姑娘,雖然尷尬,仍硬著頭皮去給岱西一個交代:“岱西姐,報社那邊沒搞定,朋友說風險太大,勸我還是算瞭。我想,要不……這事兒就這麼的瞭吧。”岱西倒沒太在意,還寬慰沙當當說,可以慢慢再想別的法子。

“蘇淺唱的新老板,就德望那姓陸的女的,能弄到她手機號嗎?”

“能。”事實上,憑著那點兒職業敏感,沙當當早從葉陶手機的通訊錄裡把德望那些人的號碼給弄出來瞭,不光“姓陸的”,還有王偉、邱傑克,但凡算得上的,有一個算一個。

“發我一個唄。”

沙當當眼睛一亮,“岱西姐,你想讓陸寶寶動手炒掉蘇淺唱?”

“想是想,可眼下也想不到合適的法子。”岱西笑道,“隻是備用。”

“哦。”沙當當有點兒失望。

“跟杜拉拉混的那個記者的號碼能弄到嗎?”

“……不好說呀,跟咱們不是一個行業的。”沙當當留瞭個心眼,她可不願意牽扯程輝。

“去試試看。實在不行就算瞭。”

“好的。”

過瞭幾天,林如成的臉色有所好轉,不像要把沙當當怎麼的瞭。沙當當松瞭口氣,特意打電話給岱西,報告警報解除。岱西立刻給沙當當道喜,還讓她加油,不要輸給蘇淺唱。沙當當深受鼓勵。

倒是程輝事後很是掙紮。有心提醒拉拉吧,沙當當眼淚汪汪的模樣立馬浮現,完全棄她不顧他似乎還真做不到;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呢,又著實擔心沙當當另找報社繼續折騰。

“真實人生”的故事大綱被沙當當拿回去瞭,程輝後來憑記憶逐條記錄瞭下來。他反復研究推敲,始終看不出拉拉是文中的哪一個角色,這個抓人眼球的故事如何能夠攀扯上她。而且,故事說的都是通訊行業的事兒,拉拉不是已經跳到化工行業瞭嗎?要不是沙當當失口,無論如何他也想不到拉拉身上。

過瞭些天,程輝的擔心本來已經漸漸淡瞭,結果不知怎麼的,有一天晚上,他忽然做瞭個夢:因為沒有報社肯給發稿,沙當當把“真實人生”直接貼到天涯和貓撲去瞭。

程輝一個激靈醒來,出瞭一頭汗。這一直是他潛意識裡最擔心的一種情形。程輝一想,這可不行,還是得想法和拉拉談一次,就算不便明說,好歹暗示她一下。

這種事兒電話裡不好說,隻有見面談。怎麼約,是個有點兒技術難度的問題,得處理好。給車曉知道肯定不高興,給王偉知道恐怕也不好。關於曾有的那一段短暫相處,程輝和拉拉心照不宣配合默契,都咽到自己肚子裡去瞭。夏紅雖然有所懷疑,奈何他倆團結一致咬緊牙關死不認賬,她也就隻能以為自己看花瞭眼。可是,夏紅畢竟是局外人,這種事,局外人好瞞,當事人卻往往會有直覺,何況車曉在感情上異常敏感,相信王偉也是非常聰明的人。所以,當諱則諱為好。

即使能安排得很好,程輝覺得,想要一本正經地約出來單獨見面,隻怕拉拉那頭也會推托。自從年前在小區停車場撞上她和張東昱,她就一直盡量避免和他獨處。

無可否認,他當時企圖以人贓俱獲的姿態讓拉拉失措羞愧。她太讓他詫異瞭,跟張東昱那樣親,把手伸到他口袋裡掏車鑰匙。不是說還忘不瞭王偉麼?“身不由己”,那是她的原話。事後,程輝著實難受瞭一陣子,自己嫌棄自己。既然碰上瞭,本該選擇回避,要麼幹脆大大方方地打個招呼,那樣怪模怪樣地現身,說好瞭是狹隘,說白瞭,就是猥瑣。說到底,杜拉拉願跟誰就跟誰,他能怎麼樣?利用他們有過的情分讓她慚愧,有意思嗎?

雖然明面上什麼都沒有說破,程輝心裡明白,自己那點兒心思都叫拉拉看穿瞭。顯然,她很反感,並且反應激烈,立刻做出對著幹的姿態。否則他問她要不要一起回去的時候,她不會那樣疏離淡然地說“我們還有事兒。你先走吧”。 明擺著,她故意的。

那天晚上,程輝曾在內心對拉拉極盡嘲諷之能事,並且給她的私生活下瞭一些不太友好的評語,諸如“隨便”“復雜”“活躍”。想必拉拉對他那次的表現也不會有什麼好話。他們本有超越男女之情的十幾年的情分,在那個傷人傷己的晚上,喀拉一聲現瞭裂痕,想要修復並非易事。勉為其難隻怕徒增煩惱,倆人不約而同地選擇瞭不多事兒的態度。程輝覺得:就這樣吧,也好。

真碰上事兒瞭才知道,如果明知拉拉面臨危險,他還是無法袖手旁觀。

掂量來掂量去,程輝最終拿定瞭主意,選擇午飯時間,直接去SH堵拉拉。這個方案的好處是:隻要他自己落落大方,她總歸不太好意思拒絕一起吃個便飯,而且,他們可以心照不宣地讓這頓午餐僅限於兩人之間消化,不給其他人添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