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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7章

「雪公子,你最近幾日有曾發過高燒麼?」

聽到簾子外面李太醫的問話,幕雪逝看了看三皇子,誠實地點了點頭。

三皇子淡淡朝李太醫說道:「有過。」

李太醫頓了頓,又朝幕雪逝問:「那雪公子近幾日應該受過重傷吧?」

幕雪逝又看了看三皇子,眼神極為小心地暗示三皇子他的確受過重傷。

三皇子臉色有些不好,但還是語氣平淡地朝外面的李太醫說道:「有過。」

李太醫暗中擦了一把汗,這樣替人看病還真是麻煩,把脈只能看個大概,想看傷口看不得,偏偏傷的又是嗓子,連問話都問不得。雖然三皇子還算有耐心地回答著他的問題,可還是有些心裡沒底的感覺。

這要是萬一沒睡好,有個閃失之類的,恐怕自己會死無全屍。

胡思亂想一陣之後,李太醫又勉強吊著膽子朝幕雪逝問了問幾個問題,之後便大概清楚了幕雪逝的處境。他開了幾幅藥,遞給下人去熬製,又小心翼翼地和三皇子說明了幕雪逝的病情。

幕雪逝身子骨薄弱,上次遇到老虎又受了重傷,因為沒有及時醫治而造成傷口發炎,進而又引起高燒,燒至喉嚨,才暫時無法開口說話。等到傷口徹底養好了,估計嗓子的問題也就差不多解決了。

李太醫探察完病情,趕緊從三皇子的寢宮中退了下去,因為幕雪逝和三皇子雙雙回到了小院,宮裡大部分的人都得知了此事,那些留言也就立刻消失了。

幕雪逝幾天沒回宮,看到了三皇子寢宮裡的東西都覺得無比順眼,他用手摸摸這,碰碰那,最後揚起臉看著周圍,把目光定在了三皇子的臉上。

發覺三皇子表情的異樣,幕雪逝趕緊綻放出一個殺人無數的燦爛笑容,又熱情地過去抱住了三皇子。

「讓我看看你的傷口。」

聽到三皇子不容置疑的話,幕雪逝的肩立刻塌了半截,繞了半天還是沒有躲過。

幕雪逝不管不顧三皇子的話,把頭死死靠在三皇子的肩膀上,又用力蹭了蹭,覺得心裡安心多了 。

三皇子大概也是很久沒有抱到幕雪逝,一時捨不得撒手,再加上幕雪逝柔軟的語氣,怎麼都拒絕不來,就這麼和他靜靜抱了好一陣。

「真的說不了話了?」三皇子自言自語般地問道。

幕雪逝點點頭,把臉對向三皇子的臉,也是一副無奈的表情。

聽到李太醫剛才的那番話,三皇子最初的那番怒氣根本就找不回來了,幕雪逝無法開口說話 ,他再怎麼狠心,也不可能逼著他和自己解釋那個山賊頭子是怎麼一回事。只是對幕雪逝前段日子很是在意,不知道他在外面到底受了什麼苦。

幕雪逝則從枕頭旁拿出創傷藥,小心翼翼地塗在三皇子剛剛被箭擦傷的手心上,還用嘴吹了吹氣,面帶詢問地看著三皇子,問他好了一些沒 。

三皇子被幕雪逝口中呼出的熱氣吹得有些心癢癢,便揚起幕雪逝的下巴,一字一頓地說:「 一點兒都不好。」

幕雪逝以為三皇子介意的是山霸王的那一箭和他說過的那番話,便歉疚地咬了咬嘴唇,一臉祈求諒解的表情看著三皇子。

三皇子多日不見幕雪逝,更沒親近他的身子,這會兒見到這張俊美無儔的面龐,再加上這副招人憐愛的表情,心裡的火一下被燃了起來。

幕雪逝的手指還在三皇子的手心上輕輕滑動著,就感覺三皇子的手從自己後背上抽離了,他心裡一驚,瞪大眼睛看著三皇子。

三皇子則溫柔地吻了吻幕雪逝的眼睛,又把手慢慢滑進他衣服的前襟,在自己迷戀的肌膚上遊走愛撫著,以解這段時間飽受折磨的相思之苦 。

真該好好折磨折磨這個讓人操碎了心的小妖精。

三皇子若是一隻飢餓的大老虎,幕雪逝也算是一隻口渴的梅花鹿,三皇子只是在幕雪逝的身子上留戀了一陣,幕雪逝的呼吸就愈加不穩,顯得比三皇子還要興奮得多。

幕雪逝手指發顫地去解三皇子的衣服,解到半截的時候忽然想到一件事:若是兩個人做了這事,是不是就意味著他必須要脫光,脫了衣服不就意味著他背上的傷口會被三皇子看到了。

還在想著,幕雪逝就感覺自己被人騰空抱起,他用手抓著三皇子,腦袋不老實地左右張望,等看到三皇子腳步朝著的方向,雙手便開始撲騰起來 。

三皇子用腳踢開了屋子的門,一股熱騰騰的水汽就迷住了兩個人的眼睛。

不想洗澡,不能洗澡,要洗也是一個人洗… …

幕雪逝像是被剝開蛋殼的熟雞蛋一樣,渾身光溜溜地進了沐浴的大木桶,他的後背緊緊貼著木桶的桶壁,怕讓三皇子看到他後背的傷,雖然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樣,但是聽山霸王前些時日的語氣,知道一定很猙獰。

三皇子一下就看出幕雪逝的心思,他可沒那心情在這裡和他玩捉迷藏的遊戲,心裡早就急得不行,若不是幕雪逝總是轉移他的注意力,他早就把這個心病給除了。

幕雪逝在三皇子的一聲喝令下,放棄了掙扎,乖順的不趴在三皇子的盤曲的腿上,讓三皇子探察自己後背的傷。

三皇子看著幕雪逝後背中央那明顯的一條褐色的傷疤和周圍布著的還未完全恢復的小傷口,肺裡像是被無數根細密的小針用力紮著,呼吸都困難 。

老天到底在懲罰誰?是腿上這個受傷的人,還是自己這個沒受傷卻更痛苦的人。

想了想,三皇子還是沒說什麼,靜靜地幫幕雪逝擦好了藥,期間連一句責備的話都沒說,甚至表情都和進來的時候沒有什麼分別。

幕雪逝這下終於鬆了一口氣,看來這傷口恢復得應該不錯。

三皇子小心翼翼地幫幕雪逝清洗了身體,溫熱的水加上細心的呵護,幕雪逝整個人舒服得連眼睛都睜不開了,瞇坐在三皇子的腿上如同一隻慵懶的貓。

三皇子則在幕雪逝打盹的時候輕撫幕雪逝的後背幾下,明知道摸了心裡會難受,還是控制不住一遍又一遍地想瞭解他到底受了多少苦。

舒服地睡了一個大覺,幕雪逝醒過來的時候都已經是深夜了。三皇子還沒睡,端坐在床頭,靜靜地看著幕雪逝,直到他把眼睛徹底睜開。

「嗯……唔……」幕雪逝張開口,想問三皇子為什麼沒睡。

三皇子淡淡地說了一句還早。

幕雪逝看著三皇子的眼神,柔和中又夾雜著幾分心疼,心裡頓時被感動漲得滿滿的。他過去伏在三皇子的肩上,用牙齒輕輕地啃噬著三皇子的肩頭的硬骨,任由三皇子撫著自己的長髮,從未如此老實地待在三皇子的身邊。

對於幕雪逝的安靜,三皇子卻有些不適應,大概了習慣了他說說笑笑,現在看到他這麼乖順,反而倒覺得缺了些什麼。

「後背的傷口痛不痛?」

聽到三皇子壓抑了很久才問出來的問題,幕雪逝心裡一緊,把臉扭過去對著三皇子,很輕鬆地搖了搖頭。其實心裡一直在呼喚,當時可真是疼死了,現在快好了,自然就忘了。

三皇子根本不相信幕雪逝說的話,若不是看他現在到處是傷,又無法開口說話,現在早就逼著他問這傷口是怎麼來的了。這麼重的傷,當時會疼成什麼樣子?像他這種挨幾個巴掌都會掉眼淚的人,那時是怎麼熬過來的……

若是幕雪逝自己不小心造成的,三皇子頂多責備他兩句,甚至看現在這樣子連一句重話都捨不得說。若是別人造成的,那動手的這個人,估計要承受比幕雪逝慘烈十倍的代價都不足以滅掉三皇子心中的火。

三皇子還在想著,幕雪逝都已經將他身上的衣服脫得差不多了,若不是感覺夜風有些涼意,三皇子還未發覺自己只剩下一件薄薄的裡衣了。

三皇子低下頭,看到的是幕雪逝暈上粉紅的臉頰,如同一顆晶瑩剔透的果子,鮮得幾乎要滴出水來。他給了三皇子一個曖昧的眼神,就猴急得將三皇子拉到在床上。

「乖乖睡覺,你這幾天累壞了,先休息一夜可好?」三皇子抓住了幕雪逝在自己身上探索的手。

幕雪逝聽到三皇子的話,明顯不樂意了,剛才還溢滿神采的大眼睛這會兒全是掃興。

三皇子啞然失笑,他琢了幕雪逝紅潤的嘴唇一下,玩味著說道:「餓了幾天肚子了?」

幕雪逝狠狠地哼了一聲,用手比劃了一個七,想想不對,又換成了八,總之手指在那裡亂比劃一陣,都是在訴說自己這段時間的空虛。

三皇子看到這個數字,心裡稍稍平和了一些,看來這些天,小東西還算老實。

「你可是別人的夫人了?都沒入過洞房麼? 」

幕雪逝趕緊搖頭,又拚命地眨眼睛,一臉著急的表情,唯恐三皇子會誤會自己。

三皇子怕幕雪逝氣急上身,便好心哄到:「 算了,這些事情等到日後你能說話了我再問個清楚,現在先好好休息,身子折騰壞了,我會懲罰你的 。」

說罷,三皇子伸出胳膊,將幕雪逝抱進被窩中,小心翼翼地幫他掩好被子,自己則進了另一個被子。雖然好不容易團聚在一起還要單睡著實讓人難受,可為了不惹火上身,讓幕雪逝睡個好覺,也只能這樣犧牲一次了。

幕雪逝咬著嘴唇,哼了不知道多少聲,身下的被子已經被擰成了麻花,偏偏三皇子還不識趣地一次又一次幫幕雪逝蓋好。

閉上眼睛,三皇子還能聽到幕雪逝不滿的呼氣聲,四週一片寧靜,這微弱的喘氣聲讓三皇子出奇的安心。

已經很久沒有這麼踏實過了,今晚自己也好好休息一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