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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9 追丈母娘

袁縱並沒有走,而是把車開到了距離夏耀家不到一百米遠的地方,視線所對的方位恰好是夏母的臥室。

夏母正準備拉窗簾睡覺的時候,突然就掃到了不遠處的車。她認識袁縱的車,心中腹誹:知道你就不會痛快走人,果然跟那貓著呢!

於是,這一宿夏母都睡得非常警惕。

中途去窗戶口看了好幾次,袁縱的車一直停在那。至於袁縱在不在這裡,夏母看不清楚,只能潛到兒子的房間門口聽動靜,裡面什麼動靜都沒有。又悄悄地將夏耀的房間門打開,看到夏耀一個人老老實實地睡在床上。

難道他不是要趁機鑽空子,而是在外面守夜?

假如夏母養的是一個閨女,有個男人這麼心甘情願地在外面守著她們娘倆,夏母心裡一定特別感動。問題是她養的是兒子,還是體格健壯的刑警,一個糙爺們兒守著一個壯小伙,有這種必要麼?

所以,夏母覺得袁縱要麼就是車壞了,要麼就是別有用心。

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夏母再去窗口看的時候,袁縱已經走了。

這個時候夏耀還沒起床,袁縱也沒打任何招呼,就這麼悄無聲息地走了。

其後的幾天,夏耀無比正常,正常得夏母有些理解無能。以前他和袁縱的關係沒有曝光的時候,夏耀天天以加班為由夜不歸宿。現在把話攤開說了,夏耀反倒低調著了,每天按時回家,還經常幫夏母幹幹家務,變得異常孝順。

夏母晚上吃飯的時候故意探話,「你這幾天怎麼沒去找袁縱?」

「您希望我去找他?」夏耀故意逗夏母。

夏母別了他一眼,「跟你正經的呢,這段時間怎麼回事啊?」

夏耀被夏母問得莫名其妙,「什麼叫怎麼回事?我怎麼了?」

夏母突然有點兒不知道從何說起。

「就是你這段時間怎麼這麼聽話?每天到點就回家,也沒見你和袁縱聯繫。」

夏耀無奈,「我聽話還不好麼?難不成我要天天不著家,存心跟您作對,您心裡才舒坦麼?」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又整什麼蛾子呢?」

夏耀把筷子一撂,「媽,我實話跟您說吧,袁縱這程子正忙自個的事呢,一天到晚逮不著人。我覺得他應該是故意避開我,想讓我多花花時間陪陪您。」

夏母哼了一聲,「他有這份好心?」

夏耀沒再說什麼,但是臉上的表情無半點兒虛情假意,事實上他這段時間對夏母的態度確實變了很多。父母對兒子的愛總是被兒女漠視,兒女對父母的愛卻對被父母放大無數倍,夏母說不動容是假的,只是需要一個確認罷了。

晚上睡覺前,夏母再去拉窗簾,又看到袁總的那輛車了。

這些天,夏母每天晚上都會看到袁縱的車候在這裡,但又從沒見過袁縱出來過,更甭說跳窗而入了。白天夏耀照常上班,在單位的動態都在夏母的掌控之中,下班後又按時回家,兩個人基本沒時間見面。

這麼一來,夏母有點兒相信袁縱是過來守夜了。

為了讓愛人多陪伴母親,彌補母親,故意減少和愛人的見面時間,但卻又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因為抵抗不住思念在愛人窗外靜靜守候。

多麼感人的戲碼!

可夏母卻覺得袁縱玩這套有作秀的嫌疑,明擺著在逼她讓步。

於是在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夏母衝動了。

直接走到袁縱車前,悄悄車窗。

「出來。」

袁縱從車裡走出來,高大英武的身形佇立在夏母身前,硬朗的面孔在月光的照耀下散發著淡淡的男人味兒,笑容醇厚迷人,讓毫無心理準備的夏母心裡咯登一下。

看來不光美女對什麼年齡段的男人都受用,美男對什麼年齡段的女人也都受用。

夏母只是停頓了片刻,便言歸正傳。

「阿姨告訴你:你對我們家夏耀做的這一切,我們和感動也無以為報,但是對於你來兩個人的關係,我們的態度是非常明確的,不同意就是不同意,不會因為你守他幾個晚上就點頭的。」

「誰說我是來守他的?」袁縱突然開口,「他一個小伙子有什麼可守的?」

夏母臉色一變,「那你是來幹嘛的?」

「我是來守著您的。」袁縱說,「我怕您一個人睡覺害怕。」

夏母的面部肌肉抽搐了好一陣,半天沒說出話來。

袁縱就用那深沉的目光凝望著夏母,裡面滿滿的真情實意,「叔叔常年在外,把您一個人留在家。無論多大年齡段的女人都會缺乏安全感,尤其像您這麼漂亮的。」

夏母憋了半天才甩出一句話。

「你是不是有病啊?」說完,斂著一身無處發洩的憋悶之氣轉身走人。

袁縱望著夏母的背影,舔著嘴唇笑了笑,果然夏耀這脾氣秉性全隨了他媽。

第二天一早,夏母出門的時候,袁縱的車破天荒沒走,而夏耀的車卻已經離開了。夏母沒好氣地走過去,試探性地往車裡看了看。

「阿姨,送您的。」

突然一大束鮮花從車窗伸出,舉到夏母的面前,花上還掛著一條特別漂亮的項鏈。

夏母冷哼一聲,「少討好我,沒用。」說完,冷著臉繼續往前走。

結果袁縱的車從後面追了上來,緩緩地在夏母身邊跟進著,那束花就一直在夏母的跟前,無論她怎麼繞,怎麼躲,那條漂亮的項鏈都難以跳躍出她的視線。

「嘿,以前我覺得你這個孩子挺穩重的,怎麼還這麼死皮賴臉?」

袁縱暗道:不死皮賴臉能追上您兒子麼?

夏母繼續走,袁縱還一直追,這個點兒出門的人特別多,遛彎兒的,看孩子的,出去買菜的,讓誰看見都不好。

後來夏母徹底煩了,直接把花接到手後又甩到袁縱的臉上。

「別再讓我看見你!」

連置氣翻臉的架勢都一模一樣,袁縱越來越「愛」他丈母娘了。

夏母打了一輛出租車,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小伙張口就問:「大姐,您去哪?」

「什麼大姐啊?我都五十多了,當你阿姨都綽綽有餘。」

小伙一副驚訝的表情,「您有那麼老麼?真看不出來,我以為您只要三十多呢?」

夏母自打從美國度假回來,心態就和以前不一樣了。以前沒事總把自己悶在家,現在時不時就出去聚個會,見見朋友,著裝比以前講究多了,氣色也好了很多,自然顯得年輕。

但小伙子的話確實有點兒誇張了,夏母只是一聽沒放在心上。

結果,小伙子又補了一句。

「真的,我不是故意哄您高興,就剛才那個舉花的大老闆,我還以為是您的呢。」

夏母,「……」

車開走半路,夏母突然在後視鏡裡面掃到自己脖子上的那條項鏈,當即大吃一驚。

這……這不是袁縱剛才掛在花上的那條麼?

花都被我甩回去了,那條項鏈是怎麼跑到我脖子上的?

夏母使勁扯了兩下,沒扯下來,脖子倒是扯紅了。感覺當著陌生人的面做這種事有點兒跌份兒了,影響自己的形象,夏母就沒死乞白賴的,由著它繼續掛著了。

到了美容院,夏母讓司機停下來。

「恭喜您成為我們這裡的高級會員,這是您的終身免費卡,請您收好。」

「我沒有辦終身卡,你們是不是搞錯了?」

服務員說:「是這樣的,您兒子昨天過來幫您代辦的這張卡,讓我們等您下次過來的時候交給您。」

夏母這下明白了,又是袁縱,這個袁縱簡直是無孔不入!

「這卡 能不能退?」

服務員說:「很抱歉,這卡是不能退的,我們有簽訂合同,如果非要退,需要您支付一定的違約金。」

大堂經理是個很和善的人,和夏母歲數差不多大,聽到這事走過來勸說夏母,「兒子的一番心意,你就收著吧,現在這麼有心的兒子真不多了。您看他簽訂的一些項目,都是非常適合您這個年齡的。」

夏母沒再說什麼,沉著臉跟著美容師走了上去。

美容師一邊給夏母按摩一邊眼冒精光,「您的項鏈可真好看,特別襯您的膚色。」

夏母冷硬的口吻回了句,「謝謝。」

……

結果,這條項鏈和美容卡僅僅是開始,其後的一段時間內,夏母以這種方式「收到」袁縱送過來的無數禮物。今天是一瓶香水,明天是一個皮包,後天又不知道從哪冒出一套化妝品……全都是夏母喜歡的牌子,夏母喜歡的樣式,還又還不回去,扔了還可惜。

不僅如此,袁縱還全天候地「陪」著她,二十四小時不間斷地看守。無論夏母去哪,都有袁縱的車跟隨。

跟著就算了,袁縱的目光還一直楔在夏母身上,他的眼神是夏耀早就領教過的,基本不用跟他對著,隔著兩道車窗都能感覺到灼臉。

週末,夏耀一大早就出門了,夏母想著他肯定是去和袁縱見面了,結果她剛把門鎖好,扭頭就看到了袁縱。

「你怎麼又來了?」

夏母都不知道現在是該為兒子沒去找袁縱高興還是發愁了。

袁縱沒回答,反問夏母,「您去幹嘛?」

「買菜!」不耐煩的口吻。

袁縱說:「您上車,我帶您去!」

夏母說:「不用,我打車。」

「那邊修路呢,出租車得繞一個大彎兒,一時半會兒開不過來。」

夏母不信,過去馬路上攔車,結果今天路邊的車真的比往常少,出租車更是沒有一輛。

「您就上車吧。」袁縱把車門都打開了。

晚輩都這麼請了,夏母再不領情有點兒說不過去了,只好沉著臉上了車。

第二天,夏母直接騎著自行車去買菜。

結果自行車還沒騎十米,就感覺到車轱轆一陣搖晃,下車一檢查,車轱轆沒氣了。

「您的車紮了,我幫您修。」

萬能姑爺又現身了,不容分說地將車攬過來,從車裡端出水盆,又倒了些水進去,把漏氣的車放入水中一陣排查。找到漏氣位置之後又從車中拿出別的工具,有條不紊地修補起來。

夏母暗暗咬牙,你一個開汽車的竟然把修自行車的東西準備這麼全乎!!!

第三天,夏母直接走路出門。

袁縱又在那個地方候著,問:「您去幹嘛?」

「去買菜!」夏母特意補了一句,「今天不打車,直接走著去。」

「不要您麻煩了!」說著,袁縱將後車廂打開。豪華的車廂內,擺了三大排的蔬菜,種類齊全,應有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