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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7完璧歸趙

兩日之後,夏耀和袁縱雙雙回國。

自從打探到夏耀和袁縱分手的消息後,王治水就一真密切關注夏耀的動向。夏耀剛從韓國回來,王治水就過去探望了,與其說是探望,倒不如說是探風。

看到夏耀第一眼,王治水的心裡就咯登一下。

當時唯一的想法就是——不遺餘力地減少夏耀與宣大禹的見面機會。

「你這眼睛……」王治水明知故問。

夏耀說:「之前不是受傷了麼?微調一下,做個修復。」

在王治水的眼裡,這豈止是微調啊?簡真是牽一髮而動全身!眼角有瑕疵的時候沒覺得有什麼,這一調整好了,氣質簡直提升好幾個檔次!活脫脫一個穿著黃袍的太子爺,一舉一動間貴族范兒爆棚。

「這麼看著我幹嘛?」夏耀問。

王治水嘿嘿一笑,「沒什麼。」

夏耀習慣性地把玩著打火機,玩著玩著突然想起什麼,打火機脫手,飛到王治水的眼前。

王治水想接沒接住,打火機落在桌面上發出清脆的一聲響。

「這個,還你。」

王治水神色一滯,「還我?」

夏耀說:「這不是袁縱從你那買過來的麼?」

王治水點頭,「對啊,當時我正缺錢,就把它賣了。」

夏耀揚揚下巴,又說:「現在物歸原主。」

幸福來得有點兒太突然,王治水受寵若驚。

「那你呢?」問夏耀。

夏耀輕描淡寫地說:「我留著它幹嘛?」

「這是大禹送我的,可也是袁縱送你的啊,情義一樣重。」

夏耀臉色變了變,依舊一副滿不在乎的口吻。

「大禹挑這件禮物花費了多大心思?這可不是有錢就能買來的!袁縱那算什麼?趁機鑽空子,花幾張票就從你手裡買走了。」

「那可不是幾張票的事啊!」王治水一副誇張的表情,「他可是花十萬從我這買走的。」

夏耀硬著頭皮說:「十萬塊對他而言根本不叫個事兒。」

「可那天咱一起喝酒的時候,他真是放下身段讓我把這個打火機賣給他,還說要用他的那塊表跟我換,他的那塊表可是軍表,有年頭了……」

「行了!」夏耀突然打斷王治水,「說還你就還你了,哪那麼多廢話?」

王治水說:「現在我有錢贖了,所以這十萬得還你。」

「別還我了,又不是我花的錢,要還就還袁縱去吧。」

王治水立刻露出一臉怯色,「我可不敢去碰釘子,要還你去還,反正這錢我是打你卡上了。」

「……。」 夏耀去銀行把這十萬塊錢取出來了,不想去袁縱的公司,便守在他每天回家必經的一個路口等著。

袁縱剛去學校看完袁茹,開車回去的路上,復耀的那張臉依舊在腦海中揮之不去。結果到了拐彎的路口,就看到路燈的燈柱上倚靠著一個人。

袁縱把車停了下來,搖下車窗。

夏耀把十萬塊錢甩了進來,說:「王治水還你的。」

袁縱問都不用問,就知道這一句,『王治水還你的」意味著什麼。分手到理在已經一個多月,剛剛得到緩釋的心又被這句話驟然擊潰,巨大的情緒波動無法遮掩地充斥在冷硬的眉宇間,雙目飆血地怒瞪著夏耀。

夏耀有點兒不敢看袁縱的眼睛,只是淡淡地說一句:「我走了。」

抬腳剛要走人,突然瓦片一樣的人民幣從後背襲來,砸在夏耀的身上,一個接著一個,力度特別狠,砸得夏耀滿心怒氣,一邊擋著一邊忍不住發飆。

「你他媽要幹嘛?」

袁縱說:「你自個兒留著吧。」

夏耀怒火中燒,毫不留情地還嘴。

「我留著幹嘛?打火機是你們倆的交易,跟我有個屁關係啊?」

袁縱也被夏耀絕情的話激得繃不住發飆。

「那我是不是也該把那五十萬還你?」

夏耀雙目赤紅,猛的抄起砸回來的人民幣,情緒失控地朝袁縱的臉上砸去,一邊砸一邊怒罵:「袁縱我草你MLGB!你他媽不是個人……」

袁縱眸色一沉,大手撈起那幾沓錢,一股腦全都甩了出去。拴好的皮筋崩裂,砸到夏耀頭上之後紛紛揚揚地往地上散落。

夏耀就像一棵掛滿錢的聖誕樹。

突然來了一股風,錢四處飛散。

這回夏耀沒法砸回去了,錢都散了,飛得到處都是。夏耀急著四處去撿,一邊撿一邊朝車裡的袁縱咆哮。

「你丫個畜生!這尼瑪都是錢啊!」

袁縱什麼都沒說,直接開車走人了。

夏耀把地上的錢一張一張撿起來,索性街上人不多,路過的都是心眼好的,幾乎都把錢還給了夏耀。有幾張票子飛到人家廠房大院的狗籠子裡,復耀也翻牆進去撿了出來,足足撿了一個多小時,才把這十萬塊錢一張不落地找回來。

袁縱開車直奔田嚴琦的家。

田嚴琦剛洗完澡,整個人累成一灘泥,懨懨地靠坐在沙發上發呆。

門鈴聲突然響起。

田嚴琦拖著疲軟的步子走到門口,透過貓眼看到袁縱的臉,心臟赫然一羽,急忙把門打開了。

「你……你回來了?」

其寒袁縱已經回來兩天,卻一直沒有在公司露面,依舊任由田嚴琦苦心竭力地執掌著整個公司的局面。

袁縱沒說什麼,面無表情地進門。

本來不想換鞋了,突然發現門口的兩雙拖鞋,眼神變了變,還是換上了。

「你去哪了?」田嚴琦忍不住問。

袁縱淡淡回道:「韓國。」

「韓國?你真去韓國找豹子了?」田嚴琦震驚。

袁縱沒回答他,而是審視著整個房間。

「你重新裝修了?」

田嚴琦說:「是啊,搬過來沒幾天就裝修了,之前的風格有點兒太華麗了,沒有家味兒。我又重新裝修了一下,按照你的風格喜好裝修的,這回怎麼樣?」

袁縱點點頭,「順眼多了。」

田嚴琦這麼久沒見袁縱,被突然而來的幸福砸得有點兒頭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是一個勁的傻笑。

袁縱滿臉的人民幣味,便問田嚴琦:「衛生間在哪?我去洗把臉。」

田嚴琦給袁縱指了指。

袁縱進了衛生間後,看到那些專門為自個準備的各種洗漱用具,臉色不由的變了光

出去之後,田嚴琦問袁縱:「你吃晚飯了麼?」

「沒有。」

田嚴琦說:「那我給你下一碗麵吧。」

「甭麻煩了,回去順路買點兒就成了。」袁縱說。

田嚴琦說:「不麻煩,麵條是現場的,上次你給我送過來的醬菜還有呢,直接拿那個拌拌就成了。」

袁縱質疑,「還能吃麼?都一個多月了。」

那還是袁縱第一次送田嚴琦來這的時候順手放進冰箱的,也是除這次以外的唯一一次光顧這裡。

田嚴琦說:「醬菜且不壞呢,我一直放在冰箱裡。」

袁縱掃了一眼碗櫥裡的兩副碗筷,什麼都沒說,逕直地走到陽台。

大鷯哥也蔫了,叫喚的聲音遠不如袁縱走之前的洪亮,見到袁縱還勉強撲稜了一下翅膀,然後又斜靠在籠壁上,幽幽地磕頭流口水。

田嚴琦把麵條端上桌後,到陽台來找袁縱。

看到袁縱盯著大鷂哥看,挺慚愧地說:「我也不知道它怎麼了,好像自打你走了他就這樣了。我也找了幾隻鳥陪它,可它跟哪隻鳥都玩不到一起去。我估摸就它稀罕夏警官的那隻小鷯哥,早知道當初夏警官過來的時候就讓他順手拎走了,現在送都沒法送了。」

袁縱尖銳的目光猛的掃向田嚴琦的臉。

「你說夏耀來過這?」

田嚴琦點頭,「是啊。」

「什麼時候來的?」

「你們分手之前。」

袁縱想到成雙成對的拖鞋、洗漱用品、碗筷、鷯哥……」二話不說,大步朝門口走去。

「嘿,你的麵條不吃了啊?」

田嚴琦說到,『啊」這個字的時候,袁縱已經閃到樓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