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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兄妹嘮嘮嗑

「我能幹什麼壞事啊?再說了,我幹壞事也輪不著你來管啊!」

「那你想讓誰管?」袁縱沉聲質問。

夏耀嘿嘿一樂:「自我鞭撻。」

「真鞭撻了麼?」

夏耀差點兒讓袁縱繞進去,幸好反應快,直接駁了一句。

「我又沒幹啥壞事我鞭撻什麼?」

袁縱低沉沉笑一聲,他這麼說無非就是逗逗夏耀,他對夏耀實打實的放心。在他心裡,夏耀就是表面上招人實際上特乖的一個小孩。能讓他操心的事無非就是吃點垃圾食品,偷摸在被窩裡搞點兒小動作堆……還真沒往其他方面去想。

「你這幾天都幹什麼了?」夏耀問。

袁縱說:「沒幹什麼,把老家收拾收拾,重新裝修一下。」

「裝修幹什麼?」夏耀突然緊張起來,「你還打算待在那不回來了?」

「不是,房間空著太久,不歸置歸置沒法住了。就是換個牆紙,裝了幾盞燈,又重新安了暖氣。」

「哦。」

夏耀突然鬆了一口氣的感覺讓袁縱心中熱流湧動,忍不住開口。

「想我了沒?」

夏耀此時仰躺在床上,兩腳朝天,兩條大長腿在牆上劃出兩道繃直流暢的線條。聽到袁縱的問話,手不由自主地貼在了褲襠上,連他自個都不知道為什麼會做出這一動作。

「我想你幹什麼?」夏耀嘴硬,「我身邊那麼多朋友,哪個不比你招人待見?」

袁縱剛要開口,袁茹從外面進來了。

「好冷好冷。」

一進屋就直接脫鞋上拖,直奔炕頭而來,將盤踞在那裡的袁縱使勁推開,自個裹著一件大厚棉襖蜷在那。棉襖的扣子一直扣到最上面一個,像個臃腫的大球,只留下一張被風吹得紅撲撲的臉蛋,倒也有幾分可愛。

夏耀見袁縱一直沒說話,又問:「那你想我沒?」

「你說呢?」袁縱反問。

夏耀摳了摳肚臍眼,把自個癢得直樂。

「我哪知道?」

袁縱毫不介意某個女漢子的竊聽,直言不諱地說:「特別想你。」

這四個字,語氣上聽起來太氣沉穩,平平淡淡的,實際上內裡波濤澎湃,醇厚深邃。袁茹不知道有沒有讀出其中的膩膩歪歪,單純從字面上來感受,就已經讓她這個被親哥訓斥了多年的苦妹子飽受打擊。

「哥,你給誰打電話呢?」袁茹問。

袁縱沒理他,繼續旁若無人地和夏耀聊。

袁茹稍一想便得出答案。還能有誰?她心心唸唸的男神唄!一想到這,便更是捶胸頓足,心中好一陣矛盾廝殺。

媽的,這點兒便宜全讓你們倆人互相佔了!

夏耀又朝袁縱說:「那天……我真生氣了。」

袁縱都可以想像到夏耀此刻撅著嘴的模樣,特別戳他心窩,語氣無法自控地溫柔下來。,

「你真要送我,我可能就走不了了。」

袁茹用手揪著棉襖的前襟,一副心絞痛的表情,尼瑪要不要這麼挑戰我的底限?她一直覺得袁縱是超凡脫俗的,根本無法想像他的臉乒會出現男人戀愛時共有的專注和柔情。現在活生生地在她面前呈現,簡直就是對她這種活在鐵血政策二十多年來的一種羞辱。,

於是,她又衝到了袁縱的手機旁。

「夏耀,我告訴你,我哥在這邊有個老相好,他之所以不回去……」

袁縱的手永遠都比袁茹的嘴快。

「我已經掛斷了。」

袁茹冷哼一聲,酸溜溜的語氣說:「你剛才打電話那樣兒……真傻!」

袁縱毫不在意,直接大手一指,語氣變回了慣有的冷厲。

「回你屋睡覺去!」

「我就不走!」袁茹沒好氣,「今兒我就在你這屋睡了!」

「隨你。」

袁縱自個攤開被子先躺了進去。

袁茹沉著臉在旁邊坐了片刻,氣哼哼地回到自個的房間,真的抱了一床被子過來。直接鋪在袁縱的旁邊,脫了衣服就躺了進去。

房間的燈被關上,袁茹等了許久都沒聽到袁縱轟他,心情莫名的變好了許多。

「哥。」

「嗯?」

「我想跟你嘮嘮嗑。」

「說。」

袁茹一條胳膊支起腦袋,笑瞇瞇的看著袁縱,一副沒憋好主意的表情。

「你和夏耀幹過那種事麼?」

袁縱反問,「哪種?」

袁茹嘿嘿一笑,把手放在炕沿上來來回回蹭,「就這種。」

「沒有。」袁縱說。

袁茹不信,她猜袁縱就是礙於面子不肯說,於是又操著肉麻的?吻繼續打聽,「夏耀身上到處都那麼白麼?汗毛多麼?我感覺他皮膚特好,是不是摸著特滑溜?」

袁縱這幾天本來就有睡眠障礙,睡覺前得先清空腦子,結果袁茹還一個勁地給他往回蹇。剛飄出的影像又被無情地回收,袁縱滿腦子都是夏耀那白滑細膩的皮膚,手上就像長了蟲子似的。

袁茹又說:「我覺得夏耀臀型特別好,好多男人穿褲子都撐不起來,夏耀那老是裹得滿滿噹噹的。哎,你有沒有掐過夏耀的屁股?是不是肉特厚,手感特好?」

袁縱恨不得把夏耀的屁股切下來一半捎過來。

袁茹還不依不饒地追問,「哥,夏耀跟你在一起的時候也那麼冷麼?」

其實,想起夏耀窄窄的眼皮微微瞇著,毫無防備地朝自己撒歡,這才是袁縱最招架不住的,也是折磨他最深的。

終於,扭頭回了袁茹一句。

「你是在午夜色情熱線幹過麼?」

袁茹反應過來之後恨恨的在袁縱被子上捶了幾下。

袁縱還了她倆字。

「睡覺!」

臘月二十七這天,夏任重再次回到家。宣大禹和彭澤兩個人過來探望伯父,夏任重見到兩個孩子特別高興,親自下廚,留兩個孩子在家裡吃飯。

「大禹啊!你父母在那邊怎麼樣?」夏任重問。

宣大禹說:「挺好的,今天還給我打電話,讓我代他們給您拜年。」

「哈哈……」夏任重一陣爽快的大笑,「那你呢?」

「我?我一直都那樣啊!」

「我是問你有沒有談朋友?」

額……宣大禹下意識地看了夏耀一看。

夏任重啞然失笑,「我問你呢,你看他幹什麼?」

「哦,還沒呢,暫時沒合適的。」

夏任重又把目光投向彭澤,「你呢?」

彭澤笑笑,「我……就快有了。」

夏任重立刻開始擠兌夏耀和宣太禹,「瞧瞧人家,再看看你們倆,你們小的時候啊,我就覺得彭澤這孩子最精。」

夏耀腹誹:我們要是都把各自的男朋友牽來,您就知道誰精了。

一頓飯吃得其樂融融,夏任重一點兒父親的架子都沒有,最後竟然和彭譯劃起拳來,頻頻輸了被罰酒。夏耀吃得最快,幾乎只扒拉了幾口飯,就急匆匆地跑到客廳,打開電視準時收看某TV的一檔綜藝節目。

宣大禹端著碗走到客廳,問夏耀:「你這麼快就吃完了?」

夏耀目不轉睛地盯著屏幕,敷衍地點了點頭。

電視上正播放之著夏耀全程參與拍攝,以宣傳袁縱保錁公司為主要目的那檔綜藝節目。節目的片頭是一段宣傳片,大部分場景都是在公司內部拍攝的,熟悉的場景和學員被搬到熒屏上,給夏耀的直觀感受和在現場是完全不一樣的。

那些苛刻的教官,有愛的學員,讓他尷尬的調侃,樂在其中又矢口否認的偏袒……都在一個個熟悉的面孔中變得如此親切。夏耀雖然和他們相處的時間不長,卻感覺自己會一直守在那裡,享受著一年年人員更替帶來的傷感和滿足。

宣大禹也草草地吃完,坐在夏耀旁邊和他一起看。

夏耀突然拽住宣大禹的袖子,興奮地說:「快看,我出場了!」

宣大禹說:「至於這麼興奮麼?上次那個熟人請你拍兩次廣告大片你都不去,這會兒給一個鏡頭就美成這樣。」

「那不一樣。」夏耀說。

沒一會兒,袁縱出場了。

夏耀嘴上說著不想,當活生生的袁縱出現在屏幕上,說著那些私底下練了無數次的台詞時,夏耀還是一個字都不肯落下。

心裡空落落的,從沒覺得假期竟也如此難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