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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7章 驚悚的轉變

一大早天還沒亮,俞銘就被韓東的一通電話吵醒了。

「幹嘛啊?」俞銘語氣中透著濃濃的起床氣。

韓東在那邊長吁短歎,「哎,哥們兒最近愁死了,失眠好幾天了。」

「你還愁?就屬你春風得意了。」

「我沒跟你開玩笑,有些事電話裡說不清楚,你出來,咱倆找個地兒坐坐。」

俞銘還是不情願地從溫暖的被窩裡爬出來了。

半個小時後,他見到了面色紅潤,雙目有神的韓東,嘴角不自然的抽了兩下。就這樣還敢大言不慚地稱自己失眠?果然是無病呻吟。

「話說,你有沒有覺得王中鼎最近特別奇怪?」韓東直接道出心中困惑。

俞銘的反應和馮俊一樣,「沒覺得。」

「還沒覺得?他要做得多囂張你才會覺得?」

「囂張麼?我覺得很明智,這個節骨眼上再不捧你還等什麼時候捧?」

韓東一臉虛偽的糾結,「主要是我覺得他做的有點兒太高調,不符合他以往的性格。」

「娛樂行業本來就不是公平競爭的行業,自一開始就要三六九等區分對待,如果行業老總都沒這個辨識能力,他還開什麼娛樂公司?直接做公益算了。」

「問題是他以前不這樣啊,突然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以前不這樣是因為時機不夠成熟,你不是和我說過王總給你制定的發展計劃麼?前面都是醞釀階段,現在恰好到該騰飛的時候了,前後待遇當然會有差別。」

「我想強調的不是他的態度,而是性情問題,他性格變了很多知道嗎?」

俞銘不冷不熱地回道:「我又沒和他一起過日子,我怎麼會知道?」

「你能不能重視一下我的問題?哥兒們現在心裡很不安!」

俞銘這才拿正眼對向韓東,「那你說說,他都有什麼性情變化?」

韓東想了想,說:「我給你舉個例子吧,那天在機場碰到一個難纏的記者,一個勁兒問我的身世。按照以往,王中鼎肯定會三言兩語打發了記者,結果他連溝通都沒溝通,一個耳光掄上去,那記者摔地上就沒起來。」

雖然俞銘也覺得有點兒過了,但他還是說道:「其實這也不是第一次,你想想上次孫穆羞辱你,王總不是打得更狠?」

「孫穆那是本來就欠抽,可記者沒什麼過激的語言,就是多問了幾句,不知道王中鼎怎麼就控制不住了。」

「他那天是不是本來就不高興?」

「沒啊,上車的時候還和我聊新房裝修的事呢。」

說起新房裝修,韓東又想起一件事。

「你還記得我之前做過的那張木床不?就是用紅豆杉做的那張。」

俞銘能不記得麼?他可是眼睜睜看著被抬走的。

「他居然又還給我了!還擺放到新房的臥室裡,說這輩子都不換了。」

聽到這話,俞銘也沉默了。

他至今還深深地記得王中鼎當時那張威怒的面孔,如果真如韓東所說,那王中鼎忘性也未免太大了吧?

韓東又說:「王中鼎這人最看重什麼?面子!他說出來的話什麼時候收回過?可他把這張床搬出來的時候,提都沒提當初的事,直接說:不是喜歡麼?走,拉到新家去。」

「也許他那天就是高興。」

「是,高興一天有可能,天天高興就有點兒過了吧?以前隔三差五訓我一頓,現在我說什麼就是什麼,從不帶黑臉的。以前瞧我鼓搗就鬧心,說我不幹正經事,現在淘來一堆器件讓我鼓搗……」

韓東一口氣說了好多,俞銘算是聽明白了。

「你就是來跟我顯擺的唄?」

韓東百般狡辯,「真不是,我確實心裡沒底,不知道他怎麼突然就這樣了。」

「也許是你現在越來越紅,他擔心你被人搶走,有危機意識了。」

俞銘說完又覺得有點兒牽強,因為王中鼎近段時間的表現實在不像是有危機感的,整天大張旗鼓地宣傳,怎麼招搖怎麼來。

韓東也這麼說,「他現在超乎尋常的自信,有天我問他,你老這麼捧我,就不怕我被人盯上麼?你猜他說什麼?他說盯就盯唄,反正你人是我的。我說萬一我要跟人家跑了呢?他特別冷靜地回了我四個字:你跑不了。」

「這麼爺們兒?」俞銘都懷疑其真實性。

韓東忙點頭,「對,諸如此類的話時不時就冒出一句。」

俞銘還在極力為此事尋找合理性。

「也許他之前就是這麼想的,就是不願意表達,和你在一起時間久了,才露出真性情。」

「表達倒是沒啥,就是有時候他表達的那些吧,真……」韓東尷尬地笑了笑。

俞銘的興致瞬間被勾了起來,能讓韓東都難以啟齒的話,是多麼無下限?

韓東探到俞銘的耳邊,神經兮兮的口吻說:「有一天晚上我倆那個的時候,他居然叫我……寶寶……」

俞銘那張臉嗖的一下就僵了。

之前他還能絞盡腦汁地想出各種理由,這一聲「寶寶」從王中鼎嘴裡說出來,可真是……太TM驚悚了!

「他是什麼時候開始變的?」俞銘問。

韓東仔細想了想,「貌似就是從一次出差之後。」

「那你沒問他出差無幹什麼了嗎?」

「他就說他去忙公事。」

「誰和他一起去的?你沒問問那個人麼?」

「我問二雷了,二雷和他說的一樣。」

俞銘皺眉,「那就邪門兒了。」

韓東又開始瞎琢磨,「你說他是不是被哪個大師給洗腦了?」

「他要是真被洗腦了,現在早就去找別人了。」

「靠,你什麼意思?」

俞銘揚起唇角,「行了,對你好就夠了,管它什麼原因呢。」

「主要是太好了,我特別不習慣,有時候甚至想惹點兒事,讓他踹我兩腳。」

俞銘冷哼,「你就是賤骨頭,三天不打就皮癢。」

韓東嘿嘿一笑,調侃道:「要不我趁這個機會去勾搭元澤?既能幫了你的忙,還能把王中鼎惹毛了。」

「行啊,他今天還跟我說要好好談談呢。」

聽俞銘這麼一說,韓東瞬間收起玩鬧之心。

「談談?談什麼?」

「他沒說,就是讓我去沐陽會所找他。」

韓東一臉謹慎,「那你得小心著點兒,多帶幾個人,這小子特陰險。」

「行,我知道了。」

……

四十分鐘後,俞銘到達會所。

元澤穩坐在一張真皮沙發上,無敵俊顏,面孔肅殺,讓人剛進屋就有種冰凍三尺的感覺。

「坐吧。」淡淡地朝俞銘說。

俞銘也沒客氣,直接坐在了元澤的對面。

大約五分鐘過去,元澤還沒有開口的意思。

俞銘終於忍不住問:「你要跟我談什麼?」

「無話可談。」元澤說。

俞銘心裡有種不祥的預感,「那你把我找來幹什麼?」

「當誘餌。」

俞銘瞬間明白了什麼,但是已經晚了,當他想往外跑的時候,門口已經被一堵人牆徹底封死了。

韓東本來就對元澤堤防在心,所以俞銘去了沒多久,他就試圖和俞銘聯繫,但是打了幾次電話都沒打通,掐指一算,糟了……

為了自己的安全著想,韓東臨走前做了些防護準備,還把小梁和其餘五個保鏢都叫上,浩浩蕩蕩地朝會所殺過去。

但是到了門口就被人攔住了。

「只有一個人可以進去。」

韓東急忙解釋,「他們是保證我安全的。」

「我們會所內部有安保人員,一定會保證您安全的。」

韓東糾結了一會兒還是答應了,臨走朝小梁叮囑道:「半個小時後如果我還沒出來,就給王中鼎打電話。」

「嗯,我知道了。」

韓東懸著一顆心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