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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突然一嗓子

第二天下午,吳所畏拖著一副用藥過量尋致嚴重副作用的身軀潛進了公司。

秘書正在吳所畏的辦公室整理文件,瞧見他進來,隨口關心了一句。

「吳總,你那個重大的任務完成了麼?」

吳所畏幽幽地看了她一眼,嘴裡像是合了一口沙子,聲音暗啞滄桑。

「上班時間不要該論工作之外的話題,」

秘書嘟嘟嘴,不說話了。

吳所畏超緊找個軟乎的地兒坐下,走這幾步路簡直要了他的命,臀縫周圍和大腿內側被抽得紅紫一片。走路的時候難免會擠壓摩擦,恨不得倆手撐開臀瓣叉著腿走,而且這種地方難受還不敢表觀出來,只能默默忍受。

這一晚工夫搭的!錢沒少花,罪沒少受,竟讓人家撿了個大便宜!

越想越憋屈。

心裡創傷還未癒合,更要命的刺激來了,下班時間剛一到,姜小帥的車就堵在公司門口,吳所畏想躲都沒處躲。

姜小帥搖下車窗,朝大廳裡吹了聲口哨。

「嘿,吳總經理,你怎麼一天都沒露面啊?「吳所畏暗中咬牙,拿起手機定了幾個鬧鐘,強忍著不適站起身,腳步輕健的走到外面。一隻手扶著車窗,另一隻手按在後腰上,瞧著挺酷,其實就是站不住。

「上午參加了一個品牌合作洽談會,有幾個公司想和我們簽約,中午和幾位老總一起吃的飯,下午有領導祝賀目進展,我又忙著去接待。剛一回來還沒站住腳呢,又到了一批新貨,還要親自驗收審核。這邊的事沒忙完,前兩天匯東大廈那如……」

說著,手機鬧鐘響了。

吳所畏假裝煩躁的從衣兜掏出手機,「你瞧瞧,電話又來了。喂,張總啊?啊,是,我上次和鄭龍說了啊,他沒給您送過去?這事鬧著,您等著啊……

假模假式的轉身進公司,拽著一個人說了幾句無關緊要的話,然後進樓道喘兩口粗氣,擦擦腦門兒的汗,又神采飛揚的走了出去。

姜小帥哪壺不開提哪壺,「你到底把池騁收了沒啊?我這還等著好消息呢。

吳所畏拋過去一個事逼的眼神,「你覺得呢?」

「我覺得夠嗆。」姜小帥還算客氣。

吳所畏對姜小帥的大實話嗤之以鼻,使勁刷亮那雙混沌的大眼,吊著噪子說:「爺不是吹,仨池騁都不在話下,你瞧他挺硬朗,其實一點兒都不禁操。

折騰半宿就受不了了,吳爺爺長吳爺爺短的,叫得我啊……」用手捂臉。

姜小帥暗道:你這不是吹是幹嘛呢?

正想著,吳所畏的手機鬧鐘又響了。

「喂,王廠長,貨到了?好好好,我這就批單子……」

健步如飛的進了大廳,又是剛才那套程序,沒兩分鐘又往外走。一邊走還一邊嘀咕,怎麼這麼沒有眼力薦兒?瞧我這麼忙,超緊打個招呼走人唄,還在這磨嘰什麼?!

「挺忙哈?」姜小帥問。

吳所畏一呲牙,「可不麼!和你說句話都得擠時間。」

「得,那我也不和你貧了……」

吳所畏眼放精光。

「你直接把昨晚的錄像給我。」姜小帥伸手。

吳所畏菊花一緊,腦門浮起一層細密的汗珠,我草,這都記得?

最後一個鬧鐘又響了,救了吳所畏一命。

「王局,哎呦,哎呦……不好意思,剛和朋發聊天來的,這就到,這就到……」說著給了姜小帥一個暗示的眼神,快速朝地下車庫的方向走,兩胯費力的扭著。

不一會兒,姜小帥的車從後面追了上來。

吳所畏咬牙切齒,你丫沒完沒了了吧?可姜小帥的車開到身邊的時候,還是給了他一個爽快的笑容,「錄像回去發給你。」

想著先隨口一說,以後再想法應付,不想姜小帥開口了。

「甭給我發了,我已經有了。」

吳所畏的腳步硬生生的頓住,閉上眼都遮蓋不住的驚駭之色。

「哪來的?」

姜小帥說,「池騁給我發的。」

吳所畏的臉成了臭豆腐色。

姜小帥噗嗤一樂,手使勁砸了下方向盤。

「其實我就是想通過你的表情,來窺探錄像的內容。」

「……」

池騁自打換了工作,徹底閒了,唯一可做的事就是寫材料,還有一群像警花那樣的女人爭先恐後來代筆,選稿都比自個兒動手要費工夫。

像池騁這樣的公子哥,很少有人會朝九晚五的待在單位,他們往往會遊走在各大休閒場所,社會關係和資源都走那樣建立起來的。真正待在單位埋頭苦幹的,往往是一輩子看領導臉色,永無出頭之日的基層小科員。

可池騁就是個例外。

原本調任之前,他就已經惡名在外,人還沒到,花邊新聞就傳到了各個部門。又說品行極端惡劣,又說私生活腐爛透頂,又說內心陰暗狠毒……總之什麼負面詞彙都往他身上安,攪得人心惶惶。

有幾個自以為條件還不錯的女公務員,每天坐在辦公室長吁短歎,哎呀,他要是把我潛觀則了怎麼辦?他要是強行把我劫上車,逼我做那種事怎麼辦?

我要是不從,他會不會動用關係鹹脅我的家人呢?

所以,很多人都懷著緊張又期待的心情,等著這個傳說中的蛇佬出現。

他們覺得池騁肯定就是來這掛個名,然後繼續混跡他的風流場,所以把他的報道當成首秀一樣觀摩。甚至幻想當日他會一襲黑衣,脖子上圈著條毒蛇,飛揚跋扈的踏進財政局的大門。

結果完全相反,池騁穿得相當隨便,身後沒有保鏢,身上沒有毒蛇,沒朝誰齜牙,也沒和誰瞪眼。一身渾然天成的凜煞大氣,雄性荷爾蒙燃爆眼球,就是老北京地道的純爺們兒,和流氓變態壓很搭不上邊。

更讓人大趺眼鏡的是,池騁的作風比基層小科員還基層。

每天按時到單位,在辦公室一坐就是一天,工作按時按量完成,是不是他做的沒人知道。無論大會小會,逢會必開,從不在會上竊竊私語,也不睡覺,就那麼直筆挺的坐著。

開始都以為他是做做樣子,沒幾天都會打回原形,結果這一待就是一個多月,每天都是如此。說他是個神人,可推開辦公室的門,他就坐在那。說他是個普通人,可看著就是和別人不一樣,具體哪不一樣,還看不出來。

最後把他想家成色狼的那幾位美女公務員,到現在連他的手機都沒撥通過,每天穿梭在他經常出現的場所。穿著低胸衣超短裙,池騁從前面過來就蹲下身撿東西,池騁從後面過來就撅屁股繫鞋帶,等站起身的時候,池騁都上四層樓了。

池騁的確色,但他的色心都讓一個挖走了,連個肉渣兒都沒剩。

自打拍了吳所畏幾張艷照後,池騁就深陷於此不能自拔,像冠希哥一樣沒事就拍拍錄錄。導入硬盤中帶到單位裡,上班時間就把這些錄像剪輯加工。2

T的移動硬盤裡,有1700多G的影像資料,這就是池騁待在辦公室從不出去的原因。

又一次接到通知要開會,池騁依日戴著耳機走了出去。

路上,對所有搭訕的目光一概不理,逕直地走進會議廳,找一個安靜的角落坐下。開始播放他親手製作的MP3,他與吳所畏的床底私語,每次開會熬時間的必殺計。

陸陸續續有人進來,一個沒長眼的哥們兒坐到了池騁身邊。

領導開始講話,這哥們兒一會兒打給欠,一會兒玩手機,一會兒和旁邊的人聊幾句……再看池騁,始終保持一個坐姿,目光專注的看著領導,從不搞任何小動作。

不愧是官二代……這哥們兒想,這種官場話也能聽得進去。

「啊……好癢……再深一點心……干我……嗚嗚……寶兒……你是最騷的麼?……如……我騷……啊啊……池騁……池騁……」

池騁的眼神中透出一股笑模樣,他最喜歡聽後面這兩聲「池騁,」快退再聽,再退再聽,沒完沒了的聽,聽得心都酥了。

旁邊的哥們兒坐累了,又調整了一個姿勢,胳膊肘杵著椅子扶手,眼睛直對著池騁腿間的龐然大物,不由的驚楞住。

「你……你聽他講話都能硬了?」

語氣雖然驚訝,可聲音壓得還是很低的.畢竟這是在開會。

池騁帶著耳機沒聽見,這哥們兒又拽了他一下,指指台上禿頂的領導。

「你瞧著他都能硬了?」

池騁懶得解釋,直接回了一句。

「我想操他!」

帶著耳機的人對自己說話的音量沒有概念,往往會在安靜場所突然亮一嗓子。

譬如池騁的這一聲,就壓過了領導的講話聲。

然後,整個會議廳都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