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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出來混是要還的

儘管池騁準備得很充分,也做了很體貼的善後工作,可吳所畏的小菊和小心臟依舊遭受了重創。在床上躺了一個禮拜,每天只能吃流質食物不說,還要三番五次的被池騁掰開欣賞,戲弄流連。

這還不是最痛苦的,最痛苦的是每次上衛生間,都和打仗一樣。無論大便小便,都是一樣慘烈。大便自然不用多說,小便才真是一項技術活兒。

為什麼這麼說呢?

以前吳所畏屁股沒出狀況的時候,感覺不到前面和後面的肌肉是牽連在一塊的。結果事後的第一次排尿,可算把他整慘了。

前面一吃勁,後面就條件反射的收縮,縮一下就鑽心的疼,放鬆的話又尿不出來。尿起來還要一氣呵成,一旦中斷,後面又會縮,等再吃勁又會疼一次。最後全部放空,後面還會狠狠一縮……

每次提褲子,都是眼淚吧嗒的。

最有效的止痛方法就是少喝水少排尿,但這個想法遭到了池劊子手的強烈反對。少喝水容易上火,上火了容易便秘,便秘了照樣得遭罪,而且比這更慘烈。

所以不僅要喝,而且要多喝,每天至少八杯水,盯著吳所畏一口一口喝下去,少一口都不成。再加上吃了那麼多流質食物,吳所畏每天都活在水深火熱中。

不過頑強的吳所畏哪能這麼輕易被打倒?既然不能避免排尿,那就練功吧!努力修煉到一次性清空,不間斷,不留一滴殘餘的境界。

於是每天早上,池騁閉著眼睛,都能聽到這樣一段動靜。

先是長時間的運氣,然後碎碎念叨兩聲,接著便是一陣急喘,伴隨而來的是短促有力的水流激盪聲,乾脆利索的一個收尾,再一陣急喘,平息過後,就是一陣慢吞吞的腳步聲……

最後,大床晃悠兩下,一隻大蟲子哼哧哼哧爬上來,如釋重負的吐一口氣,舒坦的咂咂嘴,很快輕微的鼾聲便從旁邊傳來。

每到這時,池騁都會忍不住在吳所畏臉上親一口。

這兩天,大概是屁股沒那麼疼了,吳所畏又有心思琢磨別的了。

「我想吃五花肉。」

池騁端著素餡餛燉的手頓了頓,沉聲說道:「再忍兩天,剛好一點兒就瞎折騰。」

「忍不了了。」吳所畏恨恨的瞪著混沌湯裡的紫菜,「整天吃素,都快變成牲口了!」

即便吳所畏這麼說,池騁都狠下心沒應他。

結果,晚上十一點多,趁著池騁洗澡的工夫,吳所畏給剛子打了一個電話。

「給我送一碗五花肉來。」

剛子一滯,「這個點兒了,去哪買五花肉啊?」

「不是有夜市麼?」吳所畏說。

「我怕那的東西不乾淨,池騁不是說你這兩天腸胃不好麼?」

吳所畏滿不在乎,「沒事,你幫我帶一份吧。」

撂下電話,吸溜吸溜嘴,饞蟲已經在肚子裡爬了。

池騁洗完澡出來,看到吳所畏趴在床上,嘴貼在小醋包身上,不知道在想什麼。走過去大手在他後背上一拍,吳所畏立刻從胸腔裡發出悶沉沉的吼聲。

「幹嘛呢?」池騁問。

吳所畏用鼻子蹭蹭小醋包,蔫不唧唧的說,「聞聞肉味兒。」

「至於饞成這樣麼?」池騁倚靠在床頭,一條有力的長腿屈起,另一條腿沉沉的墊在吳所畏的後背上,嘲弄道:「我不是也好幾天沒吃『肉』了麼?」

吳所畏自然知道此肉非彼肉,當即陰著臉回一句。

「你丫能攢一塊吃,我沒你那本事。」

池騁笑著去撓吳所畏的脖子,吳所畏菊花一縮再縮,怒罵連連。

晚上一點多,池騁睡著了,吳所畏操著笨拙的身軀去了衛生間。

衛生間的門一響,池騁就醒了,本來他睡覺就警覺,加上吳所畏總在衛生間上演那麼好玩的「音樂」,他能不豎著耳朵聽麼?

吳所畏把衛生間的窗戶打開,朝外面打了個響指。

「剛子,我在這。」

剛子抬起頭,一根繩子吊著一個桶,從二樓晃悠悠的垂下來。

「把肉放桶裡。」吳所畏小聲說。

剛子深感悲哀,池騁怎麼把你虐待成這樣了?

小心翼翼地倒回繩子,把桶提到窗口,穩穩的抱進來,一興奮下面一縮,呲牙咧嘴的朝剛子做了一個OK的手勢。

媽呀!這可是肉啊!

吳所畏捧在手裡熱淚盈眶。

用不著筷子了,直接用手捏起來一塊連肥帶瘦的,油汪汪的真特麼勾人!吳所畏吸溜一下嘴,把肉往裡面送,結果手一拐彎,跑別人嘴裡了。

呃……吳所畏瞧見旁邊蹲著的人,密口狠狠一縮。

「你咋醒了?」

池騁鋒利的牙齒咀嚼著嘴裡的肉,一下一下咬得很重。

「還挺香。」

吳所畏破罐子破摔,沒羞沒臊的用手夾起一塊。

「那我也嘗嘗。」

然後又跑到池騁嘴裡了,連帶著整個肉碗都被抄過去了。

一口肉饞死英雄漢,吳所畏死死把著池騁的胳膊,下巴對著中間那塊最小的,「就那塊,我就吃那一小塊。」

池騁的瞳孔散發著懾人的光,「半塊也不成。」

吳所畏一看沒戲了,想起手上還沾點兒肉湯,飛速揚起那根手指,又捅到別人嘴裡了。

草!

深更半夜,池騁故意當著飢腸轆轆的吳某人面前吃肉,大口大口的吃,咂摸得有滋有味。

吳所畏朝旁邊斜睨了一眼,幽幽的問,「特香吧?」

「湊合。」

吃個肉都吃得大刀闊斧,氣吞山河的,沒幾口半碗肉就進去了。

吳所畏嚥了咽吐沫,「有多香?」

池騁頭也不抬的說,「沒你的大屁股香。」

吳所畏恨恨的把頭甩過去。

碗裡還剩最後一塊肉,池騁故意輕咳一聲,吳所畏的眼睛瞄了過來。池騁睥睨著吳所畏,嘴角帶著嘲弄的笑,在他嚴盯死守的視線中,慢悠悠的把肉塞進嘴裡。就在這一刻,吳所畏還曾幻想池騁會撲過來,把嘴裡的肉分自個兒一半,哪怕嚼過,他也不嫌棄。

但是,池騁嚥下去了。

吳所畏因為這塊肉,生了半宿的悶氣,快到早上才睡著。

夢裡都在吃肉,油花花的大豬肘子,兩毛錢一斤。

儘管池騁刷了牙,但嘴裡的肉味兒還是難以徹底驅散,吳所畏的鼻子學麼著,學麼著,就學麼到池騁的嘴邊了。

吳所畏沒事就撒夜症,池騁已經習慣了,感覺到吳所畏的薄唇貼過來,心裡激盪起一股熱流。如果一個人撒夜症都能來親你的嘴,證明他已經愛你深入骨髓。

總算找到肉了……

呃!

這一口挨的,池騁眼珠子都綠了。

第二天一早,挑動殘破的嘴角質問剛子。

「誰讓你偷偷給他送肉的?」

剛子很無辜,「他讓我送我就送了。」

池騁發飆,「你不知道他不能吃肉麼?」

「知道啊!」剛子說。

池騁瞇起眼,聲音裡飄出肅殺之氣。

「那你還給他送?」

剛子頓了頓,訥訥的說:「不是你跟我說的麼?只要是他要求的,無論對與錯,我都得順著他的意。即便他有錯,我自個兒心裡有數就成了,沒必要非得挑明……咳咳……是這麼說的吧?」

池騁豹眼圓瞪,硬是沒憋出一個字。

開車回去,經過一條美食街,想起昨天晚上吳所畏啃他嘴的情景,突然一腳剎車。

……

一大份五花肉擺在吳所畏面前。

「吃!」

這一個字,是池騁對吳所畏說過的最讓他心動的話。

像一匹餓極了的野狼,完全不知道飽,以風捲殘雲之勢將碗裡的肉一掃而光。

「過癮了?」池騁問。

吳所畏點頭,「真尼瑪爽!」

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就衝進廁所,坐在馬桶上,大汗珠子玩了命的往下飆,手扒著頭皮,心裡只有一個想法: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