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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七章 昔日淵源

  郊外山林中,一處茅廬草堂外的木製曬台上,打坐的草蒲團周圍散落了一地的書籍。

  一個身著青色衣袍的老者,正弓著腰在拾撿書籍,規整的壘在一起。

  展昭領著眾人穿過園子,大聲喊道:「師父!」

  老者直起腰循聲望去,就見展昭正領著幾人走過來,他眼睛瞇了瞇,透出疑惑之色。

  眾人走近,展昭介紹道:「師父,這些是我的朋友,他們有事想請教您。」

  說完,又朝柳隨風等人介紹道:「這位是家師呂若虛。」

  「見過前輩。」柳隨風等人恭敬行禮。

  呂若虛手裡拿著幾本書,擺擺手,一臉溫和的笑道:「哦?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諸位不必多禮,這邊請。」

  說著,柳隨風領頭隨呂若虛往草堂裡走,邊走邊說起手訣一事。

  柳隨風恭敬道:「事情緊急,在下就開門見山了。我等此來,是想請教呂大俠,可否認得這個手訣?」

  柳隨風做出手訣,呂若虛一見,驚訝不已,腳步頓時停下。

  呂若虛疑問:「你們如何知道這個手訣?」

  柳隨風直言:「還請呂大俠先說出這手訣的來歷。」

  呂若虛沉吟起來。

  展昭上前解釋:「師父,他們都是朝廷的官員,不是壞人。」

  呂若虛疑惑地看向柳隨風:「你們是朝廷中人?」

  包拯拱手:「正是,呂大俠若識得這手訣,還望不吝相告。」

  「這個……」呂若虛想了想,回身走到曬台邊,將書放下,自己也坐下,拍了拍曬台,示意他們坐下。

  眾人在曬台邊坐下。

  呂若虛緩緩做出手訣,瑤光眼睛一亮,神情激動:「對,就是這個手訣。」

  呂若虛點點頭,目光看向遠處,似回憶什麼,眾人不敢打擾,只靜靜等候。

  好一陣子過去,呂若虛才收回神,朝眾人歉意一笑,道:「哎,老了,總是走神。」

  眾人連忙賠笑,都說他老當益壯。

  事實上也差不多如此,呂若虛雖然年過花甲,但腰板硬朗,精神矍鑠,走起路來雖然不是虎虎生風,但也充滿了力量。

  在場之人除了包拯都是武人,自然能看出對方武功遠超自己,哪敢小看他。

  呂若虛擺擺手,緩聲道:「這也不是什麼秘密,既然你們想知道我就跟你們說說。當年,我遊走江湖時,曾有幸遇到一位前輩高人,指點了我幾手養生的術法,這手訣配合一套獨門功法,練之可益壽延年。可惜呂某資質淺薄,這許多年也未見練出什麼成就。」

  瑤光急不可耐:「傳授前輩這門心法的那位高人叫什麼名字?」

  呂若虛看她一眼:「那位前輩,道號天機子。」

  柳隨風:「天機子?那位前輩可還健在?」

  呂若虛微微一笑:「天機子前輩練成了這門養生功法,壽元大增,只怕等我老死了,他老人家也不會死呢。呵呵。」

  柳隨風急問:「前輩可知那位高人棲居何處?」

  呂若虛也不隱瞞,說道:「那位前輩,一直隱居於邙山深處,要經過一座地獄谷,才能到達那處洞天福地,我年輕時,曾有幸隨天機子前輩去過一次。」

  「地獄谷?」柳隨風等人都是一驚,相互對視一眼。

  倒是瑤光沒想那麼多,聽了消息大喜過望,騰地一下站了起來,走到呂若虛身邊抱拳道:「太好了!還請前輩帶我們去一趟。」

  呂若虛一怔:「你們究竟有什麼事?那位高人隱世修行,不喜與世俗之人來往的。」

  柳隨風歎了口氣,也不隱瞞:「不瞞前輩,這手訣,關係到一樁人命大案,還關係到我們一位摯友的下落,還請前輩慨施援手。」

  呂若虛一驚:「人命大案?」

  柳隨風和包拯對視一眼,都輕輕點頭,雖說按規矩,辦案時都要對案情保密,可這並非絕對,有些時候想查到線索,必然要對外尋求幫助,難免會被人問起案情。這種時候,若是一味隱瞞,得罪人事小,關鍵是對方很難誠心配合,道理擺在那兒了,你不跟我說實話,我為什麼要幫你呢?

  二人對視一眼,達成了默契,當下也不隱瞞,把案情如實道來。

  聽了一會兒,呂若虛很快明白了這手訣代表的意義,撫鬚點頭道:「原來是這樣。」

  包拯拱手道:「前輩,事關人命,不能不查。況且,那位前輩高人定然不是作奸犯科之輩,可也難講他門下弟子中有人不肖,瞞著師父做奸犯科,豈不壞了那位高人一世英名?於公於私,前輩您都不能置身事外啊。」

  展昭求情:「是啊師父,你就幫幫包大人吧。」

  呂若虛摸了摸他的頭,略一沉吟:「你們說的也有道理,既是這樣,老夫就陪你們走一遭吧!」

  「謝前輩。」眾人大喜,忙起身道謝。

  ……

  「師父師父,我受傷了!」

  太歲在碧游宮的天機洞外攀樹玩耍,一不小心,手滑跌落,幸好他身手敏捷及時抓住一旁的籐蔓,安全落地,卻不小心被荊棘刮傷,手指劃破了一道口子,幾滴鮮血湧出。

  此時的太歲過往記憶全失,雖比稚童強了許多,但也頂多就七八歲的心性,發現自己受傷,馬上伸著手指跑去找玄玄子撒嬌。

  聽他叫著受傷,原本在不遠處岩石上打坐的玄玄子馬上緊張得起身查看。

  「哪兒受傷了?」玄玄子一臉擔心,上下打量他。

  太歲舉起手指給玄玄子看:「手指頭被刺刮傷了!」

  玄玄子鬆了口氣,不過還是捉住太歲的手看看,可太歲卻突然收回手,盯著自己的手指頭,臉上露出疑惑之色。

  「咦?好奇怪,怎麼好了?」

  他摸摸自己的手指頭,又舉給玄玄子看,不解地問道:「師父,方纔還有傷口呢,還流了血的,你看這血跡。可是傷口突然就不見了。」

  玄玄子一聽,臉色大變,如臨大敵般,飛快摀住太歲的嘴,謹慎打量四周,見四處無人,才鬆開太歲,小聲囑咐道:「你的傷能迅速痊癒的事,不能說給任何人知道,包括最疼你的師祖,知道嗎?」

  太歲好奇問道:「這麼好玩的事兒,為什麼不能說啊?」

  玄玄子看著他清澈的雙眼,心裡無奈,知道跟他說不清道理,當下恐嚇道:「一旦被人知道,就會把你當成怪物,切成一片一片的,還要用油鍋炸了,給別人做下酒菜。」

  太歲被嚇住:「師父,我不想被人切了炸了當下酒菜。」

  玄玄子鄭重囑咐:「那你就要聽師父的話。若是有人問起你……」

  太歲認真地聽著,不時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