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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二章 迥異的情感表達

  孟冬小店裡,二人伏案並肩,各自持筆,這裡指點,那裡描注,你說話我傾聽,我說話你點頭,默契十足。

  過了一陣,二人終於把圖紙完成了,長鬆口氣,相視一笑。

  緊接著,他們並肩走到案前,開始將火藥沫兒小心地捲進紙筒,一起將紙筒捲起……

  就這樣,開陽和孟冬忙碌了好一陣子,二人做完一步工作,各自長吁了口氣,相視一笑。

  「總算完成了!」孟冬看著身前一對龍鳳圓筒,長歎一聲。

  開陽搖頭,苦笑道:「哪兒那麼容易,總不能就放這一個嗎?最少也得再做九個,湊成十全十美才行啊。」

  孟冬聽了,也是苦笑,可緊接著打起了精神:「反正思路也有了,再組裝也只是麻煩點兒,咱們抓緊時間,爭取今天做完吧。」

  開陽點了點頭,起身去一旁給孟冬倒了杯茶:「你休息一陣,我去做點吃的,現在時間還早,等吃完東西咱們再接著忙吧。」

  「好,那辛苦你了。」孟冬點點頭,臉上露出微笑。

  開陽嗔了他一眼,怪他客氣,轉身朝廚房走去。

  ……

  北斗司在沒案子的時候所有人都很閒,太歲和瑤光說笑著準備去飯堂吃飯,路經校武場時,太歲突然站住,看向瑤光:「瑤光,陪我練會兒拳腳?」

  瑤光訝然看向太歲:「今天這麼勤奮?」

  太歲嚴肅的點了點頭:「那是!你那些堂兄弟們,都是行伍中人,功夫都比我強。我身為北斗司的大高手,豈能比他們弱了。」

  說著,他退後一步,擺了個架勢,臉上露出眾容就義之色,大叫道:「來吧!不用憐惜我,嚴師出高徒!」

  下午,忙活了一天,孟冬和開陽終於把東西做完了,只差最後在木製圓筒上雕刻上漆,簡單來說,就差包裝了。

  出了店舖門口,開陽略有不捨,轉頭看著孟冬。

  「孟兄,我先告辭了,明日再與兄一起動手,相信很快就會完工。」

  「好,明日我等你……」孟冬額首,可話音未落,他突然開始劇烈咳嗽,忙伸手扶住門框。

  開陽一驚,趕緊上前扶住,同時遞上手絹,另一隻手在孟冬背心處幫他順氣。

  「孟兄,感覺好受些嗎?怎地比之前咳得厲害了。」開陽一臉擔憂。

  孟冬想回話,可止不住的咳嗽,一時說不出話來。

  「你先別說話,我給你倒杯水。」說著,開陽扶著孟冬往鋪裡走,輕輕將其扶在椅上坐下,又趕忙幫他倒了杯水。

  孟冬放開一直摀住嘴咳嗽的手絹,低頭看了一眼,見手絹上血跡斑斑,他瞳孔一縮,將其仔細的捏在手裡,這才伸手去接開陽遞過來的熱茶。

  而開陽眼神敏銳,已經看到了白色手絹透出的一抹鮮紅,不由大驚,顧不得矜持,伸手奪過手絹,攤開一看,只見上面殷紅一片,滿是鮮血。

  「孟兄……」開陽震驚抬頭,看著孟冬,臉色惶然。

  孟冬笑笑,從開陽手裡抽回手絹仔細疊好揣進懷裡:「不礙事。抱歉把手絹弄髒了,等我洗淨了再還你。」

  開陽眼圈一紅,心痛自責道:「都怪我,明知孟兄身體虛弱,今日還讓你勞神許久。」

  孟冬搖頭:「老毛病了,與你何干。」

  開陽咬著嘴唇搖頭:「不行,我帶你去見洞明前輩,請他為你診治。」

  孟冬強忍住咳嗽,擺手道:「行了!我自己的身體我知道,不必勞煩他了,沒用的。」

  開陽憂心焦急,握住孟冬的手,眼中露出哀求:「你別固執了,就當開陽求你,去見見洞明前輩,好不好?」

  看著開陽真摯擔憂的眼神,孟冬心裡不由一軟,猶豫了一下,點頭輕聲道:「好吧!」

  馬車停在皇城司門口,開陽先下車,隨後扶著孟冬走下馬車。

  此時的孟冬面色蒼白,嘴唇毫無血色,咳嗽不斷,像是風中殘燭般,令人擔心一不小心,那暗淡的燭火就會熄滅。

  開陽神色擔憂,一邊幫他順氣,一邊低聲安慰道:「放心吧,洞明前輩醫術極高,他定有法子醫治你的。」

  孟冬淺笑不語,被開陽扶著向皇城司內走去。

  開陽在皇城司門口停下,歉然看著孟冬:「孟兄,北斗司內,不許人擅入,你現在的身份,不便進入,我去請洞明前輩出來。」

  孟冬輕輕點頭,臉上露出理解的笑容。

  開陽鬆了口氣,轉身對守在皇城前的士兵叮囑幾句,急急向皇城司內走去。

  她很少有這般焦急的時候,一路小跑,過了機關甬道,花園,佈陣堂,在路過校武場時,遠遠就瞧見太歲嘴角掛著血跡,躺在地上不省人事,而瑤光一臉無辜的蹲在旁邊,苦著小臉看著太歲。

  又出事了?

  開陽一驚,頓步走上去,詢問道:「太歲怎麼了?」

  瑤光捧著被太陽曬得粉嘟嘟的小臉,無辜又無奈:「方纔切磋功夫,我不小心出手重了,把他打斷了氣。」

  開陽歎氣搖頭,苦笑不得:「也只有太歲這樣打不死的人,才受得了你這樣沒輕沒重的女人。」

  一句話說完,她轉頭就走,步履匆忙。

  瑤光好奇,從沒見過開陽姐姐這麼著急過,不由開口喊道:「開陽姐姐,你去哪兒?」

  可此時開陽已疾步走遠,沒聽到她的話。

  開陽一路尋找,終於在湖心亭找到了正喝茶看書的洞明。

  遠遠的看到她小跑過來,洞明放下書,瞇著眼睛隨和的笑道:「開陽,何事匆忙啊?」

  到底是不會武功,一路跑過來,開陽已經氣喘吁吁,當下也不客套,直接開口道:「洞明前輩,上次我向你提起的那個孟冬,近日病情愈發地重,開陽想請您為他診治診治。」

  洞明笑容一斂:「哦?他在哪裡?」

  候在皇城司門外,今天他咳了血,我擔心……,所以還請前輩出手相助!」開陽一臉擔憂。

  「走,我們去拿藥箱。」洞明聽了,馬上點頭,放下書,起身朝藥房走去。

  二人出來,經過校武場時,見瑤光還托著下巴蹲在太歲邊上,小心的戳他,試試看他何時醒。但是開陽沒注意到的是,此時二人已經與方才蹲的不是一個地方了。

  開陽和洞明走近後,開陽不由皺眉:「他還沒醒?」

  瑤光嘟著嘴兒,臉色有些尷尬:「不是,醒了。可他不服氣,還要比試,結果又……」

  洞明聽罷,掃了眼躺著的太歲,舉步走開。

  開陽無語,搖搖頭跟了上去。

  瑤光納悶地看著走遠的洞明,雖然知道他為人嚴肅,可一向對屬下都很愛惜,換了平時,非得好好訓斥自己幾句不可,但今天怎麼問都不問一句呢?

  難道說,他不喜歡太歲?

  還是,知道太歲能死而復生,所在不在意?

  就在瑤光胡思亂想的時候,躺在地上的太歲悄悄睜一隻眼,壞笑著瞧了瑤光一眼,在瑤光低頭看他的一瞬間,立即又閉上眼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