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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讀不透的心思!(8)

  那個時候我還是太子妃張氏,白天先拉著楊嚴橫渡了大半個宛江,夜裡又拽著楚王齊翰漂了整整一個九曲峽,搞得我後來見著活水就發楚。

  這回是齊晟登基之後的第一次北巡,聲勢自是比以前做太子的時候大了不少。不過除了少數的幾個重臣知道他這次是借「北巡」之名行「親征」之事外,其餘的人只當齊晟又搞公費旅遊,都沒怎麼太在意,甚至還有御史抨擊齊晟北巡是勞民傷財之舉。

  蒼蠅雖不咬人,可它煩人啊!

  我將一沓子奏折遞給齊晟看,問他:「就不能想個法子叫這伙子人閉嘴?」

  齊晟隨手翻了翻就扔在了一邊,笑道:「他們叫他們的,你自管低著頭做自己的事就是了,管他們做什麼!」

  這話說得真輕鬆啊,到時候你拍拍屁股打北漠去了,還得留下我在盛都跟著這麼一幫子混。

  我抬眼很是真誠地看他,商量道:「要不你乾脆帶著他們和你一起去北邊吧,閒的時候還能有幾個嘮嗑的。」

  齊晟撩著眼皮看了我一眼,不陰不陽地說道:「不行,我這回得帶得人太多,還是給你留下吧。」

  我真心覺得這事只有「不想帶」,沒有「帶不了」,你連趙王與楚王都能一塊帶上了,還怕再多出幾輛馬車給御史們用嗎?

  沒錯,這次「北巡」齊晟竟然命趙王和茅廁君一同侍駕。

  最初聽得這個消息時,我還驚愕了那麼兩秒鐘,不過很快就理解了齊晟的用意。他對這兩個兄弟都不怎麼放心,與其留他們在盛都,還不如放自己身邊看著更放心一些。

  臨行前,茅廁君終於逮到機會,突破重重阻礙與我在宋太后那裡見了面,拿了一張比真的還像真的聖旨給我看。

  那是以齊晟的口氣寫得遺詔,也可以算是罪己詔,字裡行間感情充沛,文采斐然,用簡單精煉的文字,概括了一個皇帝因不聽群臣勸阻執意北伐而最終導致自己身死疆場的「事實」。

  這一句夠長吧?看著費勁吧?你還別抱怨,這比起我看的原版聖旨來,這都是簡化版的了,我好歹還給你加了個逗號呢。

  也虧得我前陣子在齊晟的威壓之下苦練文言文,總算是將這份聖旨看懂了個七七八八。

  聖旨的最後,齊晟將皇位傳給了皇長子齊灝。

  茅廁君待我看完,將聖旨從我手裡抽了回去,淡淡一笑,說道:「為安全計,這東西先放在太后這裡。若是江北不能成事,皇后只當自己從沒見過這樣一份東西。但若是江北成事了……」

  他說到這裡停了下來,目光沉靜地看著我。

  我笑了笑,接道:「若是你那裡成事了,我就用此聖旨扶皇長子登基,然後命你與張放同朝輔政。不過,你也要多注意一下,莫要給北漠撿了便宜去,一旦他們趁機反撲過來,再要趕出去可就難了。」

  茅廁君點了點頭,又鄭重說道:「我也是成祖子孫,定然不會叫韃子過靖陽的,也望皇后守諾。」

  守諾這事吧,不能只看說的,得看做的。我沒說什麼,只對他扯了扯嘴角,然後便起身往外走。人剛走到門口,茅廁君又在後面喚住了我,等我回身看過去,他卻又不肯說話,只靜靜地看著我。

  我問他:「還有事?」

  茅廁君卻是淺淡地笑了笑,輕輕地搖了搖頭。

  我最最受不得這種文藝小清新的范兒,只覺得牙都酸倒了半邊,忙轉身出去了,帶著宋太后送給我的兩個小美人回大明宮。

  後殿裡,寫意剛指揮著宮女給齊葳和齊灝兩個小祖宗洗完了澡,不亞於剛打完一場水仗,連頭髮絲上都還滴著水珠,聽說我回來了,忙迎了出來,關切地問我道:「娘娘,沒事吧?」

  她話問出了口,這才看到我身後還跟著兩個面生的小美人,面上不覺露出些驚訝之色。

  我向寫意簡單介紹了一下這兩個小美人,都是宋太后遠得不能再遠的遠房親戚,明面上說是派過來伺候皇帝和皇后,暗底下卻是希望我能給開個後門,把這個工作地點設定到齊晟的龍床上。

  寫意聽了直撇嘴,等人都走了,與我說道:「奴婢還當太后請娘娘過去有什麼事,原來又是安插狐媚子過來。要奴婢說娘娘也別和她們客氣,就把人留在宮裡伺候娘娘,看她們有沒有命活到皇上北巡迴來。」

  那兩個小美人都是十五六歲年紀,正是嬌得跟骨朵一般的年紀,只光看著就叫人賞心悅目,我倒是有心把她們留在自己身邊,可這人畢竟是太后送的,怎麼也得和齊晟說一聲才是。

  齊晟一聽太后又送了兩個遠房親戚過來,卻是劍眉微皺,說道:「也不知這太后哪裡來得這麼多娘家人,還沒完沒了了。」

  我斂目不語,心中卻想這有什麼啊,要是放到現代,轉上幾轉都能叫你和非洲黑猩猩攀上親戚。這好歹還都是美人呢,你就知足吧。

  齊晟瞥了我一眼,又問:「是兩個美人?」

  我真心實意地答道:「確是美人,天生麗質,嬌俏可人。」

  齊晟緩緩地點了點頭。

  我試探地問道:「皇上這回北巡,要不要把她們帶在身邊解個悶?」

  齊晟搖頭,「我去打仗,帶什麼女人!」

  我暗中大鬆了口氣,面上卻是笑道:「也是,人家都說軍營裡不能進女人的,不然不吉利,這兩個就先留在宮裡吧。」

  齊晟狐疑地看了我兩眼,眉頭微皺,想了想又說道:「算了,還是帶在我身邊吧,心裡更踏實些。」

  皇帝開口,不敢不從,我老實地應了一聲「是」,心中卻是十分鄙視他這種反覆無常的脾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