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古今文學網 > 老婆愛上我 > 第一六七章 煙花燦爛 >

第一六七章 煙花燦爛

  ……

  劉青也是對雲瑾蘭這個苦命的女人憐意大增,丈夫死的早,在外面拚命工作將女兒拉扯成人。這些年來,也不知道她是怎麼熬過來的。默然走上前去,輕輕掰過她的略微掙扎的嬌軀,攬在懷中。將她微有散亂的烏黑長髮輕輕捋到了耳後,伸出大手,粗糙的掌心在她晶瑩的臉頰上輕輕婆娑。眼神柔和的注視著她有些淒惶的眼眸,輕聲道:「瑾蘭姐,你說的對。我的確不是個牢靠的港灣。我這人,東遊西蕩,從無定性。我甚至不知道,我這次的停留究竟是對是錯。」

  雲瑾蘭漸漸緩過神來,亦是一瞬不逝的注視著他那對深邃而有些混亂的眼眸。頓了一下,才輕聲道:「劉青,你在迷茫!」

  「不錯,我很迷茫。」劉青神色有些黯然,無奈的搖了搖頭道:「我很愜意,也很享受現在的安靜生活。但是,我的多年漂泊生涯形成的習慣,卻阻礙著我和這個社會融合。」點上了一支煙,心中苦笑,以前的人生充滿著無數艱辛和困苦。然而有一點卻是不錯的,那就是除了極少數狀況,向來很少在某個固定女人身上停留。即便是心動了,意動了。劉青也會主動遠離能夠令自己心動的女人。那個時候,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浪子,享受著人生,卻從來不曾為人生而買單。在那種朝生不知夕死的日子裡,任何仁義道德,甚至是禮義廉恥,都是講不通的狗屁。只知揮霍著今日光陰,卻從不會為明天祈禱。自從回到國內後,已經將以前生活作風改變了許多的劉青。卻仍舊是和這個和平而安詳的社會格格不入,矛盾重重。

  似乎從劉青那略微湧動的雙眸中發現了些什麼,雲瑾蘭心中輕輕一顫。低著頭,眼神逃避道:「劉青,我不知道你曾經經歷過些什麼,我也不想知道。」說罷,忽而眼神示意,將有些不情不願的蕭眉趕了出去後。才緩緩抬頭呢喃道:「瞭解的越多,我就陷得越深。劉青,我怕。我怕在你這個漩渦裡越捲越深,到最後連頭帶腳都埋藏了進去。這無關乎喜歡不喜歡的事情,活在這世界上有著太多的無奈。有的時候,即便是喜歡了,也只能不喜歡。劉青,我的話你明白麼?」說到後來,螓首越垂越低,無法控制的,眼頰淌出了兩行晶瑩的淚水。喜歡上一個浪子的確很無奈,雖然他能給你帶來刺激,歡愉,甚至他那嫻熟的**手法能給你帶來連綿不絕的**。然而,帶給你更多的,卻只是傷害。陷得越深,傷得越重。

  劉青心中一黯。然而表面上卻是瀟灑的笑了下,聳了聳肩膀。微微低頭,托起她的下巴,在她光潔的額頭上輕輕一吻:「瑾蘭姐的意思,我明白。我劉青雖然不是個好人,但絕對不是個死纏爛打的無賴。我會主動從你的生命中永遠消失。只希望從此之後,大家心中依舊有個美好的回憶。等到了牙齒都掉光的那天,再翻出來看看。」

  兩人靜靜地相望。良久之後,劉青終於收起了眼眸中的不捨。轉過身子,往門外走去。心中有些落寞,卻絲毫怪不得雲瑾蘭。她需要的不是一個能給她帶來刺激人生,慰藉寂寞的浪子般男人。更多的,是在追求能給她帶來穩定生活,完整家庭,從此互相倚靠一直到老的男人。在這一點上,劉青甚至都無法保證給已經是自己妻子的慕晚晴帶去。更況論是雲瑾蘭了。

  「劉青!」雲瑾蘭忽而輕輕喚了他一句,聲色有些淒涼。

  劉青站住了身子,卻並沒有回頭。寬厚的肩膀有些聳動。

  雲瑾蘭一步一步地向他走來,雙臂從他身後,緊緊抱住了他的小腹。臉頰貼在他的後背上,輕輕婆娑著,羞紅著臉,呢喃道:「劉青,過了今夜在走好麼?我只是想品嚐一下,一個完整家庭的味道。哪怕只有一天。」

  劉青默然不語,略有猶豫。並非不願,只是難以估量這種後果。

  以為劉青不肯,雲瑾蘭急忙又道:「劉青,我只是想一次,一次而已。要不然,我付錢。你就當陪我演一次戲。」

  劉青愕然,不覺啞然失笑。混來混去的,到頭來還是要做兼職。還是那種帶陪著玩角色扮演類的高級兼職。不由得回頭,笑著托起她的下巴,調笑道:「那不知道瑾蘭姐是想快餐還是包夜?」

  雲瑾蘭一愣,但是旋即想到了這是劉青在故意沖淡有些傷感的氣氛。也是紅著臉陪著他演戲,輕輕白了他一眼,故意上下打量著他:「快餐怎麼算?包夜又是什麼價?」這話說完,雲瑾蘭自己心中,也是冒出了異樣而刺激的感覺,彷彿生出了一股突破禁忌的快感。

  劉青笑著攬住了她保養極佳的細腰,認真而戲謔道:「瑾蘭姐已經是熟客了,這樣吧。我給你打個折,快餐十萬,包夜三十萬。」

  雲瑾蘭故意咂舌不止,忍不住擰了他一把,白眼道:「劉青你這誠心訛人是吧?三十萬?還是打過折的?我去金碧輝煌可以找一個排來伺候我了。」

  「嘿。沒想到瑾蘭姐還是蠻瞭解行情的麼?」

  劉青的雙手立即止住了動作,額頭開始冒著冷汗,七,七次……嘴角抽搐著憋笑不止,消費者協會……倒是很想問問她,要不要開張發票去抵稅啊?

  ……

  次日上午九點。劉青拖著疲憊的身子鑽進了寶來車中,靠在了駕駛座上。緩緩閉上了眼睛,想著和雲瑾蘭之間的一幕幕。或許是離別前最後的相聚了,一夜之間,兩人俱是瘋狂的做著愛。也不知道做了多少次,都說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雲瑾蘭三十五六歲,又是寡婦當得久了。正是生理需求最旺盛的虎狼之年。即便是劉青這種強壯的身胚,也是隱有吃不消之意。一夜誘人下來,差點沒給她抽了干去。更讓劉青忍俊不禁的是,大清早的,雲瑾蘭還真的開了張三十萬的現金支票。直惹得劉青是瞠目結舌,早知道幹這行如此賺錢,當年和雷子兄弟就商量著直接下廣東發展了。哪裡還需要跑到國外,去吃那種非人的苦頭?

  攤開右手,那是一枚硬幣,一枚普通的一圓硬幣。緩緩收起臉上的好玩的笑意,嘴角掛著一抹苦澀的笑容。緣分就是如此,驟然而來,驟然而去。人也是如此,驟然相聚,驟然相離。和雲瑾蘭之間的點點滴滴,最終化作了手上的這枚硬幣。

  劉青面色鄭重的將這枚硬幣放進了胸口襯衣口袋中,貼著心藏好。啟動了車子,緩緩往小區外開去。

  二十四層頂樓上,一身性感睡衣的雲瑾蘭抱著雙手,站在透明的落地玻璃窗外。靜靜地看著那輛駛離小區的紅色寶來。那張佯裝平靜的粉嫩俏臉,兩滴清淚從中劃過。素手掌心中,握著一條銀鏈子,鏈子一頭銀盤上鑲嵌著一顆子彈頭。輕輕婆娑著那條銀鏈上的子彈頭,雲瑾蘭雖然不知道這粒子彈頭的來歷,然而看劉青那帶點傷感,卻又鄭重異常的神色。卻是知道這對他來講,是一件極為珍貴在意的東西。撩開秀髮,緩緩將銀鏈子戴在了脖子上,那粒子彈頭剛好落在了她心窩上。觸覺雖然冰涼,卻是感到異常的溫暖。彷彿和劉青永遠待在了一起。

  忽而,雲瑾蘭的房門被人打開。蕭眉滿臉淚水的衝了進來,緊緊抱住了雲瑾蘭,抽泣不止道:「媽,你為什麼就這麼狠心?」

  「你都知道了?」雲瑾蘭神色黯然的問道。

  蕭眉不住抽泣著點了點頭,哽咽道:「大叔他來了我的房間,雖然他沒有說什麼。但是他吻了我……」蕭眉很清楚那是劉青給自己的離別之吻,就好像之前約定的那樣。頓了一下,蕭眉又拉著她道:「媽,難道我們就不能和大叔一起生活麼?昨天的晚餐,是我吃得最開心的一次。」

  「傻丫頭。」雲瑾蘭憐惜的撫摸著她的秀髮,歎了一口氣道:「雖然喜歡就是喜歡了,但不是喜歡,就能永遠在一起的。」雲瑾蘭又何嘗不留戀昨夜那個溫馨而浪漫之夜,然而理智的她。卻知道那只是煙花,燦爛,絢麗,卻又僅僅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