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牢大獄,暗無天日。
捕頭趙瀾之進了牢房,支走了幾個看守的衙役。
他有人要探望。
那人從牢房深處迎過來,正是被當成案犯小可幫兇而被他親手捕獲的遠安。
她手抓著欄杆,迫切至極:「趙瀾之!案子弄清了嗎?是不是要放我們出去了?」
趙瀾之陳臉道:「……案情查清,物證俱全,人證指明,作案殺人的正是那個怪物小可!她如今已經被關入死牢。而你們,你和穆樂,你們是他的幫手!」
遠安難以置信:「胡說!胡說!這是無稽之談。兇手是南景王府的水月!」
趙瀾之並沒接茬,卻只問她:「你聽見外面的聲音了嗎?」
外面有百姓呼聲傳來,遠安卻並不知情:「……他們在喊什麼?」
趙瀾之道:「這是外面的百姓,要求嚴懲坑害女孩們的兇手和幫兇。要求縣令不要官官相護,要求給你判大刑!你聽懂了嗎?」
遠安惱怒,忽然又笑了,指甲抓著欄杆,挖出了痕跡:「你信嗎?你信我是幫兇?」
趙瀾之搖頭:「遠安,你怎麼還不明白?我信不信有什麼用?認定一個人是否有罪,要看證據!那個怪物要殺害鈴鐺師傅的片刻被我們拿住。在哪兒?在她藏著所有死者臉皮的密室裡!而你跟穆樂,也在那裡!被我們拿了個正著!我不信你是幫兇。我當然不信。可是誰能給你們證明?誰能?!」
遠安擺手:「……別,別說那麼
多,放我們出去!我一定會給你拿住真兇!」
趙瀾之看著遠安:「你還不承認自己錯了嗎?」
「……我哪裡錯了?」
「我早就告訴你,不要多管閒事。你不聽,到底把自己捲進這起事件裡。遠安,我確定你不會殺人害命,我可以放你走!可是你得跟我保證,你會接受教訓,你不會在做這樣的蠢事!」
遠安略略沉吟:「……要是我承認我錯了,你會放了我?」
「會。」
「會放了穆樂嗎?會放了那個連皮都沒有了的又被人栽贓陷害的小可嗎?」
趙瀾之搖頭:「不會。鈴鐺花房的房樑上有穆樂的腳印。證人指證了你說的那個小可。」
遠安還想要討價還價:「我承認我錯了,你也不會放了他們?」
趙瀾之道:「可我會放了你。」
遠安笑笑:「不。我沒錯。趙大人,我做不了你想要的那種女孩兒。送你的那個漂亮的插花也不是我插的,我這人從前這樣,現在這樣,以後也這樣。你不肯放我就拉倒。現在我困了,想睡會兒覺。」
趙瀾之皺眉惱怒:「冥頑不靈!」
他轉身就走,剩下遠安回到牢房的深處,穆樂坐在黑暗的牆角:「他都說放了你,你怎麼不走?」
「不樂意。」
穆樂尋思了一會兒:「是因為我?」
「因為我是你主子。不能護著你,我還有什麼用?」
穆樂:「……我原本好像不叫這個名字。小可說的,我叫托托。」
遠安才不
願意聽這個:「你是我家的穆樂。」
「那你,你還把我送人了……」
遠安聽了這話心裡不高興:我想著救你,你卻在這個時候翻小賬了?她剛要修理他,卻見他眼波一轉,當下她心裡軟了,竟看著他出神。
話說明慧的銀子沒有白花,戶部尚書之女,葉家大小姐遠安乃是洛陽城剝皮血案的幫兇一事激起了重重熱議,一直鬧到了朝堂之上,深宮之中。一疊折子呈到武後手上彈劾遠安之父葉甫成。
這一日,武後傳了葉大人還有一眾官員訓話。
眾人垂手而立,武後緩緩走過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