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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節我也挪一回

  長安城似乎有一股暗流在湧動,文官們馬不停蹄的四處串聯,準備展開新的一輪攻勢,上躥下跳的都是言官,風聞奏事是他們的特長,雲家在關中不做生意了,可是塞外他們可什麼都收,聽說連羊毛都收了回來,要這些廢物做什麼?擀氈?不,這是明目張膽的資敵,要不然誰會用糧食,陶瓷,鐵鍋之類的去換那些沒用的東西?這裡面有貓膩啊,必須查出來。雲何兩家的車隊於是不停的受到檢查,面子上非常客氣,實際上卻搜查的非常仔細。

  「老高,這些天沿途的官府是不是都瘋了,咱家的車隊已經被查了四回了,他們到底要幹什麼?」車隊的護衛頭子問管事第十節我也挪一回(依舊四更求票)。

  「眼紅唄,還能如何,看咱家掙了錢,一個個都想上來撈一口,結果侯爺一怒之下把買賣全停了,一處都沒留,這些畜生見關中撈不到好處,就想卡我們的脖子,我估計,要不是二夫人在草原,侯爺說不定連草原上的交易都會停止。」

  「什麼二夫人,老高不要瞎咧咧,都沒影的事,雖然盤了個婦人髮髻,可是一看就是姑娘家家的,這話要是被少夫人聽到了會掀了你的皮。」

  「你別說,我以為這事是遲早的事情,草原上的這位可沒有少夫人漂亮,再說了,少夫人現在有了身孕,咱家開枝散葉興旺發達是遲早的事情,到時候草原上諾大的產業怎麼能便宜別人。二夫人醜了點。估計為了家業,侯爺選擇的餘地不大吧。」

  兩人帶著車隊邊聊天邊趕路,不知不覺就到了渡口,每個多都有官家的稅務碼頭,想要過河,就必須先要交稅,雲家的稅從來都是在長安一起結算,不知為何,今日的典吏居然要求雲家繳稅,這讓高管事大吃一驚。事情嚴重了,這就第十節我也挪一回(依舊四更求票)是說那些傢伙一點臉面都不顧了。

  稅不能繳,一旦交了,雲家就會名聲掃地。高管事只好把車隊退出碼頭,派人星夜前往長安,請侯爺定奪。

  就在此時,御史台裡也是吵鬧不休,不為別的,就為雲家詭異的交易,一部分主張以強硬地手段斷絕雲家的商道,其中最慷慨激昂的就是御史黃佑,堅決認為草原雖然已經平定,但是。那裡從來都是降而復叛,沒有半點信義可言,只可臨之以威,不能懷柔,雲家的這種做法更是要堅決取締。

  有人開了頭,自然就剎不住車,御史台從來都是一個敢想敢說的地方,只要有一點的蛛絲馬跡,他們不介意把他渲染成滔天巨禍。

  魏征坐在案幾後面不作聲,閉著眼睛彷彿魂遊天外。等到那些御史們達成一致以後,這才睜開眼睛看看屬下們放在自己案頭的奏折,數了數,足有二十封。

  「這些都是你們彈劾雲燁的奏折?」

  「是的,魏公。我等例數雲燁大罪有六,中罪有七。小罪一十三條。」

  「這些罪證,你們都有確鑿的證據?」

  「我等身為御史風言奏事是我等的職責,不敢怠慢。」

  「黃佑,想清楚,你我都知道這些罪證的可信程度有多大,一旦雲燁反擊,我相信帶給你的只會是粉身碎骨,竇家何其的龐大,一日之間煙消雲散,這可是前車之鑒啊。」

  抬頭看了眼冷汗涔涔而下的黃佑,魏征接著說:「其實都是利益鬧出來的,原以為商戶要垮了,你們從商戶家裡把股份抽了出來,誰知道娘娘辦了一間錢莊,把自己的錢用極低的利息借給商家,商戶們又恢復了活力,你們想重新入股,都被拒絕了吧,老夫一向看不起商賈,但是這回老夫覺得商賈們沒做錯,換了老夫也不會要一個無情無義的合夥人,他們的生意裡有娘娘和太子的錢,你們不敢為難,所以就以為雲燁好欺負,準備在他身上洩一口惡氣?」

  袖子一拂,案几上的奏折都被掃在地上,抓著案幾前傾著身子嘶吼道:「雲燁說朝堂裡沒幾個好人,老夫猶自不信,現在總算看清楚了,一個個冠冕堂皇卻恬不知恥,為了幾文銅錢赤膊上陣,連官場最起碼的禮儀都不要了,雲燁掙得錢我們都知道用在哪去了,他三年時間建立了我大唐最大,門類最全的書院,自己卻食用簡樸,我聽說諸位家裡連切蔥絲都有專門的廚子,可謂食不厭精,雲燁手裡抓著兩包子,坐在書院台階上吃飯的樣子你們誰見過?

  論到吃,他吃過的比你們見到的都多,他做出來的飯食是人間美味,老夫嘗過一回就難以忘記,他把我們叫什麼,你們知道麼?土鱉,就是沒見過世面的鄉下人,從你們的作為看起來,還真的沒說錯。

  如果有確鑿的證據,不用你們出手,老夫就會和他拚個你死我活,你看看,塞外割地稱王?周圍全是大唐精銳之師,幾百個牧民要造反,黃佑,你信麼?

  奇巧淫技荼毒學子,這一條你好歹等你學問超越了李綱再說行不行,文官是應該團結一些,可是不能是為了反對而反對吧,我知道有些人已經通知了地方官在雲家的事情上使點手段,我只希望你們沒有涉入太深,要不然誰都救不了你。」

  說完這些話,魏征就出了御史台,讓他們自己考慮自己的事情,作為長官,該做的已經做了,他不敢想像一旦羊毛供不上,早就因為先羊毛太少而暴跳如雷的李泰,會做出什麼樣恐怖的事情來。

  三天三夜不眠不休,就為盯著織機工作,每斷一根線,李泰就抽搐一下,跟他被刀子剜了一下似得,最後織出來的料子雖然不好,卻能看見雛形了。

  事情就要成功了,魏征當然知道一旦羊毛可以做衣服,對大唐的治理會起到何種左右,草原和中原就會結成一個密不可分的利益團體,再也不會有什麼蠻夷亂華之說了。

  工作狀態的李泰暴戾而無情,整個人就像一台機器,討厭所有的不守秩序,他隨侍的宦官已經換了三個了,都是因為催他吃飯,或者睡覺遭到的毆打,而且是身邊有什麼就用什麼打,比如剛剛被抬出去的宦官就是被一把錘子砸胳膊上,給砸骨折了。

  「燁子,我需要羊毛,我需要大量的羊毛,讓你婆娘把草原上的羊都給我剃光,我要羊毛,我就要成功了。」看著瘋瘋癲癲的李泰,雲燁非常的擔心他的健康,自從他的水輪機成功之後,他就從老公輸手裡接過了羊毛紡線織布這樣的難題,幾個月的時間,胖胖的李泰瘦了一大圈,人也變得黑了,以前的衣服穿上直晃蕩。

  「先不去管羊毛,聽剛才被抬出的內侍說你一天沒吃飯了,你的肝火也太旺盛,先休息一下,羊毛馬上就會給你運回來,聽那日暮說,這一茬的羊毛很好,夠你用一陣子的了。」

  「燁子,幫我給剛才那個宦官給十貫錢,我已開始幹活就控制不住自己,你讓他們以後在我幹活的時候不要來煩我就好,羊毛一旦可以做衣服,燁子,你我都明白這意味著什麼,我大唐要開萬世基業,就需要從地基打起,我們給後世打一個最牢靠的地基,將來就算他們不爭氣,也能多敗兩年」

  從來沒有聽李泰這樣說過話,雲燁有些愕然,他原來還有這樣感性的一面,推推他的肩膀,把他從意淫中推醒說:「先過好你自己的日子吧,不要想得太遠,以後不是我們能控制的,你大哥特意給你帶來了幾樣好東西,說是讓你好好補補,這些日子瘦的讓他心疼。」

  「我以前太胖,你一直笑話我來著,怎麼現在又想給我補身子,亂七八糟的不知所謂。」嘴上說著胡話,手底下卻很快的就把食盒打開,半尺長的大蝦認識,螃蟹也認識,牛肉沒什麼稀奇,就是那些黑乎乎的東西是什麼?

  不管了,看菜式就知道出自雲燁之手,雲燁出品必是精品,這是早就驗證過的,不用懷疑,李泰下手的第一道菜就是那些黑乎乎的東西,好東西,吃到嘴裡才感覺到海參的鮮美,李泰一向喜歡吃辛月做的雕胡飯,別的菜都沒動,就著蔥爆海參吃了一大碗飯,才放下碗筷,把其餘的菜吩咐護衛給參與研究的織工們吃,自己抱著一個小茶壺漱口。

  老錢匆匆忙忙的跑了過來,手裡有一封信,一看抬頭原來是拉羊毛的高管事送來的的急信,黃河渡口受阻,現在就是繳稅都不許雲家的車隊過去,說是需要清查。

  雲燁一拳就砸在柱子上,半天不言語,李泰不耐煩接過信一看,眼珠子立馬就變成紅的了,喊過自己的侍衛頭子惡狠狠地說:「你現在就給我騎上快馬,去渡口把羊毛給我運回來,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總之,出了事我給你擔著,我只要羊毛。」

  侍衛頭子喊了聲諾,就竄了出去。李泰看著空蕩蕩的洗羊毛池子,大聲的喊一嗓子:「老子就是要一點羊毛而已,就這,你們這些王八蛋也要搗亂麼?」

  老錢把雲燁拽出工地悄聲的對他說:侯爺,王爺會不會捅出大簍子,那樣可就划不來了,咱用這樣的激將法成不成啊。」

  「是他李家的大好事,我只不過從中賺點錢而已,他不出頭誰出頭,就是刀山火海也該他去趟,咱家分紅利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