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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4章 為何不剪長髮,咒式封印消失了?

  卡歐斯的慘叫聲在夜裡聽起來令人毛骨悚然。

  穆博倫不知道那符上的火焰燒在身上究竟是種什麼滋味,但是他靈魂中的於靜祺的那部分卻一直都記得在大理寺牢裡待著的日子。

  耳邊聽的全都是這樣的慘叫聲。

  就像一把無形的刀時刻掛在他的腦袋頂上,不知道什麼時候這把刀會掉下來。

  青墨顏極有耐心的把玩著手裡的符契,穆博倫偷偷數了數,足有二十張之多。

  卡歐斯這時已經維持不住人形,變成了一團黏糊糊的東西。因為有法陣的關係,她逃不出去,也掙脫不開火焰的包圍,只能徒勞的掙扎。

  「我先出去下……」穆博倫覺得嗓子裡像是要冒出火來。

  青墨顏頭也不抬的嗯了一聲。

  穆博倫出了門,站在院子裡大口大口的喘氣。

  刑訊的感覺實在是太糟糕了,不好的記憶壓的他胸口隱隱作痛。

  不過他不得不承認,當初在大理寺監牢裡的時候,青墨顏對他的確是手下留了情,沒有對他用重刑。就是在生活上也多有照拂。

  穿過垂花門,穆博倫走的有些急,他想遠離屋裡那淒慘的叫喊聲。

  剛出垂花門不久,他隱隱聽見笛聲從前面傳來。

  古宅裡除了前院外,大部分的佈置仍是保留著以前的式樣,院裡有假石石亭,雖然久未打掃,但是卻顯得古色古香。

  凌宵天坐在假山後,可能是因為剛洗過澡的關係,他披著微濕的長髮,手裡拿著他的烏木笛。

  笛聲清洌如泉,婉轉迴旋,在小院上空迴盪。

  不知不覺間,穆博倫的心緒竟然安定下來,他停下腳步站在那裡看著凌宵天的背影。

  就算是換了現代的服飾,也不能掩飾他原本瑰麗而不失英氣的本來面目。

  這個男人……可真的是女性殺手啊。

  「很寂寞的笛聲。」青墨顏不知什麼時候也出了院子,來到穆博倫身邊。

  穆博倫嚇了一跳,「你審完了?」

  青墨顏搖頭。「嘴硬的很,雖然她沒說,不過我大致猜得出來。她與拓域房地產有限公司的洪先生是認識的,而且她曾有一次提到了一個特別的詞彙。」

  「什麼?」

  「饕餮。」

  「四大凶獸之一,性格貪婪,好吃……」穆博倫倒吸了口涼氣,「還真是像啊。」

  「像什麼?」青墨顏問。

  「那個洪胖子。」穆博倫道,「雖然我沒見過他。但是我看過家族的調查資料,那個死胖子最大的愛好就是吃,他最常吃的是三成熟的肉排,三成熟,他怎麼不直接吃生的!」

  「如果洪胖子真的不是人類,吃生肉的話他更容易被暴露出來。」青墨顏理清了思路。「假設他真的是四凶獸之一,那麼為什麼我們在他身上感覺不到妖物的氣息?」

  穆博倫摸著下頜。

  沒錯,在妖女卡歐斯的身上,他也沒有覺察出異樣。

  「要不是小囡有陰陽眼,恐怕我們還會被她耍弄好一陣呢。」穆博倫歎息,「多虧你有個好老婆。」他挖苦道。

  「那還用說。」青墨顏毫不臉紅的把這當成了讚揚。

  穆博倫聽得牙酸,「你夠了啊,我們都還單著身呢,你這成天派發狗糧的是想逼死幾個麼?」說著他用下巴指了指不遠處的凌宵天。

  「他早就心有所屬了。」青墨顏淡淡道。

  「你連這個都能看出來?」穆博倫驚訝。

  他怎麼看不出來,這笛聲寂寞的就像一泓無底的深泉。

  「不信的話你可以問問看,為什麼他不肯把長髮剪去。」青墨顏丟下一句轉身離去。

  穆博倫呆呆的站在那裡,直到笛聲停了,凌宵天轉過身來看到他。

  「對了,我那天幫你找了髮型師來,你為什麼不肯把頭髮剪了,這麼長的頭髮不好打理的吧?」穆博倫不解道。

  凌宵天笑了笑,「剪了頭髮的話,我如果回去了桐桐認不出我來怎麼辦。」

  「桐桐是誰?」穆博倫一頭霧水。

  「她是我的妻子。」凌宵天仔細擦拭著烏木笛,「對了,忘了告訴你,桐桐這個稱呼只有我才能叫。」

  穆博倫覺得自己彷彿被人強餵了一大口狗糧。

  沒錯,還是24K的黃金狗糧。

  「fuck!」穆博倫忍不住罵了句。

  一個兩個的,全都在秀恩愛,你們是有多看不起單身狗啊!

  要知道只有單身狗才能散發出清香的,你們真是夠了。

  憤憤去了前院,沒想到鍾大夫這時候到了,正在書房裡和青墨顏說話。

  「夫人睡了嗎?」鍾大夫問。

  「睡了。」

  「那正好。我去看看,請青先生幫著準備些符契和硃砂。」

  趁著鍾大夫在準備咒式法陣的功夫,青墨顏進到內室去看茹小囡。

  茹小囡四肢大敞的睡在床上。整個人幾乎都橫過來了。

  他拉了拉被子,把她的身體蓋住了。

  鍾大夫準備好了法陣,便開始吟唱咒式,這一次穆博倫也忍不住好奇進來查看。

  鍾大夫施咒的過程差不多用了十多分鐘,最後他把一張符契貼在了茹小囡的額頭上。

  與上一次符契被彈開的情況不同,這一次紙符安靜的貼在她的腦門上,隨著她的呼吸一顫一顫的。

  「怎麼回事?」穆博倫小聲問。

  鍾大夫滿面震驚。

  「夫人腦子裡的咒式封印……消,消失了……」

  屋裡瞬時死寂一片。

  老半天青墨顏才吐出一句,「消失了?」

  「是。」鍾大夫重新又檢查了一次。「沒錯,是消失了。」他肯定道。

  青墨顏伸手摀住自己的額頭。

  這又是怎麼個情況?

  「上次你說這個咒式封印是為了封住她記憶裡的某些東西,可是現在封印消失了,她並沒有不適的症狀,這是怎麼回事?」青墨顏問。

  鍾大夫也是異常不解,「這,按道理來說,只要咒式封印被解開了,那些被隱藏的部分記憶就會跳出來,夫人應該會有異常反應。」

  但現實卻是,茹小囡連半天不適也沒有,而且還可以自由使用陰陽術。

  鍾大夫怕他診斷有誤。又重新仔細檢查了兩次。

  「就連催眠的暗示效果也消失了。」他無奈道,「夫人最近發生過什麼事嗎,或是異常反應?」

  青墨顏緊鎖眉頭。

  穆博倫猶豫道,「好像沒有吧。」

  最近他們事情實在是太多,從他們結婚那天開始就沒消停過,他還真沒注意茹小囡有什麼不同。

  青墨顏突然想起那天晚上她說肚子疼的事情來了,當時她說要來月事……

  他正想著,突然手機響了起來。

  他怕吵醒茹小囡,所以去了門外接電話。

  電話是金百合打來的。

  金百合一掃之前輕佻魅惑的語氣,「青墨顏,我需要見你一面。」

  「什麼時候?」青墨顏問。

  「立刻,馬上。」

  青墨顏想了想,「那你來小鎮吧。」

  掛斷電話,正好穆博倫從屋裡出來。

  「什麼事?」

  「天蕩兮月那邊看來要頂不住了。」青墨顏冷冷道,「養妖陣洩露出去的怨氣他們清除不淨,只能求到我們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