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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3章 皇帝責問,朕此生唯一愛過盈妃

  深夜,宮門外。

  茹小囡提心吊膽的等在馬車裡,青墨顏進宮去面聖,足足過了半個時辰才出來。

  因為她弄髒了奏折,所以害得青墨顏又重寫了一份。

  幸好青墨顏的記性極好,不然耽誤了大事,她又要被罵了。

  青墨顏悄悄出了宮門,上了馬車。

  「皇上沒說你吧?」茹小囡關切的問。

  青墨顏唇角勾了勾,小東西的表現真的有些讓他無語。

  居然當眾說了一百多遍的「喜歡他」。讓他難以開口責怪她。

  見他沉默不語,茹小囡討好的挪進他的懷裡,「皇上有沒有直接跟你把話挑明,他難道不想讓你恢復原來的身份麼?」

  「原來的身份?」青墨顏淡然一笑,「你難道想當皇妃?」

  茹小囡不屑撅嘴,當皇妃有什麼好稀罕的。她只是替他鳴不平,明明他才是皇帝的長子,結果現在卻被扣上了什麼來路不明的「野種」頭銜。

  「你不稀罕?」青墨顏看出她心中所想。「其實我也不稀罕,等我尋齊瞭解蠱毒的解藥,我們便回石坊鎮可好?」

  茹小囡眼睛一亮。但又很快黯淡下來,「皇帝能放你走嗎?」

  青墨顏沒有回答,而是將她緊緊擁在懷裡。

  想要甩開這一切確實很難,可是他想永遠的把她留在身邊,整日都被公事所擾的話他無法做到全力以赴。

  馬車離開宮門,駛進夜色中。

  與此同時,皇宮內。

  皇帝手裡捏著青墨顏送來的折子,一雙眸子就像含了霜,就連他身邊服侍的內侍都覺察到了氣氛的異常。

  「皇后娘娘到!」殿外傳來內侍通稟。

  皇帝猛然將手裡的折子放下。

  皇后款款走來,瑩瑩燈光下,面容仍帶著年輕時的一絲嬌媚。

  皇帝閉了閉眼。

  他還記得皇后初嫁時的模樣,為了皇權而聯姻。他並沒有什麼抗拒的心理,也沒什麼期待。

  後來他坐了帝位,後宮的女人越來越多。他也沒什麼感覺。

  他的心思都在江山上面,只要能達到目的,他會不惜一切,哪怕捨棄自己的兒子。

  可是唯獨在盈妃的事情上面,他動了心。

  唯一的一次,非是為了聯姻,非是為了皇權,他只是單純的喜歡了那個從齊國逃難來的女子。

  她沒有什麼身份,也沒有什麼地位。

  他願意給她自己能給她的所有。讓她尊貴起來,給她榮寵一世。

  「皇上?」皇后的聲音柔柔響起,打斷了皇帝的思緒。

  「這麼晚了。皇后所來何事?」

  「青城要成親了,他想搬出宮去。」皇后幽幽道,神色有些傷感,「您也知道他身子向來不好,臣妾擔心……」

  皇后說了半天也不見皇上接口,她抬起頭來看過去。不想正對上皇帝望過來的凌冽目光。

  她心底不禁一顫,「皇上?」

  「太子想搬出宮去?」皇上一字一頓。

  「是,可他這麼多年都是住在宮裡。這裡尋太醫又方便,臣妾覺得還是留他在宮裡的好。」

  「既然他都已經成親了,那還是搬出宮的好。」皇帝道。

  皇后心中焦急,「可是青城他的身子……」

  皇帝一擺手,「你不必擔心,朕會指派太醫留守太子府。斷然不會讓太子出事。」

  「您想指派哪位太醫?」皇后不安的追問。

  只有讓太醫院她的人替太子看病才能保證太子的事不會被透露出去。

  皇帝一皺眉,「此事由朕來安排,你無需多問。」

  竟是沒有告訴皇后的意思。

  皇后心中驚懼。

  太子從小到大。所有事都是由她一手操辦的,皇上從不過問,今天這是怎麼了。為何皇上會要親派太醫留守太子府?

  「皇上……」皇后強自鎮定,柔柔喚了聲,「您日理萬機。太子身邊的事還是交給臣妾來安排好了,太醫院裡不少人常年為太子診脈,最是清楚太子病情。突然間換了別人恐怕太子會不習慣。」

  「太醫院以前是由誰為太子診脈?」

  「陳院使,還有其他四位太醫也都偶有出診。」

  皇帝露出一絲淺笑,「原來如此。」

  皇后不明所以。仍在試圖說服皇上讓太子成親後留在宮中。

  「有事件朕一直不明,還想讓你為朕解惑。」皇上突然轉了話題。

  皇后心思恍惚,正在思忖如何才能讓皇上鬆口。聞聽此言於是微笑道:「皇上想問什麼事?」

  「太子身上的蠱毒可有解藥能解?」

  猶如一道驚雷,皇上的問話一下子就把皇后劈落當場。

  皇后急促喘息,胸口劇烈起伏。但就算是這樣,她仍感覺透不過氣來。

  「皇……皇上,您說的什麼……臣妾……臣妾怎麼聽不明白……」

  皇帝平靜的注視著她。目光微冷。

  「不明白?那麼朕再換個說法,是陳院使把蠱毒轉到尚未出生的太子身上,你這才得以保住性命,朕說的是也不是?」

  皇后瑟瑟發抖,「皇上,這。這是誰在背後中傷臣妾,太子大婚在即,他們竟然用這麼陰狠的法子。」

  皇帝目光幽冷。從牙縫裡擠出話來:「無人背後中傷於你,這是陳院使的供詞,你可以自己看看。」

  說著丟給皇后一份帶血的卷宗。

  卷宗上血跡斑斑,皇后驚的險些將卷院掉到地上。

  「這是什麼,陳院使怎能寫下這種子烏虛有的供詞來!」

  「他已然招供,二十多年前,是你指使民間擅使蠱毒的大夫進宮來為盈妃安胎,然後對其下毒。」

  皇后再也堅持不住,從椅子上滑到地上,「皇上,您在說什麼,臣妾怎麼會做出這種惡毒的事情來。」

  「難道朕有說錯?還是陳院使在說謊?」

  「臣妾絕無欺騙皇上,定是陳院使欺君罔上。」事情既已被挑明,皇后索性把心一橫,咬住了不肯承認。

  她不能認罪,也不敢認罪。

  她跪在地上,面如死灰,口中說的全都是她對皇帝的情深意切。

  皇帝彎下腰,伸手捏住她下巴,逼她揚起臉來。

  「你為何要害盈妃,那個女人從未想過要與你爭任何東西。」

  皇后眼中淚珠滾滾而下。

  她能說什麼,就算盈妃真的什麼也不想要,但是她卻不敢輕信帝王的那顆心。

  皇帝看著盈妃時的目光太過溫柔,令她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