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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6章 長恨露餡啦,竟然喜歡上了一個男人?

  青墨顏回了自己院子。

  茹小囡注意到院子裡靜悄悄的,除了青墨顏走進來的腳步聲外,門外連個敢喘大氣的都沒有。

  青墨顏一定是在侯爺那裡惹了一肚子的氣。

  茹小囡悄悄伸出頭來,見青墨顏去了屏風後面更衣,於是踮手踮腳的走過去。

  把著屏風的邊緣,伸頭往裡看。

  還沒等她看清什麼,只覺眼前一花,撞在了青墨顏的身上。

  「鬼鬼祟祟的,做什麼?」青墨顏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

  茹小囡吐了吐舌頭。「你沒事吧?」

  「我能有什麼事?」青墨顏嗤笑了聲,將官服丟在一邊,「你要來幫我更衣嗎?」

  茹小囡尷尬的應了:「……不過你不能嫌棄我笨手笨腳的。」

  難得讓她服侍一次。青墨顏坦然的站在那裡等她幫著更衣。

  可是茹小囡的個頭實在不夠,她想了想,拖了個椅子過來。

  青墨顏嘴角抽了兩下。

  從沒見過這樣服侍人的,站在椅子上,一會命令他轉過去,一會又扯著他轉過來。

  忙活了半天才把家常的袍子套上去。

  「你確定是這樣穿的?」青墨顏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

  「有什麼不對嗎?」茹小囡端詳著。

  青墨顏指著袍子裡面襯著的皂衣,「裡面這件,難道不脫下來嗎?」

  茹小囡這才想起來裡面的皂衣是配著官服穿的。

  「你們的衣裳就是麻煩,左一件右一件的。」茹小囡不滿的嘟囔著,「還是我們那個時代好,夏天穿個裙子就能出去了。」

  青墨顏眉梢挑了挑,「外面不罩襯裙嗎?」

  茹小囡笑嘻嘻的,「才沒有那麼麻煩呢,我們穿裙子的時候胳膊腿都是露在外面的……」

  青墨顏呆住了。

  茹小囡沒有注意到某人的僵硬,一邊幫他繫著腰帶一邊自顧自的說著話。

  突然腰間一緊,她被某人抱了起來,兩腳離了椅子。

  「青墨顏,你做什麼?」

  「以後……你再敢穿錯衣裳我便罰你。」青墨顏不悅道,「就罰……讓你習字好了。」

  茹小囡一頭霧水,怎麼就突然想起這事了,她最近已經很少再穿錯衣裳了。

  「你最喜歡誰?」青墨顏問。

  「你。」幾乎就是條件反射。茹小囡立馬舉起小手。

  是你是你,全都是你好吧。

  要是她敢猶豫半秒,青墨顏一准又要把她直接壓到床上折成多邊形。

  他會以實際行動來迫她說出最喜歡的人是他。而且還要她說好多遍,直到歡愉結束為止,說的她嗓子都快啞了。

  青墨顏看著她,綠瑩瑩的貓眼近在咫尺,似有幽光流轉,倒映出他的影子。

  隱住眼底的笑意,他滿意的點了點頭,吐出一個字,「乖。」

  茹小囡如釋重負。狗腿的抱著他的脖子吧唧吧唧的親了他一臉的口水。

  老侯爺每日都要去監修皇陵,往往天不亮就要離府,晚上還要趕回來。照看二少爺的傷病情況。

  因為青墨顏請了太醫,所以二少爺的病總算是保住了,只是傷了肺部,就是把傷養好了,以後也不能再做重體力活,就連走的快了都會喘。

  而且太醫還隱晦的提醒老侯爺。就連房事之類對二少爺來說也要節制,因為那也算是重體力活。

  老侯爺聽了後說不出心裡是個什麼滋味。

  二少爺到現在也沒能生出個兒子來,柳陽郡主當時倒是懷上一個,只可惜……掉了。

  如果二少爺沒了子嗣,那麼以後他可真就要斷了香火了。

  除非……他自己再生一個。

  他現在還不到五十,也許還可以。

  他這麼想著,心裡對於二少爺的焦慮漸漸淡了些。

  侯府這邊二少爺的病情穩定了,大理寺那裡五皇子於元君的傷勢也好了起來。

  「再有兩日應該就沒事了。」長恨回稟道。

  青墨顏思忖片刻,「既然沒事了。那裡便不用你再照應了。」

  長恨長舒了口氣。

  最近一段時間,她發現於元君的表現越來越反常,總是默默的盯著她看,也不說話,那目光總是盯的她背後發毛。

  「那我回去收拾下東西,明天便不再過去了。」

  天天晚上陪在大牢裡,可不是什麼美好的經歷。

  回了大牢,長恨開始收拾她的東西。

  「你要走了?」於元君幽幽的冒出一句。

  「是啊,你的傷好了。總不會讓我一直陪在這裡吧。」長恨嘀咕了句,「我又沒犯事,才不要待在大牢裡呢。」

  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

  對她來說這只是隨口之言,對於元君來說卻是極大的諷刺。

  「我其實想說的是……我留在這裡也沒什麼用,所以先回去了……」

  「你要回千樂坊去嗎?」於元君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神色複雜。

  長恨愣了愣。顯然還沒想好要怎麼回答這個敏感的問題。

  「你能……留下來嗎?」於元君艱難道。

  「這怎麼行。」長恨努力尋找著借口。

  「知道了,你走吧,這裡不需要你了。」於元君翻了個身,面朝著牆。

  沒想到他這麼容易就想通了,長恨暗暗鬆了口氣,正在收拾東西。忽聽身後於元君喚了聲:「長恨。」

  「哎?」一點防備沒有,她直接就應了。

  大牢裡陷入到了寂靜之中。

  長恨呆立在當場。

  於元君剛才……剛才叫了她什麼?

  他怎麼會知道!

  長恨站在那裡有些尷尬。

  「為了我……真是為難你了。」於元君低低的笑,臉一直朝向牆壁沒有轉過來。

  長恨猶豫著,不知應不應該解釋,她覺得這種時候,還是保持沉默的好。

  就算於元君發現了她的身份,但他現在只是個犯人,被關在這裡,不會有機會洩露出去。

  想到這裡。她很快便鎮定下來。

  「沒什麼為難不為難的,職責所在。」既然被他發現了,索性大大方方的承認了。

  「一直都是你嗎?」於元君喃喃的問。

  「什麼?」

  「從一開始……」

  「是。」

  於元君緩緩轉過身來。眼睛裡閃動著複雜的光華,「為什麼騙我?」

  長恨有些無奈,這個問題她不想告訴他。而且也不是一句兩句能說清的。

  「五殿下若是興師問罪,下官只得告罪了。」長恨垂了眼睛。

  她不想解釋。

  於元君重重閉了眼睛。

  他現在沒有權力指責任何人,他只是一個階下囚。他的生死全賴於皇上的一句話。

  「算啦……你走吧……」他閉著眼睛,聽著牢門響了一下,長恨的腳步聲遠去了。

  真是可笑,沒想到他這輩子唯一的一次喜歡,居然喜歡的是一個男人。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他覺得自己從來就沒出過什麼問題,但是他就是忘不了那個「她」。

  這天夜裡,於元君失眠了。

  男人的他,與女子的她不斷的在他的腦海中交替。

  原來他們始終都是一個人。

  這樣也好,他就不用再擔心「她」會流落紅塵,也不覺得再欠「她」什麼了。

  但……他就是忘不掉。

  直到天色將明,於元君才迷迷糊糊的睡過去。

  醒來時覺得口乾舌燥,下意識的喚了聲:「水……」

  牢內靜悄悄的。

  他猛醒過來,印入眼簾的是空蕩蕩的牢房。

  長恨已經走了。

  水碗就放在桌上,他只能起身去取。

  水碗因為盛過湯藥,所以帶了些苦澀的藥味。

  藥香……

  他不禁想起了長恨身上的草藥香。

  端著碗,於元君呆立原地。

  他終於認清了自己的心:他竟然喜歡上了一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