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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收陰兵為已用,沒帶壽禮

  茹小囡與青墨顏一番交涉,終於達成協議,允她與千殤當面談一次。

  當晚,正屋內靜悄悄的,桌上燃著的明燭隨著夜風吹動時而搖曳。

  茹小囡坐在高背椅上,兩條小腿耷拉著。眼角儘是黑線。

  「你們……能不能散開些。」她咬牙問道。

  在她的腳下趴著笨狗,偶爾豎起耳朵,貌似威風的在空氣中嗅著什麼。

  玄玉與十幾名死士站在茹小囡身後,一字排開,氣勢非凡。

  「小姐,這是世子安排的,我們要保護小姐的安全。」玄玉正色道。

  扶額,茹小囡一臉絕望。

  她以為自己終於說服了青墨顏,讓她單獨去見人偶千殤。沒想到他所說的「單獨」是這個意思。

  「熱死了,你們站的這麼近做什麼!」茹小囡隱有炸毛之勢。

  玄玉等人往後挪了挪,連半步距離都沒有退出去。

  茹小囡只好耐著性子坐在那裡等待著。

  門外響起細微的腳步聲,玄玉等人立時打起精神。

  屋門緩緩打開,千殤如同幽靈般出現在門口。

  除了茹小囡外,包括笨狗在內,所有人都覺得背後寒毛倒豎了起來。

  「千殤。」茹小囡招呼道,「過來坐。」她指了指對面的一把椅子。

  千殤抹了把臉,嚴肅的男子面孔變成了溫和的女人臉。

  她看了看椅子,試著坐了下來。

  「你為什麼總是跟著我?」茹小囡直言不諱。

  「因為你是……孩兒。」

  茹小囡摸著小下巴,「你的意思是不是說……我是你的孩子?」

  千殤彎了彎眼睛,茹小囡覺得千殤的這個表情是代表著笑。

  「你是什麼時候變成人偶的?你還記得之前的事嗎?」茹小囡試探道。

  「很久……」千殤側著頭,好像在認真的思考著這個問題,「五十年?也許是六十年……」

  茹小囡鬆了口氣,指了指自己,「你看我才多大,怎麼可能是你的孩子。」

  「但是很像。」千殤固執道。

  「像,但不代表我就是。」

  千殤沉默了。茹小囡覺察到周圍的氣氛好像有些凝結,玄玉等人更加緊張,不少人的劍鞘都抽出來了兩指寬的距離。

  無論如何,他們都要保護住茹小囡的安全。

  茹小囡心中一動,她從腰間抽出張符契來,「千殤。你想不想留在我身邊。」

  凝滯的氣氛瞬時散開了,千殤抬起頭彎了彎眼睛,「自然要與孩兒在一起。」

  茹小囡小心翼翼的將符契舉起來。「你要想好,如果與我結了契約,在我遇到麻煩時就要應我的召喚來幫助我。」

  千殤點了點頭。「理應保護孩兒。」

  茹小囡有些無奈,看來對方是認準了她就是「孩兒」的事實,根本不聽她的解釋。

  不過只要約了契約。她便可以產生約束力,如果千殤再次受到傀儡師的控制,就要先從她手上奪去控制權。

  「你不後悔?」茹小囡問。

  千殤搖頭。

  茹小囡深吸一口氣。將符契貼在了千殤的身上,十指隨即結成印,「契!」

  千殤的身上閃過一道白光,而後又消失的無影無蹤。

  茹小囡一躍從椅子上跳到地上,輕鬆的走到千殤身邊,對眾人道:「以後千殤就是我的人了,大家要和睦相處喲。」

  玄玉等人全都苦了臉,裝作沒聽見的樣子。

  什麼叫「你的人」,這話要是讓世子聽見還不得變著法的把這人偶當成劈柴燒了。

  當天晚上。玄玉等人終於可以感恩戴德的睡個安穩覺了,就連青墨顏都覺得分外輕鬆。

  按照茹小囡所說,她將千殤收做了「陰兵」。只要她的契約力還在,對方就不會被其他人控制。

  這對大家來說可以稱得上是個極為令人欣慰的消息了,傀儡師一天不除,千殤的存在始終都是個威脅,說不準哪一天他突然變了臉,到時候又要變成地獄了。

  千殤留在了侯府裡。

  因為之前無人能勝得過他,所以青墨顏也沒敢將此事上報朝廷,好在千殤會變臉的事情宮裡並沒有人知曉,所以茹小囡就把千殤打扮成了女子模樣。頭上還戴了紗帽,遮擋住了臉。

  若是不知道的人看過去,只會以為這是個身形有些消瘦的女子。

  可是很快,眾人就感受到了新的壓力。

  千殤時常都會跟在茹小囡身邊,因為她是人偶,就算是站一天也不會吵累,每晚用餐的時候她也會靜靜的站在茹小囡身後。

  「青墨顏,你嘗嘗這個!」茹小囡慇勤的舉起筷子想要幫青墨顏夾菜。

  身後千殤一揚手,一柄細劍自她的手臂內伸出,準確無誤的扎盤子上,連同盤子一起紮了個透。

  她將細劍遞到青墨顏的面前,「吃菜……」

  青墨顏看著眼前鋒利的劍鋒,還有那不斷滴答下來的菜湯,默默放下了筷子。

  晨起茹小囡更衣,千殤伸手拿起衣裳。一展……刺啦,衣裳破成兩半。

  茹小囡跟笨狗在院裡玩累了,睡在石桌上,結果千殤連人帶桌一起搬進了屋,連門框都被撞散了架……

  玄玉等人欲哭無淚。

  「世子,這樣下去真的不行啊。」

  青墨顏揉著額角。最近他也被折騰的夠嗆。

  不過有千殤在,他對於小東西的安全更加放心。

  「再忍幾日,等十五賞月宴過了……我已經向皇上遞了折子,稱要帶小囡去尋她的族人,到時我們一併把千殤帶走就是了。」

  於是乎,眾人在一天天的震驚與意外中度過。學會了習慣,到最後變得麻木。

  大家終於習慣了千殤的存在。

  不過這一切的代價則是,青墨顏院裡的修繕費急劇增加。

  就在茹小囡開始擔心青墨顏會不會被千殤鬧得破產之際。十五賞月宴的日子終於到了。

  青墨顏安排好府裡的事後,帶著茹小囡進了宮。

  今年宮裡的十五賞月宴又恰巧跟太后的壽辰遇到一起,所以各府的小姐公子們早就提前準備了送給太后的壽禮。

  茹小囡是進宮之後才知道太后壽辰這回事的,立時埋怨道,「你怎麼不早說,我兩手空空的,連個準備也沒有。」

  青墨顏取笑道:「就是告訴你了也沒用,你手裡有錢嗎,能置辦出什麼樣的壽禮來?」

  茹小囡不禁啞然,有個問題以前是她忽略了,因為她的吃用都是由青墨顏來付的,所以她的手裡沒有私房錢。

  總不能空著手去見太后吧,不然定會有誰藉機鬧出事來為難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