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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 與幸福為伴

  第一百零三 與幸福為伴

  「娘娘說殿下回宮之後就該過來看文書了,知了太吵,殿下會看不進去的。」

  李徹萬萬沒想到,自己竟然聽到了一個這樣的回答。

  再去看樹冠上藏著的劉玉瑤後,只覺得這丫頭比平時愈發可愛了許多。

  「粘到了!」樹上的小女人舉著竹竿高興的不得了。

  下面圍著的人適時拍起了馬屁,這個說娘娘好厲害,那個說娘娘簡直伸手了得啊。

  梯子上的人更是好不得意,忽然有種當初在京郊佔山為王,在玄風寨中呼風喚雨的日子,在一群彪形大漢中,她雖然年紀最小,力道不足,但他們卻都義氣的保舉她這個唯一的女孩做上了玄風寨的寨主。

  每每搶的一票好生意,兄弟們也是這麼拍她馬屁的,現在會想起來才覺得當初這樣的話既不是奉承,也不是事實,只是為了滿足她一個小丫頭的虛榮心而已。

  這些魚她出生入死的兄弟們說不定還在劉家的大牢裡,等著她去解救呢。

  本來還笑著的她,臉上的表情一瞬間垮了下來。

  如果她逃了,這些兄弟再死難免,如果她不逃,還要在這個東宮留多久?

  真的能舉案齊眉白頭到老嗎?她有點不敢去想,因為在她心裡似乎有個回答早就已經生根發芽,那就是,他倆根本不可能。

  見她舉著個竹竿在站在梯子上發呆,宮人又齊齊叫嚷起來:「太子妃娘娘,您快些下來嗎,蟬不是已經抓到了嗎。」

  「啊?」劉玉瑤舉著手上的竹竿看了看,又低頭去看眾人,冷不丁的一瞥,卻看到不遠處太子李徹正長身而立,面帶笑容看著她。

  一時間她只覺得頭頂的太陽愈發熱烈了許多,曬的她有點眼花繚亂的,驚叫一聲腳下一個不穩,險些從梯子上跌下來。

  「娘娘!」眾人驚叫,李徹也緊張的預告奔過去,但看她穩住了身形,這才微微鬆了口氣,但剛才溫和的眉眼一時間染上一片薄怒。

  終於回到了室內,弄影伺候劉玉瑤洗漱完畢進了花廳,太子果然正在矮几前坐了,一邊看著手上的折子一邊瞥了門口之人一眼,冷哼一聲,不作多言。

  劉玉瑤見他似乎是不大想理自己,不禁高興的要退出去,卻聽太子冷斥道:「你站住!」

  劉玉瑤訕訕止步,有點不耐煩道:「你在這裡忙於政務,我又幫不上忙。」

  只見李徹衝她招招手,後者不解,疑惑道:「幹嘛?」

  「近一些。」他仍然是神神秘秘的不肯說破。

  越是神秘越是正中劉玉瑤的軟肋,她快走幾步上前好奇道:「你到底要說什麼?」

  李徹一把攥住她的手腕,拉她與自己一同坐在軟墊上。

  冷不丁的來了這麼一下,她差點嚇個半死,沒好氣的在男人身上拍了幾巴掌道:「魂都要被你給嚇出來了!你能不能不要這麼一驚一乍的!」

  「我一驚一乍?」太子沒好氣的掃她一眼,對她的說法顯然不能苟同。

  於是兩人坐在一處就變成了他一手抱佳人,一手閱文書。

  劉玉瑤還在推搡道:「這麼熱的天,你能不能鬆鬆手?」

  「不能。」太子忽的指著折子上的一行詩道:「你知道這詩是誰寫的嗎?」

  一聽到詩這個字,劉玉瑤簡直是一個腦袋十個大,為什麼偏偏這個劉玉瑤沒什麼其他的優秀品質,就是會吟詩作對呢?這讓她怎麼學?

  最不濟會跳個繩,耍個大桿,砍個柴,游個水也行啊!吟詩作對有什麼用,能賺到銀子能填飽肚子嗎?

  「怎麼,你居然不知道?」太子面露驚訝。

  劉玉瑤還在盯著那首詩仔細看,一邊看一邊不住點頭,表情嚴肅,還配合的發出嗯嗯嗯的聲音。

  李徹見她一目十行看了幾十遍了,終於再一次提醒道:「還沒想起來?」

  莫說這詩沒個落款,就算是有,她大字不識幾個,又不知道寫的什麼。

  可惡的弄影,你倒是告訴姑奶奶答案啊!

  弄影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怨氣,傳聲入耳,悠悠送過去幾個字道:「我也不知道。」

  「……」劉玉瑤真想自己背後一定長出了眼睛,然後沖弄影大大翻了一個白眼。

  「我看不懂!」她急中生智對李徹說道:「這個字寫的太潦草了!簡直潦草到任何一個夫子見了都不會教這種學生,沒的救了。」

  「哈哈哈哈!」李徹爽朗的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對劉玉瑤道:「只怕這世上還真沒有哪個夫子敢教他,他是本太子的師父,太子少傅王遠,少傅一向是一手草書寫的出神入化,恐怕他自己也沒想到,自己引以為傲的草書有一天已經潦草到你這個大才女都看不懂了。」

  劉玉瑤趕緊澄清道:「也還好,還好,我只是比較喜歡你那一手好字,端端正正的,多好看啊。」

  「我那日不過是有閒心,隨手寫了幾筆楷書就被你記的這麼清楚了,在你這位京城才女面前不是班門弄斧了嗎。」

  「搬什麼門?」劉玉瑤正兀自奇怪的自言自語,就見太子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

  他這種表情這種微笑簡直再熟悉不過了,以前知道他要作弄自己的時候,他總是露出這種笑容。

  果不其然,只聽李徹沖弄影說道:「取筆墨來,本太子要欣賞欣賞太子妃的墨寶。」

  好傢伙,該來的總算是來了,她現在假裝手腕斷了還來得及嗎?

  弄影屈膝退下,去拿筆墨了,這邊劉玉瑤真想用傳聲入耳大聲把她叫住:弄影你不要命了嗎!我一寫就露餡啊!咱倆不是得被砍頭嗎!弄影你不要去啊!!

  然而她到底武功低微,根本使不出這麼耗費內功心法的技能。

  不一會的功夫弄影就捧著筆墨紙硯送了上來,在矮几上一一擺放好。

  太子飽蘸濃墨,將手上的筆遞給身邊的小女人道:「寫吧,讓我見識見識。」

  「我……」劉玉瑤手上握著毛筆看看這個男人,在他眼中讀出了期待兩個字。

  猶豫了半晌,手上握著筆舉在白紙上面,就是遲遲沒能下筆,而弄影一旁好像事不關己一樣高高掛起。

  太子也沒催,終於,在劉玉瑤急中生智想在紙上畫點什麼的時候,太子卻低低歎了口氣,從她手上抽出那支筆,一把甩出老遠。

  「不想寫就說,咱就不寫!」李徹的語氣似乎帶著點為怒,尤其是那一隻毛筆,在光潔的地面上滾出老遠,劃出一道磨痕。

  劉玉瑤沒想到他真的沒有再強迫下去,不禁慶幸的鬆了口氣。

  只見這位太子扶著她的臂膀,與她目光相對,深邃漆黑的眼底一片水光瀲灩,似乎稍微有點猶豫,他終於說到:「我可以等,等你想告訴我一切為止。」

  劉玉瑤心裡咯登一下,突然有了一種很不好的預感,她怎麼覺得自己的身份早被這個太子看穿了一樣。

  急急扭頭向弄影看去,只見弄影微微低著頭,一動不動的,看不出任何表情,和平時的她沒什麼兩樣。

  怎麼她發現自己被識破了反而一點也不緊張了?

  後來劉玉瑤問過弄影這個問題,她說,太子知道我不是劉玉瑤的時候,你為什麼一點也不緊張和擔心。

  只聽弄影一如既往,語氣冰冷道:他連冒牌的劉玉瑤都不在乎,可見是動了真感情,我又有什麼可緊張擔心的。

  那是後話,而此時的劉玉瑤正面對太子,緊張的話都說不出一句了,擺著冰缸的花廳,感覺卻似個火爐一般。

  終於,焦嬤嬤急急在門外叫了一聲打破了室內難堪的沉默,只聽她道:「娘娘,太子妃娘娘,皇后請您往鳳藻宮去一趟。」

  劉玉瑤正好有了個借口和理由趕緊掙開太子,胡亂抹了一把臉,好使自己清醒一點。

  然而她清醒後才震驚的衝門外叫道:「什麼!皇后叫我!是不是要殺我的頭啊!」

  但聽太子失笑出聲,繼而一聲冷哼道;「她敢!你儘管去吧。

  話說這個太子李徹不能為她做主,她還是得去徵詢弄影的意見。

  見她眉眼微垂不做表態,想必就是默認了。

  有點緊張的在轎攆上坐了,由焦嬤嬤與弄影一同陪伴她往皇后所住鳳藻宮行去。

  雖然已是半下午了,但這大夏天的仍然驕陽似火,烤的樹葉蔫了,石板路滾燙,連地啊知了似乎都在叫的有氣無力。

  坐在轎攆上,劉玉瑤一直在想,她該如何向皇后說明一切,如果她怪自己背叛她,要懲罰她,那倒是無所謂,怕就她到時候再遷怒太子。

  在鳳藻宮前下了轎攆,焦嬤嬤攙著她,她按照弄影所說規行矩步,似乎越是這樣,宮人太監愈發去注意她了。

  進皇后所住的宮室之內,只見她正笑瞇瞇的和一個小姑娘談話,時不時傳來爽朗的笑聲。

  聽到腳步聲,皇后看了過去,連帶她身邊的小姑娘也轉過頭來了,卻是方茉這個人。

  一直被禁足東宮,她所知道的消息比較少,現在看來,連被皇后召見都能和她來個偶遇,可見她為了自己能進宮也是蠻拼的了。

  「兒臣參見皇后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皇后當初在行宮所受的傷似乎還沒好,身子懶懶的靠在沙發上,一抬眉一轉眼,都顯風韻十足。

  「是茉兒給你求情,否則一定要關上你一年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