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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我才是第一好麼!

  「師父,緊急求助。」

  從通明峰回歸無相峰,王陸第一時間找到了場外援助。

  而師父不愧是師父,非常仗義地說道:「哈哈,少年,看你印堂暗淡,面現愁容,想必是失戀的酸澀湧上心頭,需要成熟嫵媚的女性來為你撫平傷痛了!」

  王陸沉默良久,認真說道:「其實吧,我後來認真反思過。雲台仙子風華絕代,沒能挽留住她,是我修行十年來最大的一個遺憾,的確是因此而心有掛懷,但與其說是失戀,更多只是為她的無私犧牲而感動。而且,就算真有什麼傷痛,見到你這張無恥的嘴臉,也傷心不起來了。」

  師父滿不在乎地呵呵笑著:「你有嘴硬的權力……說吧,到底是什麼事,平日裡能讓你求我一次可真不容易。」

  王陸說道:「能讓你派的上用場的地方也不多吧,當然是關於修行上的事:我想知道怎麼才能打贏朱詩瑤。」

  師父頓時愣住了:「朱詩瑤?你怎麼跟她攪在一起了?」

  王陸想了想,覺得這問題還頗難回答,若是直接告知說是因為在通明峰被人當成小透明而氣惱,未免太小肚雞腸。若說是四象峰上被一劍逼退而不甘,同樣不夠大度,所以……

  王陸冷聲說道:「因為一山不容二虎!」

  師父大罵:「放屁!一山不容二虎,那風吟、劉顯他們算什麼,病貓麼?什麼時候輪得到你這個弟子輩的稱王稱霸了?」

  「……我是辰時的太陽嘛。」

  「那朱詩瑤就是遮天的霧霾咯。」

  「……」

  「你這次實在是選錯了對手。」師父攤手說道,「若是要正面硬打,你是怎麼也打不贏的。」

  這個答案著實令王陸吃了一驚。

  見識過朱詩瑤那驚鬼神的星辰神劍後,王陸很清楚自己和她存在的差距……但仔細考究下來也未必就判若雲泥,無相劍法雖然被破了,但也只是一時措手不及,但凡稍有提防總是有得一戰的。朱詩瑤和他修為境界相仿,沒道理強過他太多,所以料來最多不過勤修苦練一番,再新學上三招兩式,便能將劣勢扳回來,一年不行,三年五年下來總該有成效。

  卻不料師父的結論如此果斷!

  見王陸面色訝異,師父猜得出他心中所想,思忖了一會兒,像是在組織措辭,之後淡淡解釋道:「天命之子的說法,你應該聽說過了吧。」

  王陸點點頭,儘管這已經屬於門派的機密,可他作為真傳弟子,在山中生活十年,多多少少還是知道了一些。所謂天命之子,通常是大時代來臨的前兆,九州大陸氣運之寄托,這些人得天命在身,往往能成就一番驚人的事業。

  德勝太祖、仙秦始皇都是這樣的例子。

  而王陸,便是十年前掌門在預言中看到的天命之子——雖然過程中也伴隨了一次誤會。

  據王陸目前所知,靈劍派十年前的升仙大會正是為了吸納天命之子,而自己入山以後,用了幾年時間逐漸綻放光芒,已經漸漸使得天命之子實至名歸,所以自己平日裡行事哪怕偶有出格,長老們也不會計較太多——除了最嚴厲的掌刑長老方鶴以外。這無疑就是天命之子的好處。

  那麼師父提起這個話題,意欲何為?

  「大門派做事,鮮有豪賭的,所以靈劍派為了應對下一個大時代的浪潮,也做了多手的準備……簡單來說,天命之子不止你一個,別說九州大陸,就算在靈劍派裡,也有你的替代品。」

  王陸微微一驚:「也就是大師姐咯?」

  「小琉璃當然也算,不過她的份量要輕一點,在你入山前,被所有人報以最大期待的就是朱詩瑤,儘管她身上並沒有印證預言的特徵,但她實在是太強大,以至於經過當時的推算,就算真有什麼天命之子,也未必就能勝過她。事實上直到現在,掌門心裡你和她的份量依然是持平的。」

  「持平……?」

  師父說道:「嗯,客觀來說,還是你的份量更重一點,畢竟寄托一個門派,單靠自身武力是不夠的。琉璃仙也好,朱詩瑤也罷,作為修士都是頂尖的,但她們性格上的缺陷注定沒法作為門派領袖帶領他人,而你至少已經用智教證明了自己。但反過來看,若非你有些歪才,根本不夠資格和朱詩瑤相提並論。」

  「……那麼狠?」

  師父斬釘截鐵:「就是那麼狠!」

  「……」

  「不過,你又何須鑽牛角尖呢?力不如人,你可以在智商上刷優越感啊,朱詩瑤沒有小琉璃那麼蠢,但在你面前也絕對算不上聰明。何況朱詩瑤說強固然是強極,但說弱其實也很脆弱,她有致命的軟肋,偏偏她的戰鬥智慧其實還不如擁有劍心通明的琉璃,所以對你來說,抓她軟肋根本是舉手之勞。」頓了頓,王舞乾脆把問題挑明:「簡單來說,如果把你跟朱詩瑤放到擂台上拚個你死我活,十有**是她贏,但若是放到極端複雜的環境下,你勝出的概率就要高得多。所以之前兩個歷練機會,掌門把你派去雲台山,而她則去了天南州。你看,把問題這麼來看,是不是就容易接受的多了?」

  王陸冷哼了一聲:「這種賺不到錢就調整財務記賬法的作風有個毛用啊!拼不過就是拼不過,找理由只會顯得更貧弱。」

  師父毫無誠意地鼓掌:「說得好,不愧是我的徒弟,節操簡直精滿自溢了,那就請你發揚風格,用你的錚錚鐵骨去拼朱詩瑤的星辰神劍吧,祝你好運。」

  ——

  從師父身上沒有得到任何有價值的幫助,王陸知道多半是因為師父的確沒有辦法幫他。

  朱詩瑤的強大就是如此絕對而難以動搖……時隔一日後,王陸閉上眼睛,嘗試著回憶那令整個世界也黑白化的驚天神劍,依然看不到半點機會。

  星辰劍氣並不強勢,卻足夠精妙,妙到能無中生有地自無相劍的破綻中貫穿而過,王陸嘗試著推演了幾次,無論如何變化劍勢,星辰劍氣都會不偏不倚,精準而冰冷地刺入他的額頭……無相劍絕非粗陋只靠蠻力的劍法,但在那靈妙的星辰劍氣映襯下卻顯得笨拙而破綻重重。

  簡直是邪門了,王陸自無相劍法小成至今也算身經百戰了,無論是如葉初塵那般底層散修、趙姜源那樣的五絕精英弟子、亦或是積累深厚的元嬰真人虎王,他都戰過,還沒有任何人能純以技巧擊破無相劍法,在朱詩瑤以前,王陸甚至不曾考慮過有這種可能性!

  這其中必然有什麼奧妙,考慮到師父又說她身上有致命的軟肋,王陸一邊在木屋外面踱著步子,一邊已經在腦中逐漸形成了一個想法。

  莫非,朱詩瑤強大的秘訣是……

  正在此時,天上一道金色劍光急速飛來,劍勢雖快卻並無銳意,王陸被劍光打斷思緒,定睛一看,是一口專門用於傳遞信函的飛劍。

  有自己的信?這個時候?王陸好奇地伸手引下飛劍,取下信函,打開後小小吃了一驚。

  信封上赫然亮著萬法仙門的門派印記。至於發信人,不出所料是海雲帆。

  很久不見,但這幾年來始終書信不斷的好筆友海雲帆。

  與海雲帆書信往來已經很頻繁了,不過倒真少見他用如此奢侈的送信方式,一般而言都是通過順豐行的平信,間隔三四天,而這金色飛劍能保證在半天內送抵目的地,價格卻是不菲。

  待打開信紙,王陸更是吃驚,因為那並非平常慣用的普通信紙,而是極其珍貴的隨影信紙,是可以進行即時交流的珍貴道具。信紙一式兩份,在任何一張紙上書寫,另一邊都會浮現出同樣的字跡,可用來即時對話,好處是這種對話高度隱秘,不會被旁人竊聽,而且通常也不受空間限制,無論雙方身處何方都能以此交談,與靈劍天符有些許異曲同工之處。

  海雲帆送來這樣的信紙,顯然是有要事相商,王陸一邊在金色飛劍上輕輕一點,留下自己的法力印記,證明信件已經收到,一邊捏著信紙回到房間。

  在書桌前落座後,信紙上就出現了海雲帆的字跡。

  「王兄,一別多年,甚是想念……」

  王陸立刻提筆寫:「少扯淡,說正事。」

  「嗯,我想問問,關於貴派真傳弟子朱詩瑤,王兄是否瞭解?」

  王陸當時就臥槽了,強忍著心中的凌亂寫道:「問她做什麼?」

  「一個半月前,天南州太古劍塚開放,九州英傑雲集爭奪太古遺物,鄙派大師兄斬子夜帶隊,共七人加入其中……本以為勝券在握,最終卻完敗於貴派朱詩瑤一人之手,思前想後,心驚之餘更多是不解,所以特地來信相詢:朱詩瑤強到逆天,你們靈劍派之前知道麼?」

  王陸默然無語。

  過了一會兒,小海的字跡又開始出現。

  「另有一個個人疑問:王兄乃靈劍派首席弟子,可是……有朱詩瑤在,你是怎麼當上首席的呢?」

  臥槽,人艱不拆好麼!

  饒是王陸身為專業冒險者的心理素質已經非常堅強,此時也有撕信的衝動,他咬了咬牙,提起筆來如此答覆道。

  「當然是憑借我的智慧和美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