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古今文學網 > 謀愛上癮 > 第213章 走自己的路(2) >

第213章 走自己的路(2)

  第213章走自己的路(2)

  「舒貝,我只是,想抱一抱你,別推開我。」邰子謙哽咽著說道。

  我頓時安靜了。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突然有這麼大的情緒起伏,我躺在他的懷抱裡,我能夠感受到他胸前巨大的情緒洶湧,他從未平靜過,像是一個時委屈到了極點的孩子,過了起碼有三四分鐘的樣子,他這才放開了我。

  「子謙,你這是怎麼了?」我見他情緒平靜了,於是從草地上坐起來,問道。

  「我也不知道怎麼了,當你說出那些話的時候,我心裡既敬佩,又覺得沉重。」他看著我,無奈地搖了搖頭說,「舒貝,你知道我剛才最深刻的感覺是什麼嗎?」

  「什麼?」我不禁問道。

  「我覺得好嫉妒好嫉妒那傢伙,嫉妒他能夠得到你心裡唯一的那一份愛,嫉妒他不用拚命的守護便換來了你的心。可是,他那麼幸運,他卻並不知道珍惜。」邰子謙痛心疾首地說道。

  我苦笑了一聲,我說:「未必是他不知道珍惜,或許……是我不知道珍惜吧。阿柔,小芸,都在我面前說過類似你剛才的話,可是,我還是選擇了放手。子謙,你說人吶,為什麼總是這樣?明明知道失去了可貴,卻還是寧願放手?」

  「因為得到過吧!」邰子謙一言驚醒了我,在我的心上砸下一個偌大的缺口,我怔怔地望著他,卻看到他臉上一臉的苦笑。

  我突然發覺邰子謙不知道何時起,不是那麼明媚了,他那雙明朗入春的眼睛裡徘徊著一抹濃濃的憂鬱,他看上去比剛開始的時候深沉了許多。

  他輕輕地說:「或許那個人,就因為我從未得到過,才覺得她燦若星辰,是世間少有的好。倘若得到了,或許……也就是那麼回事吧!」

  他重重地歎了口氣,隨後伸手摸了摸我的頭,他說:「舒貝,在這裡,有沒有覺得心情好了不少?」

  「能說出來,覺得心情好了很多。」我微微一笑,隨後從地上坐起來,我們一起走到了山峰的外沿,站在觀景台上,我們能夠看到杭城夜晚的萬家燈火,那閃爍的霓虹,那一片片居民樓,那一條條馬路,那一輛輛來來往往的車……盛筠,他就在那座城的某一處。

  此刻,他是在開會,還是在辦公,還是開車行駛在城市的街道上穿行,還是……推杯交盞呢?

  我們在山頂上站了許久,直到凌晨,風漸漸涼了下來,我們才沿著原路下了山。

  當我們下山的時候,篝火已經熄滅了,沙灘上已經只剩下了寥寥幾人,那一堆篝火被人架上了羊腿,正在呲呲流油地烤著。

  凌岳還坐在那裡,他身上的浴袍已經脫了下來,赤果著上身,正坐在那裡大塊喝酒大口吃肉,這夜幕籠罩之下他的臉不再顯得那麼娟秀,那背上猙獰的雄獅讓他多出了幾分男人味,他一邊吃喝一邊給身邊圍坐著的一堆女人講笑話,我們隔得老遠,就聽到了大家的哄笑聲。

  夏伊娃也在其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回酒店換上了波西米亞風的沙灘裙,頭上戴著一個特製的花環,坐在一群女人中依然顯得那麼出挑。

  她和凌岳經過了一個晚上的磨合,已經打成一片了,凌岳一邊說,一邊分別把手勾到左右兩邊的美女身上,他左邊的那個女人穿著一身白色長裙,盤發十分精緻,髮色是棕黃的眼色,造型有點兒像是北歐神話裡走出來的神女一般。

  凌岳依然是那一副風流成性的姿態,彷彿千杯不醉一般,手中不離酒肉與女人。

  他遠遠看到了我們,率先調侃道:「喲,這兩人大半夜的去山上,也不知道幹嘛去了。」

  「我說我們去看星星了,你會信嗎?」邰子謙笑著,走過去坐在凌岳的身邊。

  凌岳重重一圈捶向邰子謙的胸口,大笑道,「大半夜?看星星?孤男寡女?」

  隨後,他發出了一陣放蕩形骸的笑聲。

  我坐在夏伊娃的身邊,夏伊娃利落地從羊腿上割下一大塊羊肉放在盤子裡切碎後遞給我,什麼也沒問地對我說,「餓了吧?吃吧,這羊肉很香的。」

  我端過來便直接用手抓著吃了,夏伊娃勾著我的肩膀,看著凌岳說,「凌岳,你想說什麼呢?你自己齷齪,別把別人想的那麼齷齪。不過說真的,你們兩去山頂那麼久,到底幹嘛去了?」

  夏伊娃話裡有話引起所有人的爆笑,凌岳身旁的兩個美女也笑了起來。我定睛一看,凌岳旁邊坐著的那個女人,竟是那天見到的阿柔的妹妹阿婉,她白裙飄飄坐在那裡,氣質說不出的潔淨。

  想不到,這麼出塵的女人,竟然願意與凌岳為伍,而且心甘情願接受凌岳的左擁右抱,我不由得打量了她一眼,發現她也在打量我。

  凌岳一一介紹了在場的四個女人,分別以大老婆、二老婆、三老婆、四老婆稱呼,他在介紹的時候,這些女人神態自然。女人姿色不一,阿婉是大老婆,氣質溫婉清純,其他幾個,各有各的特點,但美貌度都不及阿婉,有一個女人看上去十分普通,衣著普通相貌也樸素,但是凌岳對她的態度卻並不遜色。

  想來,相貌普通卻能夠被凌岳看得上眼,應該是有過人之處吧。

  我看著凌岳儼然如同當代韋小寶一般在一幫女人堆裡生活,頓時心裡又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慨。

  都說男人有錢或有權後就會變壞,而男人變壞的過程自然少不了女人。像凌岳這樣及時行樂的男人不少,但是如此坦蕩的不多。

  這個人,和我以往見過的任何一個男人都不一樣,他身上帶著一股要命的邪性。而這股邪性,似乎都每一個女人都有一種莫名的吸引力。這種吸引力,我從夏伊娃對他態度的改觀便能夠感覺得出來。

  我們在鳳凰度假山莊待了兩天,這兩天裡十分放鬆,凌岳把我們全程的費用都包下了,並且一切都是頂級的待遇。但因為他的身份,我總對他有所顧忌,我淡淡附和,對他從未給過好臉。

  這之後,我與他半年未曾謀面。這半年裡,聽說凌岳與邰楓下過幾次棋,並且經常和邰子謙打保齡。

  昔日杭城出了名做地下生意的凌岳,突然成為了杭城新近風頭正勁的旅遊業的黑馬,先後曝出金泉農莊、鳳凰溫泉度假山莊等多處杭城新建的產業背後持有人是他。

  他開始金盤洗手,以企業家的身份進入杭城商圈,但曾經的黑歷史,仍然被人所津津樂道。

  而我的諾亞,在這半年裡的發展也突飛猛進,我和邰子謙聯手,在半年裡一舉投資多個項目,我們每一個項目都把握精準,所以很快在投資界有了名氣。

  但如今的我已經不喜歡拋頭露面,我和邰子謙隱在背後,凡事都讓職業代理人去出馬。儘管如此,風聲依然走漏,已經有人知道諾亞投資背後的持有者是我。

  自那一次與盛筠訣別之後,我們這半年裡未曾見面。不過,我依然習慣性每天從報紙上、新聞上得知盛氏的動向,我基本瞭解盛氏的每一個動態。

  他與我的婚姻成為了媒體眼中的「謎」,而他從那以後對自己的私事緘默不言,不談及我,不談仔仔,不談朵朵,只談工作。

  他沒有任何花邊新聞傳出,他和我一樣,變得異常地安靜了。

  他與許氏的合作越來越加深,他的態度獲得了許長生的極大信任,誘使許長生進行了一輪又一輪的融資。許長生,已經把所有的寶都押在與盛氏合作的項目中。

  這個項目進行得十分順利,不出意外,明年中旬,一款顛覆傳統的產品即將問世。而這款產品一經面世,極有可能導致傳統產業鏈的崩塌,將有可能成為杭城目前創新型產品中的「黑馬」.

  媒體爭相報道,各種專家前赴後繼展開各項調研,幾乎所有業內人士都看好這個項目,看好盛世與許氏的這一次盛大合作,與此同時,無數同行企業內心產生極大恐慌……

  許長生愈發得意了,漸漸開始以行業龍頭老大自居,他一次次登上各大雜誌,參加各種重要峰會,儼然已經把自己當成了成功人士,他甚至不止一次酒後大放厥詞,對旁人說,要不是許氏的鼎力支持,盛世可能早就跨了。

  相比於許長生的春風得意,我與邰子謙卻顯得愈發的沉靜與理,我們在暗處運籌帷幄,每一步都走得極其小心翼翼。

  許氏的股權隨著一次次的融資不斷稀釋,而我們通過各種手段各種方法,已經秘密拿到了許氏集團百分之四十的股份,許氏還有百分之四十在許長生手裡,另外百分之二十被許長生轉給了盛世。

  我們一切的動作,許長生渾然不覺,他以為股份分別掌握在無數大大小小的股東手中,殊不知,那些,都是我們的人。

  這一天夜裡,我和邰子謙站在杭城輕舟酒店總統套房的落地窗前,我們各自捧著一杯咖啡站在那裡俯瞰著杭城,邰子謙輕輕抿了一口咖啡,低頭望著許氏大廈,意味深長地說,「天晴了那麼久,該下一場傾盆大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