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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未料詭變

  嚴德標和豆曉波是被一起銬走的,車裡有一名警察,兼看守和司機,三十郎當,邊開車邊聽著音樂,一邊還哼哼著,哼得是聽不太明白的白話,那語音太拗口,像舌頭捲著發音一般,就鼠標和豆包超強的記憶,也僅聽得懂幾個音節。

  豆曉波臉上表情變著,在說話了:「唱的是黃梅戲,靠。還天仙配。」

  聽明白了,不過很意外,好歹是押解人犯嘛,怎麼搞得像出來遊玩,鼠標臉e動動,在「說話」道:「是不是沒那麼凶險,逗咱們玩呢?」

  「誰可知道呢?不過一大處長,不至於閒得和咱們一樣蛋疼吧?」豆曉波不相信了。

  「有什麼不可能的?」鼠標的表情語言在道著:「把哥們扔羊城混了四十天,不也是他?」

  「你都好意思說,你吃喝pia賭全佔完了,連良家細妹也不放過,我呢?啥都沒幹。白來了。」豆曉波好不鬱悶地道,早知道不管好壞都是這個結果,他估計會活得更瀟灑點。

  嘎聲車停,兩個人收斂起了表情,都不吭聲了,前面的警察回頭遞著鑰匙,不容分說地道:「開銬子。」

  喲,到目地了,豆曉波開著銬子,嚴德標看看前方,不對呀,就個沒標識的路邊,來來往往行人多少呢,這那是看守所?

  銬子一開,那警察又是不容分說地道著:「下車,領東西。」

  一指方向,喲呵,豆包和鼠標俱是愣了,那不是來時坐過的中巴車嗎?各人的行李都在上頭呢,車門開時,兩人下了車,意外的又見到高遠,指揮著兩人找著他們各自的旅行包,背上,下車鼠標想問,高遠向來不待見這貨,給了一個字:「滾!」

  鼠標翻了幾個白眼,不過老老實實回車上了,坐在後座,車又是繼續前行,而且連銬子都不上了,駛到了某地再停車時,兩人又翻白眼了,居然是機場,那警察順手撕了張紙條寫著,遞回來道:「z223航班,從新知機,回五原,有人接你們。我就送到這兒為止了。」

  不是監獄嘛,怎麼成機場了,要回家了?

  兩人狐疑地互視一眼,嚴德標套著近乎問:「大哥,這究竟怎麼回事?怎麼送我們上飛機。」

  「你問我,我問誰去?這任務我都莫名其妙。」那警察異樣了,看那樣子,比鼠標還疑惑。豆曉波要說話,不料被鼠標拉住了,鼠標笑吟吟地問:「那大哥您是那部分的……就是您是那個單位的?」

  「省廳裝備後勤處的啊……你們呢?怎麼接人還戴著銬子出來?」那警察異樣地問,似乎懷疑兩人來路有問題。

  「我們也不知道,也是個莫名其妙的任務。回見啊。」鼠標拉著豆曉波快速下了車,那警察哥還在嚷著:你們是那部分的呀?

  沒回音,早奔進入口了,豆曉波問著:「喂喂,標哥,你跑什麼?」

  「哎喲,坐飛機總比坐監獄強吧,你還等著回去呀,快走。」鼠標如逢大赦,氣喘著奔著,奔到了中段猛地一停,豆曉波不解時,鼠標心思上來了,問著豆包道著:「豆包,你說我該不該回去見見細妹子。」

  「哥哎,趕飛機呢,那邊要接不著你,不得認為你叛逃了,這節骨眼上,還指不定究竟是怎麼回事呢,你都有心思想女人。」豆曉波道,一看鼠標還在躊躕,義正言辭地強調著:「標哥,人得活得有點理想,不要老鑽女人褲襠吶。」

  這一說嚴德標也凜然了,一步一趨地走向安檢口,為了理想和事業,只能強忍著心痛讓女人靠邊。

  他們兩人是最早上飛機的,來的時候是躊躕滿志,走的時候是悄無聲息,只不過多了份很深的掛懷,對了,還有一分無法解釋的疑惑。

  李二冬和孫羿銬在一起被帶走的,他們得到了同樣的待遇,領行李,領機票,不過是在不同的城市轉機。董韶軍例外了,他一個人被帶走,不過待遇相同,領到了行李和一張高鐵車票,送行的是李方遠,他不認識,不過對方也給了他個報到地方,很意外,是鄰省的一個痕夾究所,在警中也鼎鼎有名。

  張猛和熊劍飛兩個人來的,領到了行李,又被警察載著到郊區轉了一圈,過了車了兩個小時才到了機場,直接送上了飛機。

  駱家龍和汪慎修分別被單獨的警車載著,也是一頭霧水地經歷了這事,所不同的是,送走他們的是林宇婧,給了報到的地點,在西山省老家,兩個人不是同一個地方,走時候汪慎修好不奇怪地問送行的林宇婧道:「警姐,不進看守所嗎?怎麼上飛機回家?」

  「就個考驗而已,這你都當真呀。」林宇婧笑道,轉身要走,汪慎修追著警姐問著:「那我們的兄弟們呢?」

  「避條例忘了是不是?你要真想知道也可以,不過知道以後,你就真得住兩年看守所了?你確定想知道?」林宇婧問,半真半假。

  「算了,我還是坐飛機回吧。」汪慎修第一時間作了一個最正確的決定,此時早忘了,義無返顧地帶頭出列的是他。

  汪慎修走了好遠,直到消失在機場人頭攢動的旅客中,林宇婧才狐疑地回身出機場,其實她心裡也在犯嘀咕,先接收這些人,再給一個特殊任務,回頭卻又把人全送上飛機,今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她和學員沒什麼區別,也是一頭霧水。

  不過在黃華路中段負責中巴的高遠倒是有了一個不確定的猜測,在接到收隊命令的時候,車上只事了一個沒領走的包袱,他知道是誰,沒有上車領東西的那位。雖然他不知道那人究竟姓甚名誰,什麼來路,不過他知道代號是:

  8號。

  …………………………………

  …………………………………

  彭聲門開,杜立才打開了後車門,裡面坐著一位戴著手銬的旅客,他有印像,好像是8號,又不敢確定,實物和dv捕捉到了影視有點差別。不過得到的命令讓他很意外,居然讓他把這個搶包的小混球送進派出所。

  彭彭車門再響,後面跟著一輛花冠車上下來一男一女,男的長相平常,女的卻是分外妖冶,這是事主,據說嫌疑人搶了這位美女的錢包,兩人一前一後進了景泰派出所,連報案帶報贓都有了,杜立才帶著人進了派出所,一指余罪道:「那,就他……我們到羊城開會,順路揪了個。」

  「小劉,先關起來。」拿著詢問簿的民警嚷了句,奔出來一名協警,揪著余罪到了滯留間,到門卸了銬子,直接把余罪一腳踹進去,噹啷聲關上門了,余罪回身氣沖沖扶著鐵柵要罵人,可不料猛地省得自己是什麼身份,馬上又退回去了。

  這地方甭講理,講理就和張猛的下場一樣了,挨揍。

  案情很簡單,某女在商廈購物出來,到停車場剛開車門就被襲了,有人搶走了她的錢包,可不料被她男友追上了,恰逢一位泊車在此處的警務人員,於是把這個搶錢包的小賊給逮了個正著,一起扭送到派出所了,詢問間,那女人好不傾慕地看著杜立才,千恩萬謝這麼警察哥,甚至讓杜立才懷疑,確實發生過這樣的事情一般。

  留證,拍照,發還失物,民警對普通市民,特別是貌似身份和地位不菲的來人還是蠻客氣的,草草記完,恭送著兩位失主以及這位同行,還多方安慰羊城的治安就這樣,流動人口太多,實在抓不過來,每天搶金鏈、搶錢包以及砸車窗偷東西的,沒有一千也有八百,諄諄善言告訴兩位失主,一定要加強防範意識,特別是錢包不能拿手上,金鏈子別掛衣服外面,那樣招賊呢。

  送走了失主,回到所裡時,表情就變了,嚷著協警把那位小賊帶出來,剛剛出格子,有位民警剛進門,似乎喝多了,嫌余罪擋去廁所的路了,虎著臉問:「犯什麼事的?」

  「指導員,搶錢包的。」協警道。

  明顯一股酒氣,余罪厭惡地側了側頭,不料那位即便喝多了也是嫉惡如仇,揪著余罪,咚咚踢了兩腳,邊踢邊罵著:「媽了個x的,裝什麼老實?什麼不能幹,搶東西……」

  踹了兩腳,這警哥去廁所了,嘩嘩開著水,余罪站直嘍,可不料那協警又是咚地一腳,在後面喊著:「快點。」

  哦喲,我ri他母親地,這人就不能有理想,一想就倒過來了,余罪苦不堪言地心裡暗道著,曾經的理想就是當個小片警出來咋滬唬別人,混個小錢小酒拉倒,可不料成了片警收拾的對象。

  被帶到了預審間,剛剛審完一個賊,那樣子像李二冬,好像是沒承認,民警在扇著巴掌,虎著臉罵著:「好好想想,還偷過什麼?十五中的電單車丟了可不是一輛,知道一輛車值多少錢嗎?你小子死定了。」

  押余罪的協警自動成為接人犯的,把那人銬子拎著,老規矩,背後猛踹那賊一腳嚷著:「快點。」

  「進來。」

  民警喊著余罪,進門余罪愣了下,審訊的地方太簡陋了,連傳說中的隔板審訊椅子都沒有……不是沒有,而是根本就沒有過,就一張椅子民警坐下,他把夾本一揚,大刀金一坐,一指身旁的地上,虎吼一聲,威風四起,雷霆一句道:「蹲下。」

  為了免遭扇巴掌的肆虐,余罪老老實實蹲下了,剛蹲下,可不料大腳丫一起,一腳把他踹了個後背朝天,那警哥瞪著眼給了踹人的理由:「近點,蹲這兒。」

  完了,這是隨時以大腳丫的威脅,讓你老實交待呢。

  於是余罪小心翼翼蹲近了點,那警察哥皺著眉頭開審了。

  姓名當然要說余小二,年齡無所謂,面相也做不了假。籍貫嘛,余罪肯定不敢說自己家裡,按照資料背下來的說完,又重複了一遍作案過程,時間、地點、搶奪方式、一一吻合,這個「搶奪案」看來人證物證俱在,齊活了。

  看到民警撂筆,余罪以為過去了,可不料那民警一拉椅子,哧拉一響,瞪著眼,突來一句道:「還搶著幾次,老實交待。」

  「就搶了這一次。」余罪委曲地道。彭,毫無徵兆地一腳,伴著那民警的判斷:「一點都不老實。」

  余罪終於為自己的這次實話付出代價了,四腳朝天。

  「你這號人我見多了,誰進來也說是第一次……都是第一次被抓住,有這麼巧的事嗎?」民警罵罵咧咧,吼著余罪起來,以自己睿智的判斷審著余罪,逼供正式上演。

  稍吞吐一下,一腳;說自己是第一次,又來一腳。

  敢說沒有同夥,咚,又是一腳。

  實在問不出來,民警換詢問方式了,還有幾起某街某路在某ri發生過搶包案,是不是你幹的。敢說不是,咚,踹你幾腳。

  既然不是你幹的,那你知道線索不?檢舉別人減輕你的罪行,像你這號的,還認識幾個?

  什麼?居然不知道不檢舉,對著人民警察居然敢一問三不知,咚咚咚,連踹n腳,直接把余罪從桌邊踹到了牆角。

  沉悶的聲音響了很久,夾雜著嫌疑人余小二誇張地尖叫,比夜半見鬼、電鋸驚魂還要刺耳≒過了一會兒,民警氣踹吁吁從審訊間先出去了,實在打累了,也被這位滿地打滾亂喊得心虛,對著門外嚷著:「小劉,出來把這個帶走。」

  協警屁顛屁顛奔過來了,那民警卦氣咻咻地道:「真他媽沒勁,又是個毛賊,屁都不知道,晚上送看守所。」

  縮在牆角還沒起來的余罪一下子明白了,這不是私仇也不是許平秋蓄意穿小鞋,而是派出所片警的標準辦案程序,都是這麼收拾毛賊的。

  他唯一有點遺憾的是,曾經的理想也是當個這個耀武揚威的片警的,誰可知道像個流氓,只會調戲鍾情於它的人,憧憬的成為片警的理想沒有實現,卻成了片警腳下的小賊………